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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应付的。别忘了,我们可是有个沙漠专家在身边!”
鬼龙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或许是因为沙漠中富含的金属干扰,耳机中只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电流声,间或还夹杂着一些哔哔剥剥的脆响,石宇有些紧张地喝了点水后说道:“估计沙暴马上要来了,静电干扰会越来越强,到时候有可能导致通讯中断,我们要赶紧找到那个女兵,再找个避风的地方隐蔽起来!几天几夜的大风暴,还真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啊?”
或许是应验了石宇的话,通讯器里传来的声音显得断断续续,只能靠连听带猜来分辨鬼龙话语中的意思了。鬼龙的声音显得相当焦急:“我命令你们马上回来,至少要尽量离开沙暴中心的区域!你们再怎么厉害也没办法抵御沙暴的袭击的,空军气象站已经发来了气象情报通告,未来的大风暴将有可能持续五到六天时间,马上回来……”
再次扫视了身边的战友,向正低声问道:“有想回去的没有?现在离开也许还来得及,至少可以脱离沙暴中心……”
一直坐在驾驶员位置上的晁锋点燃了一支香烟,将那双巨大的脚丫架在了方向盘上:“我说向正,你这不是耍我们么?就一辆沙漠地形车,留下的和离开的都需要,谁开走合适啊?再说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么?没有找到那个女兵以前,你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没用的就少说几句了,抓紧时间找那个女兵要紧,至于头儿那里……就看你找个什么理由来对付过去了。反正现在天高皇帝远,头儿拿我们也没办法!”
秃子已经从随车携带的工具箱里找出了一小片铜箔贴在了通讯器的受话筒上,一脸坏笑地看着向正:“通讯器刚刚失灵了,头儿应该可以听到严重的干扰音,也就不能怪我们不服从命令了!说起来,头儿也想看到我们把那个倒霉的女兵给弄回去呢!专家,你的意思呢?”
石宇的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紧了紧身上的战术背心,再小心地封闭好了水袋上的出水软管:“我们赶紧向西,然后折向西南。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应该可以在沙暴前找到那个女兵的!”
看着身边的几个兄弟那坚定的眼神,向正轻轻地将受话器靠近了嘴边:“通讯器失灵,我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我们现在往偏西方向寻找,在找到失踪人员后再尝试联络!”
再次检查了车辆情况后,几个人跳上沙漠地形车,向正猛地一挥手:“向西,从现在开始,老子们要和天抢时间了!”
在沙地上行车,没有足够的力量是根本无法掌握住手中的方向盘的,晁锋那惊人的力量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巨大的巴掌灵活地操控着方向盘,让吼叫着的沙漠地形车以最快的速度向西猛冲。而向正和秃子干脆站了起来,一直手抓住车子的框架保持着身体的平衡,而另一只受则抓着望远镜仔细地寻找着任何的人类活动过的痕迹。在颠簸行进的车辆中,石宇已经呕吐出了胃里最后一点食物,但仍然强打精神观察着天空中云彩的变化,时不时地竖起一支手指来感觉风向的转化和风力是否增加……
天空中开始聚集越来越多的云彩,好像被什么力量驱赶着一般,集中在一起的云彩开始扭曲翻滚,纠结在一起。而刚刚还寂静无比的沙漠中也开始有了一丝丝的小风,那些安静了许久的沙砾开始随着风势不安分地飘散起来,在或陡峭、或平缓的沙丘上形成了一道幔纱般的沙流,顺着沙丘的坡度和走势静静地流淌着。
冲过了一座巨大环形沙丘的顶部,晁锋猛地一个急刹车,险些把干呕着的石宇从车上甩出去,而巨大的惯性也让宽大的沙漠地形车原地转了小半圈,静静地停了下来。向正和秃子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而晕头转向的石宇干脆大声惨叫起来:“天啊……我们到了哪里?地狱么?”
巨大的环形沙丘中部赫然是一个平坦的操场,几千具干透了的尸体排成队列整齐地坐在操场上,尽管身上的衣服已经腐朽,但沙漠中干热的气候很好地保留了尸体的原貌,看上去就像是在地狱的练兵场中一般!
而在操场尽头树立着的点将台上,那些腐烂得只剩下了旗杆和破布的旌旗之中,赫然升着一堆火,火边居然还有个蓬头垢面的人在烧烤着什么小动物。或许是听见了石宇的惨叫声,火堆边的那个人站了起来,先是张望了一会,然后便挥舞着双手喊叫起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晁锋哆嗦着手扭动着车钥匙,来回折腾了好几下,总算是发动了引擎,顺着环形沙丘的缓坡慢慢向下开去,向正和秃子的手都搭在了腰间的手枪上,而石宇则是保持着他那目瞪口呆的德行,一直到了火堆边的女兵欢呼着冲到了沙漠地形车前才说出一句话:“我的天啊……你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啊?”
站在车前的女兵显得相当的狼狈,衣服的下摆已经被撕掉了,裤腿也被尖利的砂石磨出了口子,满脸的沙尘掩盖下,那双明亮的眼睛也显得有些呆滞,胳膊上的几条被包扎起来的伤痕渗出了殷红的血痕,显得触目惊心,但看情形她至少还保持着充沛的体力。向正慢慢地从车上抓过了那个硕大的水壶递了过去:“你是刘鹏?这几十个小时你是怎么过的?怎么找到这么个地方的?”
刘鹏并没有象向正想象的那样抢过水壶牛饮,反倒首先朝着向正敬了个礼:“教官!我是在天黑的时候发现这个地方的,当时有一个小小的龙卷风经过,我看着这个沙丘的一部分飞起来的,然后我就跑过来了!还有,我的匕首丢了,幸好我按照你教的方法利用太阳观测方向,我已经有好几次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救我的……”
向正挥挥手打断了刘鹏语无伦次的话头:“慢慢来!先喝点水,我们要赶紧找个可以避风的地方,马上有大风暴了!”
刘鹏干脆地摇摇头:“不用了教官!我找到了一眼泉水,虽然流量很小,但是足够我一个人喝的了,我还存了一些呢!几个小时以前,我还抓到了一只狼,正烤着呢……”
石宇哆嗦着从车上跳了下来,丝毫不在意晁锋那带着些嘲弄的眼神,跌跌撞撞地向着那些干枯的尸体走去,而向正则小心地将刘鹏扶上了车,慢慢地顺着操场中间那条比较宽大的空隙向着点将台开去。刘鹏显然是压抑不住见到同伴的兴奋,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刚进沙漠的那个晚上我遇见了噬金蚁的袭击,我就知道天气会有变化了,但是当时一慌张,我胡乱跑了很久才发现我把多功能匕首丢了。于是我按照学到的辨认方向的方法继续向着集结地点走,可刚走了一天不到救走不动了,靠着太阳收集的那点水支撑着到了半夜的时候,我看见前面莫名其妙地起了风,一个不算太大的龙卷风居然卷起了一个山一样的沙堆啊……后来我走到沙堆附近救看见了这些,估计是古代的什么军队走到这里以后被沙子活埋了吧。我来了以后,发现点将台后面居然有个很小的泉眼,我一直用钢盔接水呢,还杀了一条不大的小狼,也不知道它是不是也感觉到了这里有水,冲过来就要咬我,我当时都蒙了,愣是不知道用手边的那些兵器……”
秃子已经从随车携带的医疗急救箱里取出了一些急救药品,趁着刘鹏说话的当口,麻利地将刘鹏手臂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即使是秃子这样经历过实战的老兵也暗自惊心——那几条深可见骨的伤口所造成的疼痛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有的伤口只要再偏移一点点就会伤及动脉或神经,这个没有任何武器的小女兵是怎么和一条饿狼徒手搏斗?又是怎么才能在精疲力竭的状况下获胜的啊?
车没开出多远,石宇已经满脸苍白地追了过来,手里还抓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鬼头刀:“我们可以去中国考古研究所领奖金了!这是唐朝的军队,你们看看这刀,明显的是唐朝的军队配发的鬼头刀,这支军队要不就是唐朝的戍边军,要不就是那支失踪的了唐王李世民的私家军队,我记得……”
向正挥挥手打断了石宇的话头:“专家,我们可不是来考古的!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要紧,至于这里的情形……回去以后向上面汇报就可以了!”
石宇朝着四周看了看,干脆利落地将手中的鬼头刀朝地上一插:“最好的地方就是这里了!我看了周围的环境。这座巨大的环形沙丘刚好是个大型漏斗的样子,外面的沙丘坡度比较陡峭,而里面反倒是个慢坡,被风吹过来的沙子很难爬上沙丘顶部。那些沙子就是上来了后,在失去了风力的作用下也只能顺着沙丘慢坡以缓慢的速度滑下来,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的!我们只要找个有固定依托的地方建立一个三角形的沙垒就可以了……”
晁锋环顾一下四周,指了指刘鹏点燃了篝火的位置:“那个点将台好像是石质结构的,我们把车停过去,再用随车携带的防沙帐篷支撑出一块空间不就可以了么?”
在天空中的暗红色云彩完全聚集起来以前,一个简单实用的防沙帐篷已经依托这那个古老的石质点将台搭建起来,几根尖利的定位桩牢牢地将那个外面带着网状滞沙布的帐篷钉在地上,不断被小风吹来的沙砾慢慢地聚集在帐篷上,为帐篷建立起了一层牢靠的沙墙,点将台下的那个好像泪珠般滴水的泉眼被小心地挖大了一些,一丝丝细细地水流缓缓地流进了放在泉眼边的水壶里,尽管相当缓慢,但总比没有的好啊……
篝火被晁锋仔细地熄灭了,连那些被用来当燃料的破烂旌旗都被小心地用沙子掩埋起来,几根精钢铸造的旗杆被石宇拉到了帐篷旁边,利用这些旗杆做了一个简单的风向风力标竖立在帐篷门口,只要掀起帐篷门就可以清楚地观测风力和风向的变化。原本在篝火上烘烤的幼狼也没有浪费,沙漠地形车上的燃料罐已经打开,秃子正仔细地将食盐洒在慢慢焦黄的烤肉上,整个帐篷里渐渐弥漫这烤野味那独特的芳香,甚至还有多用水壶泡出来的热茶,如果不是一阵比一阵尖利的风声在呼啸,这简直就是一次完美的沙漠野餐。
向正还是按照往常的习惯在帐篷周围用几个小型警报器设置了警戒圈,尽管这是在中国,尽管这是在人迹罕至的沙漠中心,向正还是保持着良好的军人习惯——小心、谨慎、警惕!
将最后一根钢线接口安装在警报器上,向正再次检查了帐篷周围的情况,再将沙漠地形车上所有绑扎物资的绳索用力拉了拉,确定没有任何纰漏后,这才钻进了帐篷,靠在燃料罐旁边,就着那淡蓝色的火焰点燃了一支香烟:“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呆上几天了,食物和饮水应该是足够的,唯一的缺陷就是不能及时和基地取得联系,风暴来临之前的静电干扰和风暴发生时的大面积磁暴都不是我们携带的通讯设备可以抗衡的。从现在开始,大家尽量休息好,节省体力,我们还是要预防出现任何的意外危机!”
重新包扎了伤口,再喝下几瓶体能补充液,刘鹏的脸色好了很多,正凑在秃子旁边七手八脚地朝着那只吱吱冒油的幼狼上洒着食盐,晁锋和向正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女人,在确定自己安全之后,那种好玩的天性和小女人的娇态总是表露无疑,连经受过特殊训练的女兵也不例外!
石宇一直抓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鬼头刀反复把玩着,间或用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和那把鬼头刀比较一下,不时发出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