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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将他与安西将军分到一起,是为了让他们互相制衡。数月来,此人不显山不露水,竟是为将军命令马首是瞻,老老实实做着公务,既不揽权,又不连结党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司马懿不得而知。
少年锐利的目光像是一根刺,存在感十足,贾诩稍稍抬头,示以询问之色:“司马从属,可还有事?”
“贾大人不反对我们将送粮时间延后吗?”司马懿到底年轻气盛,他见贾诩一派平静淡然,与世无争的模样,总觉得他就像是披了一层虚假面具。
贾诩轻笑,平和文静:“我如今在将军帐下谋事,与将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况且以曹公能耐,坚持到明年入秋不成问题,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反对呢?”
司马懿看不透贾诩其人,这位文士如今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两鬓斑白,却活得潇洒悠闲,明明军中事务繁忙,却从来都是不紧不慢地做事。
司马懿试探不出什么,也就不再多纠缠,左右是秋实与他共事,他多盯着点,以免秋实吃亏就是了。
贾诩抱起文书整理在案,司马懿走后,他喝上一杯茶水,将关中传来的消息放在一边,蓦然轻笑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
英雄少年,书生义气,看到年轻人们这般热情活力,连带着他这样的老家伙都快耐不住寂寞了。
若是吕布在这,恐怕会再次嘀咕上,顺便告诫身边人与鬼:这只“甲鱼”可是得道成仙的千年王八,谁都别想撬开他那壳,谁惹他谁倒霉,敬而远之才能相安无事。
而张春华偏要去做那招惹千年王八的人,她不仅没有倒霉,反而阴差阳错得了贾诩感激,贾诩还特别真诚地为她送来礼物!
却说张春华与司马懿私交甚笃,要知道,司马懿性格温雅,学富五车,没有读书人的清高,也没有酸儒的迂腐,他正处于年轻人最朝气勃勃的时候,鬼点子多的很,张春华就喜欢找他问策讨论。
她脑子不够用,却知道要抱紧聪明人的大腿,有些事情她不便问陈宫,也不能去问典韦与曹昂,师傅吕布虽然与她一起“捣蛋”,可每每都出馊主意。
这不,几个月下来,至今没想好该怎么让贾诩吃瘪,给他个“无伤大雅”的教训,张春华一直惦记着呢,趁着鬼魂们都各自在外头活动的时候,悄悄拉着司马懿问办法。
“无伤大雅的教训?”司马懿见她神神秘秘地拉自己进屋里说话,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
“贾大人哪里得罪秋实了么?”私底下两人相处时,司马懿都是直接称呼字的。
张春华轻哼道:“他原本是没有得罪我,可他帮了张绣,曾经得罪过我,我可是很记仇的。”
听她这般说,司马懿笑意加深,他摸摸探到肩膀的脑袋,也跟着悄悄说道:“这屋里没别人,你为什么要做贼似的说话?”
张春华嘘声说道:“以免隔墙有耳。”
司马懿噗一声笑了,一本正经点头:“既然如此,我倒是想到一个主意,必定能让贾大人丢脸。”
“什么主意?”张春华竖起耳朵,立即来了兴致。
“听闻你军中有一大夫,医术高超,得众人称赞,其发明的五禽戏,模仿虎、鹿、熊、猿、鸟,看上去都怪有意思的,”司马懿悄悄说道:“贾大人如今五十岁了,却保养得当,想来是平日里非常注重养生之故。”
张春华愣愣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她好奇问道:“仲达怎会知道这些?”
司马懿抽了抽嘴角,他无奈说道:“还是因为我之前被那老大夫给拉住,险些上当丢了丑?你是不知,老大夫坚信自己刚发明的动作可强身健体,如今逢人就说,到处游说,但凡是经他手看过病的病患没有一个不被他叨叨的。”
“你便不想看看贾大人模仿虎、鹿、熊等禽兽的模样吗?”司马懿挪揄笑道。
张春华想想,还真能起到捉弄贾诩的目的,她双眸发亮,连连追问:“那只‘甲鱼’狡猾的很,我该如何诱那‘甲鱼’上当?”
“贾大人平日里工作回家都有规律可循,秋实不如私底下对贾大人每日要接触的人一一下令,让他们只需要对贾大人说一句他脸色不好,”司马懿听她竟还私下给贾诩起绰号,看来是真的讨厌贾诩了。好在秋实做将军最是公正廉洁,绝不会让私人感情影响正事,如今设计稍稍捉弄一番贾诩,也不是不行。
司马懿再次问道:“你可能做到?”
“能啊,他每天就接触那几个人,我很容易就能召集齐那些人,”张春华道:“然后呢?”
“然后,便安排那军中的大夫与他见面,”司马懿眨眨眼:“上了年纪的人,谁还没点小毛病了,贾大人重视自身,必当严正以待。我看老大夫现在正在兴头上,逢人就想抓来试试他那五禽戏,大夸海口若照着练可延年益寿。贾大人或许不会上当,可那大夫可执拗的很,当初若非你派人来招我,恐怕我还不能脱身呢!”
张春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她拉着司马懿由衷地夸赞道:“仲达当真是吾之子房!”
虽然她不知道子房是谁,之前听人这样夸过,她听了一嘴,当即便活学活用了。
司马懿轻咳一声,被她这热情真诚的夸赞赞美得耳朵发烫,不好意思地瞥开视线。
他眼光略过张春华脸上的麻子,表情诡异,甚至还觉得手有些发痒,想要将那些麻子给擦掉。
“怎么了,看我做什么?”张春华感觉毛毛的,警惕瞪他。
“没有,”司马懿转移话题道:“我也想看看,那看似平凡无奇的聪明人贾诩会有个什么反应。”
三日后,贾诩照常来太守府点卯,他进入太守府时,门房欲言又止,担忧地望着他说道:“大人可是病了,您脸色不好看啊!”
贾诩微愣,他狐疑摸了摸自己脸,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会说他脸色不好看?
他来到堆放文书的地方,遇见三两护卫,微笑与他们点头打招呼。
平日里友好和善的护卫目含忧色:“大人可是最近太过劳累了?”
贾诩微笑:“也许是因家中孙儿出生,诩高兴地睡不着觉吧?”
护卫关心道:“大人尽管高兴,可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贾诩谢过护卫关心,他拿过文书走向自己要办事的地方,同时心里暗暗忧思:近日确实比平日晚睡了半个时辰,影响竟这般大吗?
他到办事地方时候,司马懿已是在里头忙活了,他将各处送来太守府的文书分门别类放好,专心致志一心做事。
贾诩与司马懿打过招呼,也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司马懿惊讶地望了他一眼,奇怪道:“怎么才一夜没见,大人憔悴了这么多?”
贾诩条件反射摸上了自己脸,他没有多想,转而向司马懿问道:“我的脸色很差吗?”
司马懿轻轻皱眉,他微微摇头:“只是比昨日见你暗黄不少,乍一看竟是憔悴了五六岁,贾大人可是不曾睡好?你眼下的青黑尤其明显。”
贾诩听罢,心头一咯噔,眼睛青黑,脸色泛黄,那是肾阴虚的表现啊!
他注重养生,平日里将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如今抱上孙子,竟是喜悦之下冲昏了头脑,当真不该。
正巧张春华也来到此处,她不会演戏,也就没有张嘴说话,之前便与仲达约定好的,一切由他来引导,于是她假装是来认真做事,时而瞧瞧贾诩的脸,三分好奇,七分欲言又止。
贾诩坐立难安,他此刻真觉得自己得病了,兴许是早上醒的太早,此时大脑混沌,竟感觉有些昏昏欲睡,贾诩有些慌了,暗想待忙完后就回家请大夫看看。
司马懿放下手下文书,对张春华说道:“将军莫再看贾大人了,他今日脸色确实像生病了一样。”
张春华不好意思道:“抱歉了贾大人,我第一次见着这么黄的人,这才有些惊奇。”
司马懿:……
张春华不会说话,司马懿忙补救道:“只是看上去憔悴了一些。”
贾诩倒是不在意张春华的口误,安西将军那嘴,他早先就有领教过。
张春华接口说道:“这怎么可以?贾大人是我军中得力助手,若你病倒了,谁帮我处理这么多文书去!我有一军医,是当初南征张绣时带回来的,当初我受了伤,让张绣给逃了,还是那军医将我救回来的。”
张春华睁眼说瞎话,却戳到了贾诩的点上,他忙问道:“可是那在县城村庄游历行医的华大夫?”
张春华愣了愣,没想到他听说过华旉的名号,她点头,却听贾诩感叹道:“当时救了将军的华旉大夫,在宛城一带非常有名,你们撤军以后,张绣将军曾去找他医治旧疾,结果却发现他被你们带走了。”
“既然那大夫这么有名,可否将他请来为贾大人诊治一番?”司马懿面不改色建议道:“贾大人处理内政得心应手,你若是倒下,恐怕内政上会乱上一阵子了。”
张春华看向贾诩,似有询问之色。
贾诩没想到张华竟还关心着他,心下不由愧疚。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张华这人没什么坏心思,性格直爽真诚,他不该怀疑张华会因张绣而对他心怀怨恨的。
贾诩不再拒绝,他恭敬诚恳说道:“诩这就麻烦将军了。”
张春华脸上一喜,忙唤人去将华旉叫来。
华旉来后,为贾诩诊治了一番,他摸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沉吟道:“倒也问题不大,你如今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早些年保养的极好,如今就是稍有些虚弱,我这有一方子,可令你不必吃药便能康健起来。”
贾诩正经危坐:“大夫请说。”
华旉两眼发光,激动地说道:“近年来我钻研了一套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方子,名为‘五禽戏’,其中模仿了虎、鹿、熊、猿、鸟五禽,正是适合你这样表面上看起来问题不大,实则有隐患的身体!”
贾诩听得入神,他疑惑问道:“那么这五禽戏方子,该如何‘食用’呢?”
华旉拉着他跟随自己一起做,同时不忘嘱咐道:“你先是模仿我的动作,学个表象,此后我会为你深讲其中大概。”
华旉向张春华请示道:“将军可否借屋外空地一用?”
张春华自然欣然答应,她暗自雀跃,有着做坏事的兴奋劲儿。
这时典韦与曹昂有说有笑地飘来,见此场景,不由好奇。
华旉到空地之处,摆出了姿势来,他回过头,示意贾诩跟上。
张春华与司马懿对视一眼,都在地方眼里看出了笑意。
贾诩犹豫了一下,却听华旉缓缓说道:“圣人不治己病,治未病。人体欲得劳动,但不当使极耳,动摇则俗气得消,血脉流通,病不得生,户枢不朽也。”
贾诩听到其中玄妙之语,似有所悟,他眸中发亮,竟是来了兴致!
他被华旉说动了,跟随他一块来到空地,随着他摆弄的姿势笨拙地演练,去学那虎扑食的动作,还要求缓缓慢做,手掌撑在地上,屁股撅起。
贾诩的文士服此时就像是个累赘,他挽起袖子,渐渐沉浸入其中,开始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
张春华捂嘴偷笑,肩膀抖个不停,她悄悄对身边人说道:“仲达,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