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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死老太婆就是因为这个,恨上了她亲孙女?”听了刘子安这一番话,我对刘家那老太太的印象更恶劣了,简直是个老怪物。
“也不只是因为这个。”刘子安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下去,似乎有很大的顾虑。
我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刘子安看看我,又看看三叔,叹了口气,说:“我奶奶一直怀疑…;…;我堂妹是我二婶跟…;…;跟我爷爷的…;…;”
我跟三叔面面相觑,这老太婆是不是太能扯了?
刘子安吞吞吐吐地说:“也许是我二婶过世太早,我这个堂妹从小性子就古怪,从不跟人亲近。”
“而…;…;而且她跟普通女孩子,好像是有点不一样。就比如说我吧,一靠近她就觉得有点难受。我感觉…;…;有点怕她…;…;”
我有些奇怪。这个刘楠长得绝对算好看的,又是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姑娘,有什么理由会让一个二十来岁的成年男子感到害怕?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莫名会觉得紧张,只想赶紧的逃离。”刘子安断断续续地说着。
听完这一段往事,我和三叔陷入了沉思。这样说起来,那个叫白梅的女人来历是有点怪,中间还掺杂着理不清的家庭恩怨,但这也不能解释现在刘楠尸体上的状况。
三叔问:“小姑娘身上的针脚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刘子安愕然抬起头,奇怪道:“什么针脚?”看他的表情不似作伪,似乎他真的不知情。
我就把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什么?我堂妹的身子是缝上去的?”刘子安难以置信地尖叫了一声。
“准确来说,是你堂妹的头和四肢被缝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上面。”我补充了一句。
“你开什么玩笑!”刘子安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气愤地指着我。看他的样子,像是要冲过来打我。
我无奈地指指棺材,说你堂妹的尸体就在屋里放着,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刘子安的一张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额头上青筋暴跳,但始终是没敢去开棺。颓然地坐下,喃喃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我懒得回答他。倒是三叔点了点头:“真的。”
这样看起来,刘子安是真不知道内情了。三叔问:“是谁让你们把棺材送来我家的?”
刘子安浑浑噩噩的,好半天才摇摇头说他也不清楚,是他父亲让他送过来的,说是一定要交到我们手上。
三叔问:“以前听说过我们?”
刘子安摇头,说以前根本没听过。三叔皱着眉头不说话。我心里琢磨着,忽然想到一个人,问刘子安知不知道那个被刘家老太婆请过来的人是谁。
刘子安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人好像姓钟,跟他爷爷有交情。过了一会儿,刘子安像是想起什么,说当年他二婶被烧死之后,这位钟先生也来过他们家。
三叔看了我一眼。这下我们算是有些谱了,这件事可能真跟这个姓钟的有关。棺材被送过来的时候,墨斗线用七星旋扣之法打了个结,说不定这人还是个内行。
这老狗!!!我恨得全身发凉。这人估计是看出刘家那丫头身上有问题,就想了个祸水东引的计策,把她送来我们村,让我们家来接这个烫手山芋。
三叔让我把林文静的照片拿出来。我说没有,人家女孩子的照片我怎么会有?三叔看了我一眼,说别废话,赶紧去拿!
这老暴君!
我只得跑去里屋,从枕头下翻出一张照片拿过来。这是有一回我从学校荣誉墙上偷偷撕的。林家丫头是我们这儿最好看的小姑娘,我藏张她的照片看看怎么了?
“见过没?”三叔把照片放到刘子安眼前。
刘子安拿过去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说没印象,又看看我跟三叔,一脸疑惑。
“这是我…;…;我们村的小姑娘,几天前失踪了!”我把照片夺了回来,拿回去在枕头下小心藏好。又回来问,“你这堂妹屁股上有没一个胎记?”
刘子安脸一红,说这事情他哪里知道。
当晚刘子安就在我家住了下来。三叔让刘子安去我屋里跟我挤挤,我老大不乐意,让三叔和刘子安都回屋去睡,我干脆在堂屋负责守棺。
这一夜都没事。倒是那刘子安看着样子清清秀秀的,睡觉还会打呼,吵得我牙根直发痒。
第二天一早,三叔带着刘子安又出门了,说是要去探探那姓钟的底。刘子安休息了一晚上,精神也好多了。这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对他这个堂妹还是有点亲情的,说要帮着我们一起打探。
两人走后,我又成了孤家寡人,一天到晚在家守着一口棺材。这天晚上,我吃完饭坐在椅子上看一本小说。无意中一抬头,发现点在棺前的三炷香,升起三道白烟,居然在香的四周绕出了一个螺旋。
而此时屋子里门窗紧闭,并没有空气对流,三缕烟气在围着香转了七八圈后,居然朝着门外飘去。
我悚然一惊。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笃笃笃”几声敲门声。我心里头颤了颤,走到门后问了一句:“谁啊?”
没人应。
我扒在门上,透过门缝往外面张了张。外头黑乎乎的,没看到有人。
我又问了一声,依旧没人应答,但刚才的敲门声我是听得真真的。我犹豫了一下,把门开了。
出去看了一圈,外头虫鸣不止,天上阴云密布,四周根本没有一个人影。
“怪了!”我犯了下嘀咕,把门关上。
等我转过身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堂屋,活生生被吓出一声尖叫。
就在原先我坐的那把椅子上,此时正端坐着一个男人。头发灰白,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唐装,被我屋里的白炽灯一照,愣是映出几分鬼气。
“什么人?”我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老东西无声无息地就进了我家的门,到底是人是鬼?
这人正拿着我刚才读的那本小说,一页一页地翻阅。
“你喜欢书里的谁?”那人头也不抬地问了一句
他手里拿的小说,是本明代道士陆西星写的《封神演义》。我不知道这人究竟什么来路,强压着心头恐惧,说道:“当然是妲己。”
那人抬起头来,似乎有几分意外。
这一抬头,就让我看清了他的样子。戴着一副金色眼镜,面容儒雅,有一股书卷气,只是脸色苍白,大晚上看着有几分阴森。
“你喜欢一头狐狸?”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人我就忍不住头皮发麻,后背冷汗涔涔而下。微微地吸了口气,强自镇定地说:“因为长得好看啊!”
那人合起书,面无表情地道:“你不知道这头狐狸是吃人的妖怪?”
我想了想,干笑了一声说:“难道吃人就不好看了吗?”
那人抬了抬灰白的眉毛,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我正琢磨这货究竟要干什么,就见他抬手冲我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
第九章 柳暗花暝()
我当时就脑袋一晕,咕咚一声趴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四面都没有窗户的屋子里。我脸盘朝下,趴在一张很大的桌子上,屋里头黑洞洞的,只有几张简单的木头桌椅和一个烛台。在角落位置点了两根白蜡烛,烛光忽明忽暗,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我从桌上爬下来。这屋子看着很有些古怪,屋顶很高,是平常屋子的两倍有余。墙壁的颜色很不正常,是那种很刺眼的暗红色。用指甲划了一下,里头殷红如血。靠近闻了闻,里头有朱砂的味道。想来是这墙当初在修建的时候,就在里头掺进了大量的朱砂。
朱砂有辟邪的功效,这屋子的墙壁和屋顶居然加进了这么多的朱砂,到底是在防什么?
趁着屋里头没人,我想赶紧跑路。但仔细看了一圈,我就愣住了。这屋子不仅没有窗户,甚至连个门都没有。
这根本是不合理的。这屋子看样子有些时间了,又不可能是刚建的,既然我能被扔进这屋子,说明一定是有入口的。
但屋子就这么大,我一眼就能看个遍。地是青石板铺成的,屋顶和墙壁都是用含有大量朱砂的土砌成。屋子里头的陈设也很简单,只有几张木桌椅而已,根本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
这看起来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意志薄弱点的,很有可能就崩溃了。
但干我们这行的,平时接触的都是死人鬼事,碰上的怪事多了去了,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慌,也不能怯。你一慌一怯,自己就先乱了,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我没有大叫“有没有人”,也没去喊“快把我放了”。在这种情况下,这样做的用处基本等于零,既然都把我抓来了,难道就因为我喊了几声,就能把我给放了?
我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我要先冷静冷静。
把我扔到这里的,应该就是当晚出现在我家那人。从这人的样貌来看,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刘子安口中那个姓钟的。五十来岁年纪,戴眼镜,长得斯斯文文,这些全都对上了。
我现在敢肯定,指使刘子安把棺材运到我家的,一定就是这个老东西!这黑良心的,摆明了是搞不定刘楠那鬼丫头,就把祸水引到我们头上,这是要把我们村往死里坑啊!
我沿着墙一寸寸的摸过去,没看出什么蹊跷来。这里头没什么特别的机巧也没有暗门什么的。
唯独只有烛台上点着的两根白蜡烛,忽长忽短,搞得屋子里光影变化,显得尤为阴森吓人。
我心里一动,看到烛台上放着一袋线香,就抽了几根出来,凑着烛火点燃了。在空中挥了挥,把火苗熄灭。
然后搬了个香台放到屋子正中,将几根点燃的线香插了上去。我离开几步,目不转睛地盯着线香升起的烟气。
在我站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几道烟气并不是笔直地升腾而上,而是袅袅如蛇,朝着一个方向飘去。
这屋子既没有门也没有窗,也就是个密封的所在。那么既然没有空气对流,烟气就不可能会出现漂移。
如今既然有漂移,就只能说明一点,屋子里其实是有空气对流的,只是我感觉不到!
我过去抓起三根线香,持在手中,跟着烟气漂移的方向缓慢地走上一步。走完一步就停住,等烟气指向明确方向,又再度走上一步。
我也不管这样走下去是会撞上桌子还是会碰到墙壁,屏气凝神,眼中只有几根线香。一路走走停停,在屋中走出一条曲折如迷宫的路线。最后烟气所指的方向,是离我鼻子大概数寸远的墙壁。
我咬了咬牙,正要迈腿朝墙壁撞去,就在这时,我手中的三根线香齐齐折断!紧接着就感觉身后有一股极大的吸力,把我往后扯得仰头摔倒,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
这一下全都白干了。
我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只见我之前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多了一个人,头发灰白,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唐装,正拿着一本书看着。
这书我看着眼熟,正是我那本一路陪伴我走过童年的《封神演义》。而这看书的人,就是当晚出现在我家的那个老东西。
“我又从头看了一遍,还是不喜欢妲己。”老东西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