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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气庆胤一听,茅塞顿开。
确实,吴平南是李之涵引荐的,现在他又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吴平南,作为吴平南肯定只会对他感恩戴德,绝不会记梅机关什么好的。不管是影佐祯昭还是晴气庆胤,都不希望看到一个沆靡一气、滴水不漏的特工总部的存在,也正因为如此,在派南造云子担任特派员的时候,还特别授意她要注意笼络李之涵以下的陈阿大等人,千万不要重蹈井上公馆几近失控的覆辙。可惜的是陈阿大只是一个流氓出身,不管是能力和做派都不可与李之涵同日而语,现在吴平南的出现,无疑给了梅机关在特工总部里寻找到平衡的机会了。
“机关长阁下高见。”晴气庆胤叹服道:“看得出来,年轻气盛的吴平南,其野心绝对不仅仅局限于一个特工总部的部长,而且从他的实力来看,我们现在给出再高的职务也很难令他满足,让他在李之涵手下当处长也好,至少会让他感到,李之涵是阻挡在他面前的一块大石头,假以时日,他们之间必然会产生矛盾和摩擦,届时我们再出面调停,他们双方也就都会对我们感激不尽了。”
影佐祯昭微笑道:“这就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们要掌握的原则是,既不能让他们沆瀣一气,又不能使他们两败俱伤。没事的时候,可以给他们制造一些矛盾;一旦出了问题,我们就要恰到好处地替他们降温,只有这样,他们才不可能完全脱离我们的控制。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将来你务必要注意,那就是吴平南是否真的与共产党有关系,你要知道,戴笠可不是等闲之人,他既然能够怀疑吴平南,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也许这个吴平南真的是共产党也不一定。不要看到他把军统的半壁江山都献给了我们,但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共产党借刀杀人之计呢?”
晴气庆胤想想也是,刚才只顾高兴,现在冷静下来一想,正如影佐祯昭所言,谁也不敢保证吴平南不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看似投靠皇军,暗地你却是在利于梅机关消弱军统的势力,因为共产党对军统也是恨之入骨的。
“对了,”晴气庆胤提醒道:“当初云子小姐不是汇报过,那个崔木根和吴平南不是师兄弟吗?他们还有一个师兄弟在共产党的特科,我们能不能试探一下,看他会不会把有关共产党的情报也献给我们?”
影佐祯昭摇头道:“暂时没有这个必要,他既然不说,我们就不要点破,如果他真是共产党,想借我们的刀杀国民党的人,那我们就顺水推舟,先把国民党的地下组织摧毁殆尽再说,最后再回过头去对付他和共产党。好在他主动要求娶云子小姐为妻,其实他如果不提这个条件,我也会让云子去勾引他的,如果有她跟在身边监视,我们对吴平南也就足以高枕无忧了。”
晴气庆胤问道:“那我们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兵分两头,让李之涵对付他刚才说的那四个人,再让他和云子小姐北上,去策反北平、天津和保定三个军统站?”
“不急,”影佐祯昭说道:“先让他们全力以赴对付上海的四个人吧,我们可以暗地仔细观察一下他们,一是检验一下李之涵到底有多大的工作能力,二是让云子仔细观察一下吴平南,看看他究竟有没有与共产党联系的蛛丝马迹。如果有必要,我们还可以让他与崔木根碰碰面,看看他们之间究竟会碰出什么样的火花来。”
“是,晴气明白了。”
毫不夸张地说,这一夜是这两个日本特务头子主政梅机关以来,最为开心和兴奋的一夜。显而易见的是,吴平南的叛变,已经给中统和军统带来了难以挽回的巨大损失,问题的严重性还在于,除了上海站外,军统并不了解吴平南还知道许多秘密,更不清楚甚至远在北方的几个站也危危可及了。
不过庞虹芸倒是非常清楚地意识到,吴平南的逃跑,首先将会直接威胁到一号曾成龙的安全。因此,当崔木根离开公寓后,她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一会,然后才忍着浑身伤筋动骨的剧痛,艰难地摸到街上,找到一个电话亭后,立即向曾成龙汇报了在玛丽医院门口出现的情况,同时通知他马上转移。
曾成龙听完她的汇报后,立即打电话给小开,小开听到吴平南叛变的消息后,也是大吃一惊,因为国共开始联合抗日后,双方或多或少都有些来往,他不清楚吴平南究竟知道多少新办的情况,在建议曾成龙立即撤离的同时,他连忙通知帅瞬,立即取消紫荆花计划,上海所有人员全部转入地下,暂时停止一切活动,静观事态的变化。
曾成龙在接到庞虹芸和小开两人通知撤离的情况下,前思后想了一宿,最后还是决定暂不撤离,因为他能够在岩井英一身边潜伏到今天实属不易,何况那天在贾府里,庞虹芸只是介绍自己是一号的联络员,他想,吴平南投靠日本人,一定会出卖一些有分量的人,也许不会想到自己这个“小人物”,但却不知道饥不择食的吴平南,首先就把他当作一号给出卖了。
所以,他决定继续留在报社。
崔木根离开公寓后,并没有走远。
本来,他是想回到南造云子的公寓去的,但又担心庞虹芸的安全,原本是满腔嫉火准备捉奸的他,听到庞虹芸说吴平南已经叛变投敌当了汉奸后,再回想起当时在玛丽医院门口的情景,好像庞虹芸确实是从背后接近吴平南的,也许她正用手枪顶着吴平南的后腰呢!
想到这里,崔木根不仅后悔不迭,而且羞愧不已。于是在几乎快到南造云子公寓门口的时候,他又回身朝戴载云的公寓跑去,当他开门走进卧室的时候,却发现庞虹芸已经不在了。
他立即四处找了一番,因为他清楚,以庞虹芸的脾气,如果是她自己离开的话,就一定会把钥匙留下的,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心想:坏了,难道是杀害戴载云的凶手出现了?
惊魂未定之余,他立即朝门口跑去,当他猛地一下拉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第一八六章 是人是鬼(1)()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倦意,手里拿着手枪的庞虹芸。
不过,她的枪口朝下,并没有对着崔木根。
崔木根看到她站在门口半天也没说一句话,伸出脑袋朝她后面看了看,漆黑的过道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于是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回来啦?”
庞虹芸眼皮都没抬一下,侧身从他身边走进了房间,然后在客厅的桌子边上的板凳上坐下,同时把手枪放在桌子上。崔木根回头看了她一眼,心想:她刚才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又去而往返?
说也奇怪,他也不怕庞虹芸朝自己开枪,而庞虹芸似乎也没有想要朝他开枪的意思。
“呯”地一声把门关上后,崔木根走到庞虹芸的面前,没话找话地说道:“我进门时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庞虹芸依旧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百无聊赖中的崔木根,突然想到刚才拳打脚踢地一定伤她不轻,好在当时自己没有打她的脸,否则现在一定是鼻青脸肿了。
他立即走到厨房,用饭碗接了一碗水,端到庞虹芸面前的桌子上放下,然后伸手一边解着她旗袍的纽扣,一边说道:“我给你推推伤。”
庞虹芸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像个木偶似地任由他摆布。崔木根解开她的旗袍后,伸手在她背上摁了几下,痛得庞虹芸撕牙咧嘴地发出阵阵“嘶嘶”的痛苦声。
崔木根又从后面解开她肚兜的背带,然后用手蘸着水,保持着自己的手与她皮肤之间的润滑,再慢慢地给她推起伤来。
“对了,吴平南怎么变成了汉奸,”崔木根问道:“报纸上不是刚刚把他吹成抗日英雄吗?”
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伤痛,还是根本就不愿搭理他,总之,庞虹芸依旧保持着沉默。崔木根愧疚于自己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下重手暴打她一顿,但心里却也觉得委屈,看到庞虹芸一再保持沉默,他的犟脾气又上了来。
“哎,我说庞虹芸,你要搞搞清楚,我并不欠你什么!”说着,他伸手把庞虹芸的旗袍往上一挪,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我们可是说好的,只要我杀了贾文凯那个汉奸,你就跟我*的,而我也按照你的意思,昨天就在大光明电影院门口的寻人启事栏里,贴了张寻人启事,今天我从六点开始,就在电影院门口等你等了两个小时,你有时不能事先通知我一下吗?哎,你能不能将心比心地替我想想,当我等你半天不见,却看到你到礼查饭店去和别的男人幽会,而且那个男人又是吴平南,你说我会怎么想?”
庞虹芸皱着眉头站起身来,搭在身上的旗袍几乎要滑了下来,她伸手捂住胸口那一块,然后问道:“你想跟我*是吧?”
崔木根瞪了她一眼:“什么叫我想?哎,那可是我们说好了的,别忘了,事先你还付了定金。”
“嗯,那上床吧。”说着,她转身就往卧室里走。
“行了,”崔木根站起来把她按倒板凳上坐下:“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听我解释也罢,那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吧?如果你说你没看到寻人启事的话,那我就向你赔礼道歉。”
不过崔木根心想:天下恐怕没有那么巧的事吧?
“我是看到了你的寻人启事,也准备好了晚上去见你,因为和你约会的时间是七点,而我们准备送吴平南离开的时间是六点,当时我想,等送他离开上海后,再从码头赶去会你也来得及。”庞虹芸歇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道:“谁知道吴平南没有按照约好的时间出现,我们四下找不到他的人,正常情况下,他是不会出现这个问题的,因此组织上命令我们立即全面转入地下,因为吴平南知道的太多了,我们输不起。就在我安排好一切,再赶到到医院门口时,已经八点多了,我围着电影院转了几圈也没找到你,无意中却发现吴平南从一辆小轿车上下来,而那辆小轿车的主人,却是大汉奸李之涵的老婆。在即将离开上海之际,他竟然瞒着组织去见汉奸的老婆,不管他是出卖组织,还是与汉奸老婆有私情,都是组织所不允许的。因此,我在向组织汇报后,组织命令我们立即执行锄奸行动”
崔木根这下才明白,当庞虹芸赶往礼查饭店的路上时,正巧被自己碰上。
庞虹芸接着说道:“就在我准备对他实施锄奸行动时,你出现了。”
自知理亏的崔木根立即重新把她旗袍挪下,然后又替她推起伤来。
“姓崔的,”庞虹芸忍着剧烈的疼痛说道:“本来,我一直想把你引上正道,希望你能加入国民革命军,与我们一起并肩对日寇作战,但你心里除了所谓的*之外,什么也不知道。行,我欠你的,今天晚上就还给你,以后我们就形同陌路,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崔木根问道:“什么叫形同陌路?”
“就是今天晚上之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今往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当是从来就没见过一样。”
崔木根这才明白“形同陌路”是什么意思了,他一声不吭地替庞虹芸推好了伤,之后,又把她的肚兜从后面系上,再认认真真地一个一个地帮她扣好旗袍的纽扣,然后把桌子上的手枪递给她。
“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