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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一阵,就听脚步声逐渐清晰了起来。那小女童一路蹦蹦跳跳,走得颇快,转眼就到了近前。我垂下眼皮,看着地面,只盼着那两人也识相些,千万别来招惹。
正在这时,就听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哥哥,我是不是认识你?”
一抬头,就见那小女童拉着那中年道士的手,眼睛瞪得溜圆,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动,正盯着我瞧。
我心头一紧,瞥了那老妖婆一眼,立即皱了眉头,恶声恶气地道:“去去去,谁认识你了!”
那女童却是盯着我不放,脆声道:“哥哥,我记得你的,你”
我心里暗骂,哪来的小破孩,这么不识趣,立即朝那中年道人道:“管管你家小孩,别来吵我们。”
那道人冲我歉然一笑,拉了拉那女童,和声道:“梅儿,咱们走吧。”
那女童却是不依,叫道:“师父,我真的认识这个哥哥,就是我说的乌龟岛上那个。”
我听她说到“乌龟岛”,又听那道人叫她“梅儿”,再仔细看得几眼,见这小女童眼睛黑若点漆,俏皮可爱,是有几分眼熟。
再一转念,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小身影,与眼前这个小女童重叠了起来。
原来是当年在南洋被青子所救的那个小姑娘,似乎是叫什么徐若梅的。后来在朱砂岛上,我还抱过她。那时候这小姑娘还只有五六岁,说话奶声奶气的,管青子叫“姐姐”,但从她嘴里出来,总是成了“贼贼”。
这些年没见,一时间倒有些认不出来了。
我还是板了脸,朝那中年道人沉声道:“还不带你家孩子走。”
那道人冲我点点头,道:“梅儿你认错人了。”拉了她就走。
正在这时,就听一个沙哑刺耳的声音传来:“给我站着!”就见人影一晃,那老妖婆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那道人师徒跟前。
我听得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抢上前去。就见那老妖婆翻了翻浑浊的老眼,声音阴冷地道:“你是她师父?”
那中年道人朝那老妖婆看了一眼。我见他脸色微微变了变,大概是看出了老妖婆身上的蹊跷,就听道:“打扰了各位了,我这就带孩子走。”说着,就欲拉着女童走。
却被那老妖婆拦下,厉声道:“我问你是不是她师父?”
那中年道人还没出声,倒是那小女童脆声答道:“他就是我师父,带我下山来游历的。”
我一直紧盯着那老妖婆瞧,见她眼睛微微一眯,就知不好,不及细想,立即抢身而上。就见那老妖婆一只干枯的手掌倏忽翻起,拍向那中年道人脑门。
我手结度厄指,直朝她肋下点去。就见黑色袍袖一翻,那老妖婆一只手爪已经横了过来,直抓向我面门,目光森冷如鬼。我踏一个魑魅步,就绕到她身侧,手指直掠她后背。
趁着这当口,那中年道人已经抱着小女童逃离开去,瞧他的身法,似乎是茅山派的门人,只是身手却颇为普通。我脚下连踏,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走出个北斗罡,行阳遁九阵,一人化数道身影,就贴着那老妖婆围了上去,也不求致胜,能多缠住她一时就是一时,让这师徒俩可以逃走。
就在这时,只听到咕咚一声闷响,接着就听徐若梅那小姑娘哇的哭了起来,连声叫“师父”,声音凄惶。
我心知不好,却是苦于毫无办法。这时候,就见那老妖婆一张橘皮般的老脸在面前闪过,目光森冷如刀,心头一寒,不及细想,立即身形一矮,挥出一记九阳捶。那老妖婆面无表情,身形如鬼魅般飘了出去。
我大吃一惊,立即使了个陆地飞腾,急追而上,就见那中年道人仰面倒在地上,徐若梅那小姑娘正抱着她师父大哭。心中一凛,双手分结紫薇印,朝着那老妖婆的背心凌空按去,随即又强提起一口气,接一个陆地飞腾,贴地掠行,倏忽抢到她身侧,一个度厄指就朝她肋下戳去,同时叫道:“你干什么!”
就见眼前黑袍一闪,那老妖婆橘皮般的老脸骤然逼近,厉声道:“不知死活!”浑浊的目光中杀气骤现,一只干枯的手爪倏忽就到了我的脖颈前头。
我身形连晃,闪身避开,就见那老妖婆目中精光闪烁,神情狰狞,犹如癫狂,黑色的身影暴起,如鬼魅般直逼上来。我暗暗心惊,不知这老怪物又发什么疯,脚下连踏,只能仗着魑魅步左避右闪。
只是这老妖婆的身法越来越快,也不用任何法术,两只手爪乱舞,犹如嗜人的凶兽一般,稍一不慎,恐怕就得被她一个指甲划过,给斩了脑袋。眼见她癫狂之意越来越盛,身形一晃,闪身避开,立即起了个法术,急促的声音骤起,犹如窜天猴一般。
是用的茅山术中的“天破”,专门用来震慑心神,同时大喝一声:“你是黄家人!”
就见那老妖婆一张橘皮老脸如鬼魅般靠近,目光森然如鬼!我脚下急转,正要闪身避让,就觉后背一痛,已是被太上老君指戳中,接着就觉天旋地转,腾空而起。
人在半空,手足却是无法动弹,只能直挺挺地摔了下去,正好一头扎进旁边的一个水洼之中,顿时头上脚下,成了一个倒栽葱。那水洼是大雨积水而成,坑中原本就充满泥泞,我这一下去,泥浆涌起,立即闭了口鼻呼吸,这才没灌将进去。
这下身子栽进去一大半,淹没在水中,只能隐约听到徐若梅那小姑娘惶急的哭声传来,听她似乎又喊了几声“哥哥”。我心中忧急,五内如焚,却是没有半点办法,只能疯一样运转阴阳瓶去冲被封的关窍。
就在这时,隐约又听徐若梅那小姑娘发出一阵尖叫。我头皮发麻,只觉胸中热血上涌,正在这时,就听那小姑娘又喊了一声。我在水中听来有些模糊,但似乎是喊的“贼贼”。
我原本以为自己是听岔了,紧接着就又听她尖着嗓子喊了一声:“贼贼,贼贼救我!”
我心头狂跳,强自收摄住自己焦躁的心绪,凝神静气,侧耳细听,外头的声音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就听一个声音说道:“你在这儿干什么?”声音清冷中带着娇柔。我一听,一颗心就炸了开来,脑子发热,连刚刚运起的阴阳瓶都差点溃散了去。
徐若梅那小姑娘呜咽着叫道:“贼贼,贼贼,帮我打这老太婆!”
我收摄住心神,再将阴阳瓶凝出,沉住气,缓缓推向后背,这一分心,就听得不太清楚。隐约听到传来一阵沙哑刺耳的怪笑声,那老妖婆似乎说了句什么,当中又夹杂着徐若梅那小姑娘的哭声。
我稳住气机,缓缓推进,分了一份心神去听,断断续续地听到那老妖婆刺耳的声音传来,似乎说了什么“姓陆的小丫头”,又听到了“小相好”几个字。
第七十章 相逢时()
我心里猛跳了几下,知道这老妖婆已经认出了青子,心下忧急,也顾不得其他,沉静全副心神,运转阴阳瓶去冲关窍。一时间外头几人的说话声就再也听不清。
过得片刻,突然听到轰轰几声雷音炸响,震得水洼中都簌簌颤抖,知道一定是那老妖婆在用雷法。强自稳住心神,不去分心,对外头一切不闻不问,全神贯注地冲击关窍。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背上一痛,知道是关窍被冲开了,心中一喜。这时心神回归,就感觉身边似乎站的有人。头皮一紧,就要手掌拍地,借势将身子拔出。正在这时,就听小女童清脆的声音在旁叫了声“哥哥”。
心里一动,立即收了手,双脚着地,把脑袋从水中拔了出来。还来不及抹去脸上的泥水,睁眼瞧去,就见那徐若梅那小女童就站在我跟前,身旁那个人穿着一条黄绿碎花长裙,背着个双肩包,头发扎了条乌黑油亮的辫子,垂在胸前,头上压了一顶乳白色的编织草帽,眉目如画,嘴唇红润,与她平日里的打扮很是有些不同。站在那儿,忽如一道春风来。
我怔怔地看了半天,听徐若梅那小姑娘用清脆的声音叫了声“哥哥”,这才猛地醒悟过来。朝四周扫了一圈,却已没了那老妖婆和林文静、刘楠二人的踪影。
“那老妖婆呢?”是朝着青子问的。
不过她还没应声,就被那小姑娘抢了话:“那老妖婆被贼贼打跑了!”
我听得一愣,这才多少点功夫,立即喜道:“你的身子好啦?”
就听她道:“没有。”这死女人说没有,那就一定是没有。茹教主也说过了,作为巡阴人,妄动血契,轻则元气大伤,重则毙命,又哪里能这么容易恢复。
我听得微微有些失望,但只要听到她声音,心里就已经是开心的紧。一时间什么也忘了,只盯着她瞧。
就见她微微蹙了蹙眉头,道:“脏死了。”
徐若梅那小姑娘也立即捏住了鼻子,叫道:“哥哥臭死了!”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刚才一头扎进这泥洼之中,不仅上半身全部湿透,脸上身上更全是淤泥。不由得暗呼侥幸,刚才幸亏小姑娘喊得及时,不然自己真扑通一声从坑里跳出来,不得溅两人一身泥水。以这死女人爱干净的性子,还不知得怎么收拾我。
这时候,就听青子道:“你师父醒了。”随即带着小姑娘走了过去。我见那中年道人卧在那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浆,跟了上去。
我过去时,那道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小姑娘扑到他身上,叫道:“师父!师父!”
我见那道人脸色苍白,精神委顿,但气息平稳,想必是被青子救治过了,性命应该无忧。上前替他把了把脉,取了一枚三棱针,给他身上封了几针。
徐若梅那小姑娘从她师父怀中跃起,一手拉了青子,脆声道:“这是我贼贼。”又指指我,“这是我哥哥。”末了,又补了句,“就是有点臭。”
我也懒得跟这小破孩子计较。倒是那道人很是不好意思,连连至歉。听他说了,才知道这道人是茅山派的门人,名叫李承。他是在三十岁之后才入的茅山派,所以如今年纪虽然颇大了,但跟鲁莽精他们算是同一辈。
当年在南洋上,徐若梅这小姑娘父母双亡,成了孤儿,一时也找不到她其余的家人,后来就送到了茅山祖庭,拜了这个叫李承的当师父。
我见这李承虽然本事平平,但为人谦和,徐若梅对她更是极为依赖,看得出师徒俩感情极深,也是为这小姑娘高兴。
这次是师徒俩下山来游历,谁知碰到了今天这事。
李承歇息了一阵,气色已经好了不少,起身带着徐若梅准备回去茅山。临别时,那小姑娘却是依依不舍,拉着青子脆声叫道:“贼贼,我要抱抱。”
我见青子脸色古怪,不由想起当日在朱砂岛,这小姑娘紧张之下,尿了她一身,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登时就被她给横了一眼。
我强忍住笑,就见徐若梅那小姑娘搂着青子的腰,直接抱了上去,一直抱了好一阵子,仰起小脑袋说道:“贼贼你好香。”
随即转过身来,冲我道:“臭哥哥,我就不抱你了,等你不臭了再抱抱。”
我心里暗骂一句,谁稀得跟你这小破孩抱,赶紧给我滚蛋。又去偷瞄青子。
等这师徒俩走远了,我东张西望了一阵,想起附近应该有个水潭,正好去洗洗。两人走了片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