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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花开落九天-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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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汉神色微变,紧紧捏着骰盅。

    “开、开、开”众人催促着,大汉瞟了眼“斗志昂扬”的众人,一咬牙,开了骰盅。

    见夜恒押中了,众人欢呼一片,仿佛刚才押注的就是他们自己一样。

    趁着空隙,夜恒赶紧搂了银钱,对着大汉说了声“多谢。”未待大汉反应,转身一溜烟跑出了赌坊。

    大汉给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领会,悄悄的退了出去。

第21章 醉心坊() 
见夜恒离开,周老四赶紧追了出来。

    夜恒将散碎的铜钱都给了周老四,只留了两枚整的。

    周老四接过铜钱,一脸谄笑,“小兄弟,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老哥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得罪了。”

    “哼,我说过,不白吃你的。”夜恒说到,正打算离开。

    周老四连忙上前拉住夜恒,“小兄弟,今个儿我请你喝酒,算是赔罪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不喝酒。”

    “那吃肉、吃肉。”

    “不必了。”夜恒掸开周老四的手,快步离开。

    周老四还不死心,心里算盘拨得嗒嗒直响,若是有了夜恒,他也可以跟着沾沾光,横行赌场,发家致富可不再是梦想。周老四一路尾随着夜恒来到一家饭馆。

    见夜恒进了馆子,他也赶忙进去,抢先点了好菜,付了钱。

    “小兄弟,这杯我敬你。”周老四斟满一杯酒,举杯说到。

    夜恒顿了一会儿,盯着周老四,缓缓说到:“我不喝酒。”

    “哦、哦,瞧我这记性,我干了,你随意。”

    夜恒实在不愿理会周老四,自顾吃饱饭后,找了家客栈洗了个澡,美美的睡了一觉,要把这些天所受的罪通通补回来。

    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直到周老四又来敲门。

    夜恒本不愿理会,奈何周老四敲得她心里烦乱,忍着一肚子火气,打开了房门,没好气地说到:“你又来做甚么?”

    周老四讪讪地笑了笑,“那个,小兄弟,和盛赌坊走一局?”

    “不去。”夜恒说到,“啪”的关上房门,不再理会周老四。周老四见实在叫不动夜恒,心里又实在痒痒,自顾地跑到赌坊去了,不出一个时辰,又输的精光被人给撵出来。

    入夜,夜恒才离开客栈,朝醉心坊而去。

    醉心坊所在的街道整条都是青楼妓院,到处张红挂彩,灯火阑珊,曲声乐声不绝于耳,与其他街道的素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刚进入街道,脂粉的香气就扑面而来,姑娘们身着彩色艳裳,在街上来回穿梭。

    夜恒穿过朝她投来的莺莺燕燕,径直地奔着醉心坊去了。

    来到了醉心坊,夜恒驻足,寻思着该怎样才能帮女鬼将银钱取出来。

    突然猛地被人一推,踉踉跄跄地进了醉心坊,待夜恒回神,一群艳丽的姑娘就围了上来,香得有些呛鼻的脂粉味儿让夜恒有些窒息。

    一个四十模样,脸上堆了一层白粉的老鸨扭着水桶腰过来,推开姑娘们,靠到夜恒胸前,一只手还不停在夜恒胸前乱摸,“公子,第一次来吧,看您面生得很,不过,模样倒是蛮俊俏的,瞧,把奴家这女儿们都迷住了。”

    夜恒一个哆嗦,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一把推开老鸨。

    “哟”老鸨抬起右手,用手帕半遮面笑道,犹见当年风韵,“公子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没关系,我保证,你来了这头一回,就会再想来第二次、第三次。”老鸨笑着,又要扑上来。

    “站住,”夜恒吼道,往后退了一步,老鸨一愣,夜恒赶紧推开身旁的姑娘,跑出了醉心坊,一口气跑出了花街。

    直到四周都安静了,夜恒才拍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脏,瞟了眼被她远远甩在后头的花街,喘着粗气说到:“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第22章 衙门走一遭() 
夜恒回到客栈,与店小二撞了个正着,店小二见了,转头就跑。

    “奇怪,这家伙见着鬼了还是怎的。”夜恒小声嘀咕。

    还未待夜恒把话说完,就冲出两个捕快,一把将她按在了地上。

    “你们干什么?”夜恒一脸诧异,惊声问到。

    “麻烦您跟我们衙门走一遭吧。”一捕快说到,将夜恒从地上拎起来,二人架着夜恒,朝县衙去了。

    “敢问差爷,能否告诉我发生生什么事了不?”夜恒一路追问。

    两捕快并没有回答夜恒的问题,只是不断地催促着夜恒快走。

    到了县衙,只见县官头顶“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端坐公案,两班衙役分立两旁,一旁还有和盛赌坊的大汉。待夜恒一脚踏入大堂,众衙役齐呼“威――武――”。

    县令惊堂木一声脆响,“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夜恒一惊,身后的衙差朝着夜恒膝盖就是一脚,夜恒双腿一软,朝着县令跪下。

    “下跪何人啊?”县令再次发问。

    “夜恒。”夜恒眼中并无丝毫畏色,直勾勾地盯着县太爷看,那县太爷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鼻下还有两撇八字胡,眼神飘忽,让人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县令被夜恒盯得有些坐立不安,再次拍响惊堂木,“夜恒,还不快快将你犯罪事实如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犯罪?”夜恒一头雾水,反问到:“敢问太爷,草民所犯何罪?”

    “大胆刁民,你因分赃不均,与周老四起了争执,下狠手将他打死,事实俱在,还敢狡辩。”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太爷,您可是一方父母官,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吧?”

    “和盛赌坊总管王铁柱亲眼所见,就在一个时辰前,你在尚儒客栈前的胡同里将周老四杀害,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何话可说?”

    “简直是血口喷人。”夜恒急了,站立起来,瞪着王铁柱,又被衙役一脚踹跪下去。

    夜恒瞪了那衙役一眼,回过头继续说到:“一个时辰前我明明在醉心坊,怎么可能杀了周老四。”

    “那好,来人,速去传醉心坊老板前来。”

    一衙役领了命跑出县衙,一柱香的功夫,那老鸨就甩着扑满脂粉的手帕,扭着腰进来,朝着县令跪下,“小民醉心坊老板赛春花见过青天大老爷。”

    “赛春花,这小子说他一个时辰前在你们醉心坊,确有此事?”

    赛春花瞟了夜恒一眼,扭头对县令说到:“回老爷的话,小的不认识,没来过。”

    “你、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夜恒指着赛春花,怒不可遏。

    赛春花轻蔑地瞅了夜恒一眼,将头扭到一边。

    县令再次拍响惊堂木,示意赛春花退下,手指捻着那两撇八字胡,打了个哈欠,对着夜恒一脸不耐烦地说到:“夜恒,本官劝你还是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县令怒道,扔下一支红头签,“来人,给我狠狠打。”

    两班衙役领了签,上前按住夜恒的手脚,噼里啪啦棍棒直下,几下就把她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夜恒紧咬牙关,一声不吭,死死盯着县令。

    县令被盯得心里发毛,在公案后如坐针毡,又丢下一支红头签。

    刺骨的疼痛让夜恒冷汗直流,意识渐渐模糊,直到最后完全失去了意识。

    “大人,人犯晕刑。”

    “那好,暂且将犯人收监,改日再审。”县令打着哈欠说到。

    一旁的王铁柱发话了,“大人,何必再劳累一次,我看这人伶牙利嘴,只怕没那么轻易认罪,不如就此也省了许多事儿不是吗?”

    县令立刻心领神会,示意一旁的师爷拿着结案文书让夜恒摁了手印。

第23章 牢狱之灾() 
待夜恒苏醒,已经置身又脏又臭的监牢之内,屁股上火辣辣的疼,让她动一下身子都觉得吃力,只能趴在墙脚的稻草上,紧紧地抓着身下的稻草。

    “小伙子,要是实在疼得厉害,你就哼两声,别忍着。”一苍老的声音从监牢的另一头传来。

    夜恒转头,只见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衣裳褴褛,静静地缩在墙角,难怪夜恒一直没有发现他。

    “老人家,你是怎么进来的?”夜恒打量着老者,慈眉善目,倒不像是个恶人。

    “唉,别提了,牛丢了,就到这儿来了。”老者摇了摇头,连连叹息。

    “牛丢了?您的牛?”

    “是啊。”

    “那该去抓偷盗的人,怎么把您给关起来了?”

    “可不是嘛,”老者一脸愤懑,“两个月前,我的牛丢了,便一纸诉状告到县衙,本指望着官府能帮我找回牛,哪知道县太爷接了状子就没了动静,我心里着急,就往县衙多跑了几趟,那县太爷不耐烦了,反倒说我是那个什么扰乱公堂,把我关了起来,唉――”

    夜恒点点头,看来自己真是命犯太岁,从凌霄城出来,就没过过安生日子,反而越来越差,短短十几天的功夫,就混到监牢里来了,如今法力被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伙子,你又是犯了啥事儿?打成这个样子,要是让你爹娘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那县太爷说我杀了人,可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稀里糊涂挨了打,稀里糊涂下了监。”夜恒一脸委屈地说到,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夜恒将头埋在稻草里,生怕被同监的老者看到。

    “唉,可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老者拍了下大腿,“小伙子,我看你赶紧想办法,让你家人来救你,这人命官司,可不能说背就背。”

    “谢您好意,我家里就只剩我一个了。”夜恒带着哭腔说到,她身边的亲人就只有师父了,可是师父远在凌霄城,可能到这里来救她吗?

    老者沉默片刻,缓缓说到:“造孽啊,若你真上了断头台,以后清明,老朽留你一碗薄酒。”

    夜恒嘴角抽搐,但还是谢过老者,静静地趴着,不知几时才睡了过去,梦中屁股依旧是那么疼痛,夜恒眉头紧蹙,不时发出轻微的呻吟。

    月光透过高墙上的小窗照射进来,更显得清冷,再加上牢中本就阴暗潮湿,夜恒发起了高烧,整个人如同火球一般滚烫,嗓子里火辣辣的,可是脑子里昏昏沉沉,连开口讨杯水喝的力气也没有。

    一道蓝光飞进牢房,清醒的人们立刻睡意浓浓,沉沉睡去,蓝光幻化人形,阴湿霉臭的味道让荒疑眉头轻锁,荒疑环顾四周,见所有的人都已经睡熟,来到夜恒跟前。

    只见夜恒满脸通红,额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荒疑盘腿坐下,将她轻柔的揽入怀中,让她睡的更舒服点,细弱的呻吟传入荒疑的耳中,荒疑最终还是不忍,施法助她减轻身上的疼痛。

    疼痛顿减,夜恒舒开了眉头,干裂的双唇微微张了张。

    荒疑见状,抬起右手,桌上的水壶腾空而起,往碗中注满了水,飞到荒疑手中。

    荒疑将碗凑到夜恒嘴边,仿佛一条小溪流淌进了皲裂的土地,夜恒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恒儿,慢点。”荒疑说到,语气从未有过的轻柔。

    夜恒静静地依偎在荒疑怀中,那若远若近,若有若无的幽兰清香钻进她的鼻孔里,让她顿觉心安,再次安详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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