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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央迅速阻止,但已来不及,那女生拔腿狂奔,一眨眼便不见了人影。
卫生间这种地方,本来就是个危险的地儿,随时会有上厕所的人来,选择在这里打架,确实太蠢了!
现在相比较校保卫科的人赶来解救她,白央更希望无人知晓这事,以免闹大了,学校不分青红的给她背一个处分!
“苏苏,你听着,我初中起就练跆拳道,这多年不是白练的,以后不要再找我麻烦,否则下场不会像今天这么轻松!”白央语速飞快的出言警告,然后伸手向裴雅苏,“起来!”
裴雅苏哭个不停,“你敢打我?你她妈的什么玩意儿敢打我?你等着,我要让你好看”
“闭嘴!”
白央怒火中烧,严厉呵斥道,“是你们先动手的,我这是正当防卫!都挨了打,谁觉得需要去医院自己去,各自解决,要是闹大了,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裴雅苏小孩子脾气上来,死活不肯起来,嘴里嚷着,“我不,我就要你答应不再缠着我小岑哥”
此刻,西楼外面,一边踱步一边打电话的聂岑,眉心蹙得很紧,白央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明明她约的他,怎么找不到人?
打到第三遍,依然无人接听,聂岑心里隐隐担忧,白央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样想着,他决定去教室看看,然而,刚刚踏上台阶,还未进西楼门厅,里面便冲出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声喊着,“有人打架啦!有人打架啦!”
聂岑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他立刻拦住女生,“谁在打架?男生还是女生?”
“女生啊,几个女生在打群架,放倒了两个,好可怕啊,我要赶紧通知保卫科。”
“哦。”
聂岑应了一声,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与白央无关,白央脚都没好完全呢,然而,马尾辫女生紧接嘟哝了一句,“打人的好眼熟,好像是大众传播系闻名全校的白央”
“什么?”聂岑脸色一变,一把揪住女生肩领,“打架的人在哪儿?快带我去!”
既然是白央,他想一定是陈红在找白央的麻烦!
孰料,事情的发展,真相的揭开,总是出于聂岑的想像,当他随着女生狂奔上楼,不管不顾的冲进女卫生间时,眼前大打出手的一幕,完全震憾了他!
裴雅苏趴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抱着白央的双腿,令白央无法动弹,无法使出跆拳道的功力,而另两个女生,一人抡起白央的书包从后面打白央,一人从前面和白央对打,场面暴力可怖!
乱斗中,没人注意到聂岑的出现,在抡书包的女生又一记砸向白央的脖颈时,聂岑潜意识的保护欲,令他一扑上去,抱住白央的脑袋,将她整个身体护在他怀中,书包从他的肩膀擦过,他手臂一挥,打掉书包,又一脚踢向正面的女生!
“小小岑哥!”
裴雅苏仰头看得清楚,脸色瞬间苍白一片,她惊震的盯着聂岑的脸,脑中冒出一个声音:完蛋了!
剩下两个女生,一个被踢中了膝盖,摔坐在了地上,另一个因书包飞落,失了重心,踉跄不稳,险些也摔倒。
打架停止,白央混乱的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浑浑噩噩的粗喘着气。
聂岑目光落在裴雅苏脸上,黑瞳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狂怒,他简直不敢置信,“怎么是你?裴雅苏,你究竟在干什么!给我松手!”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男音,令白央渐渐清明,她意外又惊喜的抬眸看向聂岑,心跳凌乱,语无伦次,“学弟,你,你怎么会来,我,我其实,我们没有”
“小岑哥!”
裴雅苏尖锐的音,抢断了白央,她松开抱着白央双腿的手,摇晃着身体爬站起来,一指头戳向白央,声嘶力竭的道,“她打我!小岑哥你看清楚,她会跆拳道,她把我们都打趴下了,我们才还手的!我胸口好痛,她狠狠的踢我!”
白央咬紧牙关,一言未发,这种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应答,即便需要澄清自己,也得都冷静下来再说,否则会弄巧成拙。
聂岑怒意更甚,他无法自控的扇了裴雅苏一耳光,双眼冒着怒涨的火焰,“你以为我是傻子么?这里是京江大学!你带着人跑到这儿打白央,你还有脸说是白央打你?今天之前,白央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不久之前,白央才发过信息给他,约他吃饭的,他不过迟了一会儿联系她,竟发生这种暴力事件,给她带来了严重伤害!
此刻,眼睛盯着裴雅苏,眼角余光瞧到白央额头、下巴的青印,衣衫凌乱的狼狈,他内心自责的简直想揍死裴雅苏!
而白央听到他对她的信任与维护,她鼻子一酸,饶是坚强的没掉一滴泪,也禁不住想哭!
她是女汉子,但她也是女孩子,心底深处,谁不渴望有个可以依赖的肩膀?
现在,这个人出现了!
裴雅苏被聂岑的一巴掌,打得玻璃心彻底碎成残渣,她捂着火辣辣发疼的脸庞,浑身发抖,断断续续的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小岑哥你,你打我?你竟然,竟然甩我耳光?从小到大,你,你从来没有打过我的”
“我让你长点记性!”
聂岑气疯了,他一指裴雅苏三人,冷声命令,“没缺胳膊断腿还能走的话,自己打车去最近的医院!”
裴雅苏一听,哭得更厉害,“呜呜,你不管我,我走不了路,我胸口好痛的”
“走不了你趴着!”聂岑咬牙,伸手从裤袋里摸手机,“我给你妈打电话!”
“聂岑。”
怀中的白央,突然唤他,他一楞低头,相较于裴雅苏动不动就哭一嗓子的软弱,白央沉静坚强的令他有心疼的难受感,她说,“我没事儿,你送她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医药费如果不太多的话,我赔付,如果超过五百块,按责划分,我只承担我的一部分。”她说完,扭头看向裴雅苏,“过了十六岁,都是成年人了,既然敢做,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在家有父母惯着你们,敢无法无天的挑战法律与道德的底线,一旦进入社会,或者就现在,你们若不悔改,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裴雅苏扭过头,抽噎着再不说话。
另两个女生垂下脑袋,不知出于惭愧还是害怕,一直沉默不语。
聂岑却一脸严肃,不容置喙的道,“你也必须去医院!脚怎么样了?我先看看。”
“说了我没事,你罗嗦什么?”白央忽然发了脾气,一把推开聂岑,没有了支撑点,她痛到麻木的左脚无法立足,整个人失去平衡点,向一边倾斜摔下去,聂岑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怒目而视,“都这样了还没事?脚伤没好你怎么敢打架?裴雅苏堵你,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白央脑袋发疼,甚至浑身都疼的没什么力气跟他辩解,她摇摇头,软了话语,“聂岑,我不是赌气,你真的先带这几个小姑娘去吧,我下脚也挺狠的,不知道她们严不严重。我自己呢,你别担心,我叫夏安泽过来帮忙,去校医务室擦点跌打药酒就好了。”
“不行”
“我说行就行!”
白央霸道的一语截断,又严厉了面容,“就这样决定,你马上去!”
见状,裴雅苏的脾气又上来,“白央,你少装白莲花,你唱白脸让我当恶人,我才不干!”
“闭嘴!”
白央与聂岑不约而同的齐声一喝,加上默契的气场,不仅裴雅苏呆滞,他们两人也是一懵,然后聂岑俊脸发热,思忖着说,“学姐,要不我送了她们就来接你,你的脚伤还是去大医院拍片检查一下比较放心。”
白央想了想,点头,“嗯,一会儿再联系。”
聂岑弯腰在她面前,“你先在教室坐会儿,我背你过去。”
“好。”
白央再次趴上聂岑并不宽厚却坚韧的后背,他双手握着她腿弯,步伐沉稳的向外走去,同时向裴雅苏甩下话,“带着你的同伴跟上来!”
裴雅苏不情不愿,又不敢抗议,只好与同伴一起跟在后面,离开了这片是非地儿。
重新回到公共教室,聂岑把白央放在座位上,身后有人过来,是那个报信的女生,热心的帮忙把白央的书包捡了回来,“给你们。”
白央接过,露齿一笑,“谢谢。”
聂岑也向她道谢,并且请求,“别捅出去好么?都是我的朋友,一点误会,别让保卫科知道,拜托了。”
“好吧,那我先走啦。”女生一口答应,挥挥手便走人了。
聂岑温声叮嘱白央,“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来。”
白央“嗯”了一声。
聂岑带走了三个女生,诺大的教室,空旷的只剩下白央一个人,她从书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因疼痛而渗出的冷汗,然后抱紧双臂,趴在了桌上。
心累,情绪低落,很想哭。
可是不能,她是白央,是坚韧不屈只能迎着劲风而上的白央,不可以软弱的。
所以,她要走,不能等聂岑,她不可以成为一个事事依赖聂岑的人,一旦习惯,将会是件很可怕的事。
他爱你时,你的依赖是甜蜜;他若不爱,对他则是负担,是种可笑的禁锢他的手段,对你而言,又有什么意思?
白央是骄傲的,她可以放下全部尊严追求聂岑,但不屑扮可怜博同情,她希望可以展现给聂岑的,是一个独立刚强的白央,是可以为他遮风挡雨的白央。
因为聂岑看起来柔弱,像古时文人似的,性格又静,令她这个女汉子总想去保护他。
不过,他也是有脾气的,掌掴裴雅苏可是一点儿不手软,那份凶狠劲儿,将她也吓了一跳!
想到这里,白央又感到些许小小的幸福,现实没有像里写的那样狗血,男主到来,在女配的眼泪攻势下,果断相信女配,认为女主是个恶毒的人,然后抛下女主带着女配高调离开。她的聂岑,完全相反。
趴了会儿,白央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打算给夏安泽打个电话,请夏安泽来接一下她,她的左脚不敢再受虐了,万一废了可就玩儿完了!
谁知,她三四百块钱的智能手机,在那个小太妹的猛力挥打下,屏幕竟然碎了!
白央一口气憋在喉咙口,简直想将那个女生抓回来痛打一顿!
她愤怒的一拳捶在桌子上,手机报废了,没法打电话,除了自食其力,还能怎么办?
撑着桌角起身,白央背起书包,左脚悬空,一跳一跳的跳出教室,艰难的离开。
医院里。
经过全身检查,裴雅苏与两个同伴都只是皮肉组织轻伤,不需要住院,医生开了些药,交待回家休养就好。
聂岑担负了三人的全部医疗费,又让裴雅苏打电话给两个同伴的家长来医院领人,他同时也通知了裴雅苏的妈妈。
在等待家长到来的时间里,聂岑疾言厉色的收拾裴雅苏,“你给我讲清楚,你到底脑子里怎么想的?我昨晚没跟你说明白么?我的事情,你凭什么插手?以前那个乖乖女的苏苏到哪里去了?你什么时候堕落成这样?”
裴雅苏眼中浸着泪花儿,闪烁着叛逆的光芒,“我不乖!我从来就不乖!你出国十年,一年只回国一两次,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变成了什么样!聂岑,我实话跟你说,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