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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要反驳我们主管的任何意见,我们的主管……脾气不是很好,您自己小心了!”
看着几个兄弟已经散布到了帐篷的周围,鬼龙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向正递了个随时应变的眼神,弯下腰身钻进了那个低矮的帐篷……
第二部 第五十八章 旧部
帐篷没有打开那扇狭小的窗户,照明的光线仅仅依靠那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油灯提供着,看着这个在上世纪才会出现的古董,鬼龙不由得感到一阵好奇,看来这个赌场的主管还真是个有复古情结的家伙啊!
狭小的帐篷中胡乱堆放着一些皮衣,还有一些不知所用的货物,这也许就是那些输红了眼睛的赌徒们抵押给赌场的东西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精的味道,还有那种多日不洗澡的人体恶臭,甚至还有一种鬼龙熟悉的味道……
堆放在帐篷角落中的一堆皮衣猛递动弹了一下,从那些杂乱的皮衣当中伸出了一个长着满头乱发的脑袋,伴随着一阵令人恶心的干呕声,那个从皮衣堆中挣扎出来的家伙勉强在低矮的帐篷中站直了身体,朝着站在灯光阴影中的鬼龙招招手:“给我一瓶酒,然后滚出我的帐篷!只要赌场没有人来闹事就不要找我,如果没有闹出人命也不要找我,早就告诉过你们的……”
听着这沙哑的声音,鬼龙不由得一阵疑惑,这个声音肯定是在什么地方听过的,但是……怎么会想不起来了?看着那个从皮衣堆里挣扎出来的男人醉醺醺地摇晃着在一个大铁盒里摸索了一阵,熟练地卷出了一支土烟,鬼龙惊讶地喊叫起来:“是你么?SB?是你么?你怎么成了这个模样了?”
卷着土烟的男人愣怔了片刻,一屁股墩在了皮衣堆上,哆嗦着巴掌抓过了那盏小油灯点燃了叼在嘴唇上的土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语无伦次地嘟囔着:“SB?很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很久很久以前,我的头儿就是这么叫我的,可是他出卖了我,出卖了我的兄弟!你怎么还在这里,怎么还不滚?滚出去……”
鬼龙几步冲到了SB面前,丝毫不在意SB身上的那股恶臭味道,一把抱住了尚未完全清醒的SB:“你仔细看看!我是鬼龙,是NO。1,是你的兄弟!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会出现在蒙古人民共和国的?怎么做了这个破烂赌场的主管了?”
歪斜着醉眼的SB摇晃着脑袋,费了好半天的工夫才看清了面前的鬼龙。几乎不等鬼龙有任何的反应时间,SB猛地将叼在嘴里的烟卷吐到了鬼龙的脸上,咆哮着将鬼龙撞翻在地,那双粗壮的大手狠狠地扼住了鬼龙的咽喉,双手朝着相反的方向一用力,鬼龙的颈椎已经发出了骨节摩擦的吱咯声!
瞪着血红的眼睛,SB的咆哮声惊天动地:“叛徒!出卖者!背信的魔鬼!尼康老虎的走卒!你出卖了我们,把我弄成了这个样子,我要杀了你!为暴雨、为飓风和冰雹,为沙皇和亲王,还有乌涅娃上校,还有我自己!!!”
巨大的压力下,鬼龙只来得及尽力收缩起自己的下巴,用下颚骨顶住暴怒中的SB那双有力的大手。勉强吸了一口带着浓厚臭味的空气,鬼龙竭尽全力弯曲起自己的双腿,用力蹬在了SB那完全没有防备的肚子上。
骤然袭来的巨大力量让SB的小腹上传来了一阵剧痛,尽管酒精已经让SB的大量神经变得麻木,甚至失去了原有的那种一触即发的敏感,但SB那经过长期魔鬼训练而铸就的腹肌仍然为他消除了大部分的攻击力量。摇晃着身子,SB总算是按照军队中的传统遏制方式,将自己的膝盖用力挤压在了鬼龙的肚子上,紧紧掐住鬼龙喉咙的双手也按照长期训练的战术动作灵活地滑动了半寸,两只拇指分别扣在了鬼龙喉结的两侧,而其他的几个手指则跑到了鬼龙耳后的穴位上,或者是颈部动脉的旁边,随着SB那接二连三的闷吼声,鬼龙已经完全丧失了反击的空间,眼前也一阵阵地发黑,那种从身体深处慢慢衍生出来的虚弱和疲惫也开始渐渐地渗透到了鬼龙肢体的每一个角落!
渐渐失去力量的鬼龙只有凭借着多年训练和死里求生的本能不断坚持着,他试图用双手拍击SB的耳部,但SB手臂长度的优势让鬼龙的指尖只能稍微触碰到SB的耳垂。鬼龙伸长了胳膊在地上胡乱划拉着,希望能找到一件坚硬的器物,狠狠地在SB的脑袋上砸上那么一下,这样至少能为自己争取个反击的机会,至少也能为自己即将爆炸的肺部充入一些空气,可随手抓到的全是一些柔软的皮衣,要不就是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小玩意。当那种疲惫和虚弱的感觉最后一次试图让鬼龙放弃抵抗的时候,鬼龙的指尖夹到了一个细长的东西,来不及分辨,也根本部可能分辨手指上的东西是什么,鬼龙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量,将手指上夹着的东西朝着SB的耳朵上捅去!
伴随着SB的一声低沉的痛吼,紧紧抓在鬼龙喉咙上的手猛地松开了。大口呼吸着那带着恶臭的空气,鬼龙的脑海中条件反射似的想要向旁边来个侧滚,以躲避SB随后的攻击,但虚弱的身体却完全不听鬼龙的指挥,只是稍微在地上挪动了一点点,看着捂着耳朵在帐篷里乱蹦的SB,鬼龙大口地喘息着,竭尽全力朝着帐篷外面喊了一嗓子:“赶紧进来!”
早在鬼龙惊叫的时候,帐篷外面的向正等人已经有了相应的动作!几个围在帐篷前的赌场看场被早已窜到他们身后的晁锋等人迅速打倒在地,而那个站在帐篷门口的赌场庄家也好不到那里去,被早已虎视眈眈的向正狠狠一脚踢在了后腰上,此刻正哀嚎着满地扭动,大呼小叫地喊疼呢!
尽管向正等人的动作迅速,但赌场的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暗桩却没有给他们第二次偷袭的机会。两个站在帐篷门口附近的暗桩迅速从腰间抽出了手枪,不由分说地朝着目标最明显的向正开枪射击,而在人群之中,几把锋利的匕首也阴险地朝着晁锋等人的后心刺去!
只能说是运气!也不知道是鬼龙的那声轻微得不能再轻微得喊叫声让向正弯下腰想钻进帐篷,或者是向正的一个无意识的弯腰动作,两发射向向正的子弹打穿了向正肩头的衣服,在向正的颈背上留下了两道烧伤的痕迹之后,准确地射入了人群中两个赌徒的眉心!当两个倒霉的赌徒倒下的瞬间,已经听到枪响的晁锋等人习惯性地来了个原地旋身侧闪,几把本该刺中他们后心的匕首纷纷偏了准头,或是在晁锋等人的背脊上刺出了一条狭长的刀口,或者干脆就是捅到了晁锋等人身边的那些看热闹的赌徒身上!
电闪火石之间,已经扑倒在地的向正猛地大喊了一声:“快跑啊!赌场的人杀人截财了啊!”
眼看着莫名其妙地被打死了两个赌客,然后是人群中不断传来的痛哼和惨叫,还有晁锋等人反击时那些赌场暗桩召唤同伴前来帮忙的那种肆无忌惮的吆喝,看热闹的赌客和那些做买卖的商人乱套了!
带着枪的人马上拔枪打算自卫,没带枪的人也从腰间抽出了蒙古人习惯携带的锋利的长刀,还有那些什么都没带的,简直就是一堆没头苍蝇在四处乱撞!
拥挤的人流中,有的倒霉蛋误打误撞地碰到了那些锋利的刀尖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拿着刀的人马上被认为是赌场的暗桩,带着枪的还来不及招呼自己那忙着收拾货物的同伴后退,自己的同伴已经被汹涌的人流踩翻在地,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朝着踩住了同伴的家伙开枪射击,却全然没有想到倒下的尸体不是刚好将同伴死死地压在了身体下面么?
混杂在人群中的晁锋等人借助着人流的冲击,已经飞快地聚集在了一起,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但还好并不致命。稍稍撩起了衣襟,晁锋和向正的衣襟下都别着刚刚抢来的两支手枪,向正看着混乱的人群正向着集市外面的空旷草原上奔跑,马上朝着伤势较轻的晁锋和秃子挥挥手:“你们去帐篷里把头儿弄出来,我们在帐篷外面看着。出来之后夹在人流里面朝集市西面跑,那里有个比较宽大的地沟,合适我们隐蔽!”
窜进帐篷的晁锋和秃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时总是威风八面的鬼龙竟然象个虚弱的孩子般仰天躺倒着喘气,而那个在帐篷里捂着耳朵胡蹦乱跳的家伙,也丝毫顾不上冲进帐篷里的人,正满世界寻找着什么东西……
喘息着的鬼龙在秃子的扶持下坐了起来,用那种完全沙哑的声音指着四处乱窜的SB说道:“把他也弄走!他是SB……”
尽管不敢相信眼前的那个肮脏的家伙就是在俄罗斯看到的SB,晁锋还是采取了最直接的方式,趁着SB没注意的时候,抓起放在帐篷里的一个巨大的木椅子,狠狠地朝着SB那宽厚的脊梁上砸了过去。
伴随着肉体与钝器相撞的沉闷声音,SB那巨大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后轰然倒下,晁锋不管不顾地一把将倒在地上的SB抱起来朝肩膀上一仍,率先冲出了帐篷。
在旷野中奔跑了十几分钟,摔开了那些慌乱逃窜的人群,所有人隐藏在一条被雨水冲刷出来的地沟里喘息着。将SB扔到了一边的晁锋累得双眼翻白,后背上的伤口也在不断地渗出鲜血,除了鬼龙已经稍微缓过来了一些,其他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
勉强用背囊里的急救包对付着包扎了伤口,向正朝着尚在昏迷中的SB指了指:“怎么回事?SB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弄成了这个模样了?上次在俄罗斯的事情真的闹得那么大么?”
鬼龙叹息着摇摇头:“估计是这样了!听SB话里的意思,好像跟我们有联系的几个人都倒霉了!而且乌涅娃上校也被掺和进来,看SB颓废成现在的这个模样,估计他们是因为我们的做法背了黑锅……”
倒在地上的SB稍微动弹了一下,眼看着就要醒过来了,鬼龙从背囊中找出了一根结识的登山绳扔给了靠近SB的晁锋:“先把SB绑起来,用那种四马趱蹄的方法捆。那家伙要是再发狂的话,想要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制伏他还真不容易!”
刚刚将SB捆好,SB已经慢慢地晃悠着身体,嘟囔着鬼龙的名字清醒过来,坐在他身边的晁锋友好地朝着SB笑笑:“大个子,我们又见面了。”
看着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再看看身上横七竖八绑着的绳子,SB稍微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弹,只是用那种痛恨的眼光看着鬼龙,用晦涩难懂的俄罗斯方言恶狠狠地咒骂着。鬼龙在SB的口袋里摸索了一阵,熟练地将一个皮革制作的烟口袋掏了出来:“还是那个老习惯?随身总带着烟叶和烟草?看你的样子,最近好像很喜欢喝酒了,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小酒馆,就像我们在法国相逢的时候第一次去的那个地方好好喝一顿?”
好像被触碰到了心里的痛处,SB那嘟囔着的俄罗斯方言变成了鬼龙等人可以听懂的咒骂,口沫横飞之中,鬼龙稍显生涩地卷起了一支香烟,朝着正在痛骂地SB晃了晃:“来支烟?抽完了再骂好吗?我知道我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总要让我有个解释地机会吧?是因为上次的人质事件么?”
听到鬼龙提到人质事件,SB猛地停止了对鬼龙的咒骂,反倒是一连串地问候起某些俄罗斯政府高官的祖宗八代起来。鬼龙叹息着从秃子的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轻轻地割断了SB身上的绳子:“SB,又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如果你认为我们必须要靠相互间的厮杀来寻求问题的答案,那么我们可以换个合适的地点进行。现在我们身处异地,彼此都很狼狈,实在不是个以命相搏的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