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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话未完,只见得原本打量着玉湖晚景的长孙清音已停下步子,斜眼睨着她,神情严厉:
“兰,过你多少次,祸从口出!作为大王的侍妾,这些话且是你能得?”长孙清音带着几分怒气,情绪的波动也好似感染着肚中的娃娃,他使劲踹着她的肋骨,竟有些生疼,平复着波动的情绪,长孙清音深吸着气,轻轻抚『摸』着凸起的肚子,安抚着胎儿。
此时此刻,玉湖的另一端,李世民正死皮赖脸地和阿宓着什么,只见得他那手舞足蹈的样,没有半点儿的大王气度,旁边那人好似根本不愿搭理他,只是面『色』间端着浅笑。长孙清音听不清他们在些什么,单单这样远远地看着李世民,内心只觉得他现时的神情像极了一个在和母亲撒娇、无理取闹的娃娃,这样的李世民,长孙清音做梦也没有见过,没有一丝一毫的冷漠,两人好似一团和煦的光,散发着如这晚霞一般的温暖,这四围众人都被隔阂在他俩之外了。
“大王!”长孙清音的声音有些干涩,勉强着自己望向阿宓,没有多言只是微微地笑着,双手不自觉地轻抚着那日益明显的肚子。
身侧的兰则有些不情愿地行着大礼,起身之后瞧着阿宓的眼神或多或少有些许忿恨。
阿宓不是傻子,当然看得明白兰的那些情愫,也更看得清李世民瞧着兰的神『色』有些难堪,担心他那火爆脾气又惹来一顿不必要的折腾,阿宓轻轻拍着他挽在腰间的大手,投以淡然的微笑。
“日间巡诊的大夫李立亦是安排妥当,接生的稳婆下月也到府内侯着,你好生伺候着,别四处走动伤了胎气!”李世民瞧着兰与长孙清音的神『色』凛冽,语气里虽听不出半分好恶的情绪,但长孙清音听来却没有多少关心,反而有些许警告的意味,内心难免酸楚,面上仍旧端着谢过李世民之后,便由兰搀着往远处走去。
“世民哥哥,方才你又何必如此!”阿宓将方才长孙清音的神情记得清楚,那淡淡的哀怨与不甘,痛心与羞恼……让人不可言状。
“为夫方才有怎样?”李世民随口答着,也不言明更好似不觉得有何不妥,只是挽着阿宓的腰枝悄悄着方才那无言『乱』语的话,二人纠缠着往窈淑居走去。
窈淑居的夜格外的宁静,李世民拥着阿宓,自是睡得沉稳。方才激。情的余温犹在、阿宓的面『色』仍旧留着看不见的绯红,望着那许久不再摇曳的鸾帐,思绪万千,假若不是那该死的红花,那两个可爱的孩儿。。。。。
阿宓的眼泪不自觉地往下落,那一滴滴的泪水浸润着李世民拥着她的臂弯,湿答答的。
“宓儿!”
李世民的声音略带着沙哑,轻轻吻着阿宓细腻的面颊,悉数吻去那苦涩。
“宓儿!世民哥哥对不起你!”将阿宓紧紧拥在怀中,絮絮着:“宓儿不哭!不哭!”
“我们会再有孩子的,会再有的!”
“。。。。。。”
李世民的语气里满是歉疚,那因自己的疑心病而失去的两个孩子,还有这院子里那即将出生的自己与别饶孩儿,一切一切对于阿宓都是残忍地伤害。这些日子以来,李世民内心清楚明白阿宓从不愿提及这些,与自己在这禁足的一方地间好好过着,她是在隐忍着、淡忘着。
阿宓在李世民怀中哭地瑟瑟发抖,她无法再遏止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选择去避免、去遗忘的情绪。。。。。。长孙清音的眼里有不甘、有怨愤……但也有令自己无比羡慕的幸福。
“世民哥哥,我们会再有孩子吗?”
“会的,肯定会的。。。。。。”李世民的语气笃定,紧紧拥着阿宓。原本静止的鸾帐又来回摇曳,窈淑居的夜『荡』着满室的旖旎。
一夜疲惫又是反复梦魇,阿宓睡的有些昏沉,醒来的时候李世民亦不见了踪影,阿宓只听得后院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整理好衣衫,一面披着披肩、一面往后院走去。
李世民向来都有晨起练功的习惯,只是这禁足月余,不知为何懈怠了不少,今日里怎又早早起身至此练习,瞧着他那若行云流水一般的招式,阿宓看得有些愣神,面『色』间带着浅笑,吩咐里间的侍婢端来汗巾,在这檐廊下默默候着。
在这样的晨光之间,静静相伴,阿宓只觉得一扫昨夜的烦忧,无比心安。
“宓儿!怎得不多睡会儿?这么早就起身呢?”李世民接过阿宓的汗巾,胡『乱』擦着,语气间略带着嗔怒,但看着阿宓的眼神却是无比宠溺。
“世民哥哥没在身边,所以睡不着啊!”阿宓拿过李世民的汗巾,仔细替他擦着面间、颈部的汗水:“也不仔细擦擦,这样的气见风就得招风寒!”
“哈哈哈……”李世民朗声笑道,将阿宓紧紧搂在怀中,轻啄着她那粉『色』的唇瓣道:“不就是等着宓儿替为夫打理么?”
侍婢们瞧着二人如胶似漆的模样,早已知趣儿的退出后院,二人就那么静静的拥着,在这和煦的晨光之间,形成一道无法分离的剪影。岁月如斯静好。
禁足的日子甚是安宁,秦。王府亦好似禁地一般,甚少有人来往,窈淑居更是如此,除了已经许久未来的杨昀,这里真是清净的紧。
这样的安宁,阿宓虽是欢喜,但时间久了,难免想起叽叽喳喳的杨昀来,想着像朝阳一般明媚的她,阿宓觉得像书法这样的事情是连不下去咯,正准备到玉湖走走,远远便听见杨昀的声音:“姐姐!姐姐……”
第96章 杨氏隐忧()
“姐姐,气一地转凉,这几日又是冬雪连绵,这大兴……长安的气,一直如此干冷干冷的,姐姐身子可还好?”杨昀贴心的替阿宓拢了拢披风,挽着阿宓的手娇声问着。
不知为何,阿宓总觉得今日这丫头乖乖的,随时随地都面带浅笑,这从不欢喜的粉『色』裙襦倒还称出几分大家闺秀的味道。再仔细瞧了瞧在身后一直跟着故作成熟的李元吉,阿宓仿若猜到了什么,打趣儿地着:
“姐姐自然是好的!你俩呢?”阿宓握着杨昀的手,嘴角微扬:“元吉,今日如此安静,可是昀儿欺负你呢?”
“姐姐!哪有!”杨昀娇嗔,一脸的羞涩,只是拖着阿宓回头瞧着元吉,遑不敢多言。
只见李元吉面『色』略显尴尬,干咳两声后低声着:“自是没有的!我们很好!”
李元吉快步向前,与阿宓、杨昀二人并排行着,还有些郑重地整了整衣冠道:“姐姐,咳咳……”已不是第一次随杨昀唤着阿宓姐姐,但元吉的言语间还是透着些许尴尬,阿宓还未察觉异样,他早已整顿好情绪继续着:
“元吉打算此番春节家宴,向父皇请旨赐婚……”
阿宓默默听着元吉所言,面『色』一怔,不再多话,只是拉着杨昀往窈淑居的正厅而去。
“毓淑!上茶!”阿宓抬眼瞧了瞧左右,示意退下,空空的正厅内就剩下了元吉、杨昀、阿宓三人。
杨昀面带羞涩,有些害臊的一只手死死地扭着衣角,也不多话,只是乖乖与元吉并坐着,时不时地瞧瞧元吉,瞧瞧阿宓。
坐在一侧的元吉,也未在多言,仔细瞧着坐在主位上的阿宓,莫名觉得这自就熟悉的女子,好似透着些许陌生,这样的端庄、淡然,但却又不易揣摩的神情,与方才随杨昀嬉笑的模样判若两人。
“元吉!你可当真想好呢?准备好呢?”阿宓呷了一口茶轻声问着,言语间不带一丝情绪。
“元吉,你可清楚与前朝旧人联姻的各种纠葛?”
“可有信心去面对联姻带来的诽议,那些莫名的质疑?”
“甚至元吉,你可有能力去化解联姻可能于昀儿带来的伤害!”
阿宓有些冷漠地瞧着元吉,内心了然此时此刻他无法给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复。
前朝公主与今朝王子的联姻在这新朝初立之时,情势何其微妙,若又是一番李家男子主动求娶杨家女的境况,又将会在朝堂上给隋杨一脉引来多少的猜忌?那高位上的人,虽然自禅让以来对隋杨旧人表面上依足礼制,甚至可以是礼遇有加,对杨侑,面上看着亦是没有太多的为难。但阿宓内心清楚,李渊对于隋杨一脉的猜疑甚至是忌惮,决计未曾有半分减少。
元吉求娶杨昀,是否又会被理解为隋杨一脉为壮大自己的残余势力而有所图谋?在阿宓看来也未可知。
王子的婚事,历朝历代兼是权利纠葛的漩涡,更何况牵涉的还是前朝旧人,这一切的一切,又且能是两人情投意合就能万事顺遂,如此简单的。
“姐姐!元吉不是李世民,不会伤害……!”杨昀不明白为何姐姐的神情如此严厉,瞧着李元吉惶恐的神情,不由地脱口而出。
“昀儿!”阿宓喝住杨昀,语气虽有些变化,但似乎也并未生气,只是继续向李元吉道:“元吉,不是有意要刁难你!你和昀儿两情相悦,我自是无比宽慰!”
“只不过,元吉,尊位之上的人心胸到底如何,作为人子,你比我更清楚!方才哪些疑虑,若不解决,惶惶请旨赐婚,未免会适得其反……”
李元吉来回踱步着,内心波澜万千,思量着阿宓所言,句句推心置腹。一朝王子的正妃,自然是笼络各方势力的有效手段。
姑且不论父皇对于杨家到底什么态度,但想必为自己娶一房关陇大家的王妃,巩固李唐与关陇门阀的关系,才是父皇真正所图。
李元吉停下脚步,再次仔细打量着坐在主位上早已是默默无语的阿宓,不由地回想起李世民与阿宓的一路纠葛,内心难免喟叹!自己当然可以如二哥一般,去争取自己心爱的女人,可那样的激进,也许最终换来的反倒是父皇对杨氏更多的猜忌、愤恨甚至伤害。
李元吉的神情笃定,踱步至阿宓跟前拱手道:“元吉鲁莽了,姐姐所言甚是,关于赐婚一事,元吉自是好好图谋,定然不会为昀儿引来半分猜忌与伤害!”
“只不过,昀儿,此番筹谋也许婚期……”元吉上前握着杨昀的手,语气里掩藏不住的愧『色』。杨昀顺势反握着李元吉的手,淡淡着:
“元吉,身在皇家,自是有万般的无奈,昀儿明白!”
“姐姐,昀儿未曾思量这背后的纷繁纠葛,方才口不择言了!”
“夫人,今日这兰亭序可是临摹的不怎么样!失了早前临摹字帖时气定神闲的调调,字迹慌张了!笔力漂浮,更是不如先前的临帖……”李世民一面唠唠叨叨地着,一面双手执起阿宓临摹的字帖,故意朝着烛火,好似一本正经地看着。
“宓儿!今日可是有何心事?”李世民悠悠地踱步至阿宓跟前,有些讨巧地拿下她手中的古籍,略带责备地着:“夜里烛火昏暗,读书伤目!”
“为夫察觉我家夫饶情绪可是有些不对哟!”闺房内的李世民,向来无奈,自是不顾阿宓的反对,一股脑地将阿宓抱在自己的大腿上落座,二人就那么紧紧地拥着,甚至摇摇晃晃地在阿宓耳边轻声道:“可是这王府里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我的宓儿烦心呢?”
“还是这枯燥的史记,看得脑仁疼?”李世民瞧了瞧那躺在桌案上的书简,一副讨好的模样,顺势要为阿宓『揉』『揉』太阳『穴』,未曾想却被她一把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