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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崔木根不可能在这个点进妓院,何况他还是刚刚从南造云子那里离开的,现在进妓院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已经发现了尾巴。
“明白。”
崔木根离开妓院后,直接来到昨天与曾成龙见面的那个茶馆的二楼包厢,曾成龙已经坐在了里面。
“快坐下,木根。”曾成龙关切地问道:“这么急着要见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其实崔木根倒不是象见曾成龙,因为从帅瞬生前最后一次谈话中,他已经感觉到了帅瞬与方桂云的关系不一般,他的本意是想先探探方桂云的口风,看看曾成龙是不是针对帅瞬布置过什么任务,现在既然曾成龙亲自来了,他也就只好单刀直入了。
“我师兄昨天下午被人暗杀了!”崔木根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曾成龙。
“你说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曾成龙无异于遭到晴天一个霹雳。
“我师兄昨天下午四点左右,被人从医院的平台上推了下去,和他死在一起的还有我的朋友武田正雄!”崔木根故意特别强调武田正雄是自己朋友,就是想刺激一下曾成龙,如果是他动的手,或者是他下的命令的话,崔木根有把握从他的表情中判断出来。
“武田正雄,”曾成龙不解地问道:“他怎么会出现在医院,你不是说他没在医院露过面吗?”
崔木根一直盯着曾成龙看,然后把昨天从这里离开后,先是把准备撤离的消息告诉帅瞬,帅瞬提出要见武田正雄,他后来又打电话给武田正雄,先是叫他弄几张特别通行证,之后又把帅瞬要和他见面的要求告诉了他的经过,向曾成龙作了仔细地介绍。
等他一说完,曾成龙把桌子一拍:“糊涂!谁让你把撤离计划告诉帅瞬的?”
崔木根一怔:“不是你让我做好准备的吗?”
“我让你准备,可没让你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呀!”曾成龙强忍着怒火,心想:这事还真不能完全责怪崔木根,毕竟他不是专业特工,很多常识都不懂,怪只怪自己当时没有交待清楚。
“你。。。。。。什么意思?”崔木根心想:怎么,你还想反咬一口不成?难道你还想把暗杀我师兄的帐,赖到我的头上来?
曾成龙觉得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于是努力抑制了一下,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唉,木根呀,你到现在还不了解地下工作的危险性吗?你还不了解你的师兄帅瞬同志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崔木根急着想听下文,所以显得有点不耐烦:“曾先生,有什么话你就快说,我按你的意思去做了,究竟错在哪里?”
“那我问问你,如果现在已经残废了的你躺在医院,可你二师兄必须要冒着生命危险才能把你转移出去,甚至有可能为此而牺牲的还不止一个人,你愿意你的二师兄去冒险吗?”
崔木根目光突然变得呆滞起来:“你的意思是。。。。。。”
“武汉会战虽然是国民政府主动撤离,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算是打败了这一战,不管是正面战场还是敌后战场,也不管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总之我国的抗日战争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过的困难时期,相对于国民党来说,共产党所领导的武装更加困难,他们缺医少药,补给奇缺,先不说现在从上海撤离要冒多大风险,即使撤离出去后又得给组织增加负担,你告诉我,以你对帅瞬同志的了解,他愿意我们安排他在这个时候撤离上海吗?”
第三一八章 真相(2)()
虽然崔木根知道曾成龙说的不错,而帅瞬也绝对有他所说的那种思想境界,但他还是想不明白,凭着帅瞬自己,他怎么可能把武田正雄弄到平台上去的?他很清楚,武田正雄也不是个怕死的人,他绝对不可能被已经残疾了的帅瞬威胁着走上平台的。
再往细处想,崔木根觉得曾成龙说得对,自己确实不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帅瞬,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帅瞬还真是自己害死的,假如他不知道自己要被转移的话,他也不会想到要离开这个人世,可为什么曾成龙并没有厉声责备自己呢?也许他还巴不得帅瞬能够作出这种选择吧?
崔木根并不理解曾成龙此时的心态。
在曾成龙看来,崔木根一是没接收过专业的训练,出了这一差错自己是有责任的。再有就是对于崔木根这样自觉自发的抗日青年,不管是以共产党还是以国民党的身份,曾成龙都要力争他,曾成龙担心自己过于严厉的责备会适得其反,他身边到处是鬼子的特务和上海滩的流氓,他怕自己把崔木根推向了人民的反面。
崔木根试探性地叹了口气,说道:“唉,说起来二师兄牺牲了也是个好事,至少我们还真用不着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和更大的牺牲了。”
他的本意是希望看到曾成龙暴跳如雷的场面。
曾成龙一怔,心想:向来一身正气,血气方刚的崔木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换成自己任何一个同志说出这种话,曾成龙都会拍案而起的,但因为是崔木根,所以他就忍了忍,而他这一忍,却让崔木根更加坚定地相信,不管帅瞬本意如何,他和武田的死一定与曾成龙有关。
“帅瞬同志的事以后再说,”曾成龙不想刺激崔木根:“接下来就是庞红云的问题了,出了武田的事,鬼子可能会更加小心了,你先回去准备一下,随时听候我的命令。”
崔木根心里非常不舒服地点了点头:“好。”
“另外,帅瞬同志的遗体呢?”
崔木根心里嘟囔了一句:哼,你现在才想到问他的遗体?
“我已经让人把他安葬在市郊了。”
“好,等这段时间过去之后,你带我一块去祭奠他。”曾成龙站起身来问道:“李姬珍那边怎么答复?”
“没有问题,他们的人后天就可以到。”
“庞红云的情况呢?”
“好多了,但还不能下床。”
曾成龙伸手拍了拍崔木根的肩膀:“记住,这几天你必须每天都要与小方接头,随时等候我的命令。”
“好。”
等曾成龙离开后,崔木根又坐在位置上,索然无味地一边喝着茶,一边想着心事。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越想越乱,于是就离开了茶馆,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等他走到一扇门前抬头一看,居然是苏州河边水原美晴所住的那套公寓。
显然,如果是想水原美晴,他直接回别墅就可以了,他恍恍惚惚地来到这里,应该是因为隔壁过去藏着帅瞬、曹俊虎和方桂云他们。问题是曹俊虎、帅瞬相继牺牲,方桂云现在正在岩井公馆上班,屋子里肯定不会有人。
他打开水原美晴的公寓走了进去,一直走到屋顶的阁楼上,正是因为那次曹俊虎的侦查,才把他引到隔壁去了,冥冥之中,他总有种曹俊虎还会出现把自己引过去的潜意识。
他推开了天窗,有些六神无主地看着周围的屋顶,突然想起方桂云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的话,你只要在我们那个阁楼的天窗上,放上一块砖头就行了,看到砖头后,半天之内,我会在弄堂门口等你。”
崔木根还真的看到屋顶上有几块砖头,他一跃出了天窗,看到那些砖头后自嘲地笑了笑,因为他现在要想见到方桂云的话很简单,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去放什么砖头了。
不过他还是随手捡起了一块砖头,然后情不自禁地走到隔壁的天窗旁,把砖头放在了那里,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假如等会在弄堂门口真的遇上了方桂云,那才是奇迹呢!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的天窗“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崔木根立即回头一看,不禁愣在了当场。
“你刚才不是和曾先生见过面了吗?”
崔木根做梦也没想到,方桂云竟然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并且用一双充满疑惑的目光正看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崔木根突然对她油然而生出一种亲切感,大概是觉得曾成龙并不可靠,现在看到了帅瞬最为牵挂的她出现在自己面前,崔木根似乎感到就像是见到了帅瞬本人一样。
他不禁问道:“你怎么在这?”
“进来说话。”等崔木根从天窗跳进去后,方桂云说道:“我每天都要到这里来,小曹牺牲了,帅队长躺在医院又不能去见他,而岩井公馆里不是鬼子就是汉奸,只要回到这里,脑海里想起和他们在这里的那些日子,我就倍感幸福和温暖。”
她的话,让崔木根感到鼻子酸酸的。
他本来不想把帅瞬牺牲的消息告诉方桂云,但因为心里对曾成龙失去了信任,所以他又不得不说,同时还希望能够从方桂云的嘴里,了解一些曾成龙的情况,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一件事,我”
因为曹俊虎和帅瞬的一死一伤,方桂云似乎一直都不肯原谅崔木根,所以她对崔木根表现得什么冷淡:“说吧,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
“我二师兄,也就是帅队长,他牺牲了?”
方桂云一惊,她瞪大眼睛看着崔木根:“你说什么?”
崔木根知道她已经听得非常清楚了,既然她还问,崔木根也就再说了一遍:“我二师兄帅瞬牺牲了。”
第三一九章 真相(3)()
方桂云的手指甲划过崔木根的面庞,在他脸上留下条条划痕,血渍当场就渗了出来。
崔木根却没有制止和拦阻她,因为崔木根忽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灼痛,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自己心灵深处的痛苦,方桂云的指甲嵌入皮肤越深,他心里反而感到越好受。
方桂云并不知道帅瞬是在医院里出了意外,还以为是没有救过来,等一阵悲愤的劲过去之后,她掏出手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质疑道:“你不是说已经脱离了危险吗?怎么”
崔木根叹了口气:“唉,他是被人从医院的平台上推下去的。”
方桂云一怔:“你说什么?”
崔木根于是把他所了解的情况给方桂云介绍了一遍,方桂云眉头紧锁,仔细听完他的情况介绍后,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崔木根综合了一下南造云子的判断,煞有其事地说道:“从表面现象来看,师兄和武田的死像是同归于尽,好像并没有第三者在场,而这恰恰说明透过这种假象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真相。”
方桂云一听,这哪像一个文盲所说出来的话?看来帅瞬所言非虚,假以时日,这个崔木根还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你的意思是,一定是有人把他们挟持到医院的平台上了?”
“不错。”崔木根说道:“而且这个人一定是师兄熟悉并且信任的人,否则,师兄是不会和他一起把武田骗到平台上去的。”
方桂云又用手绢擦了擦眼泪,全神贯注地盯着他问道:“你想要说什么?”
因为她意识到崔木根怀疑那个第三者,不是曾成龙就一定是自己了。
“如果是武田或者东洋鬼子,或者汉奸干的,他们要杀师兄轻而易举,根本就用不着搭上武田的性命,而且他们这么做几乎没有任何意义。”
方桂云点头道:“的确如此,不管武田是真反日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