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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肌肉男也插了一句嘴:“二姐,这个确实难度太高了。”
那女人冷淡地说:“咱们这儿是什么地方,要是没有点真本事,怎么能呆得下去?”
肌肉男挠了挠脑袋,小声地说:“二姐,这小孩资质还是不错的,要是你肯教教,应该能替你分担一些的。”
女人咳嗽了几声,冷笑道:“你们这是招伙计呢还是招大爷?要是没本事,就赶紧滚,省得浪费我时间。”
见这女人发火,麻老大和肌肉男都没声响了。
我感觉后面有人扯我衣服,回头一看,是燕子,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赶紧走人。免得呆会儿二姐发起火来,可没有好果子吃。
尸妆的本质就是要把尸体打扮得尽量好看。而眼前这一具尸体,任何人见了都可以轻易地认识到它的难度是有多高。一般的尸妆,最难的大概是一些遇到车祸惨死的人,身上往往损伤面积极大,极难收拾。但跟眼前这具尸体比起来,又是没得比了。
如果这人的脑袋完全没了,那可以学当初三叔的样。给何大明接一个布脑袋,但这人偏偏又还剩一个骷髅头。而且除此之外,最棘手的是这尸体自脖子以下的尸身,已经发生了严重的尸溃,尸体肿胀不堪,流脓发臭。
这样的尸体,无论怎么精妙的化妆术都是不可能化得好看的。所以麻老大、燕子等人一见,就知道这次招聘又泡汤了。
不过这种尸体,对别人来说是天大的难题,但对我来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上前几步,问了一句:“工具箱在哪?”
那女人似乎颇有些意外。看了我一眼,道:“都在那架子上,你随意取用。”
我过去一看,好家伙,这架子上摆满了一些化妆用具,应有尽有,有些甚至是连我都没见过的。
我看了一圈下来,只拿了一把剪刀。其他一样东西也没挑,就又空着手回来。
黑毛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大概是有些幸灾乐祸,不过当着那二姐的面,却不敢笑出声来,只得强忍着。
我戴了手套,先用剪刀把尸体身上的衣物剪开。这尸体已经发生极严重的尸溃,身体出现巨人观,肿胀流脓,如果不用剪刀,根本无法把衣服除下来
将所有衣物除尽后,我仔细地观察了这人的尸身,记忆下溃点的分布情况,然后从随身携带的针筒里取出一短一长两枚三棱针。
发生尸溃的尸体是无法化妆的,但我们家自有应对的手法。一短一长两根三棱针夹在手中,双针并行,从脚开始逆行施针,落针如雨,循着经脉将溃点一一挑破。
从小我就在三叔的监督下苦练这门手艺,不知已经在多少具尸体上反复练习过。这门针法讲究的是针过既过,绝不停留,所以当我行针完一遍,也不过才过了一盏茶时间。
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见麻老大、燕子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带着一丝错愕。
“你怎么会挑针法?”那女人看着我,神情有些古怪。
听她这么一说,我很是有些奇怪。我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挑针法”了,第一次是在南疆,是从死人脸口中听说的。没想到在这里,我又从这女人口中听到了。
我把两根针插回针筒,说:“这是我家的独门手艺,不是什么挑针法。”
那女人咳嗽了几声,道:“我眼睛虽然不好了,还不至于连挑针法也看错。”
那黑毛在一边大声说:“你这小鬼懂得什么,挑针法是我二姐的独门绝技,你是从哪偷学的?”
我根本懒得理他。你说是你的独门绝技就是你的独门绝技啊?
女人连着看了我几眼,道:“你这挑针法是谁教你的?”
“我都说了不是什么挑针法,是我家传的。”我有些不耐烦。他妈的这找份工作还真是累,简直比以前连着接三家的活还累。
那黑毛一听,就要出口训斥,倒是那女人摆了摆手,说:“你能以挑针法处理尸溃,这很好。那这人的脑袋,你要怎么处理?”
第六十六章 天雷劈坟()
“用面粉掺水混合三河泥,敷在头骨上塑出皮肉,刻出五官,再也胭脂开脸。”
那女人听了,半晌没说话。隔了一会儿,伸出手来。那肌肉男一见,立即跑过来要扶她,却被她拦了回去。
“以后就你来扶我。”那女人朝我指了指。
我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燕子在后头推了我一把,小声说:“快去啊,这是二姐答应收你了!”
我一听,顿时也醒悟过来。虽然对这女人的做派有些反感,不过好歹是找到了份工作,狗腿地上前搀住那女人,扶她到藤椅上躺了。
“今天就到这吧,我累了。你们都先出去。”女人闭上眼睛。
肌肉男等人应了一声,麻老大冲我招招手,带着众人从房里退了出来。回到外头,几个人当即都长出了一口气。人都显得挺直了许多。看起来,这屋里头那个女人,对他们几个明显都有莫大的威慑力。
“咱们这就来谈谈待遇。”麻老大引着我往外走,边走边说。“每个月六千,包吃住,你看怎么样?”
我在来之前,见招聘启事上写着“待遇优厚”,按照尸体化妆师这种职位的行情,心里想着大约应该有个四千的样子。后来见了这殡仪馆的潦倒,平日里估计也接不到什么生意,就自动把期望值调低到了两千。
这时候一听到“每个月六千”这几个字,心里愣是一哆嗦。这绝对是大大超过了我的预估啊!
“我觉得挺好,明天就开始上班吗?”我兴高采烈。
麻老大笑说:“如果没其他事,明天就可以来了。”
跟着几人到门口。燕子朝我抛了个媚眼,笑道:“小弟弟,以后姐姐罩着你哦!”肌肉男冲我憨厚地笑了笑。黑毛站在那里梗着个头没说话,瘦竹竿反正一直都是木愣愣的,什么表情也没有。
我道了个别,就离开了荣华殡仪馆。想到终于找了份工作。而且还是每月六千的高薪,不由得兴奋。这也算是我的第一份正式工作,虽然中间的过程曲折,但结果还是很好的嘛。
想着想着就不由哼起了歌,蹦蹦跳跳地往车站赶去。走了几里路,兴奋劲一过,回过味来就觉得有些不对。这荣华殡仪馆的生意冷清得可以,虽说在里头也见到了几具尸体,但也都是好几天前的。看他们的样子,估计一个月也没几个客户上门。
就这样惨淡的经营状况,这殡仪馆究竟是怎么支撑下去的?又怎么会给出每月六千这样的高薪?
这中间似乎有些不大合常理。
我琢磨来琢磨去,直到坐上车,还是没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对于情急找工作的我来说,也没太过在意,反正明天就开始正式上班了,先过去看看再说。
这一番折腾下来。回到这边已经是下午了。正巧路过钱老头的店,见天色还早,就进去找他闲聊一会儿,顺便拿几块糕点吃。
“你去了荣华殡仪馆?”钱老头一听,摘下眼镜就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边吃着绿豆糕,边点头说对啊。
“你还真去里头应聘了个工作?”
我说没错,还是每月六千的高薪,扫了一眼他店里,说:“比在你这当伙计工资高多了。”
“你这小娃子啊,心也是真够大的!”钱老头拍着桌子,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
我说怎么了,不就是殡仪馆嘛,哪来那么多忌讳,你以后死了也得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钱老头拍着桌子道:“这不是殡仪馆不殡仪馆的问题,你这小娃子,你知道那荣华是怎么来的吗?”
我连吃了几块绿豆糕,有点口干,拿起茶碗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这才放下。说:“咋的,这荣华殡仪馆看着是挺旧了,有什么特别的吗?”
钱老头连着瞪了我好几眼,道:“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去啊?”大概也是讲得口干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啪的放到桌上,说,“荣华殡仪馆这块地啊,很是邪性。早在解放前,这里是一个秘密刑场,当年不知道有多少爱国义士被处死在这里。后来这地方就成了义冢,之后又发展成公墓,早些年流行起火葬,才又改建成殡仪馆。”
“公墓?”我回忆了一下荣华殡仪馆周围的环境,“不像啊,那边一片荒地,哪来的什么坟墓?”
钱老头瞪了我一眼,道:“现在你当然看不到了!大约三十多年前,有个雷雨夜,当天深夜雷电交加。有很多人见到一道巨大的雷光轰地劈落到地面。第二天才发现,原来是这公墓被雷给劈着了,坟墓一片狼藉。”
“后来有人就说这块地邪性,所以才被天雷劈坟,赶紧就把这墓里的尸体都往外迁走。”
“既然这地邪性,那还在上头盖个殡仪馆?”我很是有些不解。
钱老头摇头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这事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最后就用那里的一片老房舍改建出了一个殡仪馆,就是今天的荣华。只是这殡仪馆建好后。一直就不太平,时不时地就要闹出点事情,所以生意是越来越差,最后都没人上门了。”
原来这荣华还有这段历史,也算挺传奇的。怪不得那里的阴气如此旺盛,原来之前还是个秘密刑场,大约是积攒了不少的阴煞之气。阴气重的地方,自然容易出幺蛾子,这倒也正常。只是这天雷劈坟的事,听起来有些玄乎,大约是巧合吧。
“你这小娃子,要是还想安生。就赶紧回家好好呆着,那地方去都别去!”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要是肯让我在你店里干,我保准不去。”
钱老头一听,顿时有些讪讪,道:“咱这店是正经买卖,不能干犯法的事不是?”
我懒得理他,说:“这凶宅我都住了。还差个荣华么?说不定我呆在荣华都比呆在家里安全。”
钱老头怔了一下,说:“哎哟,刚才是我想岔了,忘了你还住在鬼楼。听你说这工作还是包吃住的?你赶紧就搬进殡仪馆去住,无论怎么样也比你住凶宅安全啊!”
这老家伙真是见风就是雨。我是琢磨着想搬出去住来着,可也得家里那位批准呀。
又闲扯了几句,喝了一肚子的茶水,见天色不早了,就出了门,去市场买了些菜回来。到家的时候,青子正在二楼书房,听到我进门也没说什么。后来见我在楼梯上上下下的,就问:“什么时候吃饭?”
我说很快就好。洗了把脸进了厨房,大约半个多小时候后就喊青子下楼吃饭。
“今天有什么事?”青子坐下,看到一桌子的菜,问了一句。
这段时间我为了省钱,晚饭基本上都是两菜一汤,大多数时间都是素菜,偶尔加一个小荤。幸好青子这女人在这方面倒并不是太过挑嘴,只要食材新鲜,做得口可,就算只是青菜豆腐,她也不来说什么。像今晚这样有鱼有肉的,那是好久都没有的情形了。
我早就在等着她这句话了,搬了张椅子坐下来,洋洋得意地宣布我找到工作了,明天开始正式上班。
青子夹了块茄子吃,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嗯”了一声。我见她反应冷淡,不由有点失望,说:“这工资可不低哦,每个月六千块呢,只要省着点花,够我们平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