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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叶凉抽了抽嘴角:“快滚回来!”
就她这样的吨位,一会儿不会该把炕给压塌了吧?
到时候乔老看到这一切,还不照样把他们又给轰出去?
可接下来,尹尚雪却很不要脸的抛出一句:“人家太苗条了啦。”
说完了,继续带有情绪的滚,其实,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想理他。
韩叶凉一愣,随即嘲讽似的笑了起来:“你说笑了,你不是个球吗?”
尹尚雪的眉毛又抽动了几下,终于,停止了滚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盯着他的脸认真的说道:“韩叶凉,你能说点实话吗?你看我这么如花似玉的。”
“嗯,如花是挺像的。”韩叶凉点头表示赞同:“但似玉是谁我就不认识了。”
尹尚雪怔了几秒,脑海里闪过星爷电影里那个肥硕的抠着鼻孔奔跑过来的身影后,表情冷淡,默默的回了他几个字:“死杂种,你可以去屎了。”
“话说,你是不是穿罩了?”
“死开!”
“你一个男孩子学别人穿什么罩啊?反正都是平的,就算穿了,你也挤不出沟来啊。”
“………………”
两个人就在争吵打闹中渐渐的入睡了,*无梦。
左诺一望着满天星斗,听着一墙之隔内的嬉笑打骂,许久不曾露出笑容的他,唇角微微的弯了。
有时候,其实真的挺羡慕他们的。
进山的第二天早上起来,尹尚雪就发现诺一和韩叶凉又不在了,不过她已经能估算出可能又去摸鱼砍柴了吧?
但就这么天天耗下去,什么时候可以请动乔老出山啊?
林西真的不能等下去了。
然而就在尹尚雪纠结的咬着唇角,准备再一次和乔老提一下救人的时候,乔老却在西厢房里用剪刀剪着各种冥币和纸元宝。
难道,今天是乔老家人的忌日?
不敢多做言语,尹尚雪从抽屉里拿出了另外一把剪刀,学着乔老的样子,将一块块的冥纸剪成了铜钱的样式。
见此,乔老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抬眸瞪了尹尚雪一眼,看她还不是那么笨,没有重蹈缝补衣服的覆辙,索性也就任由她那么做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老一小就剪好了一堆的铜钱和纸元宝,乔老将这么东西全部拾到一个篮子里,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两瓶尘封很久的二锅头,走出了泥瓦房。
尹尚雪也顾不上乔老是否会赶自己回去了,急忙跟了上去。
她猜的没有错,今天果然是乔老家人的忌日。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一定要弄清楚,几十年前的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乔老避世几十年不肯出山施医布药?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一路跟着乔老,他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动怒,也没有把尹尚雪赶回去。
走了大概10分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不远处,真的有一座大坟包。
只不过和周围的杂草丛生而比,那座坟头就显得干净的太多,后面高高的隆起一个小山包,没有石刻的墓碑,一块简易的石板上锈着厚厚的青苔,可足以看出乔老的浑厚的笔力透着多么强烈的仇恨和无奈。
尹尚雪这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给死人安息的墓冢,却没有觉得太多的情绪,只是觉得感伤。
感叹那段岁月的无情,伤情这么多无辜的性命却魂断与此,徒留乔老一个人风风雨雨几十年,每一年都要经历和家人分离的痛苦。
就在这时,乔老盘腿坐在坟头前面,用地上的黄土堆了一个圆圈,就开始在里面生了火,一张张的将冥币放进去燃烧,瞬间化为灰烬……
和其他悼念亲人的家属不同,乔老没有哭哭啼啼的诉说着自己在人世间的委屈,只是静静的盯着火苗窜起又覆灭。
或许这几十年,一次次的经历伤痛已经让他表面上淡然了,但心里却异常仇恨。
又能怎么办?
他连可以报仇的人都没有。
尹尚雪也在坟前鞠了三次躬,死者为大,更何况,他们有求于乔老,作为晚辈,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乔老拿出了那两瓶二锅头,倒了两杯洒在坟前,尹尚雪赶紧又往杯子里倒满酒。
乔老看了尹尚雪一眼,摇摇头,闭上眼睛缓缓的叹了口气……
那一天,尹尚雪了解到乔老和他的家人是怎么在文化大革命时期被红卫兵po害的,可悲可叹。
乔老年少曾随父母来瑶寨,换句话说,他不是瑶寨的原住民,他们家族世代都是中医,救死扶伤一直是乔老小时候的愿望和信仰,而他长大后,自然秉承了家族的世代遗训,成为了一个十里八村都知名的好中医。
要说的是,他们家族也擅长卜卦,看风水,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红白喜事,都会请他去帮忙。
青年时期,他又娶了全村最漂亮的姑娘当新娘,婚后日子过的非常美满,就算最艰难的饥荒年都熬了过去,却没能熬过人言可畏的文化大革命时期。
那是村里的一个地痞*,成天无所事事,不是去谁家偷个鸡蛋就是占点小便宜,村里的人都讨厌这种地痞,凡事否尽可能的躲远他,只有乔老一家,经常接济着他,希望他可以改掉恶习,重新做人。
但这种人生性就卑鄙,怎么可能会改好呢?
久而久之,那个地痞就看上了乔老的媳妇。
一,次趁着乔老外出给人看病,他就去了乔家霸占了乔老的媳妇,谁知,乔老的媳妇是个刚烈的性格,一把剪刀就捅死了自己。
那个地痞一看事情不好,这个敏感时期,要是被人查了出来,他一定会被打死的。
于是,地痞就心生一计,主动去了县城禀告红卫兵,说他们村里有个打着假中医的骗起欺骗老百姓,还怪力乱神。
至此,惨剧就酿成了……
一家6口,无一生还。
V018:你懂医术?()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也是瘴气消散的日子,是决定他们走,还是可以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请动乔老。
一大早从炕上爬起来,尹尚雪心里就惴惴不安的,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信号微弱的地方,把电话打了过去,得知林西还是老样子,尹尚雪才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
回来和左诺一说明了家那边的情况,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却也没有多做表态。
但是就在吃完早饭,乔老背着手转身回泥瓦房的时候,诺一再一次叫住了乔老:“乔爷爷,请留步。”顿了顿,他抿着薄唇,上前一步,恳求道:“我知道您的心意不会轻易改变,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希望您能救救我的朋友。她的命很苦,从小和母亲改嫁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却没有得到应有的爱。成年后,她本以为嫁了一个优秀的男人作为一生的伴侣,却发现人人都拿她当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现在,她又被人打成重度昏迷,我听说您有妙手回春之名,所以特地来到深山大林找到您,希望您能救活我的朋友,你要我做什么,我愿意去做。”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尹尚雪听到了诺一说了这么多,为了林西。
平时他是个非常不善言辞的人,也不愿意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不会喜形于色,所以相依婶婶才说自己这是生了一块石头。
可谁又能理解,这种痛苦埋藏在心里有多剧烈?
听到这番话,如果换做平常人,早就有所动容了。
可乔老却冷然的转过身子,轻挑了挑眉:“那你呢?你算什么?”
对于乔老的讽刺与轻蔑,左诺一仅仅是盯着他,并不作任何辩解,但他也不会有任何退缩:“我喜欢她。”
闻言,乔老面上讥诮冷冽更甚,嗤笑道:“你是破坏人家的第三者?”
话音刚落,尹尚雪就立刻停止了乔老对诺一的侮辱:“诺一不是第三者!”后又想起之前发生的那件事,她又试着将情绪平复了下来,语气淡淡,却又透着无奈:“乔爷爷,她甚至都不知道诺一喜欢她。”
尹尚雪是真的为诺一感到不值!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不明就里的指责他?
爱上一个人有什么错?他们只是在对的时间没有遇上对的人而已。
更何况,自从林西和她老公结婚以后,诺一就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站在局外。
林西的老公经常出差,实则就是去外面私会小三,而每一次林西感觉到身体不舒服,想找她老公的时候,都不见人影。
林西的生活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手机里的通讯录里也不过只有10个人,家人她又不愿意牵扯太多,所以就找到了诺一。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一个活人呢?
听到尹尚雪的辩解,乔老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诺一,浑浊的黑瞳不着痕迹的掠过一丝复杂的深沉光芒:“我之前说过,不会出山,你们还是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离开这里吧,如果再想等到瘴气消散,那便是一个月之后了。”
那一刻,左诺一眼睛里的神采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如同灰堆里的火星,仿佛风一吹,就会彻底的熄灭。
“乔……”尹尚雪还想说什么,却被韩叶凉制止了。
因为就在这时,一个全身腿部上有着一道很深,像条沟壑一般新鲜伤痕的金丝猴爬到了篱笆外,痛苦地呜咽着,仿佛是在像乔老求他救救自己。
而站在旁边一直的雪猴却突然间上窜下跳的,勾着乔老的手臂,嘴里也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同类受了伤发出的共鸣。
见此,乔老三步两步的快走过去,将金丝小猴抱紧了泥瓦房内,而这时,他们也顾不上求乔老出山,纷纷跟了进去。
只见乔老用几根布条绑住了金丝小猴的两只手,看见他们都进来了,皱紧眉头叫韩叶凉抱住金丝小猴的身体。
金丝猴到底是灵长类的动物,和人类都是近亲,智商等同于一个7岁的孩子。
而研究也表明,海豚和金丝猴相较,金丝猴更加聪明,尽管它们都是哺乳动物,但从进化地位来看,金丝猴更高等些。
况且,金丝猴不经训化就能完成一些高级的动作,如高处有一串香蕉,只要你示范一下怎么拿,它就会做。可
海豚则完成某些低级的动作要长期训练。
乔老之所以让韩叶凉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到时候医治金丝小猴的时候,它会像个孩子一样,不老实的乱动。
金丝小猴伤的倒是不太严重,就是右腿已经完全骨折了,都已经耷拉下来不会走了,而且腿上的一大块肉都已经撕掉了,流了很多的血。难怪疼得它呜呜的怪叫。
尹尚雪站在旁边,不断的帮着乔老替换那散发着黑漆漆中药味甚浓的药膏,忙得满头大汗。
这人和动物可不一样。
人最起码哄上两句,他会听得进去,闹腾的也不会这么欢。
可是猴子就不同了。
虽然金丝猴的智商等同于一个小孩子,但它听不进去,就只会疼得直叫。
好不容易费了一番周折,才把金丝小猴的腿绑上了药膏。
同时,他们也看清了乔老的手法是那样的干净利索,虽然几十年来不曾救人,想必却救治了这深山大林不少的小动物吧?
不然金丝小猴也不会凭着记忆追寻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