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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一直在等老爷来找她,她甚至幻想了他会给自己什么样的死法,她甚至连怎么瞒过去的法子都想不出一个。
段玉楼紧紧搂着她,过了许久,才下了最后的决心,“后天早晨戏班子会离开,我带你走,辰时一刻,你想办法出来,从此我们二人就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只要你不后悔,我亦不会后悔!”
此话一说出口,他感觉心中一下子轻松起来,决定抛开一切破釜沉舟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了,原本没想过将错就错打破她平静的生活,可是现在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她有了他的孩子,宁沐对她并不好。他又像她喜欢他一样喜欢着她,为什么不能想办法带她走?
现在这个戏班子和他本来就是搭伙的关系,他并不属于他们,等后日借着一起离京的名义,他和她两个单独走。
李氏闻言感动的回抱住他,“青哥,我不后悔,和你在一起什么苦日子我都能受。”
人就是这样,越是平时看起来清清冷冷无欲无求的人做起事来才最让人震惊。
如琳听完碧竹的禀告就被震惊的够呛,整颗心狂跳不止。
不顾如今身体不宜有大动作,唰的站了起来,“确定没看错?”
碧竹赶紧上前扶她坐下,“太太您别急,奴婢慢慢给您说。不会看错的,那个婆子是我派出去的,人最是精明机灵的,她一路跟着李姨娘进了梨园。那段玉楼和她一前一后进了同一间屋子。那婆子使了点银子,戏班子里的一个小戏子就说了,李姨娘上次去的时候就和段玉楼单独在一起过。那婆子不信,又给了那孩子点银子,原来那孩子本来就是戏班子里的万金油打杂的,看人记人最厉害,年纪小好奇心又大,说肯定不会认错的。”
如琳眉头皱起,这事儿非同小可,不管他们二人之间是什么程度,就算李氏平时再深入检出,若是被有心人仔细查也不难查出她是宁沐的妾氏,被妾氏给带了绿帽子,宁沐在朝堂上要被人如何耻笑?
她这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轻易就忘记了昨天下定的以后和宁沐桥归桥路归路的决心,就算不考虑孩子们的脸面和宁府的名声,她也不想让他被人嘲笑,他从来只有嘲笑别人的份儿,她一点都不想让他有被其他人欺辱的机会。
“再探!给我严密注意李氏的动作,一丝一毫都不许放过。”抛开宁沐夫人的身份,她还是整个宁府的主母。
至于李氏与段玉楼可能有私情,肚子的孩子也极有可能不是宁沐的,这个想法也只是让她稍稍有些松动了心头的大石,只要那个孩子有一丝可能是宁沐的,她就无法开心的起来。
监视李氏的人传出来的消息李氏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反常举动,甚至重新摆弄起了心爱的古琴,给花盆里的花朵剪枝子。
越是正常才越反常。终于,如琳等来了李氏亲自来找她。
“太太,自从怀了身孕,妾就感觉心里不安,越发想念逝去的师傅,妾想明天上午去一趟大昭寺给师傅烧柱香。”李氏低着头缓缓说出了想好的理由。
如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扪心自问,如果她是李氏,花季少女被困在深宅里做妾,许久也见不到夫君一面,她会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吗?答案是她不会,她理解她却不能苟同。否则当年以她对徐景升的感情,也不会什么出格的事儿都没做。其实她也知道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她毕竟不是李氏,李氏也不是她。孰对孰错?她给不出。
“你都想好了?”如琳语义深长的问道。
可惜紧张的李氏并没有听出来话外之意。
“想好了,去给师傅上香,再给未出世的孩子祈福,也给夫人祈个福。”李氏回道。这句话倒有几分真心,她与太太并没有产生过什么矛盾,太太从来没有为难过她,反正处处体谅她。她想等她远离了这里,是能够做到真心祝福她的。
“想好了就好,路有些远,凡事小心一些。去吧,我有些累了。”如琳阖上双目不再去看她,心潮已经不再似刚才那般起伏。李氏做好了决定,她也有了自己的决定。
戏班子离京这一天,宁沐照常是早早的去了早朝,最近南方水患,赈灾的银子出了问题,他忙的不可开交,眼圈都有些发青。
他刚出了门,如琳就起身了身,让碧竹给她找了件颜色庄重的衣服,戴好了全套的钗环,妆发端庄无一丝可挑剔。
戏班子出了京门口,段玉楼就和班主告辞了,带着小厮打扮的李氏匆匆上了一辆在城门口等着的朴实马车,朝另外一个方向驶去。
马车刚行了几里路,又到了一个岔路口,车夫却在这里停了车。
段玉楼在车里面问道,“车把式,怎么把车停了?快点赶路吧。”
车夫没回声,却是一道清亮的女声四平八稳的说道,“段大家好不客气,居然敢使唤我的人?”
这时才传来车夫恭敬的声音,“拜见太太。”(。)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李氏在车里仿佛听到了索命鬼的声音,靠在车壁上的身子不禁浑身僵硬,惊慌失措的看向段玉楼,脸上布满了浓浓的不舍和恐惧。段玉楼快速的把她搂在怀里安抚道,“囡囡别害怕,有我和你在一起。”又快速的放开了她,不得不掀开了帘子。
外面停了两辆马车,均是普通富人家乘坐的样子。如琳一派冷肃的站在前面,后面站着两个丫鬟两个婆子并四个侍卫。
“段大家的,是不打算下车见我了?”如琳冷笑道。这条岔路通往一个穷困的县城,且是小路,大清早的并没有几个人从这里出入,这也是她特意选在这里劫他们的原因。
段玉楼仍是保持了相对良好从容的姿态,用他那好听的嗓音淡淡的说道,“见过宁夫人。”说完却没有要下车的动作。
如琳这才真正的笑了一下,赞道,“段大家虽然年轻单纯,却并不蠢笨。来人!”
身后的两个婆子和两个侍卫上前一步低头听候吩咐。
“上去把他们给我捆起来,嘴都堵上!一并带回府去。”如琳干脆的命令道。
几人立马上前去收拾二人,段玉楼没有做任何挣扎任凭侍卫摆弄,婆子把手伸进帘子里要抓李氏的时候,李氏却突然自己冲了出来,不管身怀有孕,也不看一眼被捆好塞了嘴的段玉楼,踉跄的跌下了马车,扑腾一声,跪在满是尘土的乡间小路上。
“太太,您饶了他吧!都是我不好,是我欺骗他,引右他,他完全是我被蒙蔽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太太,您带我回去吧,妾愿以死谢罪!”李氏不住的给如琳磕头向她求饶讨罪。
段玉楼被两个侍卫捆死,不能说话,耳朵却没聋,他听的明明白白李氏声声泣血,句句都是要保他性命,像有一把锯子在不断锯他的五脏六腑,锯的他血肉模糊,他何德何能值得她如此深情!
如琳看李氏这样,大怒,“都是死人不成?”
两个婆子不敢再大意,也不敢再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一人一只手臂粗鲁的提起了娇弱的李氏,掰开嘴一团巾子就塞进了进去。李氏满是灰土与泪痕的脸上狼狈不堪,即使肚子有些丝丝作痛,她却还在拼命的做着挣扎的动作。
如琳不忍心看下去,此刻却容不得半点心软,李氏要毁的是她夫君,她儿子女儿的前程。
碧竹碧桃搀她上了马车,来时候是两辆马车,回时候却成了三辆。
如琳定定的坐在马车里,脑中不断回想着刚才李氏的样子,如果她还是少女时期的薛如琳,可能还会为李氏这种行为感到可歌可泣,现在的她却只感到了无尽的悲凉。世情人情都会随着身份的改变而改变,不变的是千百年来世道对女人的严苛。她无颜置喙,因为现在的她也不得不成为施暴者。
碧桃给她腰后塞了一个软枕,“太太,您靠一会儿吧,折腾了一早晨,您都没歇过呢。”
如琳没有靠上去,反而对她说,“不用麻烦了,我不累,呆会儿回去了还有更累的呢。”抓回来还要审,不是抓回来就完事儿的。
除了如琳的马车之外,另外两辆马车是从角门进了府的。
今日天气不是很好,外面一直阴沉沉的,随时要下大雨的样子,他们刚回了府,雨果然铺天盖地的下了起来。
李氏和段玉楼双双被捆着跪在沁凉的地板上,如琳上坐,让人给他们两个松了绑,去除了嘴里的东西。
“由谁来说?你们今天原本是要去哪儿啊?”如琳问道。
李氏也哭的累了,像被人吸去了魂魄只剩皮囊堆在地上。都已经被带回来了,她说什么还有用吗?
段玉楼头发不复整齐,双手被捆着,与台上那令人痴迷的玉面郎君样子大相径庭,如琳素来觉得唱戏的男子多少有些女气,此刻看他腰板挺直,目光清澈,就觉得他比那些被人称道的硬汉子也不差什么。
“就由我来说吧……”段玉楼悠悠的说着他和李氏的过往,不过就是一对青梅竹马再遇点燃了激清的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与其他话本子故事不同的是,李氏是名花有主的妾。
如琳听了久久不语,她也是这些天这一次知道了这个故事的完整版本,对眼前的段玉楼,心里嘲笑他幼稚无知的同时又升起了几分敬意。
“孩子是谁的?”如琳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李氏听她这么一问,瞬间所有游走的魂魄都回归了一般,耳朵竖起,浑身炸了毛,情绪异常激动。她像得了癔症一样一边颤抖着摇头晃脑,一边摸着自己的小腹,口中叫道,“太太,这个孩子是老爷的,是老爷的!是……是老爷有一天下午去了我那里……我……是老爷的,对!是老爷的!”李氏口中碎念不停,突然嚯的站了起来,眼神儿狂乱,在场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段玉楼怕她想不开去寻死,快速站了起来过去揽住她,不断的安抚她,“囡囡不要怕,不要怕,青哥在你身边呢。”李氏此时却完全陷入了自己构建的恐惧中,忽的眼睛一翻头朝后仰去,晕倒在段玉楼的手臂中,身下浅色的裙子上有了血色。
就在此刻,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脚踹开了大门,如琳犹在惊吓中没有缓过来,这一下抬头过去看,心钟都停止了走动。是宁沐!外面风急雨骤,他被大雨淋到了大半,雨水顺着头发淌在脸上,又从脸上滴到地上。
说时迟,其实这是连贯的一瞬间,宁沐怒气值封顶一脚踹开了大门,大吼一声,“放开!”飞身上前一拳打在段玉楼的脸上,这一拳打得段玉楼口鼻淌血,直接被扫到了几米开外的墙角下。宁沐一把接过李氏,把昏迷的她抱了起来。
这才看向震惊不已满是惊慌的如琳,眼神儿是前所未有的冷漠疏离,“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和我商量一下?薛如琳,你没有一丝一毫信我。”语气是寒冷彻骨的肯定。
李氏人昏迷着,肚子的疼痛激起了她的保护欲和求生本能,嘴里不断吐出“孩子,救救孩子”这种话。
宁沐顾不得其他,紧了紧手臂快速带她出去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如琳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她现在心里难受的不行,肚子也难受了起来,她不懂到底做错了什么?宁沐走了,宁沐抱着李氏走了,他是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