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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沐愣住,碧桃的话他明白,他现在进去,如琳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定,还是不见为好。
如琳喝了药,也许一件事有了结尾,终于安了心的缘故,竟前所未有的睡了这段日子以来最沉的一个觉。她休息好了赵山长才让咚咚进来看她。咚咚听了他的教导,和如琳亲近的时候十分注意,再也不敢做扑上去之类的动作了,也不敢提父亲一句。
夜里,如琳又喝了一碗安胎药,问碧桃,“李氏的孩子怎么样了?”
碧桃知道太太肯定会问的,心里叹了一口气,“章娘子进府来给保住了。”
如琳沉默了一瞬,“保住了就好。把老爷的被褥收起来吧,他过来你就和他说,我需要静养一段日子,请他暂时别处去吧。”
碧桃话在嘴边一滚,还是没说出口。其实她想说,李氏的孩子极有可能是那个段玉楼的孩子,并不一定是老爷的。可是看太太现在这个样子,显然在意的已经不是那个孩子了,她是被老爷的态度彻底伤了心。
无论是什么缘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冲她质问,又打伤段玉楼,紧张的抱着李氏出去,哪一样对于刚刚走出来不久的太太来说都是巨大的冲击,真相对她来说反而就不那么重要了,至少她现在无心去求证。
宁沐被拒之门外,没有争取和吵闹,吩咐碧桃晚上仔细照顾太太,深深的朝房门看了一眼,才转身回了书房。
端方还在誊写最后一段文字,看他返了回来丝毫不感到意外。他跟了宁沐许多年了,这些陈年旧事隐情之类的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在端方看来,宁沐这次处理的欠妥,但是也实属无奈。站在薛如琳的立场上呢,此事处理的也没什么可挑可检,反而还给了李氏几分薄面。只是这两人几乎同时有了孩子,却是谁也没想到的。要是没有孩子在这事儿里面,其实也不会变的现在这样纠结复杂。
宁沐颓然的靠在椅子上,问端方,“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端方放下笔,说道,“我可不知道怎么办,毕竟我又没有夫人。依我看,不行还是找个稳妥的地方把李氏送走吧,她在这一日,你这结就不好解,就算解释明白了,也是个疙瘩。”
宁沐听了说道,“你不是不知道,这两年开始又有风声说当年那本账册其实没销毁,多少人都在找呢,李氏的身世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她在我身边才最安全,从她师傅死后我就意识到了这点,不然我也不会带她进府,不管是出于道义还是责任,我都要护她周全。”
“那个段玉楼你打算怎么处置?”端方又问。在他们都冲进雨里之后,就有侍卫把段玉楼带下去关押起来了。
宁沐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先关着吧,不能放他。之后看看事态变化再说。”
端方称是,笑了一下,“这小子胆子也真大,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就敢上,孩子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就要带人私奔,蠢的可爱。”
宁沐眼神莫测的看了他一眼。端方没注意到,接着问他,“那现在这个样子,你人都被赶出正房了,以后怎么办?李氏的孩子在府里生下来就肯定要挂你孩子的名了。”
“哎……等夫人身体恢复些我再和她好好解释吧。昨天抓的那个人说出什么没有?”宁沐心力交瘁,心焦着家里的事儿又时刻不敢忘记肩上的重担。
江氏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才能克制住颤抖。梅婆子看她那副样子不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姨娘何必惊慌呢?现在的局面对你不是最有利吗?李氏肚子里的种就算是老爷的也绿的发亮,生出来也不会受重视,她算是完了。太太虽然又有了孩子,但和老爷又有了隔阂,这孩子生不生的下来都不一定呢,生下来也不过就是多了一个罢了,她失了老爷的心才最重要。这么好的机会姨娘不偷着乐,居然还会害怕?呵呵呵。”
梅婆子又发出了那种阴森森的笑声。
江氏壮着胆子,狠声质问她,“你到底是谁的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梅婆子停止了笑,答道,“瞧姨娘这话说的,好像我做了什么孽一样,那李氏不守妇道是我撺掇的?还是说太太捉奸不应该?我就是控制了一下,让这事儿提前爆发出来罢了。”这个时间宁府家宅不宁,内忧外患,依宁沐对薛如琳的重视程度,他才有可能从治水贪腐案上分了心。蝼蚁虽小,可以溃堤,谁说小小的仆妇丫鬟作用不大?
她这么说更加加深了江氏的恐惧,控制?她,或者她们到底掌握了什么?要控制些什么?要摧毁宁沐还是怎么样?她现在没有窃喜,只有害怕。
梅婆子看她这幅怯弱虚伪的样子,嘴角的嘲弄加深,“咱们又不伤天害理,江姨娘也是和我一队之人,现在后悔的话可来不及了。你不会以为这一波就完了吧?今日这只是做文章的序,唱曲的调,重头戏还没来呢。”
如琳几天下来什么事都没再管,老太太知道她又有了身孕,不用她说什么,主动把管家的事儿接了回去,让她全心全意的养胎,对于儿子又搬了出去的事儿她举双手双脚赞成,现在没有什么比如琳的肚子事儿更大。
至于李氏,那天雨太大,偶尔有几个把各个门的小厮看见了他们几个,也不敢乱说话,都以为是妻妾不和吵架所致,没人敢想还有别的事。
知道李氏怀孕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当然也是高兴的,只是和一直期盼的嫡孙相比这份喜悦就显得敷衍了许多。
如琳整天闲的不得了,心也空的不得了,要不是有几个孩子在心头,她真不知道要怎么撑下来。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却什么结果都没想出来。她心里明白,李氏那孩子大抵不是宁沐的,那段时间他们刚刚圆房,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宁沐怎么可能会和李氏怎样?
但她只要一想到那个雨天发生的一切心里就过不了那个槛!宁沐他到底是有多在意李氏?就连怀了别人的孩子,他仍然那么在意她的安危,他为什么就看不到自己当时苍白的脸,破碎的心?
到底是旧人不如新人吗?得到了就不再值得珍惜吗?高高在上的薛如琳被宁沐得到了心,就再也不珍贵了吗?
她不敢多想这些,怕心绪不宁影响了腹中宝贝。
碧竹她们谁也不敢多说什么,这几天早晚老爷都会过来问一次,然后再满脸苦涩依依不舍的离开。哎,既然心里都有对方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如琳下午躺了一会儿,醒来正喝着清香扑鼻的蜂蜜花草茶,碧竹从外面进来禀告,“太太,大门口的小厮传话进来,说有一个乡下小媳妇点名要见您,说见不着您死也不走,还给您一封信,说你看到这封信就一定会见她。”
如琳疑惑的从碧竹手上接过那个有些陈旧的信,拆开最外面的油纸,露出了信封的原貌,只见上书四个熟悉的大字,“吾儿亲启。”如琳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泪花霎时迷了眼睛,是母亲的笔迹!她再熟悉不过了,就算相隔一百年也不可能会认错。
“快带她进来见我!”如琳急忙让碧竹出去领人,碧竹诧异极了,心里面小鼓敲个不停,不断祈祷着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如琳单独面见了那个乡下媳妇,碧竹和碧桃守在门外,里面说话声听不太真切。后来那媳妇乐颠颠的出来了,如琳让碧竹给她包上一百两银子,送客了。
晚上,如琳舒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又换上了一身今年的玫红色新衫子,淡扫娥眉,轻染红唇,看上去漂亮而体面。
招手让碧竹进来,“去前院把老爷请过来,今晚上不用你们任何人伺候。”
碧竹大喜,以为太太终于是想开了,想要和老爷重新修复关系,不让人伺候也是怕害羞,高兴的答应了就跑去前院请宁沐了。
宁沐却不如碧竹单纯的往好的方面想,“今天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碧竹便把白天的事儿给他讲了一下。宁沐皱眉苦思,也想不去头绪,到底什么事儿会让如琳那样反应。
直到看见了如琳的装扮,心里才更加肯定了她的不对劲,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薛如琳给他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少少的倒了一点,笑意盈盈的与他碰杯,等一杯苦酒进了肚,她才眼含笑意的看着他,张口说道,“宁沐,我们和离吧。”(。)
第一百四十章()
“宁沐,我们和离吧。”
宁沐拿着酒杯的手僵在空气中,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小心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薛如琳始终含笑,伸手帮他把酒杯放下,正视着他的眼睛,“我说我们和离吧,绍儿大了,我也争不过,咚咚还小,还有肚子里这个,我带着她们一起……”
宁沐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力如虎钳,“薛如琳,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今天那个妇人进来究竟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如此失去理智!”
薛如琳没有回答,宁沐接着往下问,“琳儿,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我们不是说好以后的人生中只有彼此吗?为何你会如此轻易的说出想要离开的念头?”
宁沐满心震惊和伤痛,他知道她过的不开心,他原本想等她冷静一些了再与她好好交谈,没想到等来的结果却是如此,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刚才说的是什么!离开他?她要去哪?她一个女人家离了他站在风口浪尖上会遭人多少鄙夷非议?两个小的孩子怎么顶着没有父亲的名头过活?
如琳听他这样问,强伪装的笑容终于退了下去,垂下眼帘不敢正视他,缓缓无力的说道,“宁沐,和你一起,我太累了,我知道你也是累的。我们相互防备、相互猜疑,即便有爱我也撑不下去了。再和你在一起,我怕我会慢慢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身上的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容易,我想心态平和的养好他,现在我的状况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继续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敢保证。”
宁沐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理智,紧握住如琳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狂澜,“琳儿,咱们不说气话,我不累,我一点都不累!我们不防备,也不猜疑。关于李氏,我都告诉你,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李氏我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如琳听到这心里还是有些震动的,她终究没有过于悲惨。如果她看到那封信后,又知道李氏的孩子是宁沐的,她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震动归震动,却还是抽出一只手按在他的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够了,宁沐,可以了,不要再和我说什么内情了,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一行热泪滚落,宁沐要抬手给她擦去,她按住了他的手,凝望着他,“宁沐,你听我说,我是真的感觉太累了。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都以为足够了解彼此,可是事实根本没有不是那样的,十几年的隔阂一夜之间翻了过去,可是好多问题是仍然存在的。”
宁沐突然一把拥她在怀中,眼角也泛起了湿意,“你说,有什么问题,我全改过来好不好?不要想着离开我,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如琳任他拥抱着,没有挣扎,“我们起于同一个起点,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各自生活的却是两个世界,你忙碌进取的十几年里,我一点都没有参与过,没有尽到一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