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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世儒摇头:“并没有,看来你刚刚晕倒的时候做了梦呢。”
“是吗?”晏明珠纳闷,那这梦也太过真实了吧。
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古楼,她暗暗的叹口气。
算了,就当做是梦吧。
只是刚刚这梦非但真实,梦里那女鬼的声音也有些熟悉呢。
那稍微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仔细听来可不就是那天在苏琯琯房里时从烛台中传来的女声吗。
郎世儒问道:“现在你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晏明珠摆手:“没有,我现在很好,三王爷你放心吧。
古楼已经到了,多谢你送我回来。”
郎世儒点头:“那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进去。”
晏明珠对他笑了笑拉着小雪的手往古楼里走。
小雪搀扶着她不时回头:“二小姐,三王爷真的在看着您呢。”
“好了,别回头看了,三王爷是个重信义之人。
既然说了会目送我们,就当真会送我们进去的。”
走到古楼门口,她转头问小雪:“你怕吗?”
“有小姐在,奴婢不怕的。”
晏明珠抿唇:“那走吧。”
两人手拉手进了古楼,关门之前,她对远处的郎世儒摆了摆手。
古楼里一片漆黑,晏明珠轻唤:“夫君,好黑啊。”
霎时间古楼里烛火通明,小雪瑟缩了一下。
晏明珠笑:“别怕,我夫君是个随和的鬼。”
“鬼…鬼啊。”
“夫君,庄儿,你们两个都出来吧,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祭台边,庄儿的身形缓缓出现,小雪脸一片惨白。
可因为晏明珠在身边,她极力控制着这份恐惧。
“姑娘,你回来啦。”庄儿走近,小雪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庄儿蹙眉:“你怕我啊。”
小雪费力的摇头。
“你不必怕我,我虽然是个鬼,可我是个修仙的好鬼哦,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晏明珠听完庄儿的话对小雪点头:“庄儿很乖巧可爱。”
小雪鼓足勇气走到庄儿身边:“我叫小雪,是来这里伺候我家二小姐的,以后请庄儿妹妹多多关照。”
“你叫我妹妹啊。”庄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是死的比较早,但如果实算起来,我可是比姑娘还要大几岁呢。”
“可是你看起来像是小孩子,所以你就是妹妹了,小雪你是姐姐,你们以后要多多互相照顾哦。”
“是小姐。”
“知道了,姑娘。”
晏明珠笑:“我夫君呢?”
“状元爷在房间里,”庄儿回头指了指楼上。
晏明珠点头:“庄儿,你帮小雪安排个房间吧。”
“好的姑娘。”
“小雪,你别怕,这十里八乡最厉害的鬼莫过于我夫君了。
他不会伤害你的,所以你就安心的住在这里就好。”
“小姐你放心吧,我相信小姐的。”
晏明珠说完上了楼,进了房间,文谦正背对着门躺在床上。
她缓步走过去站在床边:“诶,我叫你你干嘛不理我啊。”
文谦并不说话,晏明珠撇嘴:“怎么,你打算不理我了啊,别装睡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鬼都不用睡觉的。”
文谦一下子翻身坐起看向她,脸上带着几丝不愉快。
“怎么了,谁得罪你了。”
“我可是以天资聪颖著称的,十岁就高中状元的才子。”
晏明珠努嘴,这文谦莫名其妙的怎么又自夸起来了。
“我知道啊,我面前这位谦谦公子可是三岁能吟诗,四岁能作画,五岁能骑射,十岁中状元的史上年龄最小的状元爷文谦呀。”
文谦扬了扬眉:“那你应该之大,我也可以跟你一起把诗赏月。”
“啊?”晏明珠倒是不明所以了:“什么意思啊。”
“今天你跟那做作的三王爷一起吟诗赏月,有没有这回事。”
晏明珠想起今晚看月亮时说过的话,倒是忍不住笑了。
原来文谦在吃醋啊。
“有啊。”
“你还好意思承认?
你现在可是有夫之妇,还挺着大肚子呢。”
晏明珠低头看向自己的肚皮:“我知道,我夫君不就是眼前这位三岁能吟诗,四岁能作画,十岁中状元的状元爷吗。”
文谦心下稍微舒服了一点:“那你还说那王爷天资聪颖?”
“状元爷,聊天你懂不懂?
我总不能人家好心帮了我的忙。
我还戳着人家的脊梁骨说,‘诶,郎世儒,你是个笨蛋吧’。
那也不合人之常情啊,你说对不对。
再说,在我眼里,那郎世儒虽然长的不如你英俊,才学不如你高,但也是人中龙凤了。”
文谦心情更纾解了几分:“你觉得我比那郎世儒强?”
“强多了,这世上哪有人能跟我的状元夫君相比的。
任何男人站在你面前都会自惭形秽的。”
晏明珠说着就顺势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状元夫君你最帅最棒了。”
文谦自信心瞬间暴涨,扬了扬眉。
“对了,夫君,我有件事儿想问你。”
“问吧。”
“今天郎世儒送我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儿。
走到古楼前的那条长街时,我发现古楼不见了,街道不见了,我们一群人落入了森林深处。
我们走了很久,天色黑了都没能走出森林。
无奈之下只能在森林中露宿了一晚。
第二天继续走,走的累了,我小憩了一会儿,接着就做了个梦。
梦里,只有我一个人,有个无形的女鬼在跟我说话。
她说这是时空转移之术,我被移到了幻境森林。
可是当我离开了幻境森林后却发现,原来我只是晕倒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幻境森林。
郎世儒和小雪他们也没有跟我一起进入森林。
但是真的很奇怪,我在梦中的经历真的非常的真实。
我压根就没有觉得那是梦。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文谦神色瞬间就冷了几分。
怎么会呢,幻境森林…
“状元夫君,你怎么不说话啊。
不会连博学多才的你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文谦望向她:“你是如何走出幻境森林的?”
“我…咬破了手指就醒来了啊。”
晏明珠晃了晃自己毫发无伤的手指。
文谦松了口气:“幻境森林是一种不知不觉间索人性命的鬼术,这次你能逃出来,着实是命大。”
“这么说来我真的是中邪了?”
文谦点头。
“就像是上次我在冰天雪地的梦境中一样那种?”
“对,上次是幻境冰世,也是梦境术之一,如果不是我察觉到你的不对劲将你从梦境中带了出来的话,恐怕你早就已经消失在这世上了。
幻境森林很难逃脱的,你是如何想到要咬破手指自救的?”
“那个鬼跟我说,如果不是我有孕在身,她真想现在就要了我的命。
这句话证明她碍于我腹中的孩儿,所以并不能杀我。
再者,她告诉我说这是会让人绝望的幻境森林。
如果不动脑子的话,我们就会阳气耗干而被困死在这里。
这句话更证明她其实没打算让我死,她在提醒我。
还是在梦境中让我入了梦。
我想既然是幻境森林,那就证明不是真实的。
那我们单靠走路是离不开那片森林的。
只有梦醒了才能恢复到现实中去。
思来想去,我觉得唯一离开这里的方法就是让自己痛。
事实证明,我成功了。”
晏明珠得意的眉眼一弯浅笑了两声:“对了,我还有件事儿想做。”
“什么事儿?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
“你今天有没有听到我在晏家跟赵刚然吵架的事情。”
“当然,那个该死的赵刚然居然敢羞辱你。”
“你也很生气对不对?”晏明珠抱怀:“我也快气死了,所以…”
“你想报复他?”
“难道他不该报复吗?我怀疑,刚刚要害我的女鬼就是赵刚然派来的。”
文谦摆手:“不可能。”
“你怎倒如此肯定?”
“那赵刚然从年轻的时候就是满城人的笑柄,他根本就没有学习祭司本领的天分,祭司的事情他一窍不通,更召唤不了鬼。”
晏明珠沉声,果然,她猜的没错:“那今晚要对付我的人就是苏琯琯了。”
“琯琯?”文谦倒是笑了:“不可能。”
“今天下午我看到赵刚然去找苏琯琯了。”晏明珠正色:“可是我问琯琯今天有没有见过什么人,琯琯却并没有跟我说实话。”
“可是琯琯不会害你的。”文谦伸手握住了晏明珠的双肩:“明珠,相信我,或许真的是有什么误会呢,也可能是琯琯手中有小鬼刚好是听赵刚然命令的呢。”
想到那日在苏琯琯的房间中听到的那个女声,晏明珠蹙眉,难道真的只是那个小鬼擅自行动了吗?
可是今天的苏琯琯也很可疑不是吗。
“明珠,你不要完全的听信梵音那个老头儿的话,他是唯恐天下不乱之人。”
“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你信任你心爱女人的妹妹,不必这样激动吗。”
提到心爱的女人,文谦神色凌了凌,茵茵吗?
从前想到茵茵他会心痛,可现在…为什么只觉得很对不起她呢?
“怎么提到你心爱的女人你却是不说话了?”晏明珠笑了一声:“放心,我没有吃醋啦,我不会跟一个死人吃醋的。”
文谦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别笑了,笑的比哭的还难看,琯琯跟那赵刚然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说为什么琯琯的小鬼会听赵刚然的话呢?”
“琯琯是赵刚然的徒弟。”
“啊?赵刚然不是什么都不会吗?他怎么教琯琯啊。”
“琯琯从小就对阴阳八卦颇感兴趣。
后来,她听了我的话,找到京城最出名的祭司世家赵宝来拜师学艺。
只是当时那赵宝来已经快七十岁了,收徒显然是不合适的。
想起自己的儿子毕生都没有什么天分。
他想为赵家做最后的努力。
所以便代替他的儿子将琯琯收入门下。
虽然他名义上是琯琯的师祖。
但琯琯的手艺却实打实的都是他教的。”
晏明珠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即便今晚的事情真是琯琯做的,我也不会生她的气了。
师命难违,我相信你说的,她并非真的想要伤害我。”
文谦宽慰一笑,伸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恩,我的明珠真是善解人意的乖女孩儿。”
晏明珠白他一眼:“你哄小孩子呢,我虽然不生琯琯的气,但却不代表我不讨厌赵刚然。
赵刚然今天这样气我,我是绝不能善罢甘休的。”
“那你想如何做?”
“我想想啊…”晏明珠抱怀扬眉,眉头紧蹙。
“好了,你不要想了,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
“你?”
“怎么,不信我啊。”
晏明珠努嘴:“不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