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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欧男人猛地抓住鬼龙喊叫起来:“嘿~!你是NO。1!我记得你的,我是阿廖沙,你还认识我吗?你怎么也在法国啊?中国军队不要你了吗?”
鬼龙一怔,眼前的大个子是自己在车臣的联合行动中认识的俄罗斯内务部特种部队的成员,在苏联解体前曾经是信号旗部队的战士,怎么他也在法国?
从阿廖沙的俄式熊抱中钻出来,鬼龙的肋骨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对身材相对矮小的鬼龙来说,俄罗斯人的熊抱说好听了那是兄弟般的亲热,说不好听了就是合法谋杀!
几乎是颠起脚尖,鬼龙排了排阿廖沙的头顶,那块巨大的半月型伤疤让阿廖沙成了个半秃子,在遥远的法国见到了曾经一起战斗的朋友,也算是他乡遇故知吧?鬼龙也亲热地打着招呼:“大个子,你怎么不在你的内务部当少校了?跑法国来干什么?”
阿廖沙揉揉自己的大蒜鼻子:“用你们中国话说,叫一言难尽!找个酒吧,我们好好喝一杯吧!然后再慢慢聊。”
第一部第二章 重逢(第二节)
走了好几条街,总算找了间相对安静点的酒吧,坐在角落的桌子旁阿廖沙一口气灌下一瓶美国产伏特加,摇晃着脑袋抱怨着:“该死的美国佬,把上等的伏特加变成了娘们的饮料了!”
低沉的音乐声中,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在特种部队待久了,即使曾经生死与共的朋友也很自觉地不去追究对方的隐私,尤其是两个有着广阔前景的特种兵军官为什么会都出现在远离自己家乡的法国,为什么会在这个破败的小酒吧里相对无言?
音乐声中,两人静默中的觥筹交错,几乎让鬼龙想起了那个著名的武侠小说作者的描述:破庙荒斋,寂寞高手,相逢一笑,共饮江湖!
一人三瓶烈酒下肚,鬼龙与阿廖沙几乎同时说出了一句话:“打算去哪?”
两人都笑了,为了彼此的默契和相知,尽管不是同一个国度的子民,但同行间的相似、相知还是那样的让人感动。
放下手中空空的酒杯,鬼龙慢慢掏出了那本粗糙的护照:“我打算去法国外籍兵团碰碰运气,这辈子已经习惯了在军营中生活,离开军队,我都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该干什么?仔细想想,我们所学的东西在和平环境中几乎没有任何的用处,连养活自己都难!”
已经带着七分醉意的阿廖沙一把抓过鬼龙的护照,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半天:“嘿~NO。1,我知道你这本护照是假的,可也假得太离谱了吧?应该是码头区的斯派克为你做的,花了两百美金左右吧?垃圾~!这绝对是垃圾!你是NO。1!中国军队中的NO。1!不该去法国人的军团效力,来我的军团吧,我的军团!有很多特种部队的朋友,有很多钱,还有战斗!勇敢的战斗!”
阿廖沙激动地挥舞着他的手臂,嘴里开始咆哮着唱起哥萨克骑兵的战歌,整个酒馆的人都惊讶地放下了酒杯,‘欣赏’着阿廖沙粗豪的演唱。
鬼龙一脸尴尬地坐在阿廖沙身边,狠不得举起一块告示牌:俺不认识他
鬼龙刚刚到手的护照在阿廖沙的‘熊掌’中变成了一团破纸,到最后连这团破纸都被大醉的阿廖沙扔进了酒吧外的阴沟里。
被激动不已的阿廖沙连推带拉的鬼龙只好从小旅馆里搬了出来,再次走过几条街道,来到了阿廖沙口中的大本营。
这是一幢在法国很少见到的老式哥特风格的建筑,夹杂在充满艺术气质或工业气息的建筑群中显得不伦不类!有一个小小的花园和一间宽大的停车房,花园应该很久没有人打理了,丛生的杂草和常春藤覆盖了大部分的雕像,车库门前的水泥路面倒是相当干净,好象经常有车辆出入。
三层楼的每个窗户上几乎都亮着灯光,但没有一点声音透露出来。看摇头晃脑的阿廖沙差点撞在自动打开的大门上,鬼龙知道,这哥们今天喝高了
出乎鬼龙的意料,在安静的一楼大厅里居然或躺或坐的歪着十几个人,有的在破旧的沙发上打着呼噜,有的翻阅着手中的杂志,还有的百无聊赖地在擦拭着手中的刀具,最奇怪的就是有一个瘦小的家伙居然全裸着,拿着个破秘解码机蹲在大厅角落的一个保险柜旁边起劲地嘟囔着什么。
一个几乎不成形状的斜身侧踢,阿廖沙趔趄着用脚关上了大门,雕刻着圣母和圣婴的栗木大门呻吟着,好象快塌下来似的。
斜躺在沙发上的一个红发男子懒洋洋地说道:“阿廖沙,这个月我们已经修理过两次大门了,拜托你用手关门好吗?要不就象日本崽那样从窗户和屋顶进出!”
吊灯上突然蹦下来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家伙,背上斜插着一把日本刀,戴着带有面罩的头套,全套忍者的打扮几乎让人以为这里在拍古装日剧:“八阁!你个德国佬再唠叨我就杀了你!”
红发男人把手中的书一扔,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飞快地从身后抽出一把戈博搏击刀,熟练地摆出了一个格斗的架势:“日本崽,对于你求死的愿望我乐于奉陪!”
看着身边的同伴们几乎没把自己当回事,阿廖沙几乎是吼叫着介绍鬼龙:“这是我的朋友,中国军队的NO。1!他要加入我们!”
几个还清醒的家伙看了看阿廖沙:“你就算了吧!上次拣了个美国海豹回来,结果发现他只是个海豹里面做饭的,这次又拣了个中国厨子?希望他做饭的手艺能过得去!”
一身黑衣作忍者打扮的家伙几乎贴到了鬼龙的鼻子面前:“支那人?支那人不行,支”
第一部第二章 重逢 (第三节)
几乎没有几个人看清鬼龙有任何动作,一身黑衣的日本人已经被鬼龙一个简单的侧身冲撞顶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击在大厅正中的长条桌上。大厅里的大部分人马上来了兴趣,纷纷叫喊着为双方助威!
丢足了面子的忍者嚎叫着抽出了背上的日本武士刀:“支那人,你竟敢偷袭我!八阁压鲁!”
鬼龙慢慢从背后抽出了虎牙D…80,摆出了一个传统的格斗姿势,左脚脚尖向前,左手曲肘竖立,右脚横摆,右手中的虎牙D…80紧贴着手腕:“我是中国人!”
静默了片刻,忍者猛地嚎叫了一声,两个跨步靠近了鬼龙,狭长的日本刀对准鬼龙的喉咙斜劈下来,带起了一道尖啸的刀风!
鬼龙迅速地向左转体,右手反手格挡开日本刀的劈砍,左手迅速在忍者暴露的腋窝神经丛上骤然发力,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在忍者因为剧烈的疼痛收缩身体的同时,右腿的膝盖悄无声息地撞在了忍者的裤裆部位。
遭受致命打击的忍者来回在地上翻滚着,腋窝下挨的那一下子让他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而裤裆里被撞裂的睾丸所产生的剧痛更加速了他的死亡!费尽力气的忍者倒在壁炉前,勉强挣扎了片刻便寂然不动了!鬼龙的声音仍然很低,但十分有力:“我是中国人!”
大厅里安静了一会,几个明显带有东欧血统的大个子轰然叫好,与忍者起了冲突的红发德国人率先走了过来:“你好,我叫赫尔曼,德国人,欢迎加入!很利落的动作啊~呵呵!那家伙的肋骨和锁骨应该都断了吧?顺便说说,我也不喜欢那个日本崽!”
一个留着金色短发的俄罗斯人也提着酒瓶子走了过来:“嘿嘿!中国军队的招式,动作不大的腋窝下攻击和膝盖撞击!真搞不懂你们是怎么用这么温柔的动作杀人的?我是库沙!”
在阿廖沙的大力推介下,大厅里的所有人都亲热的和鬼龙打着招呼,当然,也有几个超酷的家伙只是点头致意或干脆象是睡着了,动也不动。
基本上介绍了个大概,给疲惫的鬼龙找了一个不错的房间,阿廖沙总算从初见的兴奋和酒精的燃烧中清醒过来,开始有条理的向鬼龙介绍这些希奇古怪的家伙了:
赫尔曼,德国人,以前是GSG9德国第九边防大队成员;
温斯敦,英国人,SBS成员;
所罗门;以色列人,野小子突击队狙击手;
廖佳、库图涅夫和库沙都是OMON的成员,在退役后第一时间就被阿廖沙挖到了这里;
还有几个是GIS特别行动勤务组成员,也是在退役后被挖到了这里,甚至还有个擅长偷盗的荷兰BBE应急特种部队成员,就是那个光着身子开保险柜的家伙
鬼龙打断了阿廖沙的唠叨:“这么多特种部队退役的集合在一起想干吗?谁雇佣了你们?本。拉登?”
阿廖沙哈哈大笑:“你可真能开玩笑啊!是个犹太人,雇佣我们去南美找一个前纳粹德国党卫军军官的后裔,不论是否完整都可以,但一定要把他活着带到法国!哦~这里还有一个中国人,不知道那个犹太老头是从哪里把他给找来的,在地下室里老是不出来,也不怎么和我们说话!”
鬼龙一下子来了兴趣:“还有一个中国人?是哪个特种部队的?带我去看看!”
阿廖沙摇摇头:“不是军人,是个残废!老在玩电脑,听说犹太老头是从一个什么学校把他给挖来的,这次找到党卫军军官的也是他!不过要明天才能见到他,那地下室的大门被他安了把锁,只有他从里面才可以打开,而他也只是在要吃要喝的时候才打开锁出来!”
鬼龙懊丧地躺在柔软的羽绒床上:“阿廖沙,以后别叫我NO。1了,我的名字叫鬼龙!”
阿廖沙摇摇头:“那又怎么样?不管你是NO。1还是鬼龙,你救过我们一整排人的命!你当然是NO。1了!还记得那次行动吗?那些家伙可真不好对付啊!”
看着鬼龙闭上眼睛,阿廖沙知趣地离开了鬼龙的房间,而鬼龙的脑海中,又想起了在车臣的那段难忘的岁月
第一部第二章 重逢 (第四节)
2005年的秋天,车臣叛军在发动了数十次自杀式炸弹袭击后,俄罗斯联邦内务部发动了报复性清剿,作为联合反恐作战的协约国,中国也派出了为数众多的军事观察员深入第一线进行协助。
一个排的俄罗斯士兵在两辆装甲车的前导下小心翼翼的前进着,在已经被战争破坏得满目创痍的车臣,谁都不能分辨出谁是叛军,谁又是普通百姓,带着恐惧或好奇的眼神站在路边的孩子也许会突然投掷手榴弹,空旷无人的街道上突然会从下水道的井口窜出个举着RPG的敢死队员,每一幢废墟都可能埋伏着狙击手,甚至在自己的兵营门口,面带微笑的小贩会突然引爆身上的炸药。这一切让所有参战的官兵都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走了整整一个上午,不少俄罗斯战士都有些松懈了,有的把枪横架在肩膀上,还有的干脆背了起来,这里离自己的前进基地只有五十公里,在这里遭受袭击的可能本来就比较小,再加上紧靠着公路是相对安全的区域,要不上面也不会把两个中国的军事观察员放到自己的排里了!
多少有些中文底子的阿廖沙凑到了鬼龙面前,递上了自己的水壶。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两个中国军官都没有透露名字,只有个NO。1和NO。2的代号,叫起来麻烦,听着也别扭!
鬼龙笑着摆了摆手,这些俄罗斯军爷们大都是酒鬼,有的酒瘾大的甚至拿自己的枪去换酒喝,等过足瘾了回去就说自己被人绑票了枪也丢了!即使是在特种部队操练出来的也改不了喝两口的毛病,阿廖沙的水壶里绝对没水,是上好的伏特加!
美美地灌了一大口,还没等阿廖沙开始回味那酒从喉咙燃烧到胃里的香醇和刺激,前导的一辆装甲车被一声剧烈的爆炸掀翻在地,几枚RPG弹头也呼啸着砸在另一辆装甲车旁边。
松懈的战士们马上反映过来了,几个手脚快的迅速抢占了火力压制位置架上了机枪,可另一辆装甲车的驾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