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见他芳,是空手碎大石,又是隔墙破水缸,然后还使出了专门破坏物体表面的虚刀流第五奥义飞花落叶,把整面墙壁上的涂鸦和小广告瞬间一扫而空,而墙体本身却依旧丝毫无损,”
“啧啧,这么大的一面墙,居然一下子就彻底弄干净了
这一绝招顿时让菲里对此大为咋舌。忍不住转身对着老和尚静水幽狐小声嘀咕起来像这么具有实际应用价值的上乘功夫,真的是应该让那些为“城市牛皮薛”而苦恼的清洁工们去好好学一学,”或者组织一个学习班,传授给造船厂的维修工人,用来给船只清理船底也不错啊!”
听到如此白痴的主意,静水幽狐不由得直翻白眼:用虚刀流奥义来顶替清洁工的小铲子,”有你这么糟蹋人家祖传武功的吗?
虽然难免有着一部分像菲里这样思路诡异的家伙存在,但对于虚刀流本代当家鳃十六夜先生的这一系列精彩表演,四周的绝大多数围观群众还是普遍给予了肯定的评价,并且作出了极其热烈的回应:一个个,鼓掌的鼓掌,叫好的叫好,撒钱的撒钱,而前来购买虚刀流武功秘籍的看客,自然也为数不少。乐得那位鳃十六夜先是一个劲地打躬作辑,然后在观众的一片催促声中,又硬着头皮表演起了更夸张的奥义
其中几个蜷缩在角落里的流浪汉,尽管没钱给武术家先生打赏,不过却闹腾得尤为热烈,简直和癫痛病人有得一比。菲里忍不住低头膘了他们几眼,却立即注意到了一桩颇为诡异之处。
静水大师,请问贵国的乞丐,都是像那边的几个家伙一样,在街头柱着刀子要饭的吗?。
老和尚回头一看,只见那几个家伙满头满脸都积着污垢,衣服破破烂烂得仿佛麻袋,用别人丢弃的破箱子和旧箩筐在小巷角落里搭建窝棚居住,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尿骚味,粗看起来简直像是深山老林里的野人。可是,虽然他们的生活环境这般恶劣。却人人都拿着一把还算象样的武士刀,如果不是这些家伙都一脸讨好地举着缺口破碗,菲里简直要以为他们是强盗了。
阿弥陀佛,这就是江户城的破落浪人啊
静水幽狐有些怜悯地微微摇头,不无喘嘘地感慨道这些人原本都是世代武士之家,只是因为主家财政困难,就被找个名目开革出门,从此失去了俸禄和地位。偏偏他们除了拔刀砍人之外,又完全没有其它的谋生技能,在耗费光仅有的一点积蓄之后,自然就是会落得这个下场。
其中一些胆子大的家伙,干脆抛却性命,组队偷渡到海外去当雇佣兵。朝刀口上混饭吃,就像黑岛家的那些人一样,虽然大多都埋骨异国,魂魄不能归乡,但毕竟也有发了大财回来的;另一些放得下身段的家伙,索性彻底放弃了自己的武士身份,找门路去做工务农跑小买卖,固然是把家名给辱没,但至少还能勉强糊口,甚至有几分希望再猬“一份家业。
最后剩下这些胆子不够大,又放不下脸面的浪人,就只好在江户街头风餐露宿,吃了上顿没下顿,能过一天算一天了”俗话说得好,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既然丧失了武士的豪勇骨气,没有了在尸山血海中打拼的精神,那么也就活该像一条流浪的野狗那样,卑微而屈辱地死去。
如今是夏天,在那种小窝棚里还挨得住,最多偶尔有几个中暑的。要走到了冬天,江户城的街道上都能积雪三尺厚!那些浪人可真是被一大片一大片地活埋冻死,因此一旦到了下大雪的天气,町奉行所的人每天都要从城里拖出几百具路到尸填海,其中还不乏祖上是名门世家的人呐!”
说到这里,静水幽狐不由得开始长长地叹息,阿弥陀佛,所谓穷极思变,既然浪人的生活如此悲惨,那么眼下倒幕组织四处横行、暴动骚乱绵延不绝的现象,自然也就可以不足为奇了。
感觉上有点像在每次大战结束之后,都会出现的军人复员问题
菲里伸手挠着他那一头新长出来的漂亮银发,暗自嘀咕道。军队一旦职业化,就会产生这样令人头疼的麻烦。士兵在征召的时候勉强还算容易,一旦裁减起来却是既危险又困难,稍微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引爆脚底下的火药桶”相比之下,那些正职的旗本武士,平时不用干活就有俸禄可拿。如果谋到差使还有工作津贴,也难怪这些破落浪人会感到心理不平衡了一根本就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下嘛”。
“呵呵,阁下这就错了,这年头的浪人,固然是生活悲惨到了极点,但就算是正经的幕府旗本,这日子也过得很不轻松哇”。
一个略显嘶哑的粗糙嗓音突然插了进来,让菲里和静水幽狐都吓了一大跳泰勒将军、静水大师,你们二位这是来江户城公干的吗?。
原来是长州藩的毛利殿下!”
片刻的错愕之后,静水幽狐首先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几日不见,您的气色似乎恢复得不错嘛”。
的确,和被困在熊野滩礁石上之时的潦倒落拓相比,如今这位前长州藩主的仪容已经象样了许多。虽然身躯依旧显得削瘦,而头上也还夹杂着斑斑白发,但至少面庞基本恢复了红润,曾经呆滞麻木的眼神更是变得灵动起来。眼下,他正带着几个,健壮的随从,肩挑手抗着大包小包的箱笼行李,也不知要去干什么。
还好啦,近两天家里帮我又说了门京事,这不,我正亲自带人去灰原家下聘礼呢”。
毛利新一很随意地耸了耸肩膀,“没想到事先未曾联系妥当,他们全家都去上野宽永寺进香了,结果只好把礼物又都原封不动地抬了回来,”
“家里?”菲里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想也没想就开口反问道,“您家里不是已经被长州叛军给”呃,非常抱歉,我刚才似乎是失言了,请您不要介意。”
注意到静水幽狐朝自己投来的嗔怪目光,他赶紧忙不迭地改口道歉揭人伤瘾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相反,这位才网过二十岁的年轻武士,毛利新一本人对此的态度,倒是非常的平静与坦然。
“”阁下说的没错,雄霸西国数百年之久的毛利家,确实已经是完了。不过鄙人原姓工藤,本来就是入赘进去的,因此在江户城还有亲生的父母兄弟,这些日子也是多亏了他们的照顾和开解”
他淡淡地如此说道,“事实上,自从给熊野滩的海水泡了一天之后,我总算是醒悟过来了,死者已矣,可活着的人却还得把生活继续下去。讨伐藩内叛逆,替惨死的妻儿家小复仇,固然是理所当然之事。但是万一鄙人恢复藩国成功,那么将毛利家的家系继续传承下去,其重要性似乎也不逞多让”既然继承了毛利这个。光辉的姓氏,那么就不该让它断绝在我这一代的身上”。
阿弥陀佛。毛利殿下虽然经历坎坷,但能够在眼下看破心头魔障,多少也算是一桩幸事
静水幽狐一边摸着手中的檀香木念珠,一边吟诵起了佛号,“不过,据您方才所说的话,如今在这江户城里,幕府旗本的生计也很艰难?”
“是啊!幕府方面在这个月初刚刚宣布,由于征讨长州花费巨大,军用资金筹措困难。因此在战争结束之前,所有旗本的俸禄米一律减半发放,也算是此次未曾让他们出征服军役的代价”
毛利新一苦笑着又耸了耸肩膀,实际上,就算是在先前的太平时候,幕府旗本也大多只剩下了表面上如在下出身的工藤家。世袭俸禄两千石。讧,州旗本武士当中,已经算是收入相当丰厚的殷实之家。但是刨去了家中老小的吃喝、参勤任职的负担和日常交际的支出之后,这点收入通常也就所剩无几了。为了能够置办这些彩礼,还是全靠在下变卖了从江户城长州藩邸里翻出来的一批珍宝呢!
像我家这种千石以上的高位旗本尚且如此,那些收入微薄的底层武士为维持生计,更是纷纷陷入了债台高筑和穷困潦倒的惨景之中,甚至吃了上顿没下顿”呃?您说每年几十石的米,怎么样也够一家子吃了?嘿嘿,阁下有所不知,不要以为有了若干石的俸禄,就当真能拿到这么多的白米啊”。
按照这位毛利前藩主殿下的解释,虽然在东瀛岛国,武士的俸禄都是实行“米本位以石为单位。而有关当局最初的想法,也确实是希望无论市场形势如何变化,都要保证自家武士最起码能有饭吃,但走到了实际执行的时候,却是一下子弊病百出,而且越到后面,问题就越严重。
首先,对于那些地方藩国的武士来说,他们的俸禄米自然都是在家乡发放。但如果他们要跟随藩主到江户城“参勤交代”那么就不可能带着每人几十石几百石的大米跋山涉水携带这么多米所需要的运费,势必会成为一个,天文数字!而且在藩邸里面,多半也没有这么开阔的地方用来储藏。
因此。他们只能先将自己的那一份俸禄米,在家乡找商人贱价卖掉,再到江户城花高价另外买米食用。通过这一进一出之间,他们的俸禄就等于是缩水了一大截,在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能蚀掉七八成!
其次,对于留在地方上的乡间武士,也就是乡士而言,他们的俸禄多半并非是真正会有白米发放下来,而只是从他们应当缴纳的赋税之中略微减免一部分,就算是发过俸禄了比如说,某位旗本乡士的俸禄是十石,而他拥有一百石产量的水田,那么幕府就会在按“半公半民。的标准征收了五十石年贡之后,再将其中十石退还回去”可问题是如果遇上了灾荒减产,那么这位倒霉乡士的俸禄就等于是被漂没了。而更要命的问题在于,天底下的官吏都是在收税时非常勤快,而在退税时拼命抵赖的”
最后,聚居在江户城里的旗本武士,确实是可以从幕府官仓里领到自己的一份俸禄米,但他们的生活开销也是最高的一例如房租、丧葬婚庆、应酬交际等等。而江户城又差不多是整个国家物价最高昂的地方,并且一连几百年时间都始终处于持续性的通货膨胀之中”可俸禄米却是基本不会上涨的。万一为了应付治病、聘礼、赔偿之类的大额开销,而硬着头皮去借了高利贷,更是会有因此破产的危险。
此外,在近些年里,被大阻商团掌握了实权的幕府。变得越来越讲求实效。对于这些世世代代都在吃着幕府的白饭,却根本显示不出多少用处的旗本武士,也越来越看不顺眼?因此,俸禄米的拖欠和克扣情况越来越严重,全城的旗本武士自然是对幕府越来越怨气冲天。
而如今更是不得了,居然借着平定长州叛乱的名义,把所有俸禄都给光明正大地砍掉了一半!
就算是财政确实紧张,幕府居然这么一点策略都不讲地蛮干胡来,也实在是太缺乏考虑了”。
听过毛利新一的这番解说,菲里一时间也有些喘嘘对于任何执政看来说,让军人大批破产都是最最危险的事。破产与贫穷会激发怒火,而军人的怒火则会颠覆整个国家我记得有位暴君曾经这么说过:“让士兵发财吧,何必管他人的死活。就是意味着一旦到了危机关头,宁可让自己丧失民心,也绝对不能动摇军心,”幕府上下难道就没人懂得这个道理吗?。
“这个。道理么,我想幕府方面应该是懂得的,只是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他们并没有试图挽回天下武士的忠心,而是索性选择了另外一条全新的解决途径。
毛利新一苦笑着回答让手中掌握着刀剑的军人破产,确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但是,只要在军人陷入破产之前,就抢先一步拿走他们手里的刀剑,那么他们的怒火就会毫无意义了,,不是吗?”
二十一、大江户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