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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在录音磁带即将结束的时候,有另外一个声音稍微帮了卞和一点小忙,朝着那个尖细着的声音问了个问题:“嘿~比利,能不能帮我安排一趟南美方面的落脚点?有几个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家伙,需要在南美找到个比较安全的落脚点的?”
尖细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不紧不慢:“没问题!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我需要打几个电话确认一下,班沙先生的地盘上有几家高档酒店,也许正好需要换上几个新的大堂经理了?”
只是这一句,卞和猛然想起了那个尖细的声音。那不是班沙克力维尔的助手,那个看起来和班沙。克力维尔长相和体重都差不多的家伙?
这个家伙竟然出现在美国?而且能够有资格参与如此级别的仲裁会议?
也就是说,班沙。克力维尔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美国人的权利代言人了?
从录音磁带中得到的资料来分析,比尔。卡斯显然是在军方和情报部门中间都有着相当分量的人物。或许是美国的情报部门的确需要一个在南美地区的利益代言人,而美国的军方也需要一个有着深厚的地方背景的家伙来安排一些说不出口的行动,这才早就了比尔。卡斯独特的地位了吧?
‘小贩’已经确定被移交给了春风得意的比尔。卡斯,似乎是打算将‘小贩’在最短的时间里放到纽约附近的一个看起来稀松平常的半废弃的军营中,由比尔。卡斯来主持对‘小贩’的审讯。
在最短的时间里,卞和的手中已经有了那个处于半废弃的军营所有的资料。这个处于纽约近郊的军营始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当时的苏美两国的冷战状态正趋于白热化的状态,也不知道是哪位富有创造性和预见性的大人物提出,一旦出现了纽约被小股军队袭击,那么仅仅依靠驻扎在纽约附近的军队紧急出动是绝对不能及时制止袭击造成的破坏的。
在这种听起来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构思驱动之下,一座看起来并不算太大的军营开始慢慢的兴建,直到美苏两国的冷战完全结束,这座已经完全失去了建造者初衷的军营才羞答答的挂上了竣工的牌子。
不到两个连的士兵第一批搬进了军营中,而在半年之后的换防则是减少了驻防在军营中的士兵人数,当十几次换防结束后,整个军营中似乎只剩下了不到一个连的士兵在看守着军营中的设施,不要让那些已经被风雨岁月剥离了颜色的营房成为乞丐们的安乐窝,或是蛇虫鼠蚁的家园而已。
如果不是每周两次驶入军营里的给养车显得过于庞大了一些,而在搬运那些给养物资的时间又过于长了一点点,那么还真没人会注意到那些看起来没有什么朝气和活力的美国大兵们了。
每周二和周五,当两台巨大的给养车开进营区时,那些浑身上下满是肌肉疙瘩的美国大兵们会默默的聚集到两台巨大的给养车旁,再默默无声的将那些沉重的给养包裹或是一个个巨大的制式物资箱从车上费力的搬运下来,迅速扔到了房子一旁的手推车上,推进两间巨大的仓库中。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那些美国大兵们也就迅速回到自己的营房中,不到吃饭或是操练的时间,极少在营区中走动。但在每个周末的时候,一些看起来显得冷冰冰的家伙却总是喜欢在军营附近的酒吧中喝上一杯,然后静静的离去。虽然他们身上都没穿着军装,但从他们无意中的小动作上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行伍气质。
有了这些细小的破绽,那些善于在日常生活中寻找情报的暗线自然是对这个军营留上了心。当卞和需要这所军营的详细资料时,从军营中的洗衣房到开在军营旁的酒吧中搜集来的详细资料,竟然让卞和大吃一惊。
站在卞和身边的茶坊老板不无自豪的指点着那些资料解说着:“洗衣房中的三个洗衣工都是我们的暗线,在长达四年的时间里,他们从衣服纤维上沾染的血迹、汗渍、油迹或是某些细微的粉尘颗粒中,准确地分析出了在那两间库房中存在着更大的地下空间。而两间靠近军营的小酒吧也都是我们的人开设的,三年时间里,从偶尔来酒吧中的熟面孔口里,也多多少少的分析出了地下建筑中的大概格局。只要我们在近几天时间里稍微花上点力气,总能找到个最合适的位置进行突击的!”
卞和慢慢地翻阅着手中的资料,一直没有对茶坊老板的话语作出任何的反应。手中的资料虽然显得有些凌乱,但总算是将那座看起来破败的军营内部的结构体现了个大概,即使没有经过具体的核实,在这些实战经验丰富的专家眼中,也已经是可以进行一次冒险突击的先决条件了。
但是在短时间里,是不是能够像是茶坊老板说的那样,对军营中的地下设施进行一次具体的核实?从时间上计算,‘小贩’是不是能熬过比尔。卡斯的审问?
和情报部门的审讯方式不同,在面临投鼠忌器的尴尬局面时,情报部门的审讯方式大多会采取疲劳轰炸或是通过药物的作用进行,以求达到精确审问的目的。但作为绝对暴力机构的军方,在审讯时往往采取更为直接的方式来达到目的。从以往的美国军方审讯的方式看来,不论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游击队员还是一些有着精湛学识的科学家,在那种利用一切手段来进行精神和肉体摧残的方式下,除了乖乖招供或是被刺激成精神病之外,似乎就没有任何的路可以走了。
即使‘小贩’是个天生的熬刑高手,在这种残酷的方式之下,恐怕也顶不住两三天的残酷折磨了吧?
足足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向正进行了几次追问之后,卞和总算是犹豫着将一份有待考证的行动计划发送到了向正的手中。与往常的那种近乎面面俱到的计划不同,在很多的细节方面都画上了一个甚至是几个大大的问号。而在最为重要的人员力量方面,卞和更是少有的体现出了深深的担忧。
在刚刚失败的行动中,擅长爆破的秃子和向正的观察手秦椋相继阵亡,还有另外的几个战士也同样在行动中牺牲,即使是加上了那些原来打算进行自杀性排障行动的战士,恐怕也难以在一次冒险性极强的攻击行动中占到战术配置或是火力上的上风。
与卞和的忧虑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向正和李文寿也在第一时间里察觉到了自己的致命弱点——时间和人手的严重不足!
在纽约市区或是周围的地区能够找到的勉强能充当攻击者的不过只有十几个人,有些还是相当重要的暗线,一旦暴露或是牺牲都将是难以接受的损失。而从另外的地方抽调人手,不但从时间上来不及,而且在短时间内也难以保证人员之间的配合是否默契?
将几个重伤的致命彩虹的成员扔到了一间狭窄的屋子里,再将那些已经被吓破了胆情报人员捆绑到了另外的房间里,李文寿有些焦急地一把抓过了桌子上放着的资料,另一只手用力地在自己的脑袋上抓挠着朝着向正说道:“这到底怎么办?手头上就这么点人马,头儿和晁锋还没一点消息,这事情怎么都他妈拧到一块了啊?”
向正的眉头也拧成了一个疙瘩,翻阅资料的速度也明显的加快了一些。从以往的行动来说,以少胜多的状况也不是没有过,但在庞大到不可想象的国家势力面前,以奇致胜的办法,的确是不那么容易行得通的了。
在令人难熬的静默之中,紧闭的大门口猛然传来了两声轻轻的敲击声。守在监视器前的战士转头朝着向正说道:“是老所罗门,还有另外的两个人,手上还拿着两个装备箱,看来是老所罗门的朋友?”
抬眼看了看监视器,向正朝着坐在监视器前的战士轻轻地点点头:“放他们进来吧,应该是老所罗门为我们找来的医生。打开大门,再去一个人给他们帮忙。”
李文寿有些纳闷地看看向正,但马上反应过来:“你不放心老所罗门?这里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向正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老所罗门和两个提着装备箱的青年已经走进了大厅中,向正只是压低了嗓子简短地说道:“不得不防!”
虽然只是忙碌了几个小时,老所罗门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疲倦的神情,满头的银发也都被汗水浸湿了发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洁白的手绢,老所罗门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带着些歉意说道:“实在是抱歉,人手倒是现成的,但弄到那些手术器械和药物、血浆花了些时间。偏偏在我最着急的时候,动物园中又出了些小麻烦,闹得鸡飞狗跳的,还伤了两个人……”
看着老所罗门那满含着歉意的神情,李文寿不由得一阵感动。以老所罗门现在的势力来说,完全可以在棕榈泉买下一幢豪华的别墅,再带上自己的儿孙们们舒舒服服的享受自己的人生。但为了曾经受到的恩惠,这位令人尊敬的老人却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为这些来自异国他乡的勇者提供庇护和帮助……
站在一旁的向正同样没有说话,只是将一杯水递到了老所罗门手中。将向正递来的水一饮而尽,老所罗门满足地喘了口气,朝着两个跟在自己身后青年挥了挥手:“去吧,孩子们。好好的照顾那两个勇敢的战士,让他们能飞快的站起来,重新拿起他们的武器。”
两个青年人显然是来过这个隐秘的地下基地,熟门熟路地朝着安置伤员的房间走去。在一个有着野战救护经验的战士帮助下,不过几分钟时间之后,用于在野战环境中进行空气消毒的阻断氨气的味道已经淡淡地飘散在地下基地的空气中。
轻微的手术器械碰撞的声音,还有低声的交谈和商议声在地下基地中隐约地响起,而最让人担忧的却是那一声声弹片掉落在手术用的腰型盘中的清脆声音。几乎在每一次弹片掉落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李文寿的眉头都要紧紧地皱起来,而面无表情的向正最然看起来很平静,但眼角却也在不断地轻轻颤抖着。
或许是看出了向正和李文寿的担忧,老所罗门走到了向正和李文寿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孩子们,坚强一点,你们的部下在看着你们呢。如果连你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忧愁,那么怎么能让你们手下的战士保持高昂的斗志呢?相比之下,这个你们就要学学我们犹太人的好习惯了!”
看了看周围的几个战士的脸色,向正微微点点头,感激地朝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老所罗门笑笑:“多谢!”
看着向正的脸上露出的笑容,李文寿惊讶地看着向正:“我的天啊,你这家伙居然会笑?还会说谢谢?今天什么日子啊?”
似乎不太习惯李文寿的调侃,向正的脸上也有了些难堪的神色,连说话都不像往常那么冷硬了。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向正微微地咳嗽了几声,迅速转换了话头,转头朝着老所罗门说道:“您说的,是不是跋涉千年,必要追寻国土?”
老所罗门猛地瞪大了眼睛,朝着向正惊讶地低声喊叫起来:“你居然也知道?这些都是……”
向正微微挥了挥手:“很早之前看过一些资料,也喜欢从历史的沧桑中找寻些有血性的人和事情来研究。从犹太人遭受的屈辱和进行的抗争中,总会有一些勇者和智者在历史中崭露头角。虽然他们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之后也没能成功地为犹太人建立一个国家,但在经过了千年的抗争和奋斗之后,犹太人的国土,不还是建立起来了么?”
听着向正的话语,老所罗门的脸上明显的有了一种自得的神色,说话也显得有了底气的样子:“是啊!跋涉千年,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