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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簇拥着,头也不回地离了此地。反正有那姓顾的在,只要他不翻脸,董爷那伙人也不可能拿我们怎么样。
这一天下来,心里损耗极大,后来又受了不少惊吓,刚走出没多远,我就已经困得不行,走路都直打瞌睡。胖子也比我好不了多少,走着走着就腿一软瘫倒了地上。最后倒是肌肉男和黑毛两人抬了那死胖子,燕子则抱了我,一路朝荣华殡仪馆走去。
我迷迷糊糊的,闻着燕子身上的汗味夹杂着淡淡的香水味,脑袋昏昏沉沉的,却觉得心安得很,迷迷瞪瞪地睡去。
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天亮了。一看周围摆设,好久才回过神来。原来我昨晚是睡在了殡仪馆里。这个房间原本就是给我留的,昨晚倒是头一回睡。
自从住进了87号,我都不记得已经有多少天没睡过床了,这一觉睡得实在舒服,只是一想到昨晚有一次触犯了青子不得晚归的规矩,我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双手往旁边一伸,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顿时吓了一跳。
爬起来一看,只见一只大黄狗蜷缩在里侧,眯着眼睛,犹在睡梦中。我这才想起来,我这房子已经是暂时给了那董明珠睡。
正愣神间,就听门外传来燕子的声音。
“小七,起来没?”
我答应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忙抱了被子裹住。蜷缩在里头的黄狗被惊醒,朝我看了几眼,从床上爬起来跳了下去。
我抱着被子去开了门,只见燕子等在门口,穿了一条水蓝色短裙,扑面就是一股子香风。手里抱了一叠衣服,道:“昨晚可把你五姐给累坏了,又给你洗澡。又给你洗衣服,诺都给你晾干了。”
我不由得大窘,一边紧抓着被子,一边伸手去接过衣服。燕子瞟了我一眼,递过衣服的手在我脸上勾了一下,娇笑道:“想不到你这小毛孩子,发育的还不错嘛!”
“我靠!”
…;…;
换好衣服出了门,麻老大等人倒是都在,大约是昨晚回来后就根本没睡。一群人围坐在饭桌上,肌肉男忙里忙外的。正在往外头端馒头包子,见了我,招呼我赶紧来坐下。黑毛笑道:“咱们是有多久没这么早起来一起吃过早饭了?”
麻老大笑道:“很久很久了。”声音中透着一份沧桑和无奈。
燕子道:“你个死矮子,就会靠嘴说,你看四哥忙成这样,你也不说去帮帮手,就知道等着吃。”
黑毛冷笑道:“你一个女人,也没见你去厨房帮忙啊!”
燕子一瞪眼,道:“昨晚我一个人,又是给小七洗澡,又是给他洗衣服,我哪里闲着了?”
我听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我靠,这次这人真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正说话间,胖子也起床过来了。这家伙昨天跟个死猪一样。睡过一觉倒是精神了许多,坐下来拿起一个包子就咬:“可饿死我了!”
肌肉男笑呵呵地端着刚出锅的馒头上来,道:“大家赶紧吃,尝尝我的手艺有没退步。”
胖子两口就是一个包子,连连说:“好吃好吃!”
瘦竹竿嘴里叼着一个包子,也是伸出了大拇指,说:“好…;…;吃…;…;”这家伙吃东西倒是也不慢,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被他吃了三个大包子,但说起话来,这真是慢得谁也没辙。肌肉男拿了个碟子。装了几个包子,放到凳子上。我正有些奇怪,就见一条大黄狗巴巴地走了上来,趴到凳子上,从碟子里叼了一个包子吃起来。原来是她,我差点把这董明珠给忘了。
看了一圈,殡仪馆里七个人,除了二婆婆依旧没出来外,算是全到齐了。吃了几口包子,就说:“要不我去尸妆间看看,把二婆婆扶出来透透气,这么老是呆在屋里,好人都憋得坏了。”
黑毛道:“我们之前已经去叫过二姐了,不过她不肯出来。”
麻老大看了我一眼,道:“就让小七再去试试,老二对小七另眼相看,说不定肯听他的话。”
第一百一十四章 白家()
我答应一声,就去了尸妆间,到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小声问:“二婆婆,你醒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二婆婆的低咳声隐约传来。
“小七啊,什么事?”
“二婆婆,我们在外头吃早饭,我扶您出去一起吃好不好?”
二婆婆连着咳嗽了几声。道:“不用了,你们吃吧,老婆子也没什么胃口。”
我站在门口,心里不由一阵黯然。在这个殡仪馆里,麻老大、燕子他们虽然也只能像老鼠一样隐居在这个不见天日的殡仪馆,但至少大多数时候,他们还像个有血有肉的活人。唯有二婆婆,就像一截正在腐烂死去的朽木,毫无生气,只能在黑暗的尸妆间里慢慢腐朽。
“我要睡了。你去吧。”
我只觉得心里头堵得慌,答应一声,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听到身后传来“啾啾”几声。这声音我之前从未听到过,回头一看。又听到“啾啾”几声,这才发现是从挂在桑树上那铁笼子里发出的。
我过去打开铁笼一看,就见到那小怪胎昂着头,腮帮一鼓一鼓,又发出“啾啾”几声。几天没注意它。这小怪胎又长大了不少,腰身已经粗了一圈,脸上的五官也越发清晰起来。
见了我,昂起头又是“啾啾”的乱叫。也不知什么时候起,这家伙已经能发出声音了。虽然不知道它叫的是什么,但想来想去,八成也是饿了,就干脆拎着它一起到饭厅,撕了几片馒头给它。果然,这小怪胎一口叼了馒头就不再叫唤了,安静地狼吞虎咽起来。
我咬了一口包子,把头靠在椅子上,这实在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啊!
虽然回去之后,难免又要面对青子的冷眼,但又怎么样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至少现在一切都是好的。更何况,那死女人,就算生气的样子,那也是好看得紧。被她骂几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原本还以为能好好吃完这顿早饭,没想才吃到中落,就有不速之客找上了门。
“哟,正吃着呢,刚好我们也没吃。”那姓顾的大摇大摆地进来,找了张椅子坐下,“大山,冷峰,赶紧过来吃。”
那光头大汉倒是不客气,直接连盘子都端了过去,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又给阴阳脸塞过一个。
“你没看见我们关着门啊?白天闭门谢客!”我没好气地说。他妈的,这姓顾的鸟人还真是讨人嫌!
姓顾的吃着包子,连连点头,说:“好吃!很久没吃过口味这么正宗的了。”
肌肉男呵呵笑道:“锅里还有,吃完我再去拿。”
姓顾的朝肌肉男点点头,笑道,“小陆景,咱们都已经结成同盟了,就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
我心里冷笑。这姓顾的嘴上说得倒好听,只是这人根本就信不得,不知什么时候可能就把我们给卖了。
“以后麻烦您老别来,让我们过个安稳日子,我们就谢天谢地了。”说起来就让人来火,就昨天那事,我跟胖子差点没被他坑死。
姓顾的连吃了两个包子,却不再理会我,转头去跟麻老大说话。我看得气闷,起身拎了小怪胎回去尸妆间,把它挂回桑树,又把热乎乎的馒头端进去给二婆婆,见她睡得熟,就把馒头给她摆到旁边的桌上。
悄悄退出了房间,把门合上,我就背了包,准备回家去找青子领罚。虽说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不过反正也没有生意上门,就跟麻老大请了个假,提早回去。反正都是个死,不如早死早超生。
出门的时候,却撞见了那姓顾的。我没搭理他,快步往前走。
“小陆景,去哪啊?”姓顾的在后头叫了一声,跟了上来。那大光头和阴阳脸。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真他妈的,怎么到哪都能遇见这三鸟人!
“回家!”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加快脚步。
那姓顾的却是紧跟不放,道:“听说你是住的永昌区?”
我没睬他。姓顾的也不觉得没趣,径自道:“我也刚好要去永昌区,咱们正好同路。”
我靠,这人真是没完没了了,跟个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
到车站后就坐上了车。果然,那姓顾的三人也跟了上来,就在我旁边坐了。大光头和阴阳脸分坐了另外两个位置。
我撕了两片纸揉成一团,塞在耳朵里,闭了眼睛就靠窗睡觉,管他这鸟人说些什么。直到车子到永昌区,这三人也跟着我下了车。
那姓顾的四周打量了一下,叫住我:“小陆景,这地方你熟,跟你打听个地方。”
我只顾走,没理他。姓顾的道:“永昌区87号,就是这个地址,你知不知道在哪?”
我猛地停了下来,转身盯着这姓顾的,心里飞快转过无数个念头,不知这人故意说起我家的住址,想要打些什么主意。
“你要干什么?”
姓顾的打量着周围的风景。指了指阴阳脸,道:“还不是你冷峰哥的事。”
我靠,都什么人就是我哥?
姓顾的继续说道:“冷峰,是永昌区87号,你没记错罢?”
那阴阳脸说道:“没记错。”
姓顾的点点头,笑道:“你冷峰哥啊,虽然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不过正经说起来,他还跟你是半个同乡。”
我没听明白,什么叫做半个同乡。
姓顾的道:“早些年。你冷峰哥的父亲就曾经在这里住过几年,还在这里留下了一套房产。这次我们到潭城来,主要当然是为了那件事。”
他说的那件事,我自然是心知肚明,就是指的那口青铜巨棺。当初听那大公鸡无意中说漏了嘴,似乎这焚香会很多年前就开始在打这青铜巨棺的主意,而且被他们称为神棺。大公鸡说,昨日出土的这口神棺,是这么多年来第一口被他们找到的。这么说起来,似乎他们口中的神棺还不止这一口。
“第二件事,就是顺便陪你冷峰哥来拿回他父亲留下的房子。”
我起初还没怎么在意,但听到后来,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问:“你们说的房子,是87号?”
姓顾的道:“不然我跟你打听这房子干什么?”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也不知这姓顾的究竟玩得什么把戏,就说:“听人讲,这87号经过好个人的手,有姓陈的,有姓段的,就是没听说过有姓冷的。”
姓顾的笑道:“你别听我一口一个冷峰,就以为你冷峰哥姓冷,其实他是姓白。”
我听得一惊,心里砰砰乱跳了几下,心想这姓顾的究竟打得什么主意。怎么又扯上姓白的了?就说:“这87号以前倒还真有个姓白的人住过。不过这87号是个凶宅,住里头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听人说,那姓白的本来有个老婆,还有一对子女,不过都死在了屋子里头。”
姓顾的道:“你说的那人是不是叫白文崇?”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实在是猜测不出这老东西究竟是在打的什么算盘,点了点头说没错,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姓顾的笑道:“那就没错,文崇是我的至交好友,你冷峰哥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我见他不似说笑,摇头说:“我明明听人说,白文崇的老婆孩子全被人装瓦缸埋在了地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