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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驯化的奴才!”铁塔冷嘲一声。
“我们给你看了圣子,现在你们也应该让我们看一看红衣教士!”莱昂主教的目光咄咄逼来。
“他在开来的一辆宝马的后备箱!”马太看一眼面露狐疑的莱昂主教,“他的嘴里塞了定时炸弹,我们随时可以爆破!你们也别妄想让谁去把炸弹装置拆除,因为那辆车的报警系统不比瑞士银行的保险柜差!”
铁塔眼中飘过一丝冷嘲:“哦?想不到十二门徒居然是爱迪生的子民!”
“那么,我们如何来进行这场交易呢?”莱昂主教心中起了寒意。
“当然是在同一时间放人!”马太剧烈地咳嗽起来,“既然你们的人在外面的宝马车上,而车又开不进来,我想现在是你们迁就的时候——时间是你们定的,我们至少应该占个地利,这才公平!到外面去交换,警察就快跟踪到这里!”
铁塔却不依不饶:“人是活的,你们把他带进来!警察来了,我们有的是方法对付!”
马太怒道:“看来你们是不想换了!”转身对约翰和雅各布一侧头:“撤!”往外就走。
洞穴里忽然伸出十几支枪,几支AK挡住马太的去路。
“你们不怕我引爆液体炸弹?!”约翰眼皮剧烈跳动,拧开液体炸弹瓶。
“你们别忘了,人子也在!你引爆了,大家都玩完!”铁塔得意地冷嘲道,把手一挥,“捆了!”
忽地,洞穴外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接着洞穴里一阵昏暗,纷纷扬扬落下一场浩大的石雨,打灭数支火炬。不知哪个冒失鬼放了一枪,枪声顿时响成一片。外面趁乱闯进来一批人,有人叫道:“西西里黑帮到了!”枪声更加密集。
约翰滚到一个石洞后,拨出一个液体瓶向洞穴中间摔去,“轰隆——”整个洞穴立时迷烟四起。飞沙走石中,张若水背负着十字架沉沉地从石壁上摔下来。十字架在墙壁上投射的影子越来越短,越来越短。
“人子!”雅各布眼尖,冲上前去,壮硕的身躯扛住摔下的十字架的一头,沉重的十字架压得他猛喷一口鲜血。
“砰——”铁塔借着身后火炬的光芒,开出一枪。子弹呼啸着穿过雅各布的胸膛,他的咽喉间传来沉闷的咳血声。铁塔正要开出第二枪,脖子上忽然袭来一股凉意,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刀片就切进了他的咽喉。
“犹大,你——”洞穴中唯一一支火炬将他和犹大的身影映射在石壁上。
“我也替你放一次血!铁塔,去地狱吧!”犹大映在石壁上的手猛一上提,一股液体喷溅到岩石上。犹大伸手在他失却温度的怀中摸了一番,掏出一份古卷,“我知道你一定把它备了份!我们本是同一种人!”
雅各布的身躯渐渐支撑不住,眼看十字架就要将他和张若水反扑,犹大跨过铁塔的尸体,上前顶住了十字架。
“嗷——”枪林弹雨中,那只黑熊跳下岩壁,这畜生在暗中看到主人被杀,愤怒地纵跃过来,向犹大撞过去。
倏地,一团金色的火焰从斜地里蹿出来,从黑熊颈背上跳过去,借着力道连皮带肉将它撕咬得鲜血淋漓。
黑熊“嗷”一声反扑,将藏獒逼向石壁一角。藏獒忽而身子一矮,从它腹部蹿了出去,又一口咬断它的尾巴。黑熊恼羞成怒,熊掌拍打得石屑纷飞。
忽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将铁塔遗落在地上的木吉他的弦撩了一声。黑熊立时静默下去,如一座黑山一样稳住。藏獒龇牙咧嘴的在它身边挑逗几次,黑熊除了一双眼珠滴溜溜跟着藏獒的身躯转,身躯依旧不动。
约翰在战火中隐约看到犹大顶起了十字架,不禁咬一咬牙上前帮忙。犹大叫道:“顶住!我来解开圣子的镣铐!”他一卸力,整个十字架落在了矮小的约翰肩头。犹大折断手上的刀片,对着挂在张若水脖子上的铜锁锁孔捣鼓几下,铜锁应声而开。他双肩一使力,将张若水背负出十字架。
约翰叫道:“快拿块石头替我顶着!”
犹大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手上那一截刀片一翻,直接插入约翰的眼睛。约翰惨叫一声,十字架“轰隆”压在他和雅各布的身躯上,地上又掀起一阵弥天灰尘。
“张若水,老子会让你为这次拼死搭救付出代价的!”犹大背负着张若水,往一个透着光亮的洞穴钻进去。
“嗷——”黑熊见杀害主人的仇人就要逃去,再也按耐不住,猛地上扑。藏獒身子灵活地一闪。黑熊对着藏獒吼一声,往犹大消失的洞穴奔去。
隧道外,停了十几辆警车。数十个武装刑警以车和防弹盾牌为掩护,端着枪守株待兔。然而警笛声却压不住隧道里炒豆一般此起彼伏的枪声。霍克缩头缩脑躲在车屁股后,将眼镜摘下来拼命擦拭,嘴里嘟嘟囔囔道:“这里怕不久就要成为闹鬼的地方了!这一下可不得死一大片!鬼城可算名副其实!——嗨,柳柳,你去哪里?危险!”他见柳处长持枪奔向隧道口,忙追上去。
这里的隧道很奇特,一个套一个,迷魂阵一般。柳处长在几个隧道口拿枪柄敲打一番。忽地,一个隧道里传来不一样的回音。她把耳朵依附上去一听,失声道:“怎么有兽类的嚎叫!”
霍克说道:“人到要死的时候就跟畜生差不多!”正说着,隧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和柳处长对一对眼,忙在隧道两侧隐蔽。隧道里出来的正是犹大。他一奔出隧道口,两把枪就指向了他。犹大忽然把头一低,把张若水的身子挡住枪口,俯身往前就蹿。柳处长看到他背后的张若水,忙松开扳机:“站住!”
“嗷——”一头黑熊从隧道里扑了出来。
霍克一个飞扑将柳处长按倒在地,滚开几米远。黑熊从他们身边怒吼着蹿过去,黑爪碰掉了霍克的帽子。霍克一副眼镜挂在鼻头上,一双凹陷的眼镜看着身下压着的柳处长。柳处长面色微微一红,正要推开他,霍克又搂住她往右一滚。柳处长刚要发作,一头金黄的动物从他们头顶飞跃过去。
柳处长惊魂未定,霍克又叫一声:“别动!”嘴唇印上她的嘴唇。柳处长知道被他骗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反手将他按倒在地,一拳就要捣下去,霍克双手抱头叫道:“救命啊!”柳处长冷哼了一声,持枪去追犹大。
霍克将礼帽捡起来,一边往头上扣,一边叫道:“柳柳,小心!那是熊瞎子和藏獒!——哎呀,我的八字须惹上灰尘了!”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堆小物件修理胡须。
那些刑警不知这边出了什么事,只见一个丑陋的人背负着一个受伤的年轻人奔过来,身后追着两只凶物,都把子弹往黑熊和藏獒身上招呼。藏獒灵性,吃了一枪就刹住步子扭头逃命。黑熊中了子弹却更加愤怒,“嗷——”怒吼不住,将犹大扑倒,一张血淋淋的大口就要咬下来。
“乓——”一颗大口径的狙击弹射进黑熊胸口的月牙白毛里。黑熊惨嚎一声,血腥的头歪倒在张若水的胸膛上。
隧洞深处忽然一阵天崩地裂一般的爆炸,巨大的山石“隆隆”滚落,砸在隧道出口的警车上,几辆警车立时成了一堆铁饼。刑警抱头贴着石壁躲藏。就在这时,那些错综复杂的隧道口涌出持枪的凶手。
一辆蓝色保时捷、一辆白色宝马、一辆迷彩越野车仿佛从地狱里冒出来的,漂移着穿过警车防线,向那些凶手开过来。
“马太!快!”彼得戴着头盔,摇下车窗。
“达太,巴多罗买!上车!”多马敞开车门,在硝烟中呼喊。
混乱中,刑警与西西里黑帮接上火,火舌照亮了一张张杀红了眼的血脸。霍克从一个殉职的刑警头上摘下头盔,又持了盾牌在弹雨中寻找柳处长的身影。忽地,他脚下一拌,跌倒在地。一抬眼,正看见犹大一只独眼歹毒的看着他,他慌手慌脚的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瓶少女防色狼的辣椒水,喷射出去。
“啊!”犹大双手按住唯一一只眼睛,鬼哭狼嚎。霍克一不做二不休,又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副手铐,“咔嚓”将犹大双手铐住了。霍克惊魂未定地爬起来,看着自己的战利品,脱口说道:“霍克,你真伟大!我都不得不佩服我自己!”
犹大那只独眼里都是血丝,他手上什么东西在锁孔上一折腾,手铐“卡塔”就开了。“去死吧!”犹大狰狞一笑,手上的黑色刀片就划过去。霍克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碰——”一颗子弹穿透犹大的背心,从他腹部穿出去。犹大低头看着自己“汩汩”往外吐血的小肚子,自语道:“这回真的……要下地狱了……”手上的刀片飘落在火药的烟雾中。
“起来!霍克!”柳处长端着手枪,枪口冉冉升腾着一股黑烟,“别装死了!”她伸脚踢一下霍克的屁股。霍克睁开双眼,从裂开的镜片里看出去,又摸一摸咽喉:“没伤口啊!没死啊我?!”他的身下忽然传来一声呻吟,却是张若水的声音。
“快,把他送医院!”柳处长将张若水扶到霍克背上,往一辆警车飞奔。
第二十七章 红与黑
第二十七章红与黑
张若水艰涩地睁开眼睛。他第一眼看到一个青铜面具的侧面——那是映照在巨型电子屏幕上的面具,面具上赫然是先知摩西的脸。他动一下身子,却发现双手和双脚都戴了镣铐,头上也箍了一只带刺的物件,刺入他的伤口,血水顺着睫毛滴下来,染红了病服。他知道自己是痛醒的。
这是一间狭小的暗室,除了一个电子屏幕,四壁明晃晃的都是雕花玻璃,上面充斥着摩西的青铜侧面。张若水从镜子中看到自己那张血脸,头上戴着一只荆棘编织的王冠!
他痛苦地叫道:“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我知道你们在看!”他身躯一扭动,镣铐沉甸甸地响开,镜子里都是自己痛苦的样子。
忽地,青铜面具后那只眼珠子轮动一下,一个金属的声音说道:“欢迎你,圣子!”
张若水愤怒地看着那只眼睛:“你是‘摩西五经教’的门徒?!”
金属的声音“呵呵”一笑:“我是摩西的后人梅瑟教宗!”
张若水冷声讽刺道:“魔鬼也不会认你做后代!你们自称不服上帝和摩西在西乃至山上订下的‘摩西十诫’第二诫,其实你们的教义跟‘摩西十诫’完全扯不上边——”他痛苦地咽下一口吐沫,伤口的疼痛加剧,“你们在安息日劫机制造毁灭,戗杀无辜,你们的所作所为没有一样符合《圣经》——甚至《摩西五经》的教义!你们只配做浮士德,跟魔鬼订‘魔鬼十诫’!”他眼中几乎喷射出怒火。
“哈哈,果然有辩才!《第八碗》拍卖现场我就听说你了!——耶稣身前四百年,有个雅典人叫苏格拉底,辩才无碍,可惜最后还是服毒自尽!”金属的声音冷嘲道,“我很欣赏你,圣子!米高自称上帝,你既是他选定的圣子,我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张若水愤然截口道:“那个杀人狂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有关系,他是我的仇人!”
梅瑟教宗“哦”了一声:“仇人?说来听听。”那只眼睛里都是残忍的好奇。
张若水盯着他的眼睛:“哼,在我的肉体被囚禁的时候我拒绝回答!”
梅瑟教宗那只眼睛里闪出残暴的火花:“那你是想找死了!——你头上的荆棘王冠里埋着电线,我先让你尝试一下电击的滋味!”他的话音刚落,张若水直觉箍在头上的荆棘中一股强悍的电流传出,射入他的脑壳,整个头颅都似要爆炸,他痛苦地呻吟,头发的苦焦味渗透鼻观。
“怎么样,滋味如何?”梅瑟教宗渴望地看着他扭曲的脸。
张若水知道他在欣赏自己的苦痛,咬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