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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恒再次表示歉意,避开脚下的白骨,凑到鬼乞丐跟前,“大哥,我是人――”夜恒故意将“人”字拉了长音,生怕鬼乞丐听不清楚。
“我知道啊,从你进了这片林子我就看见你了,金光闪闪的,差点亮瞎我的眼。”
“你知道?”夜恒有些诧异,瞪着它好一会儿,竟比它先跳了脚,“你知道我是人,而且还招惹了你,你怎么不勾我的魂嘞?”
“我也想拉个人做替死鬼,好早日到进入冥界,免得在此日日受煎熬,可是我根本勾不了你的魂啊。”男鬼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地说到。
“为什么?”夜恒继续追问。
“你有金光护体,我只是一个小鬼,没那能耐。”
夜恒“哦”了一声,灰溜溜地起身,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看看满地白骨,还被自己不小心踩断了两根,夜恒有些不忍心,又蹲下去刨了个坑帮它把骨头埋了,免受烈日的炙烤。
“嘿,谢了啊,哥们儿。”鬼乞丐朝夜恒做了个揖,躺到地上,一脸惬意地说到:“这下我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觉啦。”
“公子”一女鬼幽幽飘到夜恒背后,夜恒回头,煞白的脸庞蓦地闪出,一条舌头长长的挂在胸前,将夜恒吓得一下子跳到了几米开外。
“鬼啊――”夜恒吓得大叫起来,林中的鸟儿吓得一下子飞了出去,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第18章 埋了一夜的骨头()
夜恒转身准备逃跑,这女鬼实在太吓人了。
“公子,你别走啊。”女鬼连忙飘了上去,挡住夜恒的路。
“大姐,您找我有何贵干啊?就算想勾我的魂,也麻烦你先去化个人妆,实在太吓人了。”夜恒捂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脏,用颤抖的声音说到。
“哦哦,对不起。”女鬼连连道歉,一转身变了个十七八女子的模样,“这样好看了吗?”
夜恒点了点头,“这样顺眼多了。”
“你来勾我的魂吧。”夜恒主动挨进女鬼。
女鬼朝一旁微微缩了缩身子,低着头小声说到:“讨厌,人家不勾啦。”
“那你找我干什么?”
“公子,奴家想”女鬼抬头瞟了眼远处,又低下头去。
夜恒顺着女鬼瞟的方向看了看,只见是一张草席裹着一具有些腐烂的尸体。
“知道了,帮你埋了吧。”夜恒会意地挥了挥手,从旁边找来一些木板树枝什么的,开始刨土。
“谢谢公子。”女鬼高兴地朝着夜恒福身笑道,夜恒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帮女鬼处理好尸体,已经是后半夜了,夜恒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手指上衣服上满是乌黑的泥土。
最后一抔土覆盖上,夜恒直起发酸的腰来,只见旁边围了一圈――孤魂野鬼。
夜恒假装什么也看不见,起身离开。
“公子,麻烦你帮帮我吧!”
“公子,求你帮我埋了吧!”
一堆鬼魂紧紧跟着夜恒,七嘴八舌地说着。
一只只有五六岁的小鬼上前拽着夜恒的衣角,抬起煞白的小脸,瘪着小嘴说到:“叔叔,您是好人,求求你了”
夜恒心软了,重新折回乱葬岗,帮小鬼把尸骨埋了。不知不觉夜恒埋了一夜的骨头,直到公鸡发出第一声啼鸣,众鬼魂才一哄而散。
“呼――”终于差不多都埋完了,夜恒长长吐了口气,一夜的辛勤劳动让她浑身散了架似的,靠着一个坟包一动不动。
“公子,您辛苦了。”
夜恒抬头,看着女鬼,“天快亮了,你还不快离开,太阳一出你便会魂飞魄散的。”
“多谢公子关怀,只是奴家还有一事未了,不知公子能否帮小女子这个忙,奴家一定感激不尽。”
夜恒肠子都悔青了,若不是自作聪明,也不至于在此埋了一夜的骨头,此刻说不定已经进了城,美美的吃了一顿,可是见这女鬼实在可怜,最终还是不忍心拒绝,对女鬼说到:“你且说来听听,我能帮就帮。”
“多谢公子。”女鬼激动地说到,眼中泛出了泪光。
“奴家本是城西梁家庄的女子,家中有一老父亲和两个年幼的弟弟,两年前,奴家随爹爹进城,不想被人贩子拐了去,卖到了醉心坊,被人日日蹂躏,奴家几次想逃跑,都被老鸨抓住,每次都是好一顿毒打,十多天前奴家最后一次逃跑,被抓了回去,被老鸨毒打了一天一夜,打断了奴家的手脚,见奴家已经残废卖不了价钱,老鸨就让人将奴家活活勒死,扔在了这乱葬岗上,奴家生前偷攒了些银两,就埋在醉心坊东边第二间屋子的床底下,希望公子能帮奴家取出来,交到爹爹的手中,成全了奴家一片孝心。”
见女鬼一片希冀地看着自己,又听了她如此惨痛的遭遇,夜恒更加不忍。
“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完成心愿的。”
“谢谢公子。”女鬼再次福身道谢,化作一缕黑烟离去。
第19章 沦落成乞丐了!()
夜恒耐不住浑身的倦意,靠着坟头就沉沉睡去,待到再次醒来,已是午后。
夜恒爬起来,掸了掸满身的泥土,向城中走去,车马声,叫卖声逐渐清晰,夜恒感觉又回到了人的世界。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可见了夜恒,都一脸嫌恶,此时的她,蓬头垢面,活脱脱成了一个乞丐。
一旁的包子摊上码着高高的笼屉,笼屉里,热腾腾的包子散发着阵阵香气,钻进夜恒的鼻孔里,一股酸水顺着喉咙喷涌而出,充满整个口腔,夜恒连忙将它吞了下去,可刚到肚子里又折腾上来,来来回回不断。
夜恒上下搜索,可一个铜子儿也没找出来,只得依依不舍,离开包子铺。
一定要想办法弄点吃的才行,不然就真要饿死街头了,若是传扬出去,只怕要被师兄弟们笑掉了大牙,夜恒埋头苦思,可是究竟怎样才能弄到钱买吃的。
一盆脏水泼过来,将夜恒从头到脚浇了个遍,夜恒回神,只见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衣裳上满是补丁,倒也干净整洁,正端着个缺了口的陶盆,呆呆地看着他。
双目对视,姑娘的脸“噌”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对不起对不起”姑娘连连道歉。
此时夜恒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实在没有力气回应她,回过头继续埋头向前走。
“等等。”姑娘叫住了夜恒,从屋里拿了个糙面的窝窝头,塞到夜恒手中。
夜恒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眼中闪过一丝狼狈,感情这姑娘是把自己当做乞丐了。
这一切正好被女孩的父亲看到了,那男子二话不说,抄起一旁的扫帚朝着女孩劈头盖脸就是好一顿打。
“都快饿死了,你还往外拿,让老子吃什么。”男子大声斥责,醉醺醺地说到:“你个赔钱货,挡了老子财运,害得老子把把都输,现在你还胳膊肘往外拐,把吃的拿给个臭乞丐,看老子不打死你。”
夜恒怒了,死死抓住男子的手腕,恶狠狠地说到:“够了,你骂谁是乞丐!”
“怎的,都伸手要食了,还不是乞丐么?”
“你”夜恒气得牙痒痒,“你个酒徒赌鬼,也好不到哪里去。”
眼看二人争执愈来愈烈,女孩过来,将两人分开,“都别打了。”
男子一脚将女孩踹倒在地,“贱货,没人要了是不是,连个臭乞丐都稀罕。”
夜恒一拳重重地打在男子脸上,男子气急败坏,借着酒意与夜恒扭打在一起。
虽然封了法力,可夜恒终究还是练过的,不出三招就把男子打翻在地。
“告诉你,本公子堂堂正正,不是什么臭乞丐。”
夜恒将窝头塞到嘴里,三下五除二就下了肚子,对着男子轻蔑地说到:“吃你的,加倍还你。”
转头又对女孩说到:“姑娘,能不能麻烦你先借我一个铜板。”
女孩起身,进屋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拿着一个铜板出来,递给夜恒。
夜恒一把揪住男子,“走吧。”
“去、去哪儿?”
“你平日里去的地儿。”
一听到要上赌场,男子又来了精神,领着夜恒一路小跑,朝赌场而去。
第20章 赌坊显身手()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一个叫和盛赌坊的地方,还未进到里面,就可以清楚地听见人们围着桌子眼红脖子粗地叫喝着,骰子不断撞击着骰盅的声音。到了这里,若是不输个倾家荡产,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男子左转右转,领着夜恒穿过拥挤的人群,挤到了一处赌桌前。
“哟,周老四,又来了,不是输个屁股精光了吗,咋滴,又把女儿卖啦?”一人打趣着说到,引出众人哈哈大笑声来。
周老四憋红了脸,半天才说出话来:“谁说我输个屁股精光,我、我还有一个铜板呢。”
众人听到,更加笑得前俯后仰。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坐庄的人喝到,催促着,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赌桌上。
夜恒在一旁,仔细地看了两局之后,第三局便将那一枚铜子压了上去。
那一枚铜子再次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众人打量着夜恒,“这年头,连叫花子都想着发横财了。”
“哈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夜恒轻蔑地瞅了那人一眼,并不理会,注意力全在骰盅之上,对坐庄的小厮冷冷地说到:“开吧。”
小厮打开骰盅,赔了夜恒两枚铜钱。
一变两,两变四,夜恒前面的铜板越来越多,渐渐的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众人一改先前轻蔑的神态,都对夜恒暗暗佩服,其他赌桌的人也闻声而来,将夜恒围得水泄不通,夜恒押大也跟着押大,夜恒押小也跟着押小,都想着趁此机会狠狠的赢他一笔。
眼看赔得越来越多,坐庄的小厮说什么也不肯再开盅,两只手不停地发抖,呆呆地立在那里。
一魁梧大汉挤过拥挤的人群,摒退摇骰盅的伙计,来到赌桌跟前,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左手间还不停地捏拿着两个铁核桃,与夜恒四目相对。
众人都安静下来,一副看好戏的神态,夜恒打量着眼前的大汉,大概三四十的样子,长得凶神恶煞,身材出奇的壮实,手中的铁核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衬得周围出奇的安静。
只怕此人是来者不善,要想办法赶紧开溜才行,夜恒心想。
“小伙子,你不赖啊,有没有本事跟爷赌一把,赢了你可以拿走所有的钱,输了就要留下一根手指头。”大汉拍着胸脯说到,将手中的铁核桃重重的砸在桌上,竟然砸出了个窟窿。
众人也跟着起哄,吼着喊着要夜恒跟那大汉来一局。
夜恒见状,也只得硬着头皮应到:“好,来就来。”
大汉右手往桌上一拍,骰盅直接震得飞了起来,飞到大汉胸前,大汉接住骰盅,开始摇动骰盅,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夜恒闭上双眼,仔细倾听骰子与骰盅的每一次撞击。
大汉放下骰盅,夜恒佯装犹豫不决,迟迟不下注。
“押吧。”大汉有些得意,催促着。
夜恒一咬牙,“好,就赌一把。”说罢,将所有的钱都押在了“大”上。
大汉神色微变,紧紧捏着骰盅。
“开、开、开”众人催促着,大汉瞟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