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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还真有这么个可能。”尤素思索:“可是这些设施,足以维持一个相当大功率的电机运行,他们要干什么?”
“你们说这座山会不会挖空了?”鸟爷说:“里面藏了一架飞碟。”
我和尤素同时“草”了一声,我笑:“鸟爷,你这想象力也就到这一步了,和念初中的孩子有一拼。”
鸟爷作势踹我,骂骂咧咧:“大家都是猜,凭啥说我的不对,我就觉得里面藏着外星人。这个君天房地产的老总,肯定跟叶文洁似的,想鼓捣外星人,给外星发射信号,让它们来侵略我们,打星球大战。”
我说:“好,就算藏着个外星人。那些保安还有钟馗在干什么?他们祭拜外星人?”
“不管怎么样。”尤素说:“我对这个地方是越来越感兴趣了。真没想到啊,咱们市区里还能藏了这么一处好玩的地方。”
他突然打了个响指:“老马,快把望远镜给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我把望远镜递给他。尤素看了看,摸索上衣,从兜里摸出个随身携带的便签本,用牙咬出插在上面的小油笔。靠住栏杆,把本垫在膝盖上,用笔写写画画。
我和鸟爷瞅着,不多时,纸上出现一个异常丑陋的简图,丑虽丑,可大概形状还挺形象,一看就知道,他画的是那片山脉的俯瞰图。
尤素在简图上,标记出几个位置:“你们看,这是观察到的几座电塔所在。目前看,是三个。”
我看了看说:“不对,还有一个。我那天晚上在空地看到的那个。”我在他的简图上,标记出了第四个电塔。
尤素看着草图说:“你们看这四个电塔的位置,是不是有点奇怪?”
我拿起图,对着实际的山脉比较一下:“是有点奇怪,这些电塔不在正规的东南西北,好像都偏离了一个角度。”
“而且呈菱形。”鸟爷插嘴说。
“你们再结合山势看。”尤素提醒。
“你就说咋回事吧,别故弄玄虚。”鸟爷不耐烦。
尤素道:“你们看这片山,说是山其实就一片土包,海拔高度并不高。虽然不高,但这片山有个特点,零零散散占地面积却不小。而且它看起来很像一样东西。像不像是一坨屎被炸弹爆开的样子?中心开花,四面散落。”
鸟爷哈哈笑:“你这形容还真是贴切。”
“这四个电塔的位置,恰好在这坨屎向四面淌开的关键眼位上。”尤素说。
“你说的是风水吗?”鸟爷道:“你啥时候研究起这东西了?”
“我对风水是门外汉,就是凭兴趣看过几本杂书,但是我对自然现象的感知力强。”尤素还真不谦虚:“什么东西我打眼一看,就能感知到它存在的气场和动势。”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我说:“这电塔是好东西,镇住了这片风水?”
尤素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能观察到现象,但说不出里面的道理。”
“镇风水的要么是石碑要么是祥兽,从来没听说用电塔去镇的。”鸟爷不屑一顾。
“我其实也没想到风水,”尤素说:“但听了老马那天晚上的经历,钟馗、古庙、神秘的仪式,不由得往上面想。现在最怪的是:第一,这种传统文化的风水布局和电塔到底有啥关系?第二,布局的人到底想干什么?第三,这栋楼和这片山有啥关系?”
鸟爷说:“这三个问题,连一个有答案的都没有。说了和白说一样。”
“所以才有了探索的乐趣。”尤素说:“这才是游戏真正的核心所在,输赢结果固然重要,最大的乐趣在于玩的过程。”
鸟爷悻悻,没有说话。我乐呵呵地看他们斗嘴,忽然靠近山脚的地方亮出一道闪光,一闪而过,非常刺眼。我揉眼,嘟囔:“什么东西那么刺眼?”
尤素和鸟爷一起往下看,那道刺眼的闪光又闪了一下。
我和尤素没反应过来,鸟爷突然大叫:“不好!快跑!”
第十二章 怎么会是他()
鸟爷火上房一般的焦急,我和尤素有些发懵,还是跟着他跑到天台的门前。鸟爷心急火燎,火烧了屁股一样,用力往门缝里钻。
大门被风吹的,垫在下面的砖都散开了,铁门留下的缝隙比我们刚钻进来时狭窄了不少。
鸟爷费劲把身子挤过去,此时门缝越来越小,我和尤素在门外的天台上,紧紧把住门的两边,使劲往外拽,不让它闭合。鸟爷已经钻到了门里,对着我们喊:“你们等一下,我去找砖头把门垫开。”
我顺着门缝往里看,光线越来越暗,隐隐只看到鸟爷模糊身影在忙活。
这时,忽然里面出现一阵杂声,随即是鸟爷“哎呦”的惨叫。
“怎么了?”我隔着门问。
不多时,鸟爷一瘸一拐过来,把砖头垫在门下,呲牙咧嘴地说:“刚才找砖头被什么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啃泥,妈的。”
我们一起用力,把门缝重现打开再垫好,我和尤素钻回门里。
鸟爷疼得说:“别耽误时间,快离开这里。”
我们三人急匆匆往回跑,我在最前面,用手机照亮。这次探险光是手机的电量就耗了不少,眼瞅着要见底。我们顺着那条又窄又陡的楼梯往下走。
“鸟爷,刚才到底咋了,看给你吓得那样。”我说。
鸟爷吐口吐沫:“你们懂啥,知道为什么下面打了闪光吗?”
我和尤素停下脚步,一起看他。
鸟爷挥手:“边走边说,赶紧离开这儿。”
“到底怎么了?”尤素问。
“那个闪光,我突然想到了,是望远镜的光。”鸟爷说:“望远镜在太阳下的反射光。”
他这么一说,我们都愣住。我尝试着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在天台往下看,而下面也有人在窥视我们?”
“对!”鸟爷扶着墙,加快脚步:“很可能我们在太阳下用望远镜往山的方向看,望远镜产生了闪光,让下面的人警觉了。所以,有人反过来再窥探我们。我估摸,他们一旦发现了我们,很快就会来到这里。”
让他这么一分析,我也觉的情况紧急:“那得赶紧走,走晚了就让人家包圆了,咱们三个都得倒霉。”
刚说完倒霉事就来了,我的手机显示了一下“电量耗尽”,然后毫无征兆中突然关机黑屏。周围的光线霎时熄灭,我们三人陷入浓浓的黑暗中。
这个变化来得太突然,四周变成了浓墨,彼此不见。
过了好几秒我才反应过来,估计那两位爷和我一样都吓傻了。
“怎,怎么回事?”鸟爷说话磕巴。
我吸冷气:“倒霉,手机电量耗光了。”
“没事,我有。”黑暗中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鸟爷在摸兜里的手机。
突然传来“啊”一声惨叫,叫得我的头皮站起来。尤素惊喝:“鸟爷,你闹什么鬼,瞎叫什么?!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鸟爷在黑暗里叫着:“真他妈倒霉,刚才我在上面摔了一跤,把手机摔丢了。”
“再回去找。”尤素说。
这么紧急的时刻,我突然有点啼笑皆非,努力让气氛缓和下来:“算了,别要了,你又开卡拉OK,又当户外主播的,有的是钱,回头再买一个。”
“放屁!”鸟爷真急眼:“不行,我得回去找手机,里面全是重要电话,我以后联系业务全靠它。再说了,一旦那伙人找来了,发现手机,按图索骥找到我,当然了,找到我就找到你们两个,大家都是一根藤上的蚂蚱,要死一块死。”
“我擦,”尤素骂:“你够无耻。”
“怎么的,就无耻了。”鸟爷说:“还不帮我把手机找回来!”
“就你事多。”尤素骂:“赶上老娘们了。走,回去,帮鸟鸟找手机。”
我的手机没电了,鸟爷手机丢了,尤素只好掏出自己的手机。
尤素这个人特别隔路,现在满大街都是智能手机,越贵越炫越好,可这小子反而用反智能手机。只能打电话,短信都发不了,别说短信了,那电话居然连电话本功能都没有。尤素只记住几个最要好的亲戚朋友电话,除了天大的事,他是只接不打,根本不费脑子记那些没用的号码。他到迄今为止居然还没有微信号,微博号,连QQ也是半个月登陆一次,号称互联网隐形人。
他说现在的碎片信息和一些所谓的新科技,已经蒙蔽了人心,有摆弄手机自拍发朋友圈的工夫,还不如多看两本好书多出去跑两圈呢。
而且我发现,尤素对于互联网有一种天然的抵触。他极少注册帐号,进论坛都是以游客身份。也不办网上银行,如果非要在网上买东西,也是托朋友帮忙。用他的话说,他要在互联网上抹掉自己的痕迹。
此时他把手机掏出来,这破反智能手机根本没有手电功能,也就勉强从后面闪烁了两下反应灯。这小光亮还不如萤火虫大呢,幽幽红色,什么也看不到。不过聊胜于无吧,我们一个接一个,靠着双手摸索,还有那一点小光亮,重新回到平台。
鸟爷骂:“老尤啊老尤,你说你这破手机真是耽误事,赶紧换个智能的得了。”
“你可拉倒吧。咱俩要是同时落到荒岛上,你那智能手机就是摆设,连石头都不如。我的手机就能毫无干扰地迅速联系到外面。”尤素说。
尤素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形式落伍不代表意识落伍。我比你们谁都思想前卫。
这次来到平台,已经耽误了逃跑时间,索性仔细地找起来。鸟爷把天台铁门推开大缝隙,让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我们三人分头在上面找着。
找着找着,尤素突然喊了一声:“那是不是你手机?”
我们凑过去看,在那座破庙门口,一个手机正躺在门槛上。鸟爷揉揉眼:“我靠,还真是,爱疯的嘛,怎么这么寸摔庙口了。”
他撅着屁股要过去捡。我看着这座破庙,眼皮忽然跳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像电流一般涌遍全身。我刚要说什么,鸟爷已经到了庙口,一弯腰把手机捡起来,用袖子擦擦屏幕表面,他背对黑森森的庙门,对我们兴奋地摇手机:“好用,没摔坏。”
我刚要叫他过来,楼梯下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不会吧,真的有人找来了。
脚步声又快又稳,听起来不急不躁,噔噔噔颇为有力。我大概判断了一下,这肯定不是年轻人,没有焦躁之气。我还潜意识感觉到,上来这人不一般,很难对付。
我们三个快速对视一眼,这里的小平台就这么大,一百来平。用手电一扫,根本没死角,现在只有一个地方可藏,那就是从铁门钻过去到天台去。可进了天台就是死路,除非会飞,要不然就让人瓮中捉鳖。
怎么办?
我和鸟爷情不自禁把目光落在尤素身上。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瞅着就要上来了,时间极其紧迫。鸟爷做了个口型,我看懂了,他说的是拼了。我们三个大小伙子,藏在角落里来个冷不防,把来人打倒然后迅速跑路,也不失为一种计策。
尤素看看我们,他忽然做个手势,让我和鸟爷大吃一惊。
他伸出手,指向了鸟爷身后的小破庙,他的意思是躲到这里面。
这间破庙诡异绝伦,阴森可怖,第一眼看上去就无比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