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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苦的像吃了黄莲一样吧!
想到这里,司机有些佩服起老是躺枪的卫霄。其实,刚进洞时不少人带了点东西,大多是吃的要不就是衣裤,只是没卫霄那么惹眼。但眼下呢?除了颂苖的那个容易拖拉的旅行箱,唯有卫霄的东西还在,并且一样都没有丢失。
许多人逃命的时侯别说背包和提袋了,就是衣服和鞋子都掉在半路。颂苖的箱子还是他们一路上帮扶着,才能不落下。可卫霄呢,有谁帮他?这人虽说胆子小了点,但遇事从不求人,一大蛇皮袋的东西愣是自己一个人咬牙拎到这里。蛮子、王伟找茬儿吧,也被他躲过了。想想方才蛮子在眼前惨死的那一幕,再瞅瞅如今躺在地上起不来的王伟,要不是卫霄一样落难到这个鬼地方,司机真想问问他中过几期彩票了。
司机的思绪转瞬即逝,他走到卫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别理他,我们都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那条蛇。你知道它到有多大吗?会不会进来?”
卫霄刚想合着回忆分析分析那条巨蟒的信息,颂苖蓦然出声道:“我看没必要问了。”
“什么意思啊?”司机皱眉不解地睨视颂苖。
颂苖指向来处,解释道:“洞口已经封住了。”
尚未察觉的人纷纷顺着颂苖的指尖望去,果然**已被乳白色的石壁覆盖,没有留一丝的缝隙。要不是蛇尾拖出蛮子的尸身时留下的一路血迹,哪里还能分辨出入口在何处。
“它什么时侯封上的?”
“他摔下去之前洞还在,之后就不见了。”颂苖的下巴冲地上的王伟点了点。“大概他倒下的时侯碰到了什么机关吧。但也很难说,一开始我们逃进那个有夜明珠的洞里,那扇门不也是突然封闭的吗?”
“算了,弄不明白也没办法。不管怎么说,洞口合上了是好事。”司机用眼神安抚着明显松了口气的众人,随即目光停留在颂苖的脸上,与之对视了几眼后,似商讨又似征询意见般的说道:“我知道大家都累了,不过先别坐下,大家检查一下周围的情况,看看有没有缝隙啊,小洞啊之类的地方,要是那些蛇进来可不是好玩的。我和卫霄去拐弯处看一下,要是没事,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说罢司机侧脸看向卫霄,经卫霄点头后再度转朝颂苖,想跟她打个招呼再走开。没想颂苖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摔倒的王伟身上,司机奇怪地瞄了颂苖一眼,他是知道的,王伟有隐隐针对颂苖的迹象,两个人关系有些紧张。此时颂苖盯着王伟,难道是发了恻隐之心?司机不由得疑问:“你在看什么?”
“看什么看!”王伟吃了一肚子的气,却不敢说什么难听话得罪颂苖,又怕被他人看轻,为了面子不得不硬着头皮憋出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若是没跌这一跤,他倒是敢和司机硬碰硬的。可现在他受伤了,伤者就是累赘。既便是偏向他的人,也不会因为他这个拖累,得罪衣食父母的颂苖和隐隐取代蛮子地位的司机。可是他不甘心啊!明明只差那么一步,却失之交臂。要是能拿到卫霄的背包,多吃点东西,活命的机会何止多出一成。或许还能拉拢其他人和颂苖叫板,让她把皮箱里的东西分了。谁知道……
王伟恶狠狠地瞪向卫霄,都是他害得!要不是他不识趣,对自己的讨好无动于衷,他用得着铤而走险吗?王伟艰难地脱下外衣按着伤口,阴狠地计算着该怎么捅卫霄一刀。
“我在看他脚下踩到什么东西。”颂苖只顾回答司机的疑问,理都不理王伟,对他的话听而不闻,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丝毫,谁都能看明白,她是刻意在忽视王伟。
王伟感到周围好些戏谑的目光停留在脸上,尴尬地恨不得把自己埋了,一时血气上涌,想不顾一切的和颂苖撕破脸。但当他撑起身,正巧看到颂苖身后的旅行箱,和一边旁观的贺家三口,又强忍着合住了颤动的双唇。
其实是王伟敏感了,这时候谁管他这点破事,所有的人都因为颂苖的话往他的脚下看,这一看险些没让他们叫出来。王伟的鞋底踩着块红到发黑的肉块,从其腿下打滑的痕迹,可以看到一路的血沫肉糜,明显是他踩了蛇尾捅穿蛮子的腹部洒落的脏器,才引来这么一跤。
极力回避的血腥,的就在这没有防备的一刻击入众人的心弦。一眼过后,贺父、沈绎等人尽皆腰弯欲呕,好像要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结果吐了半天也只能呕出几口酸水。
“你有病啊,叫我们看这个!”
把沈绎的叫骂和旁人的腹诽抛在脑后,颂苖面向众人挑眉道:“大家都看见了,之前是蛮子滋事,结果他自己把自己害了。王伟也一样,他借蛮子的事针对卫霄,最后反倒自己摔伤,这都是自作自受。”
“我说你这个女人,有完没完了?”
“你给我闭嘴!”
忍不住开口的王伟被司机满眼的戾气吓了一跳,顿时闭紧了嘴巴。先前跟在王伟身后的几人眼底闪过一丝鄙夷,纷纷暗骂了句‘孬种’。
“你接着说。”司机李师傅冲颂苖抬手示意。
颂苖回视司机点了点头,再次环顾众人道:“我要说的是,我们就剩十三个人了,现在处境有多危险,不用我说,大家都明白。既然这样,何必无缘无故的闹事丢了自己的命呢?刚才卫霄虽然没把话说完,但其实重要的都说了,就是不要站在洞口那块空地上,我就是听了他的话退了几步,也就是这几步,让我捡了一条命。沈绎,你也是吧?”
(本章完)
第18章 下压的手势()
沈绎没想到颂苖会问到自己,她确实是经过卫霄的提醒才想起巨蟒的事,拉着贺盛曜往石壁处贴躲过一劫的,但她可没有要给卫霄解围的意思。沈绎现在是恨不得卫霄立时就死,免得把自己计算他的事说出来,让别人都提防她。可是……颂苖这么说,显然是想让她附和。要是自己不上道,颂苖这女人会说出什么话来,沈绎可清楚的很。无非就是她和卫霄当时是一起掉下来的,卫霄看见,自然她也看见了,可她一样没有提蟒蛇的事。
沈绎想打击卫霄,却没有把自己赔进去的意思。怎奈眼下形势比人强,沈绎只能妥协。“是啊,我也听见卫霄说别站在洞口那边。”沈绎到底没提是卫霄救了他们的命,只是轻描淡写的作了个证。
“是不能怪卫霄。”
“明明是蛮子不好,王伟这事做的可不地道。”
“可惜连累了张磊,他死的也太屈了!”
……
沈绎刚说完,就有好几个领会颂苖意思的为了讨好她开始帮腔。颂苖拉扯着僵滞的嘴角,冲这些人笑了笑道:“大家明白就好。我们走到这一步不容易,相处的好才能走得更远。不要像王伟这样,因为卫霄昨天没有借衣服给他,记恨到现在。”
王伟此时撕了颂苖的心都有了,对方完全是把他的脸当泥踩啊!奠定的基调就是他小心眼,他活该,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说他受伤是遭天谴了。王伟心里无奈的是他指责卫霄的话确实没道理,在蛮子刚死的那瞬间众人情绪激动的时侯还能顺势扇动一下,但等静下心来就知道他的理由说不通的。
如果他一开始没有二话不说冲卫霄提拳就打,还能开脱自己是一时激愤起了争执。但现在被颂苖说开,他的冲动就成了别有用意,借机报复。为此,任王伟搜肠刮肚的也找不出一句辩驳的话,便是他解释,在别人眼里也是掩饰。更使他忿恨的是,那几个跟在他身后称兄道弟的都倒戈了,看着他们印帕掣胶退唐m顺势踩他几脚,一时又恼又羞,加上疲惫、饥饿、失血过多,眼前一黑气厥过去。
“好了,大家分开自己找一个地方检查一下,看得仔细点,这都是为了自己的安全。”颂苖话毕朝司机点了下头,李师傅回视了一眼后拉着卫霄往洞内的拐弯处查探,所有人都分散开来,自始至终没人再看昏迷的王伟一眼,更别说去帮把手了。
卫霄一路跟着司机走,听李师傅说着什么,却全没入耳。他此刻心潮不住的起伏,对颂苖的维护有些感激,而蛮子和王伟的事更叫他感慨万千。
蛮子嚣张吧,每每无事生非找他的碴儿,却去的那么突然。王伟呢,昨夜还拉着一群人奚落孤立他,今天更是明着诬蔑,张扬的冲他喊打喊杀。结果弄得自己昏倒在地,竟无人搀扶一把。真真是应了那句命运无常。
卫霄忆起一路上王伟多次向蛮子献殷勤,方才却在蛮子死后的第一时间发难,想用对方的死来达成目的。还有那些和王伟交好的,现在他落难了,每个都立刻对其视若无物,真是充分体现了人情的冷漠。
卫霄不是什么老好人,对蛮子的死和王伟的伤势确实暗自窃喜。可卫霄和他人的立场不同啊,王伟、蛮子不止一次找他的麻烦,却没怎么为难过别人,甚至在彼此的用心经营下关系还不错。既便那讨好迎合是刻意的吧,可好歹是相处了两天一同落难一起逃命的同伴。谁知,脸说变就变,连一点余地都不留。卫霄看在眼里,对人性是愈发的不信任了。
“唉,你在听吗?”司机拍了下卫霄的肩膀。
卫霄猛地回过神,窘迫一笑道:“太累了,有点……”
“我知道,我知道。”司机一副不用多说,你我都明白的样子,接着摇了摇头感叹一声后,悄声问:“你和那个叫什么沈亦的掉下来是不是直接就掉在那个蛇洞里啊?”
卫霄明白司机话中的疑问,这大概也是所有活着的人都想知道的问题。如果他和沈绎是直接掉入蛇穴的,那为什么能有命活到与颂苖他们会合呢?这之间长达六七个小时,不说池子里的蛇群,光就那条巨蟒是怎么躲过的?
卫霄不想提及疑似剧毒的网纹蛇,从而招惹麻烦。但他也不愿意说谎。卫霄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聪明人,一句谎言却要无数的话去弥补,他可没这个能力说圆了。因此,卫霄沉吟稍息才回道:“是啊,直接掉下来,掉在一条泥道上。那个时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总不能站在原地不动,就和沈易商量了一下,选了个方向走。”
“那,你们两个怎么躲开那些蛇的?”司机紧追不放。
就知道会这么问,卫霄暗中撇了撇嘴解释。“那个洞里很黑,沈易的夜明珠也照不了多远。路两边都是水,我不敢走到水边看,就怕有什么东西,所以一直不知道水里有蛇。”
“连那条蟒蛇也没看见?”
卫霄不喜欢司机的口气,却不想与之生出龃龉,只得压下不满道:“我摔下来的地方和现在这个洞有点距离,那条蟒蛇也不是游来游去的,好像一直堵在这边的洞口。等我差不多走到这里,它才游出来,我本来以为逃不掉了,没想到那条蛇去追沈易了。巧的是,就在这个时侯,听到噗通噗通的声音,后来才知道你们也掉下来了。”
卫霄的话中隐去了沈绎谋害他的一节,是因为这事说不清,全凭倾听者信不信你而已。要是背着沈绎把事揭发了,司机嘴上不说心里必然对他不以为然,或许还会以为他恶人先告状。何况,卫霄从小没有打小报告的天分,反而常常被人偷偷诬陷,因此从不背地里说三道四。
“哦,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