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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颖怒不可遏地吼道:“做梦去吧?还让我去问瘌痢头,他还帮了你的忙?你帮帮忙吧,不要再在老娘面前胡说八道!”
“不信就算了!”崔木根突然感到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还有哇,你凭什么老煽我耳光,我是欠你的还是怎么回事?”
说完,崔木根转身就要离开,段颖一把拉住他:“你个小赤佬,说你两句还犯浑了,你知不知道老娘是真担心你出事呀!”
崔木根眉头一皱,他转过身来怒目而视:“你充谁的老娘?”
他发怒的样子不是一般地吓人,不仅瞪圆了眼珠,而且青筋陡暴,但段颖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只见她把胸脯一挺。
“老娘就充你这个小赤佬的老娘,你敢把老娘怎么样?”
崔木根紧握着双拳,指关节发出阵阵“咔咔”的响声,如果这一拳头挥了出去,段颖十有八九会*四溅的。
但,就在他出手的瞬间,居然化拳为掌,双手紧紧从后面抱住段颖的后颈,然后把嘴凑了过去,拼命地亲吻着她。
不管段颖如何挣扎,即使她用利齿撕咬着崔木根的嘴唇,双手拼命推着他的胸脯,他就是不放手,当然,更没有放开紧紧亲吻她的嘴。
突然,段颖抬起膝盖,准备狠狠地朝崔木根下身顶去,这一膝盖要真的顶出去了,绝对不会比庞虹芸的那一膝盖更轻。
但不知道为什么,段颖的膝盖刚刚抬到了一半,就停住了,然后又悄悄地放下去了。
看来,她对崔木根突如其来的亲吻,并不是真的愤怒和不可容忍的。
于是,她刚才完全放弃了挣扎,全是松弛下来,那意思显然是在对崔木根说:“行,你想怎么地就怎么地吧,我还不相信你能搂着我一辈子不放手。”
说也奇怪,她越是挣扎,崔木根就越不罢休,等她完全放弃抵抗后,崔木根亲吻了一会后,突然把嘴松开,然后还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显得有点胆怯地问道:“怎么,颖姐,你不高兴了吗?”
段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本来想说“你这么粗鲁地强迫谁,谁也不会高兴的”,但突然看到他的嘴唇上不仅深嵌着自己刚才留下的牙印,而且还到处流着被自己咬破的血迹,心头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怜惜之情。
她立即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替他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迹,然后白了他一眼,说道:“真没用,这么大的人了,连亲嘴都不会!”
崔木根一看,心想有门了,看来自己昨天晚上的那个梦还真是那么回事,别看段颖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但内心却是侠骨柔情,一旦捅破了便面上的这层窗户纸,她对已经一定是百依百顺。
想到这里,他又把嘴凑了过去,色迷迷地问道:“那颖姐你教教我,究竟应该怎么亲嘴呀?”
段颖伸手把他的嘴推到了一边去:“干什么,还上瘾了是不是?滚一边去!”
说完,她挣脱出崔木根的手臂,然后走到自己办公桌里面的椅子前,双脚往桌子上一翘,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往嘴里一叼。崔木根立即跟了过去,拿起桌子上的火柴帮她划燃。
段颖“呼”地一口把火吹灭:“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不能学着把腰杆给我挺直吗?这么快就学会了阿谀奉承一套,你小子在轮船上揍洋鬼子的豪气都跑哪儿去了?”
说完,她伸手从崔木根手里夺过火柴,然后自己点上香烟。
崔木根一听,心头一热,心想:看来颖姐是真的为自己好。
他把胸脯一挺:“颖姐,这也就是你,除你之外,苍天之下还有谁配我替他倒茶点烟?”
“给老娘滚一边去!”段颖一边悠扬地吐出烟圈,一边说道:“我怎么了,我是生了你还是养了你呀?替我倒茶点烟,为什么?你不就是想着老娘这身子吗?看来你这个小赤佬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主,我可警告你,别他妈的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忘掉了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
崔木根被她说的热血沸腾,他发誓道:“除了你以外,我崔木根”
“滚、滚、滚、滚、滚!”段颖一连说了五个滚,然后白了他一眼:“少在老娘面前来这套,什么男人没见过?哼,开口闭口除了我,别忘了还有你那未过门的小嫂子,八成现在已经成了你未过门的小媳妇了吧?”
崔木根一听,心想:颖姐就是厉害,自己的心思怎么也瞒不过他。
老实说,除了南造云子以外,他对颖姐绝对是又尊重,又爱慕,又有几分敬畏,而对庞虹芸更多的则是愧疚,只要不提到南造云子,段颖在他眼里绝对是分量最重的女人,但南造云子却不一样,在崔木根眼里,南造云子无疑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神往,是他可以为之放弃整个世界的梦想。
“颖姐,好好的话怎么一从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崔木根说道:“我和她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不信我可以对你发毒誓!”
“去,谁要你发毒誓了?”段颖又吸了一口烟,然后问道:“哎,昨天晚上你真的去了井上公馆?”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崔木根走到她身边,伸手抚摸在她的大腿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段颖使劲在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不能正经一点?这么说,你还真是那个被日本人称之为影子杀手的人?”
第一三二章 命犯桃花(4)()
崔木根的手触摸到她酥柔的胸脯时,忍不住心头一阵燥热,那近乎于极致的柔软,让他几乎在瞬间亢奋起来。
段颖没有去挡开他的手,也没有挪动自己的身子,而是一声不吭地瞪着一双一眨不眨的眼睛看着他。
崔木根立即把手缩了回去,然后面颊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颖姐,你干嘛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过瘾吧?接着摸呀,把手缩回去干什么?”
崔木根傻傻一笑:“嘿嘿,颖姐,你这是说反话吗?”
“哟,连反话你都听得出来?看来你个小赤佬有进步了。”她把两条腿从桌子上放下,然后连吸了几口烟,再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掐灭:“知道那个武田正雄是干什么的吗?”
崔木根摇了摇头。
“听匡爷说,他过去是日本总领事馆特高课的,现在是梅机关的课长,知道特高课和梅机关都是干什么的吗?”
崔木根又摇了摇头。
“所谓的特高课和梅机关,既是镇压中国人的警察组织,也是探取军事情报的特务组织,就好像是过去的蓝衣社一样,如果说井上公馆都是些狗仗人势的日本浪人特务组织,那么特高课和梅机关与他们比起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屠杀我们中国人的时候,手法更隐蔽,手段更残忍。你个小赤佬,竟然与一个特务头子称兄道弟,我看你是嫌自己命长了!”段颖站起身来,不屑地斜视了他一眼:“刚才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潇洒,特豪迈?呸!”
听她这么一说,崔木根才明白原来武田正雄是个大特务,但他却辩解道:“我我刚才还不是怕你陷入危险吗?匡门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兄弟,他找上门来如果找不着我,那还不揪着你不放?再说了,与他结拜不是匡从喜出的主意吗?我还以为你会因此高兴呢,所以就”
段颖知道崔木根说的不是假话,他这么做肯定是为了自己不受牵连,否则也不会在血洗井上公馆后,又独身闯进匡从喜的办公室。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我怕什么?老娘本来就是上海滩一个女流氓,就算他们日本人又能把我怎么样?”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深深地被崔木根的壮举所感动,她再次提醒道:“哦,对了,以后别再对人说井上公馆的事是你干的。另外,以后在匡门混事,不管人前人后都不要直呼匡爷的名讳,这点规矩都不懂!”
“没有哇,”崔木根正色道:“昨天我不是已经宣布离开匡门了吗?”
“行啦!”段颖白了他一眼:“你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小赤佬,不把你放在身边我还不放心呢!还有,昨天那个风水先生戴先生,在匡爷面前替你说了不少好话,回头你得好好感谢人家。”
“哦,对了,”崔木根问道:“说到那个风水先生,他刚才让瘌痢头告诉我,让我到匡公馆去一趟,不知道有什么事?”
段颖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戴载云昨天与匡从喜说这事的时候,她就在旁边。
“好事。他是为了救你性命,所以对匡爷说,只有你可以”段颖说着说着,突然眉头一皱,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崔木根:“哎,对了,我看你小子年纪不大,色心倒是不小,你可别连匡夫人都不放过呀!”
“说什么呀,你这是?”崔木根朝她翻了个白眼:“你当我什么人呀?匡夫人都老成什么样了,我会”
“谁告诉你匡夫人很老呀?行行行,去吧,别耽误戴先生的正事!”
等崔木根依依不舍地离开办公室后,段颖眼珠在眼眶里一转,心想:那个瘌痢头是什么来路,平时看他就是一个小瘪三,怎么昨天晚上还会跑去帮助崔木根?还有,他怎么又和戴载云戴老先生搅合在一起了?
等她走到窗口朝下一看,果然看见瘌痢头叫了两辆黄包车,他在前面,崔木根在后面,两辆黄包车朝匡公馆所在的方向一路奔去。
她在窗口驻足了一会,然后满怀心事地离开了大通世界,在一家弄堂里的算命馆前看了一会,犹豫再三后,还是推门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她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出来之后就更难看了。平时眼高于顶的她,自己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会那么容忍崔木根对自己的毛手毛脚,而崔木根竟然得寸进尺,几乎已经不把她当外人了,所以她想算一卦,看看自己是不是与崔木根有缘。
算命先生的话,却让她心里凉了一截。
曾经有过一段婚姻的她,此后还会有两段婚姻,但男人都将是大她十多岁的人,而崔木根却比她小了六、七岁,显然两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她本来不是很信命,但听完算命先生的话后又不能不信,既然自己命中与崔木根无缘,那为什么老天又安排自己与他相遇呢?
段颖的心情因此坏到了极点,因为第一次错嫁了一个男人,她几乎对生活彻底绝望了。现在遇到崔木根之后,她一再警告自己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原来,段颖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更不是那种逆来顺受悲天悯人的富家少奶奶,而是一个性格刚烈,从小就喜欢争强好胜的烈女子。
她的祖籍是景德镇,但却在上海出生和长大的,她的父亲是一位陶瓷商人,虽说是小本小利,但因为与匡从喜这样的流氓大亨有些来往,也就能够四平八稳地在上海滩做着生意,家境也就慢慢殷实起来。
段颖是父亲的小老婆生的,一般能做别人小老婆的女人,都颇有几分姿色,而她的母亲也是一样,被父亲金屋藏娇时是既年轻又漂亮,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人,段颖出生后长得眉清目秀,眉宇之间既有母亲的美貌,又带着一股男孩子才有的清爽气质,性格也很象男孩子。
本来她父亲对女孩子不是很看重,中国传统的观念也从来都是男尊女卑,只有儿子能够继承和振兴家业,自从段颖出生后,父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