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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成。”吴平南说道:“没听到李部长刚才再三叮嘱我,让我好好干吗?你要真把它给掐断了,我怎么完成李部长交给我的任务呀?”
“小兔崽子,感到刺激、过瘾是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李夫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拼命亲了起来,吴平南顺势把她整个人横抱起来,立即朝里面的房间走去。
这就是*横流的上海孤岛时期,各色人等似乎早已麻木了山河破碎的耻辱,他们在纸醉金迷男盗女娼的愉悦中苟延残喘着,使得原本就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上海租界,变得更加乌烟瘴气起来。
一张靠近最里端的卡座上,一身素装的赵云倩坐在昏暗的灯光中,虽然没有浓抹艳妆,但她清秀的脸庞和高挑的身材,还是不断地吸引着从舞池里飞过来的目光,仅仅只是她的侧面,就足以让那些贪婪的目光欲望四射了。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只高脚酒杯,不断用红唇轻呡着杯中的红酒,等待着肖润生如约而至。
肖润生在门口下车后,警觉地朝左右望了望,然后才走进了舞厅,当他来到赵云倩的身边时,低头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低声问道:“早来了,高夫人?”
其实赵云倩并不是什么高夫人,她只是被高德胜包养起来的一个舞女而已,而且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肖润生完全可以叫她“云倩”、“小宝贝”之类,但却偏偏喜欢叫她“高夫人”,看来男人对自己能够给别人戴绿帽子都是乐此不彼的。
象过去一样,赵云倩侧头对肖润生嫣然一笑,算是打了声招呼,肖润生立即在她的对面坐下,然后朝吧台的服务生招了招手,一个服务生立即朝他走了过来。
“给我来一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因为那个服务生手持着的那个托盘下面,正有一个漆黑的枪口对着他。
“对不起,先生,请跟我到后面去一趟。”
肖润生不惊反怒,只见他把桌子一拍:“妈的小赤佬,你知道我是谁?”
这时,陈阿大从后面一拍他的肩膀,冷冷地说道:“这不是皇协军一旅的肖旅长吗?我们是特工总部的,对不起,请跟我走一趟吧?”
肖润生疑惑地看了赵云倩一眼,赵云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在那里直发呆。
“啪”地一声脆响,肖润生起身就煽了赵云倩一个耳光,然后恨声道:“妈的,臭*,你竟然敢出卖老子?”
赵云倩被煽的眼冒金星:“我我不知道呀,这不关我的事。”
陈阿大一招手,立即从周围围上四五个人,直接把肖润生从后门给架出去了。
肖润生被押到特工总部后,直接嚷着要见李之涵,李之涵早已吩咐好了陈阿大,等把肖润生抓进来后,什么也别问,劈头盖脸地给他一顿“杀威皮带”就行。因此,陈阿大并不理会肖润生的吼叫,把他绑在老虎凳上,狠狠的几十皮带,直抽得肖润生皮开肉绽,不断的惨叫声,几乎连特工总部里面所有的人都能听见。
等到他嗓子都快叫哑的时候,李之涵才姗姗来迟。
他一进门,就佯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地,开口就埋怨陈阿大:“陈队长,怎么回事,怎么一进门就听到你这里鬼哭狼嚎的这是谁呀?”
没等陈阿大开口,肖润生就“噗”地朝李之涵吐了口唾液:“行了,姓李的,少给老子来这套,娘的老子过去都玩腻了。打老子可以,但总得告诉老子为什么吧?”
“哟,”李之涵像是刚刚才看清他的面孔:“这不是肖旅长吗?嘿,误会,误会。咱们陈队长自己定了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抓到特工总部来的人,不问三七二十一,一律得吃他一百根‘杀威皮带’,都怪我刚才出去办事,一是没有特别叮嘱他,二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把你给请来了。”
“你少他妈的废话,有什么屁就快放!”
李之涵伸手拉过一条板凳在他对面坐下,然后佯装无奈地说道:“没办法,我也是在替日本太君干活,请你来是太君们的意思,否则,凭我一个小小的特工总部,怎么敢在肖旅长的太岁头上动土呢?”
“别拿太君来吓唬我,”肖润生说道:“今天你不能给老子一个交代,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行,都是同道中人,李某也不拐弯抹角了。”李之涵说道:“军统上海站站长吴平南你认识吧?”
“不认识!”
“可他却认识你。不仅如此,他还向太君告发了,说你是军统少将高参,除了皇协军一旅旅长的职务外,你还是上海市郊区忠义救国军游击大队的司令。”
“你他妈的有病吧?”肖润生怒道:“老子本来就是以上海市郊区忠义救国军游击大队司令的身份,率部投降皇军的!”
“问题是,你没有坦白自己是军统的少将高参,也没有向太君坦白你现在所肩负的其他秘密使命。”
“我不想和你这个小人说话,去,请黑田司令来。”
“哈哈,”李之涵笑道:“我一个小小的特工总部,可搬不动皇军驻沪司令黑田的大驾。”
“那你把电话给我,我来打!”
“这样吧,我不想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只要你认下这笔帐,你还做你的旅长,我呢,也可以向太君交差。”
“姓李的,你是想屈打成招呀?”肖润生点头道:“行,你就来吧,不就一个下午吗?老子骨头再软,几个小时还是能撑过去的,只要晚上六点我没回兵营,你就等着老子的部队造反吧!”
李之涵站起身来,摇头道:“肖旅长,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只好让你尝尝陈阿大的手段,看是他的皮带狠,还是你的嘴巴厉害!”
第二零零章 真假难辨(1)()
没有人会想到,肖润生的骨头足够硬的,除了几百下皮带的暴抽之外,水刑、电刑和辣椒水都用过了,鬼哭狼嚎是人的本性,在失去知觉之前,没人能够忍受得住那套惨无人道的刑具,但他就是不承认自己是军统的少将高参,更不可能招供自己还肩负着潜伏的使命。
眼看就要到了下午吃饭的时间,李之涵非常清楚,肖润生可不只是在恐吓自己,如果他没有回去的话,他的一旅人马真的很有可能兵变,而日寇方面对此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和防范措施,万一真的打起来了,李之涵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妈的,”陈阿大说道:“干脆把他一枪崩了算了,反正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
“不可,”裴贤明制止道:“这个肖润生平时一贯小心谨慎,我想他应该不会是单独到租界去见赵云倩的,肯定还安排了其他眼线在四周盯着,只不过陈队长动作太快,又是从后门离开的,所以他们才望尘莫及。”
李之涵也不敢置肖润生于死地,因为影佐祯昭再三叮嘱,目前正是用人之际,尤其是从国军中叛逃过来的人,一定要慎重对待,避免引起连锁反应。
“裴兄,那以你的意思?”李之涵问道。
“只有请日本人出面,否则,这个台阶我们还真不好下。”
“看来只有如此了。”
李之涵拨通了影佐祯昭的电话,把抓捕和审讯肖润生的过程,仔细汇报了一遍,影佐祯昭听后沉吟了半饷,最后说道:“这样吧,我给黑田去电话,让他出面解决这件事,有可能的话,你可得准备受点委屈,但今后对肖润生的监视一刻都不能放松,明白吗?”
李之涵立即答道:“明白!”
他放下电话后,朝陈阿大瞪了一眼:“妈的,这些年你算是在上海滩白混了,几个小时连一个人的嘴都撬不开,我看是手段太少,回头你到宪兵队去看看,把他们的各种刑具都给我引进来,以后不能再出这样的洋相了。”
“是。”陈阿大唯唯诺诺地答道,然后退了出去。
看到他走后,裴贤明在旁提醒了李之涵一句:“李部长,这个肖润生会不会真是冤枉的?”
“不可能!”李之涵说道:“你我都是特工出身,难道还不知道肖润生之流的德性吗?日本人来了,娘的比谁放下枪的动作都快,要是国军打回来,他肯定是第一个反水的。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他就算不是军统的少将高参,对我们的危害性也小不到哪里去!”
裴贤明点了点头:“你这话说得可真是绝了,难道日本人就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谁说不知道?”李之涵低声道:“日本人都他妈的比猴子还精,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只不过他们太需要人手了,尤其需要象你我这样的中国人替他们管理后方。他们对我又何尝不是一样,心里不见得怎么信任,但表面上却不得不委以重任。也许是知道我没有退路了,否则”
说到这里,他眼珠一转,似乎想出了一个主意,于是对裴贤明说道:“行,他不是不承认吗?老子等会就把他的后路给断了,你等会让潘萧萧带着照相机到后面的地牢里等着。”
“是。”裴贤明从他的话音中,已经感到他想干什么了,于是出门到交际处去找潘萧萧,然后叫她在后面的地牢值班室里等着。
不一会,日寇驻沪日军司令黑田大佐亲自驱车来到特工总部,而晴气庆胤则紧跟其后,他是奉影佐祯昭之命前来保护李之涵和吴平南的,如果受点小委屈也就算了,假如黑田要杀人的话,他就会出面制止。
看到他们下车后,李之涵带领着裴贤明、陈阿大还有宪兵队的涩谷一干人,立即赶到大门口去迎接。
“司令太君好,司令太君辛苦了。”看到黑田脸色铁青地从车里下来,李之涵立即奴颜婢膝地朝他点头哈腰。
黑田连正眼都不瞧李之涵一下,跟在他身后的翻译官立即开口问道:“肖润生肖旅长现在在哪里?”
“哦,正在我办公室。”
“头前带路。”
“是是是。”李之涵连声应道,同时诚惶诚恐地看了晴气庆胤一眼,见他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心里就踏实多了,知道他一定是来保护自己的。
于是,他一溜小跑地在前带路,直接把他们引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肖润生,看到黑田走了进来,立即从椅子上滑倒在地,双膝一跪,什么话都没说,张口便嚎啕大哭起来。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虽然黑田平时也不见得就怎么信任肖润生,但毕竟他是归黑田管的,看到梅机关手下的李之涵把他打成这个样子,顿时一股无名火起,握着指挥刀的那只手的关节,突然发出“咔咔”的响声。
站在他身边李之涵,顿时毛骨悚然地出了一声冷汗,好在晴气庆胤走到了他前面,把他往后推了推,然后对黑田说道:“黑田君,我们是接到了可靠的情报,说肖旅长还身负其他使命,这次请他来,就是想问问情况的。”
黑田心想:你们这叫“请”吗?
“那么讯问的结果怎么样?”黑田冷冷地问道。
这时肖润生哭喊道:“黑田司令,我冤枉呀!你也知道,我身为上海市郊区忠义救国军游击大队的司令,就是不满军统的特务监视和限制,才在阵前倒戈,率部向你投降,现在他们居然听信小人谗言,污蔑我是什么军统的少将高参,这叫我到哪里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