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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颤抖着手指着她,气恼道:“你怎能胸无大志至此?你治理郡下政绩斐然,于文于武都有极好的天份,空有天份却懒惰成性,我若是你阿父,非得气死。”
“主公,人都有爱好与厌恶,我与曹彰一样,都是喜欢打仗的武将,您就不要让我做文官的活了,此番推脱巡卫军之事,我也是深思熟虑过的,许将军跟随您多年,您不能因为我而忽略了他的功绩呀?巡卫军将领需要主公信任之人担任,职责也是保护下邺与您,您何不让许将军领这个职缺呢?”张春华缓缓说道:“现在我要清心寡欲养回脑子,您就当给我封了个虚职,待什么时候外头有仗打,您再叫我不迟。”
总之就是除了打仗,请随意地将我忘记在边上。
曹操气笑了:“你是要空食俸禄不干事?”
“主公都能白养徐庶了!”张春华无辜道:“就不能多养我一个吗?”
听她提起徐庶,曹操挥挥手,烦道:“行了行了,孤答应你便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
张春华说道:“说好话,啊!主公英明,文治武功、能备九德。”
就这敷衍的夸赞,曹操还不高兴听呢:“没事学那些马屁虫说话做什么,过来坐,分别两年,你兵书学的如何了?孤且抽查一番。”
张春华哪里有去钻研那些古书了,她视线飘忽了一下,将鬼将们一一召回,应付曹操突如其来的抽风。
回到家中以后,张春华对司马懿吐槽道:“主公的奇怪癖好越来越多了,他除了喜欢寡妇以外,现在还喜欢别人的忠臣,之前是一心想拉拢关羽,现在还有个徐庶。”
司马懿领了闲职在身,为的就是好好陪张春华安胎,不,确切点说是为了好好看住她安胎,别到处折腾。
他无奈道:“岳父来找,问过几次了,秋实打算几时归宁看望父母?”
张春华僵了僵,有点慌了。
“你总得去见的,”司马懿见她面露慌乱逃避之色,温声劝道:“岳母她,很想你。”
他这一说,倒是将张春华眼眶说红了,她拉了拉他,小声说道:“待我安定好府中事务,我们先回司马族地见见长辈,而后就回家去见阿父阿娘。”
司马懿微笑:“也好。”
另一边,曹操最近心情很不美妙。他仿佛运气耗尽了,开始倒霉起来。
一切的起因,是因荀悦死了。
这位才智经论的文士,是汉帝刘协身边的侍讲,曾经荀彧也曾在宫中任职侍讲,但与荀彧不同,荀悦此人,是一门心思地反对曹操揽权,因刘协不问政治,荀悦多次进言,后针对曹操的专权,写《申鉴》五篇,切中时弊,讽刺时政,刘协看似没被他洗脑,实则心里对其所言认同,时常将荀悦带在左右不离。
但是曹操能怎么办?他不能像杀死孔融一样杀死荀悦泄愤,还得平衡其中,大度被喷。
荀家大族,多少人在他手底下做事?当年的名士荀淑生八子,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发展至今,第三代之中有不少人为曹操所用的。
荀悦是老死的,时年六十一岁,死前写成《汉纪》三十篇,又作《崇德》、《正论》等数十篇论文,是一心为大汉鞠躬尽瘁的汉室忠臣。死后还得表彰他,还得让那些含沙带影的论书大白于天下。
曹操憋得慌,他不能将这些论书尽数毁去,只因荀悦并没有提到他,若他跳脚,岂不是不打自招?
总之他不开心就是了,不开心怎么办呢?那就做一些开心的事情吧!
于是曹操接受了董昭的建议,决定自尊为“魏公”,加封九锡。
此时,本是作为他最坚强后盾的荀彧却出言反对了,他写信给曹操,信中言辞恳切,其曰:“丞相本兴义兵,匡扶汉室,当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
曹操脸色很难看,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从一头热的状态下清醒过来。
他该庆幸荀彧只是写了私信给他,而非在众目睽睽之下出言反对。
曹操蔫巴了,又是郁闷又是伤心,负面的情绪难以排解,好在还有个同样苦兮兮的郭嘉作陪。
于是他去找了此前被他禁足在家养身体的郭嘉,当场抓包私藏美酒的郭嘉,好家伙,竟还在偷偷摸摸喝!
郭嘉表情一僵,辩解道:“这酒是我乖徒儿孝敬的药酒,用人参浸泡过!”
曹操不置可否,在郭嘉不可置信的眼中拿过他那酒坛,咕嘟咕嘟将整坛酒喝进肚子里。
末了抹了一把自己嘴角,将酒坛发泄似的摔碎,爽快地喂叹出声:“这酒够劲,这么烈的酒,奉孝还是少沾为妙,你现在虚不受补,再说张仲景之前不是强命你戒酒?”
郭嘉看看被曹操摔碎的酒坛子,紧紧抓住自己手里的小酒杯,欲哭无泪。
曹操看他手里只剩下那么点了,终于是大发慈悲,没再和他抢那一口。
郭嘉小酌轻抿,舍不得将那口酒喝光,肚里的馋虫得不到满足,抱怨似的说道:“也不知是谁让主公受气了,跑来发泄在我身上,我怎么那么可怜。”
郭嘉期期艾艾地舔舔酒杯,没意思,真的没意思,看看现在志才,每天都有乖徒弟供奉的美酒佳肴,鬼生过得还不自在,再对比自己形影单只,喝点小酒只能偷偷摸摸的,实在是可怜。
但是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郭嘉觉得活人还没做够,他还不想这么早就变鬼,于是对于曹操喝光他酒的行为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曹操轻哼一声:“再抱怨,最后一杯也不让你喝了。”
郭嘉一听那还得了,一口就将它喝下肚子里,晃晃酒杯,示意曹操看,没了!你要抢都没了!
曹操哭笑不得,缓缓摇了摇头,望着外头浓浓的月色,突然对郭嘉说道:“奉孝,多年来,我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这倾颓的汉室江山因我而能重现安宁,我不过是奖励自己应得的功绩,为何却总有人要反对?”
郭嘉听着,心里头咯噔一声,再看曹操阴郁的低气压,心思微动,已是猜中了所为何事。
郭嘉说道:“或许是因这天下并未安宁,而主公则操之过急矣。”
“我太急了吗?”曹操反问道:“便是再过几年,他不也一样会反对我?”
郭嘉说道:“那便将反对的理由一一填满,让其无立足之点。况且,主公心中已有答案,您当真不认同他所提出的隐患吗?”
冀州境内,河东郡和扶风郡等人心不稳,打下各处尚未安定,西南边刘备发展巨大,东南边江东孙权虎视眈眈。
曹操挪了挪唇,气鼓鼓地不说话了。
郭嘉叹道:“主公明知他是怎样的人,忠骨正气,莫道愚忠。”
曹操低头,沉声说道:“终有一日,我会告诉他,这汉禄不复存在,无禄可食,当弃重择。”
郭嘉见曹操情绪已经恢复过来,目光悠远:“那么主公此时该做的,当是稳固治下,积累实力,再谋南征。”
曹操叹道:“幸好还有你。”
郭嘉则坦然说道:“张仲景说了,我这身子骨,不会坚持过十年。”
曹操大震,心底隐隐作痛。
“但是至少,在死之前,我能见到主公统一南北的那天,”郭嘉宽慰道:“这并没有什么不能提的,主公豁达,嘉也就敞开心扉说明话。”
“我,”其实他不够豁达。
曹操很想这么说,但气氛正浓,他也不忍打断月色下郭嘉严肃认真的话语。
“主公帐下,忠节之士多数,是好事,却也有隐患,若要破之,当徐徐图之,不可强硬逼迫,否则将适得其反,”郭嘉说道:“若我死后,主公将托于文若,主公知他,无论发生什么,他是永远不会背弃主公的。能担大任者,唯有他。”
曹操心有戚戚,他紧接着问道:“那么文若之后呢?”
“公达可继。”
曹操长叹一口气说道:“你可知此话志才死前也曾与我说起?当日我问志才,若公达之后我将托何人,而后……”
他定定看着郭嘉,正色道:“志才让文若引荐了你。那么奉孝以为,在你之后,还有何人可值得我托付?”
郭嘉回视,眼眸深处睿智通达,他薄唇微动,吐露出一个人名。
“张华。”
到时候,我与志才都将在张华身边看着主公,借他之手,助主公权倾天下!
另一边,张春华似乎感觉到被人念叨,鼻子发痒,连打了三个喷嚏,紧张得司马懿都要为她请大夫来。
张春华摇头推说自己没事,转头便见陈宫带了个魂来。
张春华疑惑,却听陈宫说道:“将军,此为陛下侍讲荀悦荀大人,我已与荀大人商议过,他已答应与将军签鬼将之契,将军您觉得呢?”
陈宫轻易不推荐人,但凡是他推荐的,无一不是顶顶好的脑子担当。
张春华眼睛一亮,心里头已是答应了,她向陈宫眨眨眼,暗示他。
陈宫了然,转而对荀悦说道:“荀大人,这位便是我此前提到的车骑将军张华,想来您生前也有听说过将军的名号,她现在已经受封列侯,是能面见陛下的。”
荀悦性格沉静,姿容秀美,他年轻的时候就因面若好女而备受贵女们青睐,现在即便是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却也是个俊美的老人。
俊美老人保养得极好,脸上皱纹清浅,能够看出年轻时候的风姿,现在依旧风韵犹存。然而他此刻却是惊地眼睛瞪老大,看看一身女装的张春华,又看看一本正经的陈宫,不可置信道:“张华是女将?”
你怕不是在驴我?
作者有话要说: 嗯?算算时间线,孙策要哭唧唧去接好基友了。
第79章 司马族地()
陈宫笑而不语; 此时戏忠鬼魂则紧跟而上; 微笑说道:“在下戏忠,也不知荀大人可还记得我?”
曹公曾经身边最信重的谋主; 帮助曹公白手起家的戏忠戏志才?
荀悦恍然; 戏忠英年早逝; 会在此也说得过去; 张华是曹营武将; 又能见着鬼,这些鬼魂聚集在此也是情有可原。
此时,荀悦感受到头顶蒙上了一层阴影,一双透明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毛骨悚然; 惊觉转头,发现有一武将正笑眯眯看着他; 气宇轩昂、威风凌凌的模样似曾相识。
荀悦鬼魂地魂体都白了:“吕……吕奉先?!”
“嗯?小老头,董卓作乱那会儿我似乎没见过你; 你怎么知道我的?”吕布挑挑眉。
荀悦说道:“当时我托病隐居; 并未出仕。”
他感觉到肩上鬼手的重量,微微颤了颤,心想吕奉先怎会在此; 他不是死在曹公手里了吗?
不仅如此,此番随张春华回冀州的鬼魂还有刘表、袁绍、孙策等,此前陈宫是怎么游说荀悦来的?
他们将军能见鬼,收留了许多人杰魂魄; 每日有白烛贡着,还能交流一下做鬼的心得,有最大限度的自由,还不用担心阴气流失消散。
荀悦并不畏惧死亡,也不怕会消散,但是陈宫倒是说对了一件事,做鬼太无聊,总得找点乐子。活人如何他们管不着,他们能与阳间唯一的联系只有张华。而且若不签契,而继续纠缠在活人身边,无论是他的家人还是陛下,时间久了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