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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沙盘上的字写完,那只手也停下来。
空不二把沙盘拿过来,挑亮香案上的灯台,幽幽火光下,干尸写了两行字,看起来像是一首诗。
老爷子赶忙摸身上,连连跺脚:“我老花镜忘带了,快,帮我念念,上仙写的什么。”
空不二念道:“未进门槛千沟万壑,跨进门槛万壑千沟。”
我实在忍不住:“这是什么意思?”
周维民对周秀说:“老妹,黄前辈还有没有其他指示。”
周秀冷冷道:“没了。这是天庭来的指示,解不解的出来看你们的造化和悟性。”
周维民还想说什么,忽然看到老爷子的神态不对劲。这老头紧紧盯着沙盘上的诗,聚精会神,似乎想到什么,表情凝重得要滴出水来。
“老爷子……”周维民说,老爷子摆摆手,把拐杖递给空不二,他不用任何人搀扶,跪在地上,对着干尸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
黄九婴的尸体此时已经不动了,坐在藤椅上,周身漆黑,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它还真有点泰山压顶岳峙雷霆的气势。
周秀一挥袍袖,朗声道:“送客。”
周维民搀扶着老爷子往外走,我和尤素跟在后面,出了密室,大门在身后关上。外面焦急等着的鸟爷,看我们出来,赶紧凑过去:“怎么说的?”
尤素低声道:“回去说,情况一言半语说不清楚。”
鸟爷还在为刚才的事不痛快,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安慰他,我拍拍他的肩。鸟爷看着密室,阴沉着脸不说话。
等我们从后院出来,出了道观大门,外面那群人还没散,都在等着。
老爷子一出来,他那些部下儿孙呼啦啦围过来一大帮,老爷子神态凝重,没有和这些人废话,只是对周维民说:“好,好,好。维民啊,以后有什么难处直接找我秘书。”
所有人都看向周维民,周维民紧紧绷住嘴,不让自己乐出来。能得老爷子这么一句话,他算是没白忙活。
周维民会来事:“老爷子,今晚就下榻在我这呗,咱爷俩有日子没见了,想跟你唠唠。”
老爷子对周围人说:“今天收获颇丰,维民做了一件好事,今天我就给他个面子。”
鸟爷在后面,瞅准时机鼓掌,大声叫好起哄。他这么一扇动,所有人也都鼓掌,满堂彩,周维民满面荣光。
到了中午饭点,这些人跟着周维民到山里新盖的山庄饭店就餐,我们三个到保安食堂简单吃了点东西。正吃着,鸟爷忽然一拳砸向桌子,“嘭”一声把我和尤素吓一跳。尤素道:“你发什么神经。”
鸟爷咬牙切齿:“周秀,你个臭娘们,今日呵斥之辱我必当回报!”
说到周秀,我道:“你们说怪不怪,今天这具尸体居然可以自己扶乩。”
鸟爷赶忙问怎么回事,我把密室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尤素点上一根烟:“我一开始想法和老马一样,这会不会是个手法比较高明的戏法呢?干尸其实还是干尸,没那么神,只是有人在控制它。后来干尸写下了那两句诗,我忽然觉得不应该是戏法,很可能尸体真的活了。”
“你的推断依据是不是,如果有人控制干尸,没法写出结构那么复杂的繁体字?”我问。
尤素磕磕烟灰:“那倒不是。想让干尸写字的方法很多,甚至那具干尸也可以是假的,周家兄妹另做的电动模型,里面有电池有程序,自然可以写出字来。这不是关键,让我疑惑甚至信服尸体活了的依据,其实是那两句诗。”
“未进门槛千沟万壑,跨进门槛万壑千沟?”我说。
尤素点头:“对,就是这句话。这种句子的语法结构,和阅读感觉,不像是现代人能说出来的。而且这句话里有玄机。你还记得老爷子问了什么问题。”
“如何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我说。
鸟爷抽了口冷气:“我有点明白了,黄九婴给出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如果不想长生,只是浑浑噩噩的混日子,是在门槛外,漫漫人生路那叫一个千沟万壑,而当你有了长生的意识,想跨进这个门槛里,忽然发现门里其实也遍布壕沟,不比门槛外好过,所以叫万壑千沟。”
尤素吐着烟圈看他:“你小子还有点慧根。其实,我想的还要多,刚才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黄九婴的这两句偈语似乎还另有其他隐晦涵义。”
第五十章 来自阴间()
尤素悠悠说道:“黄九婴这两句偈语不单单是在讲长生道,也在阐述世间道。这世间任何一件事都是门槛外艰难无比,进的门槛无比艰难,当然了艰难的点不一样。”
我挠头:“这听来听去的像是废话。”
鸟爷大大咧咧地说:“我理解了,那意思跟上床差不多,和女人滚床单的过程再美妙,也没法向处男传达里面的感觉。所以,不亲身经历就无法想象其中的玄奥。”
我嘿嘿笑:“鸟爷,现在黄九婴被周秀牢牢把持,我看你想拜师的愿望要落空了。”
鸟爷用鼻子喷出股气:“未必。别忘了,黄九婴的偈语里有咱们三个人,想抛开咱们单干,天理都不容。我倒要看看事态是怎么发展的。”
过了几天,小小的真仙观出名了,跪拜进香的人络绎不绝。网上还发出了消息,说是发现了肉身菩萨,香火鼎盛云云。因为道观修在山里,一般老百姓就算想上香也进不来,门口保安把着,但凡能到观里的一水都是富商巨贾,官宦达人。
我们没事就在道观附近溜达,看着这些社会精英出入往来。一般香客只能在道观大殿拜拜,真正的重量级人物,一言九鼎老爷子那样的,才被周维民像伺候亲爸爸一样,接待到后院,有资格看黄九婴真身。
周秀根本就不露面,我们怀疑她就一直住在后院,也不出门,整天守着那干尸。细想想真够渗人的,阴森的道观内室,黑不溜秋的干尸,她一个女的,成天守着,这人肯定是神经不正常了。
这天我们三个没事,在道观里看一个女富翁敬香。这女的带着一帮人来的,坐着豪车,气势十足,一看就是大佬级人物。周维民忙得团团转,看到我们抓了壮丁,让我们三个先伺候女富翁到后院喝茶。
女富翁不苟言笑,一个劲地看表,示意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让我们赶紧找周维民。没办法,我和尤素在这里伺候她喝茶,鸟爷去找,时间不长,周维民擦着汗进来,握着女富翁的手:“陈总,真是不好意思,来的人太多,谁都要应酬一下。”
这位陈总淡淡笑:“老周,我可是预约好的,走吧,让我去看看肉身菩萨。”
周维民在前面引路,陈总在中间,我们三个在后面,从后院阁楼进去,左拐右转来到那间密室前。
周秀盘膝坐在门前,正在打坐,微微沉目,对我们的到来,没做任何反应。
周维民耐着性子来到周秀面前,作揖:“老妹,陈总来了,让她见见黄前辈啊。”
周秀睁开眼,看看女富翁,又看看我们,再一次闭上眼睛,冷冷道:“今天上仙在修行,不能见客,请回。”
女富翁怒了,看向周维民,声音不大口气严厉:“老周,我都预约好了,怎么回事?!”
我们默不作声,颇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场面。鸟爷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周维民拱腰说:“老妹,陈总特忙,百忙之中挤出时间不容易,就让上仙见一眼呗。”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周秀态度坚决。
女富翁冷着声音说:“老周,我再问最后一次,今天行不行?”
周维民急得不停擦汗,连他都如此忌惮这个女人,可见这个女人能量有多大。他苦苦哀求妹妹周秀,周秀闭着眼打坐,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像睡着了一样。
女富翁也不废话,转身就走,高跟鞋“咯噔咯噔”远去。周维民擦着汗,给我们一个眼色,让我们三个赶紧伺候女富翁出去。
女富翁脾气是真大,来到外面,也不和主人家打招呼,直接上车走人,一路卷着烟尘走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鸟爷笑着说:“周维民这老小子今天算是把人得罪苦了。”
尤素道:“你们看出来没有,周维民和他妹妹其实有很深的矛盾,只是因为周秀作为黄九婴的通灵者,周维民还不怎么敢动她。”
我忧心忡忡地说:“周维民这个人心思缜密,胆大妄为,有种亡命徒的气势,真要把他得罪狠了,他能像狼一样报复。”
我们都嗅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味道。
这天晚上,周维民摆了一桌,竟然请我们吃饭,这是从来没有过的。饭桌上,他讲了很多贴己知心的话,说他身边没什么可用之人,就觉得我们三个小兄弟亲,要我们辅佐他,好处当然不能亏了。
鸟爷社会经验丰富,马上表忠心,然后敬周维民酒,宾主尽欢。看着周维民醉醺醺的,我们都隐约感觉到,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了。
过了三天,我们正在别墅休息,周维民领着一个人来。这是一名警察,穿着便衣,大概四十多岁,极为干练。周维民介绍,这位警官姓廖,是市刑警二大队的,专门负责重大的刑事案件。
我们疑惑,警察找到我们是什么意思。
周维民道:“你们不要害怕,这次找你们,是为了让你们配合一下警方的行动。”
“我来介绍吧。”廖警官说:“前些日子,我们接到线报,在市区周边发现一个收容拐卖年轻弱智女子的团伙,他们藏身在郊区的北凹里村,下午我们打算组织一场行动,彻底打掉这个团伙。”
尤素疑惑:“警方的行动我们肯定是支持的,可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周维民笑:“本来是我想跟着警方参加行动的,我花了好大的人情,才说服上级领导同意。可我岁数大了,别拖人家后腿,你们三个人就替我去看着,不用你们动手,我交给你们一台DV,你们就负责把当场发生的情况全都摄下来。”
我们实在搞不懂周维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廖警官道:“你们不用紧张,这次行动不会出什么危险,拐卖妇女的团伙无非都是一些庄稼汉,不是什么亡命徒。和我们一起参加行动的,还有市电视台的记者,你们在一起。”
“行吧,”尤素说:“那就听组织安排。”
我们没有耽误,拿着DV机,跟着廖警官坐上警车。
北凹里村在市区外二十多公里的山区,周围群山连绵,极为封闭,当地老百姓穷得掉渣,确实也适合犯罪人员藏污纳垢。
我们原先还担忧呢,到了这以后,才发现警方已经布置好天罗地网,小小的山村外几乎都是警察。我们被廖警官带到一处山石后面,这里停着电视台的车,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主持人过来和廖警官握手。
我看着这个女主持人,似乎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女主持人看了我一眼,表情也很怪,真的,那一刻我觉得我们好像似曾相识。正琢磨着,廖警官叫过来一个小警察:“小汪,一会儿抓捕行动结束后,你负责带着记者同志们到里面拍摄。”
“是。”小汪非常认真。
鸟爷推了我一下:“别看了,眼珠子都快掉人家女孩的屁股后面了,老马你也该找对象了,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