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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他可也曾骗过小孩下马腰山水库,那积水潭里的上百个小孩,也有他的一份功劳。”我提醒道。
“嗯,小心为上,不过他这把年纪,打架肯定搞不过我们,就怕耍阴招。”
我一支烟都抽完了,里面还没有动静,我都有些着急了,张蓬蹲在那看着被李奴老头摧残的桃花树发呆,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种悲剧般的爱情让他想到娜莎了吗?难怪他对李奴很是同情。
突然,我看到那棵桃树上面好像开出一朵花,不对劲儿啊,这个季节怎么会开花,当第二朵花开出来的时候,桃树动了,猛地撞上张蓬,把他鼻子撞出血了。我拖着他离开,顿时满院光秃秃的桃树开出粉红色的花朵,密密麻麻的桃树将我们包围在花海中。
“小心花粉,这是迷魂阵。”张蓬说完掏出两张定魂符,让我含在嘴里,他则抽出剑猛砍树枝,但是砍下的树枝落到地上就融化,被砍断的地方又长出来。我们想冲出去,脸上被树枝划破了,痛死个人。
“老秃驴,你要干嘛?聊得好好的,为啥翻脸不认人?”我吼道。
我又不看到外面,不知道他在哪,只能听到敲木鱼的声音,他嘴中念念有词。
“桃花开,暗香来,天涯孤客葬花海,情难觅,何不长眠不醒?”
“瘦猴,快念经怼死他。”我说道。
回头一看,瘦猴不见了,我靠,这是什么个情况,刚才还靠在一起呢。“瘦猴,你死哪去了?”
桃花越来越密集,挤得我都没有空间了,用手去薅吧,扎人,不用手薅,扎脸。全是桃花香,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瘦猴,快砍树啊,救我,我要被桃花吃了。”妈的,这家伙估计也中招了,我手上连个武器都没有。
这时候我看到一只大黄蜂猛地冲向我,对着我嘴巴就是一下,痛得我一声惨叫,这下惨了,这什么几把破阵,根本没有出去的路啊!堵在里面被黄蜂不停蛰着也要痛死了。
刚想到这里,完蛋了,一堆大黄蜂从桃花里钻出来,这老变态是玩真的啊,上百只大黄蜂,就算是一头牛也给蛰死了。我想要骂人,但是骂不了,嘴巴被咬了,已经肿了,我自己都能看到翘得老高,像两根大腊肠,这下好了,刚才笑别人是风干的腊肠,现在自己成了新鲜的腊肠。
张蓬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完全没想到这些桃树还有名堂,不然完全可以在外面的。
正在眼花缭乱,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砰的一声枪响。接着又听到张蓬吼道:“太上敕令,鬼魅一切。破…;…;”
他嘴巴肯定被咬了,说话都不清楚,像嘴里含着什么东西,不知道口令有没有效果。但我看到黄符在桃树中间穿梭,满树桃花纷纷掉落,太阳照进来,那些大黄蜂顿时噼里啪啦地像放鞭炮一样原地爆炸,掉在地上的桃花像雪花一样融化,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子。
我终于看到天天自夸的张大师了,他就在我身边不到三米处,刚才我叫那么大声,他咋不回应我。难道是没听到?他被咬成了一个胖子,估计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胖过,眼睛胖得都看不见了。
“呵呵,你他妈被咬成猪了。”我笑道,但是话说不清楚,所以哈哈笑成了呵呵。
张蓬看着我,大肉肠蠕动着,“你他么也好不了多少,也不撒泡尿照…;…;造造自己。”接着他便看着坐在破屋檐下的李奴,吼道:“老秃驴,还有啥本事赶紧亮出来。”
“老太监,竟然用黄蜂蛰人,要…;…;不要脸?”我说完,拿出手机照了一下我的脸,我靠,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了,这这怎么成这样了?我眼睛根本睁不开。
李奴老秃驴并不理我们,扔下手中的大瓶子。刚才黄蜂应该就是从这里面放出来的了,他看着院子门口,说道:“你终于肯踏进这里了。”
“二当家,都是上百岁的人了,没几年好活,何必这么执着呢?”石清夫人说道,她杵着枪站在门口。原来这李奴秃驴居然还是东海渔帮的二当家啊!
李奴冷笑一声,仰天长叹,“你七十多年不看我一眼,不跟我说话,来了居然还是为了这小子。你以为他就是江中鹤吗?”
石清夫人慢慢走过来,看着李奴。眼中的表情太复杂,我看不懂,“我没想过他就是江中鹤,即便他是,我这把年纪了还能如何?我叫他来找你要海魂弹,就是希望你放下仇恨,我的寿命只剩半年了,不希望你郁郁而终。”
“石清啊石清,你真是太自私了,我痛苦了一生,你就这么一句话吗?”李奴看着石清夫人,活像个怨妇。
“那你还想怎样?咱们之间只有同事之谊,患难之交,没有别的。即便时光倒流,亦是如此。”石清夫人说道。
即便时光倒流,亦是如此。
这话真是伤人啊!
我听着都替李奴老秃驴心痛。这老奶奶说话可够硬气的,七十多年没说话,开口就是一记闷刀子,但老夫人可没忽悠利用他的感情。
要是刘灵这么对我,早就打退堂鼓了,热脸贴冷屁股,迟早冻死。
第156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
李奴被老夫人这一句话怼得三分钟没缓过气儿,捡起地上最后一片桃花,看着花瓣在他指尖融化,他睁开昏黄的老花眼,看着天空中的太阳,拉了拉破长袍,头顶上仅有的几根焦枯的长发被冷风吹落。
“你也是来要海魂弹的吧?”李奴颤抖着问。
我本来是要上去揍他的,然后问问有没有解药,这大黄蜂好像有毒。但看到他这个鬼样子,又不好意思下手了。
“你们叙旧待会儿再说。先把解药给我们啊,都是尸毒,想害死我们啊?”张蓬拿着太阿剑吓唬道。
石清夫人杵着枪走到李奴跟前,心平气和地说:“二当家,儿女情长事小,更别提我们早已是枯枝败叶,兄弟之情才是永恒的,你可别忘了还有七八十号兄弟尸沉海底,没有捞起来呢。”
“对不起,我眼里只有你。做海盗也是为了你。”李奴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还是被我说中了,就这格局,还想石清夫人爱他。他咋不上天呢?跟个怨妇似的,女人只是需要爱她的男人,可不是一个没有担当,没有格局的怨夫,情爱这种事若不能心有灵犀。一方付出再多也是枉然。
我有些不耐烦了,“我说,李奴老秃驴,你咋跟你孙子李秃子是一个德性呢?被自己的独角戏感动得无法自拔是吧?有劲儿吗?差不多就行了,赶紧拿解药,我的小娘子还在外面等着呢,待会儿被她看到你把我这个样子,会剁了你。”
“谁是你的小娘子?”刘灵不知道啥时候站在我边上,这女人走路咋没声音呢?不过耳朵也肿了,可能听力不好,我现在脑子都不好使了,痛得厉害。
“快打他,你看我的脸。”我指着自己说道。
“活该。”
她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慢慢走到李奴跟前,黑刀一闪,李奴的胡子便被削掉了,“解药!”
“你以为我这把年纪了还怕你威胁吗?”李奴冷笑道,这家伙一看就是老顽固了。
刘灵刀一收砍向李奴的手臂,这傻女人。我还没发号令呢,咋这么冲动呢?石清夫人的枪已经顶在她脑袋上了。
“丫头,放下刀,不要伤害他,我进去跟他谈谈。”石清夫人说道。
我连忙走过去,用衣服包着扎满黄蜂刺的手,将她拉开,这一老一少可都是刺儿头,我可不想看她跟石清夫人互相伤害。
我觉得后背麟甲又在反抗了,跳个不停,担心那李奴看到问七问八的,真以为我是那江中鹤,便连忙说:“老夫人,您去跟他解释下,我真不是江中鹤,慢慢聊,我们等得及。”
“等你妹儿啊,我色头都麻了。”张蓬连舌和色都说不清楚。
李奴默默无语,转身进屋,我一直拿着手机照嘴唇。十多分钟后,我T恤已经被剧烈扇动的麟甲刮破了,难道是在分解毒液?
“小楼,快帮把我外套拉起来,我都没衣护穿了。”我说道。也别二哥笑大哥了,我说话也不清晰了。
“活该…;…;”
张蓬的嘴唇越来越厉害,已经开始下垂了,我的嘴唇好像没那么严重。我走过去,轻轻弹了一下他丰厚的嘴唇,上面布满了乌色的血丝。
“滚…;…;”他怒道,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楼,割我一刀,让他喝点我的血。”
“喝有什么用?上次是提炼的血清注射进去的。”刘灵没好气地说。
我点点头,拍了拍张蓬馒头一样肉肩膀,“等等哈,马上就有解药了。”
“你妹儿的,真的会死人啊,想想办法!”
我自己的毒还没解呢,只是在挣扎,我偷偷走进破房子里,石清夫人跟李奴居然在那喝茶,两人也不说话,茶香四溢,石清夫人只管喝着,我很着急啊!
我敲了敲门。“不好意思,打扰二位,我那兄弟快不行了,解药呢?”
石清夫人终于肯主动说话了,“老二,把解药给他吧,捞兄弟们的尸体必须要这小子才行,他水性好。”
石清夫人可能太正直了,人家都没老二,还叫他老二,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吗?要是我可能会生气,不过她们这个年纪,又活在自己的世界,应该不懂老二还有别的一层意思吧。
“水性?”李奴看着我,不会又要被激怒了吧。“你真是那狗东西的后人?”
“不,不,我就是从小在当归村长大,你懂得,江边嘛!”
李奴将信将疑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敢情他搞我们就是为了博得梦中情人主动找上门来说说话啊,居然还真有解药!
他又问:“你真不是那狗东西的后人?”
“不…;…;不是。”
他将解药扔给我,我连忙接住,刚想离开,他却突然吼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消肿了?没我的解药,不可能的。”
“嘿嘿。你老花眼了,肿得很厉害呢?”我笑道,连忙跑到院子里去。
张蓬这小子忒他妈精,指着我的嘴,啰嗦道:“你先死…;…;死…;…;”他的意思应该是让我先试试是不是毒药。
“死你妹啊,凭啥我死?”我骂道。
“你先死死,别是鹤顶红。”他说。
我瞪着他,吼道:“鹤顶红?万一我给毒死了呢?我能解阴物毒,就能解鹤顶红这种纯毒药吗?”
他还要啰嗦,我拉着他丰厚的腊肠嘴唇。他痛得嗷嗷叫,没有力气反抗,一股脑儿地将解药倒进去,最后还有几滴我喝了。
“你这狗屎盆友。”张蓬怒道,气得两根肥肠不停颤抖。我相信李奴这么一个深爱着石清夫人的家伙,敢一起干鬼子,也不是孬种,不会当着女神的面干这种没品的事儿吧。
等石清夫人出来的时候,张蓬的脸色已经好多了,我的也没完全消肿,只是好些了而已,两人吊着厚嘴唇,肿着脸跟在她老人家后面。
“老夫人,海魂弹拿到了没?”
“拿到了,他只给一颗。说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鬼岛。”
“他也跟着去吗?不会使坏吧?”
“当年软禁他的时候,他在岛上栽了几十棵桃树,或许到时候能帮上一些忙。”
“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