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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王朗跪伏在地,泪流满面。
他满门清俭,父子两代人都矜矜业业为官至今,为天下万民做了多少事情,到头来却遇上了这糟心事,他们是清流人家,最忌讳的便是高攀,日后别人可都要戳他脊梁骨,说他心机深沉,培养出个有才情的孙女,就是为了勾搭王爷,攀登荣华富贵的。陛下又会怎么看待他们,司马昭随口一句,竟是叫王元姬当真了,执拗地说出非卿不嫁之语,他孙女才十四岁啊!这风流成性的纨绔子文王,就这么哄骗地元姬一颗真心交付,日后拍拍屁股走人,这让元姬以后怎么活?
王朗越想越觉得糟心,越想越觉得文王就是个渣渣,便是玩弄了他孙女,司马昭贵为当朝王爷,日后也不会怎么样。孙女的未来,他们王家未来的名声,还有那糟心的纨绔王爷司马昭,如此种种,将王朗气得都要昏过去了,他当即便吐出一口血来。
张春华惊着了,再不敢玩大了,忙命人给王朗赐座端茶,好声好气地安抚道:“王大人莫急,朕这就将文王叫来,三方对峙,亲自问问他此事是真是假。”
王朗悲愤,就这还能有假?若有假,元姬会日日抓着文王的玉佩念叨着文王吗?他们竟是连定情信物都交换了!
张春华招来司马昭后,对他问道:“朕听说你出征在外不学好,尽去调戏王朗的孙女了?”
司马昭见亲娘面上并无怒色,而王朗则义愤填膺在旁瞪视他,心里暂时有了底。小心思转了转,顿时就想到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
司马昭难得正经一会,对张春华说道:“我对王元姬是真心的,之前并非是故意调戏于她,而是觉得她很好,真的想要娶她为王妃。”
王朗听罢,不喜反忧,他条件反射就想偷窥圣颜,看看陛下是个什么反应。但他深知为官的忌处,不敢轻举妄动。
文王此人说坏也不是顶顶坏,至少在个人能力上,王朗可以很中肯地评价一声不错。可就是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让王朗很不放心。
张春华劝说王朗道:“你看两小的关系好,互相看对了眼,朕也是开明的长辈,文王是认真的,这男未娶,女未嫁的,正是适合说亲的时候。王大人忍心拆散一对未来的神仙眷侣吗?”
王朗脸色忽青忽白,听出了陛下偏袒之意,他哆嗦着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司马昭说道:“王大人若答应让我娶回元姬,我定会好好待她。”
“看看,连本王都不自称了,显然是已经将王大人当作了自家人啊!”张春华含笑说道。
王朗脸色憋得通红,而张春华想给王朗几分薄面,于是好心说道:“王大人家室清明,培养出来的孙女也是极好的,适合做王妃,王大人若答应,朕这就给他们赐婚,好让王家女儿风风光光嫁入文王府为妃。”
有陛下金言在此,王元姬的身份可谓是无限做高,连陛下都夸奖他们家室清明,可见是给足了王家面子了,他们王家的其他女儿们,因为陛下这一句话,日后相看人家都多的是人求娶,毕竟不是所有的女儿都像元姬那样出色啊!
王朗脸色缓和许多,他想想自己告状不成,反而将孙女给交代出去了,就觉得心里憋闷,但转念一想,一心倾慕文王的元姬能够嫁给文王,还有陛下赐婚,这样的荣誉,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啊!
王朗再不拿娇,跪拜谢过陛下恩典。
张春华送走王朗,转手就拧住了司马昭的耳朵,拧得幼子哎哟哎哟直叫唤,张春华冷声说道:“你又气你父亲了是不是?”
司马昭忙否认道:“母亲政务繁忙,我这不是请求父亲为我下懿旨赐婚嘛!”
张春华放开了他的耳朵,对他说道:“你若真喜欢,赐婚也无不可,可若只是玩玩,我第一个就会收拾你。”
司马昭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不是随便玩玩的人。”
张春华轻飘飘地放过了他,又命臣子们准备文王娶妃的事。
很快,石韬等臣齐齐上奏反对道:“陛下,长幼之序不可乱,现在太子殿下还未迎娶太子妃呢,您怎么能先给文王娶妻呢?”
张春华想想也是这个理,子元都十八了,是到了该娶妻的时候。
但张春华想起自己十几岁时被母亲拉着到处相看郎君的无奈,那时候她就决定,以后绝对不干涉孩子的婚配问题,要让他们娶到喜欢的人,这样才能幸福。
于是她叫来了子元,问起关于太子妃的事。
张师沉稳大气,面不改色说道:“一切任凭母皇与父后决定。”
鬼魂们左看右看,深谙此道的戏忠说道:“子元性子与外貌都像极了司马懿,没想到于感情上倒是与春华一样,一根筋的。”
郭嘉摇着扇子,悠哉悠哉飘来说道:“这小子明显没开窍呢,对感情的事情懵懵懂懂的。”
张春华问道:“所以呢?”
袁绍鬼魂说道:“你便自己给他挑个最合适的就行了,太子妃,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需要挑选才智品德都好的女子,才能够担负重任。”
“是啊,春华既然将子元立为继承人,以后这皇位就是他的,他后宫总不可能像你这样空悬。”
“要我说,春华你都做皇帝了,是时候养他十个八个面首了。”
“不养面首,养美人也行呐,你有葫芦,男的女的都能。”
鬼魂们越说越不像话,张春华摇摇头,不与他们争辩,转而去找司马懿安排为太子选妃的事情。
司马懿听后,无奈说道:“秋实也太惯着子上了。”
张春华抱着他嘻嘻的笑:“那我们当初,不也是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这不恩爱至今嘛!”
恩爱至今,这词说得可甜到他心里去了。
司马懿整个人都飘了,但他是个有原则的丈夫,作为一家之主,他必须要说些什么:“王朗家室清明,家中女儿从来都没有高攀许人家的,如此一来,怕是会落人口舌。”
张春华轻笑:“不会的,你看着好了,谁若是多说一句话,以子上的脑袋瓜子,定能折腾得那人丢了乌纱帽。”
司马懿暗想:人们常说子元像我,实则真正像我的是子上啊!
子上骨子里流淌着和他一样的诡辩狡诈,不露于形,是个适合玩权谋的人。相比起来,子元可就沉稳实诚的多,像秋实,真诚待人,却又心思清明。
他们该庆幸,两孩子关系再好不过,否则以他们各有千秋的优秀,还真可能产生继承人的争端来。
秋实,一直都是有远见的,早早就立下了后嗣,在子元与子上关系最好的时候,堵住了子上可能在未来生出的野心。
很快,帝后二人要为太子殿下选妃的消息不胫而走,此前消弭踪迹的氏族们就像是闻到腥味的猫儿,纷纷出动了。
太子选妃,需要品德、家室、才情都好的女子,唯有他们这些大族,才能够培养出这样品学兼优的女郎啊!
司马懿见又有人蹦哒起来了,暗暗皱眉:“秋实动手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于是他假意答应了其中一部分人想要联合他的事情,亲自深入敌人内部,去接触那些人发展起来的党羽,他将这些信息登记在册,藏在自己寝宫里的暗格内,等着将这本册子写完,就动手将这群人一网打尽。
司马昭发现自己父亲最近神神秘秘的,他找到张师,对他小声说起悄悄话:“大哥,你说咱们爹,当真对权势没有想法吗?”
张师瞥了他一眼,淡淡问道:“怎么说?”
“我总觉得他在搞什么大阴谋!”司马昭斩钉截铁说道:“我看到他和那些人频繁有接触,还有曹家后人,曹爽、何晏那些人,娘亲给他们封了官职,是为了安抚曹魏后人,可他们却总想摸到后宫去找父亲。”
“先帝就与太妃们在南宫养病呢,曹爽、何晏那些人进出宫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张师说道。
“他们屡次出现在阿父宫殿附近,就是不正常,”司马昭严肃说道:“我怀疑他们想要唆使阿父篡位!”
张师闻言,弹了他额头一下,笑骂道:“唆使父后篡位做什么?有必要吗?他们只有你我两个孩子,日后还不是由你我之中的其中一人来继承皇位?这种自家人之间的事情,外人来掺合,也不知道在玩些什么。”张师对于继承权是毫无避讳,他信任司马昭,正如司马昭对此也一点都没有想法,两兄弟之间关系清清白白,从无龌龊矛盾。
司马昭捂着额头,他喃喃道:“可是老王八蛋一直都很喜欢玩弄权势啊,他以前就把持朝政排除异己,不折手段,我怎么觉得他蔫儿坏呢?定是在想做些坏事情!”
张师摇摇头:“或许,这也是父亲的计谋,你先别打草惊蛇,观察一下,没有明确的证据,我是不相信父后会为了权势而伤害母皇的。”
司马昭说道:“你看着好了,我准能找到证据。”
张师见他转身就走,幽幽叹了口气:“昭儿几时才能长大啊,这跳脱耿直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远处的张春华连打了三个喷嚏,摸了摸发痒的鼻子,暗暗疑惑自己是不是着凉了。
此时的司马懿处,曹爽极力劝说司马懿道:“你是男人,怎能受女人摆布呢?陛下将你拘束在后宫,不让你接触政务,在朝堂上还打压司马族人,这些你都要忍耐不发吗?”
司马懿低垂下眉眼:“可是,她牢牢捏住了手中的兵权,我们无计可施。”
曹爽听他此言,知道机会来了,当即高兴说道:“我们手中有不少曹魏旧部还愿意听命于我们,禁军之中,也有我们曾经的同僚,只要你答应以懿旨将部分禁军调走,我们擒贼先擒王,抓了皇帝,逼迫她退位给你,岂不美哉?女人做皇帝,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司马懿想了想,答应了下来,于是与曹爽约定暗号,亲手写下懿旨交给曹爽,由他去布置。
“可以收网了。”
司马懿见曹爽离去,勾起了一抹轻松的笑容。
带几百人就能来逼宫篡位?搞笑呢吗?他们对秋实的武艺有什么误解?
司马懿想了想,对张春华特别有信心,还特地嘱咐她进宫殿时带上方天画戟,以备不时之需。
张春华听到他提示,心照不宣,未免让那些人看出她早有准备,她将方天画戟放入了房梁之上,可随时召唤到手。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请君入瓮。
司马昭可不知道自己父母又在折腾什么,他对司马懿有些误解,誓要找出他谋逆的证据。悄悄潜入皇后寝宫,翻动司马懿的暗格。
暗格内,有他写的闺怨诗,有他画的画,还有一册书,其上累累数目,都是逆反之人的名字。
看到其中不少熟悉的人名,司马昭大惊失色。
曹爽纠结了一大波人将皇后的宫殿所包围,叛逆的禁军们以武器指着站立于殿中的张春华。
张春华冷了脸,对他们说道:“我厚待你们,现在你们竟还想着要谋逆吗?”
“逆贼张华,倒行逆施,篡谋曹魏,背叛旧主,种种恶行数不胜数,今日我们就要来替天行道,为曹魏讨回公道!”
张春华嗤笑一声:“就凭你们这么点人?”
曹爽见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