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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修老头哑声叫道:“合阵,千万不能让宗主走了!”
连红英呼喝一声,人影疾晃,伏煞地网阵登时合拢,一众葬门弟子各结法诀。身法按着阵势变换交替。空中符箓纵横,火光飞射,一时间照得地面大亮,显是清微派那群弟子也拼尽了全力。
我心念急转,引动法诀,钟灵秀和白脸魔二人悄无声息地插入阵中,从两侧掠来。就在这时,三叔身形突然暴起,朝着阵外猛冲。我心中微沉,胎息经狂转,瞬息之间数道人影合一,结天尊印,朝他肩头拍落。与此同时,钟灵秀和白脸魔从两侧插入,齐齐出手抓他两臂。
眼见就要将他锁定,猛觉脑中眩晕了一下,心头狂跳,犹如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记。结出的法印顿时溃散,身形一个踉跄,就见钟灵秀和白脸魔同时被撞得飞了出去。
耳中嗡嗡作响,强压下胸口烦闷,立即抢身而上。脚尖刚一着地,就见三叔的身形突地往后一折,不退反进。直朝我撞了过来。我不敢硬挡,脚步交叠,晃身闪过,身形一矮,结番天印在地上一拍,借力翻在空中,犹如陀螺一般急转而下,聚气于指,朝他背后一处气脉点去。
钟灵秀和白脸魔悄无声息地破雾而出,同时撞出,闪电般抢入,双手合拢,顿时分锁住他的两只臂膀。我趁此时机,以阴阳瓶驱动度厄指,倒施阳魂裂,接连点破他两处气脉,登时阳气泄体而出。
身形还未落地,手结番天印在地上一按,趁势冲起,结清心诀在他眉心处荡了一荡。
就听三叔发出一阵刺耳的咆哮,目中血光大盛,神情狰狞,犹如食人凶兽一般。我瞧得心中发颤,口中默诵。结一个显圣真咒,就要往他心口按去。就在这时,三叔神情突然变化,由狰狞变得平和,但不过片刻,又再度转为凶狠,戾气冲天。
我怔了一怔,当即将法诀凝住不动。就见三叔的神情又起变化,似乎正在天人交战,时而凶恶暴虐,时而平静宁和,就像数张脸在不停切换一般,诡异无比。
我一颗心咚咚乱跳,就见三叔双目中一片血色,猛地一挥双臂,钟灵秀和白脸魔两人当即被他抛了出去,身形弹起,直朝我当头撞来。
我拧身错位,身子斜斜往后一仰,借势翻出。就在这时,只见三叔急掠而来的身形突地一滞,似乎是僵了一僵。我瞧得分明,立即身子一折,脚步急速交错之下,闪身抢入,一直搓向他胸口,再次聚气封他关窍。
可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戳中关窍,却是毫无反应,反而震得手指剧痛。就听三叔突然道:“杀!”
我霍然抬头。就见他神情柔和,定定地望着我,双目中饱含深情,眼神如此熟悉。一时间心头打颤,失声叫道:“三叔!”
就见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嘴角微微扬了扬,随即又沉声说了句:“杀!”
我瞬间双目朦胧,心中急转,疯狂聚起胎息经,手中夹一枚锁骨钉,绕到他身后,就不顾一切地朝他背心封去。但一掌拍下,钉头立即透掌而出,鲜血淋漓,却是根本扎不进他身子半分。
只听三叔平静的声音响起:“天魂。”
他是让我以锁骨钉贯穿眉心天魂!但锁骨钉一旦封入天魂,当即就会贯穿脑颅,必死无疑。
我浑身发抖,甚至连被锁骨钉刺透的手掌都没了知觉,心中忧急如焚,胸闷欲死。就在这时,三叔的神情再次变幻,由柔和转为狰狞凶戾,天人交战,只听他喝了一声:“听见没有!”
我心头剧震,拔出掌心的锁骨钉往地上一扔,引动法诀,将钟灵秀和白脸魔招来,三人成品字形朝着三叔欺身而上,意念动处,双手连伸。三人分别锁住他的胳膊和双腿。
凝神聚气,当即就要折断三叔的手脚。就在这时,猛觉手掌一麻,犹如触电一般,三个人登时被震了开来。
就见三叔发出一声低吼,身形一弹,跃地而起。我一咬牙,手掌在地上一撑,当即纵身而起,双臂一合,抱住他腰身。
三叔发出一声嘶吼,当即手臂一抬。横肘就朝我当头砸下。我把心一横,不闪不避,腰板一挺,就准备硬拼一记,也要将他掀翻在地。就在这时,浓雾之中闪出一道青影,一根雪白如玉的手指横空掠出,直点在三叔眉心。
青色衣裙飘飞,手指凌空疾书,画出一个古奥繁复的符文,衣袖一挥,揽在掌中,随即按入三叔头顶。
速度之快,无与伦比。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拎住脖子飘到了一旁。
只听一个清冷娇柔的声音传来:“就知道胡来。”
我一听这声音,心中当即大喜过望。抢到三叔身前,就见他虽然双目一片血色,却是身子僵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回头望去,就见青子那死女人裙袂飘飘,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忙奔到她身边,不由得喜不自胜。
青子横了我一眼,就不再搭理我,转而去看那根直入天际的黑桩。
此时葬门弟子合拢了过来,刘子宁和陈琳卢霞等几人脸色煞白,冲我大叫了几声。修老头和元初师伯身上血迹斑斑,骨头断裂了好几处,幸亏没有性命之忧。
我将三叔交于他们,奔到青子身旁,就听她道:“上去看看。”
我“噢”了一声。当即顺着黑桩攀了上去,攀到顶处,升起几道符火,定睛望去,就见一人被缚在桩上,身上罩着白色的袍子,脸上却是一副青铜面具,正是那个青面狐狸。
我心中一紧,心想难道这青面狐狸跟四大仙门的胡家有关?
顺着桩子下来,就把上头看到的情形说了。青子“嗯”了一声,转身步入雾气之中,道:“走吧。”
我也来不及与修老头等人道别,连忙追了上去,心念动处,钟灵秀和白脸魔随后跟上。正想问要去哪里,就见青子身形轻盈,在前头忽左忽右连走了数步。我瞧出这是走的奇门方位,忙紧跟在她身后,片刻功夫,就踏入了另一个宫格。
就听青子道:“我们找个人。”
我心中疑惑,问要找谁。青子道:“从龙虎山下来的。”
我听得心中一动,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叫道:“那个贱人没死?”
“什么贱人?”
我当即醒悟过来,道:“是不是天师道那个掌教没死?”
就听青子道:“那人已经死了,不过照现在看来,附在他体内的东西应该是逃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 博弈()
我记得茹教主说过,那贱人精通附灵夺舍之术,看来还真是如此。想必这玄女墓中发生的一切,都跟这贱人有关。
琢磨了一阵,快走几步,跟在青子身旁,借着火光偷瞧了一眼,见她皮肤白皙如玉。嘴唇红润,相比之前气色要好了许多,不由欢喜地问:“你身子好啦?”
就听她道:“没有。”
我登时大失所望,既然她说没有,那就肯定是没有。再转念一想,茹教主都说了擅动血契是大忌,重则丧命,轻则重伤。还因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又哪会是这么容易就能好的。
挠了挠脑袋,就问她后来是怎么回的陆地。不过那死女人却没理睬我,一双秋水也似的眼睛只是打量着眼前翻翻滚滚的浓雾。
过了一阵。就听她说:“看出些什么了?”
她虽问得含糊,但我立即就明白她说的是这个奇门大阵,当即把之前的一些发现细细说了。
青子“嗯”了一声,半晌没有说话。又走了一阵。只听她道:“像是个祈天阵。”
我听得一愣,这却是个我从没听说过的阵法名字。正琢磨着,就听她道:“全名叫万圣显灵祈天大阵,以前在一本古书上读到过。”
一说到什么古书,我就有些头大。论起博闻强记,哪能跟她这大小姐比。
“那是个什么阵法?”听这名字,倒像是用来向天祈福的。
“祈天赐福,万寿永命,是个用来活人的阵法。”
我听得大感离奇,所谓“活人”,意思就是把死人复活,可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违反常理的法术。
就见青子秀眉微蹙,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书上是这样记载。”停了一下,又道,“说能令死人复生。应该有些言过其实。不过从这阵法结构来看,应当有凝聚生气,收摄精血的功用。”
我立时就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所有死伤者流出的鲜血都被地面阴土吸收了进去,涓滴不剩。按照古书记载,这祈天阵有化生之效,阵中最为核心的就是依据四方排布的四灵,用以聚拢八方生气。
也就说话间,我注意到已经连着跨过了数个宫格。在这祈天大阵之中,宫格似乎无穷无尽,雾气翻滚,黑暗无边。一路之上,不时就能遇到横尸在地的术门中人,身体干瘪,精血尽数淌入阴土之中。
走了一阵,就发现在这大阵之中想要找一个人。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那“贱人”精通附灵之术,就算她此时就在我们眼前,也未必能瞧得出来。
青子看着前方浓雾,说道:“夺舍之术也不是能轻易施展的。”
我听得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但凡法术,都有一定的施法条件。越是威力巨大的法术,其要求就越高。像夺舍这种超乎寻常的法术,恐怕这施术的限制就更是非同小可。这“贱人”当年之所以能夺了天师道掌教的舍,附身其上,也不知是花费了多少心机。
不过这也绝对是物超所值。要知道天师道为道门符箓三大宗之一,自古以来就是以驱魔诛邪著称,声名鼎盛,门中弟子遍布世间,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宗派的首脑会是什么邪祟妖孽。
再加上她藏匿在龙虎山祖庭,深居简出,犹如一条冬蛇般蛰伏其中,难怪就连茹教主这样的人精也抓不住她的半点把柄。
这“贱人”行事极为谨慎隐秘,只在无声无息中布局,利用人的贪念和好奇心。在一些传世大墓中设下邪门禁制,以怨孽夺舍之术控制了各术门中的一干人物。原本一切都已落入她的算计,只等时机成熟,就可挑动世间大乱,让各术门自相残杀,令数千年来的香火传承在这一代尽数中断。
可没想到这时候,一直隐居世外的昆仑府突然出世,并以青子为主,执掌昆仑别院。那“贱人”既然曾经设计剥夺青子师父的巡阴血契,必然对其中的隐秘极为了解,自然可以认出青子是个巡阴人。
这“贱人”一直躲在暗处,与茹教主相互对峙。原本按照正常发展,是“贱人”占据上风的,但青子这一出现,立即就打乱了她的阵脚,逼得她不得不做出调整。
直到后来我被囚入桐宫,那“贱人”利用阿紫那小姑娘布了个局。这用的其实是个阳谋,青子就算知道是个圈套,却还是钻了进去。
那贱人一见青子动用血契,元气大伤。当即开始动作,趁机要取青子性命。只是她也没料到的是,青子这位大小姐可也绝不是个好惹的主,在如此绝境之中,她索性来了个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那贱人要除掉青子和昆仑府,必然就要调动手头原本蛰伏在暗处的力量。但凡世间万事,你不动。别人或许永远永远不知道,但只要你一动,就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青子人在别院,昆仑府的眼线却早就撒到了各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