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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出水面的时候,依旧是暴雨如豆,噼里啪啦地砸落。我们托着大蛇,赶紧地游上了岸,将大蛇扛起,避到林子下头,然后就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这个正在给头发拧水的姑娘。
她穿了一身白衣,从水中钻出,早已是湿透了,黏在身上,更是显得身材苗条,体态玲珑。
“哥,你这都认不出来是我啊?”姑娘埋怨了一句。
刚才这情形下,我又哪里能认得出来,道:“还以为是女鬼呢。”
乔甜儿就道:“我本来就是女鬼。”
我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笑道:“哪有你这么漂亮的女鬼。”
乔甜儿扁了扁嘴,哼了一声,道:“你什么时候也会花言巧语了?”又道,“没事啦,女鬼就女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有些好奇地打量了她一阵,一段时间没见,这姑娘似乎是不太一样了。应该说是开朗了许多,也活泼了许多。要不是亲见,我还真无法想象,刚才在我身后搞怪的这姑娘,会跟当年那个心若死灰的乔甜儿是同一人。
就听她道:“怎么啦,不让抱啊?”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接下去道:“我也就能抱抱你了,其他人要被我这一抱啊,怕是得去掉半条命。”她是如今是海母阴胎,说起来寻常人还真经不住她这一抱。光是被阴煞之气入体,就够呛了。
我听她说话的时候言语轻松,不像假装,就笑道:“你是我妹子,当然可以。”
乔甜儿甩了甩发梢,嫣然一笑,道:“就是说嘛。”又指了指地上那条大蛇,道,“你干嘛要捉它啊?”
我蹲下身子仔细端详那条大青蛇,其实我在之前已经差不多认定这大家伙并不是小旺财。因为在它身上,没有半点旺财熟悉的气息。之所以还要盯着它不放,只因为我从它的形貌,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乔甜儿在我身边蹲了下来,拿手指戳了戳那大蛇的脑袋,道:“这东西在河里兴风作浪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只是懒得理它。”
我一听,就问:“怎么回事?”
乔甜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这大家伙每天都要发作上一次,在水里乱滚乱翻的,怕不是得了什么病。”
我翻开它的眼睛,只见瞳孔之中带着一丝血色,又细细查看了其他部位,见她身上还在滴滴答答地淌水,道:“难不难受?”
乔甜儿笑道:“你都忘了我是女水鬼了,又怎么会怕水?”
我听得微微有些黯然,伸手在那大蛇头颅上细细摸去。过得一阵,在眼窝后际停下,仔细按了一按,那大蛇突然一下昂起头,发出一声嘶吼,接着身子就要翻滚,被我一下按了回去。
当即取了一道镇灵符,拍在它脑门,随即运转胎息经,将手掌贴在他眼窝后处,以解锁骨钉之法,一经运转,那大蛇尖啸一声,登时从它头颅中吸了一枚极细的钉子出来。长约一寸,钉身成赤黑色,镂刻着极细的纹路,托在手中,还带着一丝血痕。
乔甜儿凑过来看了一眼,道:“这是什么?”
我只能瞧出这钉身上镂刻有禁纹,应该是种法钉,却不知是什么来路。紧接着有分别在它右侧眼窝和脑后分别吸出一枚细钉。
那大家伙嘶吼了几声,就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抬头看了看天际,眼见大雨滂沱,下个不停,就招呼了一声乔甜儿,与我一齐把那大蛇抬起,扛到附近的一个岩穴里去。走了几步,那王氏也上来,跟着抬蛇。
乔甜儿冲她打量了一眼,道:“哥,这女鬼也是你妹子?”
我一听,当即否认。一路走,就把王氏的来历给说了一遍。
“她原来是个尸煞啊,我还真没见过!”说着,一连冲王氏看了好几眼。
进到洞中,就把大蛇给放到了地上。我刚仔细查看了一番,这条大蛇是条雄的,那就绝不能是旺财了。又在它身上贴了两道醒灵符,这才起身,见乔甜儿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甩着发梢,眼睛乌溜溜的,正盯着王氏瞧。
就笑道:“比以前开朗多了。”当初我替她剖腹取出阴阳镯的时候,见她那副样子,简直是万念俱灰,还怕她会做什么傻事,如今看来,倒是我多想了。
乔甜儿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珠子骨碌一转,道:“我以前就是很活泼的好不好?”
在她出事前,我倒是在泉州港见过她一面,印象中是个很是纯真的小姑娘,只是性子究竟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听她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想通了,其实做人还是做鬼,又有什么分别呢。”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姑娘幽幽地道,随即又展颜一笑,道,“哥,你最近怎么样了?”
我笑说还不是老样子。
乔甜儿“嗯”了一声,道:“我瞧着也是,都没怎么变。”顿了一下,道,“对了,你见过郭冲没?”
我心头一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就见她嫣然笑道:“你这人,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了。我倒见过他几次。”
我“哦”了一声,颇为意外。
乔甜儿就笑道:“你放心啦,我早就想开了。当时觉得难过得不行,好像天都塌了,其实后来想想,也没什么的。”
我见她笑得欢快,也是欣慰。这时候,就见那大蛇的身子抽了一抽。乔甜儿“咦”了一声,跑过来就蹲下身子细瞧。
只见那大蛇的身子微微发颤,接着蛇皮鳞甲开始发皱,干瘪了下去,模样极为诡异。再过一阵,就见那大蛇嘴巴霍然张开,从里面钻出个人头来。
乔甜儿“哎哟”了一声,退后一步。就见那蛇皮继续蠕动,接着就见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从中钻了出来,只留下一张蛇蜕弃在地上。
我瞧得有趣,这倒是跟画皮术异曲同工。以前就听人说,成了精的大蛇,可以修成人形。但每次化蛇之后,要想再恢复人样,就得脱一层皮,看来传说果然不假。
我脱了件外衣,给他遮上,见这是个面皮白净的男人,眉毛很淡,薄薄的嘴唇,模样颇为英俊,只是脸色苍白,看着大约三十来岁年纪。
等他睁开眼皮,就上前一步,道:“姓柳?”
乔甜儿好奇地道:“哥,你认识他啊?”
那男人趴在地上,嘴唇发白,开阖了几下,睁大眼转过来瞧了我一眼,声息微弱地道:“你你是谁?”这声音听来颇为阴柔。
第一百零七章 蛇母()
这柳庭轩追踪了多日,有一晚在林间搜寻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方有人在大打出手,他潜过去一看,就见到一男一女两人正在跟那青面狐狸交手。他一见,不由分说,当即就上前相助,与二人联手应敌。
这一动手不久,他就发现那一男一女两人法术极为高明,施展的一些个法诀,他甚至听都没听过。那青面狐狸虽然厉害,身法又快,但被那两人夹击之下,却也逃脱不得,最后就被两人擒下。
我听得心头大动,就道:“那两个是什么人?”
柳刘庭轩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姓白。”
我这一听,就知道果然是没猜错。当年我跟三叔他们去南疆时,发现青面狐狸的地方就是在青子的墓中,而封印这狐狸的人,也只能是白家人。不过白家隐居多年,暗中守护葬法大阵,这柳庭轩虽然是四大仙门中的柳家人,但对此也并不知情。
再后来,柳庭轩就将自己身上的异状与两个白家人说了。那对男女听了之后,给他细细检查了一番,最后告诉他一件事,让他千万别再跟女子交合,更是不能让女子怀孕。
我听得一惊,道:“为什么?”这不能跟女子交合,我还能理解。因为这人被那狐狸做了手脚,无法自控,但凡女子与他交合,怕是都有性命之忧。但这不能让女子怀孕,又是为了什么?
柳庭轩脸色惨白,道:“他他们也说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说是跟蛇母有关。如果我让女子怀孕,就会就会产下蛇母!”
我听得心头一颤,失声道:“什么?”脑海中立即闪过小旺财调皮的模样。
柳庭轩失魂落魄地道:“我我当时也难以相信,可后来后来”
后来,刘庭轩本来想从那青面狐狸身上问出蛇母墓中的真相,但那狐狸根本就一声不吭,被擒住后就跟挺尸了似的,谁也拿他没办法。最终,白家那对男女将青面狐狸封入墓中,而柳庭轩也从白家离开。
在离开之前,那对男女教了他一篇秘术,让他每日修习,能凝神守一,压制心中欲念。柳庭轩从南疆出来之后,也没有回柳家,就在某处山洞日日修炼这门秘术,清心寡念,果然暂时压住了心中欲念,连续多日没有发作。
在洞中这一闭关,就是三年时间。他觉得自己身体已经无碍,有些想念家中,就从洞中出来,准备回柳家看看。只是这一出来,就出了事。他住在洞中时,整日对着一面石壁,再加上修炼白家秘术,自然能清心寡欲,神思不动。
但他这一出世,就又全然不同了。起初他还能凝神守一,笃定心性。可是在回柳家的路上,他无意中就撞见了一个人。这人就是当时清微派的一名年轻女弟子,当时正下山历练。
这也是冤孽。柳庭轩一见到这姑娘,登时起了爱慕之意,压制了三年的欲念就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这之后神志失控,居然将那女弟子凌辱至死。
这事后来被清微派得知,当时就找上了柳家。可是这柳庭轩为柳家嫡子,他们哪里肯交出,不仅死不承认,还连同其余仙门给清微派施压。只是柳家人也完全没料到的是,这个年纪轻轻的清微派女弟子,会是赵淳封的意中人。
在茅山派和天师道赶来襄助清微派之前,赵淳封就一人杀进了柳家,一夜之间把一个仙门杀得鸡犬不留,唯独这柳庭轩当时不在柳家,反逃得了性命。
柳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这柳庭轩对赵淳封自然是恨之入骨,但相比之下,他更恨自己。再说,他也没这本事去跟赵淳封寻仇。这之后,他就又遁入了深山之中,自囚洞内。
这一晃,就是数十年。这一天,大风大雨,山头轰然坍塌,他所居的岩洞也被泥土掩埋,他就从山中在此出来。此时他自觉心意坚定,应该不会为外物所扰。而且这么些年过去,他也想看看外头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模样。
出山后不久,他偶然路过潭城,在那里滞留了一段时间,就遇上了一个叫张慧芳的女子,这姑娘年纪轻轻,却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出马,当一名出马弟子。不得不说,这也算是缘分,两人多次撞见,又看那张慧芳心诚,这柳庭轩就当了她的出马仙。
两人合作之下,也很是默契。过了几年,张慧芳就嫁了人,但暗中还是悄悄地跟柳庭轩一起驱魔诛邪,做她的出马弟子。只是好景不长,两人长久在一起,耳鬓厮磨,终究还是忍不住发生了关系,而且张慧芳还结下了蛇胎。
在柳庭轩起初还能凭着这些年的修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后来变得越来越艰难,终于有一天没控制住,发作起来,张慧芳当即惨死在他手下。柳庭轩恢复神智之后,痛苦不堪,此后更是留下了后患,时不时地发作癫狂。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原来小旺财的身世居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