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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下人非常体恤,遇到匡从喜要惩罚手下的时候,只要被她知道,基本上是死罪可免,活罪可饶,被匡门上下尊称为“老佛爷。”
匡从喜深知,虽然自己的这位夫人深居简出,但对自己的帮助却很大,尤其是在笼络人心方面,如果没有她还真不行,匡从喜身边的许多死人,当年几乎都受过他的惩罚,结果被匡夫人巧施恩惠后,他们反过来不惜一切地为匡从喜赤膊卖命。
自从淞沪会战开战以来,尤其是入冬后,不知道是受到战火的惊吓还是感染风寒,匡夫人竟然卧床不起,而且面容憔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几乎看遍的沪上的中医、西医均不见起色,匡从喜心里比谁都焦急。此时听到风水先生说崔木根可以救她一名,立即伸手抓住风水先生的手。
“先生,你可不能诓我?”
风水先生不乐意道:“我与这个后生素昧平生,怎么会因为他而诓匡爷您呢?”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就他可以救夫人性命?”
“我前些日子已经禀报过匡爷,因为东洋人在华界造孽太多,一些屈死的冤魂不散,俱飘荡至心存慈爱的夫人身边,乃至于夫人阴气太盛而不能自拔。前些日子匡爷也找来一些壮汉守候,但毕竟都是凡夫俗胎,自然不能驱恶震邪,如今大鹏金翅鸟现身,正说明苍天有好生之德,夫人一生行善终归善有善报呀!”
匡从喜早年就认识这个风水先生,过去还没发迹之前,每每遇到大事总要到他的摊前占卜问卦,而每次依卦而行匡从喜总能马到成功,等他发迹后干脆就把这个风水先生供养在家,除了夫人的枕边风外,他凡事都要先让风水先生占上一卦。
现在,看到风水先生言之凿凿,也就不由得匡从喜不信了。
不过,为了夫人的性命而赔上自己的性命,这种赔本的买卖匡从喜也不会干的。
“刚才我也算是得罪了他,他日后会安分守己地替我匡门效力吗?”
风水先生微微一笑:“匡爷只顾看戏泡澡,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山人自有妙计让他殚精竭虑地效力于匡门。还有哇,说不定他然后还能成为您的左膀右臂呢!”
“如此甚好,”匡从喜将信将疑地说道:“那我们现在回去吧。”
风水先生道:“匡爷请先行一步,我还要在此作法,以免大鹏金翅鸟迷失心智。”
匡从喜一听,连连说道:“你忙,你忙,我先走了。”
等匡从喜离开后,段颖朝风水先生双膝一跪:“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我代我那无知的兄弟给您磕头了。”
心高气傲的段颖这是平生第一次给人下跪,而且是为了几乎是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
风水先生立即伸手把她扶起:“段小姐,你不是以为老朽刚才是在胡说八道吧?”
段颖心想:你刚才要不是胡说八道,天下还有胡说八道的人吗?
但她嘴里可不敢这么说,毕竟因为他的那番话,匡爷不仅不会再怪责崔木根,而且还要仰仗着他给匡夫人治病呢。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风水先生:“怎么,难道他的前世真的是赵云、岳飞?”
风水先生双目微闭:“假以时日你就知道,他绝非池中之物。好了,段小姐,我要作法了,请你先行离去,让楼下的瘌痢头和干豆角上来帮我一下。”
“哦,”段颖突然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是他们,我另外给你找两个人不行吗?”
风水先生摇头道:“因为你那兄弟打伤过他们,我要利用他们的身体才能给大鹏金翅鸟作法。”
第一一一章 独闯虎穴(1)()
崔木根离开大通世界后,踽踽独行在狂风暴雨之中,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袭上心头。
小的时候有父母依靠,后来又有兄长和师傅的庇荫,现在父母、兄长和师傅都不在人世,两个师兄一个要杀自己,一个避而不见,现在自己要去杀日本鬼子,庞虹芸代表的共产党明确拒绝,在上海滩叱咤风云的匡门居然还助纣为虐,难道全中国只有自己一个人与日本鬼子有血海深仇吗?
难道敢于向日本鬼子讨还血债的,只有自己一人吗?
不管是庞虹芸还是匡从喜,一提到井上公馆,崔木根就觉得他们的眼神所表达出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怕”,因为怕,难道范老先生惨遭一门血洗之仇就这么不了了之吗?何况,如果不是自己在茶馆出手,年少的范城和花样年华的范艳霞,又怎么会倒在血泊里?
带着满腔的愤怒、仇恨、孤独和自责,崔木根一步步地朝井上公馆走去。
他想:如果不彻底铲除井上公馆,不仅是自己,范夫人和范艳芳也将永无宁日。
不知道在雨中走了多久,远远地,借着一道道划过天空的闪电,和路旁昏暗的灯光,一座两层楼高的日式建筑已经依稀可见,那面用竹竿横挑的约三尺长、二尺宽的长方形小旗,在风雨中飘摇着就像是招魂幡,上面绣着“井上公馆”的四个黑字崔木根一个都不认识,但他知道,那就是井上公馆。
大门依旧开着,门口依然没有守门人,但崔木根却飞身纵上二楼,他倒不是事先知道二楼有一双注视门口的眼睛,而且觉得要想偷袭得手,首先就应该找到主人的房间。
他断定,井上日昭就住在二楼的某个房间里。
一个浪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大门,当然,他不可能站在雨里,而是透过二楼平台上的一扇玻璃窗,一直注视着大门口的风吹草动。
屋里的灯是熄灭的,所以,崔木根并不知道那扇窗户后面有一双眼睛。
“轰隆”一声雷霆响起。
崔木根趁着这声雷霆,伸手一拳击在玻璃窗上,玻璃破了的同时,他发现自己的拳头居然落在一团肉滚滚的肉团上,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哼声,他又听到了“噗通”一声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当他拿起窗栓,横向推开窗户跳进去一看,地上竟然躺着一个满脸血肉模糊的浪人。
他似乎还有一口气。
“噗”地一声,崔木根用脚后跟结结实实地踏在他的心窝口,只见他抬起头来吐出一口鲜血后,又一头栽在了地上。
崔木根伸手从他的腰里摘下那边*,他想:有了这把刀,血洗井上公馆就有了足够的保障。
虽然几乎是与雷声想起之时下的手,但崔木根还是担心,里面的人会听到玻璃破碎和那个浪人到底的声音,所以他并不急于出门,而是贴在门口听了听。
他非常有耐心地听了将近十分钟后,才把门拉开,探头一看,里面一团漆黑,只有闪电光亮不时地透过安装在屋顶的几块玻璃瓦,才使他很快地看清了里面的结构。
井上公馆是一个二层楼的建筑,但中间却是一层到顶的,二楼四周是一排通道,通道外面是一扶手,站在扶手旁边可以把楼下大厅的情况尽收眼底。
第一一二章 独闯虎穴(2)()
井上公馆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外紧内松,边看大门敞着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但内部警备却是相当森严,其安全措施可以说在上海滩也是首屈一指。
就说二楼平台上那个了望哨,也就是崔木根现在所处的这个房间,大小不足十个平方,但里面空无一物,连个可供歇息的板凳都没有,每天担任了望的人都是两个小时换一班,以保持高度的警戒。房间的地板上有一个按钮,遇到紧急情况时只要用脚一踩,所有房间的警戒红灯都会亮起,但却没有声音。
刚才被崔木根突袭击倒的浪人,仰面跌倒在地时,正好躺在了那个按钮之上,因此公寓内其他的浪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得到警示。而崔木根最后踏在他心窝的那一脚,让他上半身抬起复又躺下,等于是连续报警,看到大门外没有任何动静,公馆里的浪人就知道了望哨出事了。训练有素的他们,已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蜂拥而至,而是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藏身设伏,只待闯入者自投罗网。
崔木根的小心谨慎,又给了他们许多排兵布阵的时间,所以,当他刚刚跨出大门时,从六个不同方向射出的六只飞镖,几乎同时向他射来。
退,一是来不及,二是即使脱险退回来,要想在闯进去就更难了。艺高人胆大的崔木根,看到眼前一片漆黑,干脆就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用耳朵听着飞镖在空中飞行的声音,然后舞动着手里的砍刀。
“铛铛铛”连续五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和萤火虫般火花飞溅之后,五只飞镖全被他击落在地,有的落在通道上,有的跌落到一楼。
还有一只飞镖呢?
六只飞镖只要一只击中,就足以让崔木根一命归西,因为所有的飞镖都是奔着他的要害去的。
只有五声撞击声响起,透过门后窗外射进来的光亮,暗处的浪人们,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影站在那里巍然不动,他们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否被击中。
“嗖嗖嗖——”又是六只飞镖从六个不同的地方朝崔木根的身影射去,但没有确定对方的生死之前,那些浪人更相信对方并没有死,所以他们都没有冒险扑过去,而是继续发出飞镖。
在他们看来,即使在一具尸体上多射进几只飞镖,也比不知死活地白白送死要好。
第六只飞镖此刻正被崔木根含在嘴里。
这次,他瞪大双眼注视着前方,因为已经适应了楼内的漆黑,他已经可以借着身后和屋顶的微光,看到周围建筑的轮廓。
这时,又有六只飞镖朝他飞来。
他突然纵身跃过过道边上的扶手,一边用砍刀挡飞迎面而来的飞镖,另一只手却取出嘴里含着的那只飞镖朝屋顶射去。
因为他看得清清楚楚,有一只飞镖是从屋顶朝自己射来了。
屋里的浪人们想到他可能退回了望房间,也可能就地滚向过道的一则,或者蹲在木扶手的下面,谁都没想到他会在黑暗中跃下一楼,而且在空中还回敬了他们一镖。
“噗”地一声,崔木根落地后滚身站起,与此同时,五只飞镖自上而下又同时向他射来。
第一一三章 独闯虎穴(3)()
“啪”地一声,显然是有人合上的电源闸刀,整个公寓顿时灯火通明。
哗啦一声,就在崔木根冲进来的那个了望房间的隔壁房间,房门被拉开了,冢本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双手扶在扶手上朝下一看,脸上的肌肉竟然开始抽搐起来。
他身边同时跑出几个浪人,加上周围的五个刚好是十个,他们伸头看到下面的情况时,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十分难看。
好在除了冢本以外,其他人脸上都戴了黑面罩,所以没人看得出他们的表情。
他们究竟看见了什么呢?
五只飞镖,呈梅花形地插在一个黑衣人的背上,那个黑影人突然向旁边滑去,过了一会,他们才发现崔木根稳如泰山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砍刀,目光却向上扫了他们一眼。
原来,崔木根从二楼跃下时射出的那一镖,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双腿倒钩在房梁上那个浪人的咽喉,那个浪人便一声不吭地一头栽了下来,崔木根就地一滚站起来接住他的时候,其他浪人的飞镖就射了下来,刚好射在那个浪人的后背上。
冢本二话不说,一挥手,十个浪人从二楼同时跃下,远远地把崔木根围在中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