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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钟灵秀端详了一阵,见她的气色恢复了不少,除了眼神空洞,嘴唇颜色比较苍白,乍一看倒跟平日里也没多少分别。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摸,触手有些微凉,比常人的体温要低,但要比死尸来得暖和。
心中一转念,就问道:“你在蛇母墓中拿到的盒子,里面是什么?”
钟灵秀目光呆滞,眼珠子一动不动,良久,毫无动静。我不死心,引动法诀。伸手按到她额头上,又重新问了一遍。
钟灵秀的眼珠子缓缓转动了几下,过了好久,口中蹦出一个字:“蛇。”
我听得微微一惊,追问道:“什么蛇?”
钟灵秀半天没说话。我沉下心来,继续催动法诀,只听她又吐出几个字:“玉…;…;雕像…;…;”
我一头雾水,只听她又木然地道:“蛇…;…;雕像…;…;”
我心想,难道里头是一条蛇的玉雕像?当年那玉盒既然是在蛇母墓中所得,里头又是个蛇形的玉。说不定是跟那墓中封镇的蛇母有关。
只是这蛇母墓我向来也只是听过其传说,至于那蛇母究竟是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念头还未转完,就听她又说了一句:“人面…;…;蛇…;…;蛇…;…;”
我听她说什么“人面蛇”,心中咯噔一下,没来由地就想到了旺财那小怪胎,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忙又追问了几句,她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沉思了一阵,想起当日在泰山洞窟之中,旺财那小怪胎突然双目充血,出现异样,不知道是不是跟这女人有关。一时间心头发紧,胡思乱想了一阵,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又想到小怪胎沉入大海,此时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不觉黯然。定了定神,强打起精神,瞧了那白脸魔一眼。这人如今脸上雪白古怪的妆容已经抹去,露出了本来面目,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眉毛很淡,高鼻薄唇,单从面相上来看,也算得中规中矩,并不是那种看一眼就觉得是大奸大恶之徒。
这时候,白猿那二货奔了进来,腿虽然还有些瘸,却是没什么大碍了,蹦跳得欢,冲我哼唧了几声,比划来去。我虽看不懂他比划的是啥,不过大约也能猜出。带着钟灵秀与白脸魔二人,出了石殿。来到海滩一看,一个很大的木筏子已经扎好了。
第五百二十章 人去楼空()
白猿那二货拎了两个篮子过来,一只篮子里装满了烤好的鱼虾螃蟹,另一篮则是青青红红的果子,冲我哼哼唧唧的。我在他脖子上摸了摸,这二货顿时发出一阵舒服的呻吟。
我接了篮子,放到木筏上,把木筏推下海去,随即跟他挥手道别。钟灵秀和白脸魔木然地站在我身后,眼神空洞。木筏随着海流漂了出去,就见那二货在海岸上又蹦又跳。身形逐渐变得越来越小,直至再也看不见。
再不多时,朱砂岛也成了一个黑点。
此时天空湛蓝,是个大晴天,海面上波澜不兴,木筏尚算平稳。我在筏上坐了一阵,收回目光,引动法诀,让两具阴傀儡拿起桨划水。心意一转,这两人果然去拿了桨。往水中拨拉了几下,登时把整一个木筏弄得团团转,差点就翻了个底朝天。
我尝试了几番无果,只得作罢。也不知这两人是本身就不会划船,还是因为灵智尽丧的缘故。只得自己取了桨。朝前划去,虽说也是手忙脚乱,但打了几次转后,总算能勉强前行。
行到海中不久,就凭着记忆找青子告诉我的那条秘密海流。只是这大海茫茫,又是哪里这么容易寻到的。一直折腾到第二天入夜的时候,才算是侥幸地进入了那条暗流的轨迹。把桨扔到一边,躺在筏上,顺着洋流漂去。
仰头望去,天空繁星密密麻麻,不由想起当日跟青子一道在海上漂流的时光,仿如昨日。一时间心神恍惚,闭了眼睛,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日中午时分,遇到了过往的一条渔船,将我们拉了起来。正好这船是回去泉州港的,就又坐了回顺风船。白脸魔和钟灵秀两人眼神空洞,模样呆滞,上得船去,引来了一些疑惑的目光。
等回到泉州港,头一件事就是给二人买了一套衣物换了,黑色大衣将周身裹得严严实实,头上再套一顶毛茸茸的帽子,帽檐压下来。正好遮了眼神。我自己也换了一身,把那一套破衣服丢了。
在当地四周打听了一阵,问有没见过一个长得很美的年轻姑娘,又把青子的样貌描述了一番,只是每个人都是摇头不知。
无奈之下,只能离了泉州港。一出了泉州,心里头就有些迷茫,一时间竟不知该往哪儿去了。思来想去,还是先赶往洞庭,去别院看看,或许青子这会儿已经回来了呢?
可是到了之后,看到的却是一片废墟。原本精致雅气的宅院,如今只剩了断壁残垣。
我咬了咬牙,四处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只能颓然从君山回转。当日夜里,又趁着夜色潜进黄门,想着去找黄蕾打听一下情况。只是入了黄门之后,不仅没找到那位黄大小姐,甚至连宋叔也没见着。
制住黄家一名弟子问了。那人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地只是说,他们小姐跟宋叔还有闻家那位二爷一起,带着门中弟子出了远门。至于去了哪里,就没人知道了。之后去了岳阳城郊的顾家宅子,那里也是人去楼空,大门紧闭。
我满腹疑惑,琢磨了一阵,一时间也无法可想,当即动身赶往泰山。这一路行过去,偶尔也有遇到几名道门的弟子,不过并不是天师道、茅山派或清微派任何一门的,想来是其他道观的,自然也打听不出什么消息。
这一日入夜时分,就到了泰山脚下。天空阴沉沉的,虽没下雪,但这北风呼啸而来,而是森冷得很。这边地处偏僻,我也没去找什么镇子住宿,在林中歇息了一阵,就径自朝山上行去。
我心中也清楚,此时离泰山大会已经过去近二十天,该发生的事早就发生了,此时再去也已经晚了。只是不去瞧瞧,总觉不死心。
再走了一阵。抬头望了一眼那片在夜色中巍峨高耸的山脉,心中正想着心思,就见前方林子里似乎有人影一闪。我心念一动,立即隐到了暗处。钟灵秀和白脸魔二人木然地随我而动。
这时候还出现在这荒郊野地的,不太可能是普通人。静等了一阵,就见两个人影从林子那头走了过来。两人的步履很轻盈,走在道上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这大冬天的,二人的衣服穿得也并不厚实。
其中那名年轻女子穿着一条红裙,头上戴了一顶绒毛小帽,身段婀娜,朝身侧那名身材微胖的年轻男子催促道:“走快些,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我一听那熟悉的声音,再仔细一瞧她的样貌,不由恍然,原来是鲁莽精那姑娘。再一看她旁边那位,不是吴恺那大鼻头又是谁。
正想着他们俩来这里干什么,就听那吴恺有些畏缩地道:“师妹,咱…;…;咱们这样去,是不是不妥啊。”
就听鲁莽精有些气恼地道:“那你说怎么办?”
那吴恺道:“咱们…;…;咱们还是得找到师娘…;…;或者…;…;或者找到杨师叔他们也成…;…;”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鲁莽精给打断:“要能找到,我早就找了!他们也不知都去了哪里,等找到人,我怕青哥他…;…;”说着重重地跺了跺脚。
那吴恺也是叹气:“也不知师娘、杨师叔他们都去了哪里,青哥…;…;哎。青哥…;…;”
我听得好奇,他们说的“青哥”,自然指的是他们的师兄陈青,也不知这面瘫男出了什么事。
就听鲁莽精道:“总之现在咱们谁也靠不了,你就说去不去吧?”
那吴恺忙道:“去,我当然是去!”说着,声音却是止不住地发颤,显然极为紧张恐惧。
说话间,二人就从我们藏身之处经过,朝着西南角行去。我盯着他们的背影瞧了一阵。也没出去叫他们,过了一会儿,悄然跟了上去。
就见二人鬼鬼祟祟地在前走走停停,穿过几片林子,不多时,就到了一处宅院附近。我打量了一眼,这应该是在泰山脚下的某个村子里,周遭也有几户人家,不过稀稀拉拉的,偶有几家亮着灯。
那处宅院算是此地最大的一栋房子,不过从外看上去,也是颇为破败,像是好久没人居住了。就见鲁莽精和吴恺二人在离那宅子数十步远的地方躲了起来。我悄然隐在他们附近,只听到鲁莽精压低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
“有没看到人?”鲁莽精问。
“好像是没有。”吴恺伸着脑袋,东张西望了半天。这才说道。
鲁莽精“嗯”了一声,就见两人起身钻出林子,趁着夜色,朝那栋宅子掩去。我观察了一阵,等两人行得远了,这才缀了上去。
远远就见两人在门口寻摸了一阵,然后翻墙跃了进去。
我疾行了一阵,来到院墙下,见院门破败,但是上了锁。门上还贴了几道符,不过被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残缺不全了。在院门外放出阴阳瓶,微一感应,就发现里头看似空无一人,其实阳气鼎盛,应该暗中伏得有人。
这念头刚一生出,就听里头传来“咻”的一声响,紧接着就是吴恺惊叫的声音。脚步声纷乱,同时几道火光闪过,瞧那样子,应该是有符箓祭起。
心知这两人莽撞闯入,已经是被这宅院中的人给困住了,往墙上一翻,随即悄无声息地贴伏在墙头,就见院中人影晃动,鲁莽精和吴恺二人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两人各结手印,符箓纷飞,倒是还能勉强支撑。
在院中石阶之上,站着几个人,当中一人是个身材高瘦的中年男人,目光森然,看着颇为眼熟。想了一阵,就记起这人曾经在泰山上见过,是降教的一名长老。
第五百二十一章 熟人()
在这人身后,果然又见到了几张颇为眼熟的面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光头胖子,身材极为魁梧高大,面相狰狞,身上刺着血红的符咒,腰缠铁链,是个黄巾力士。
再仔细看了几眼,就见陈青那个面瘫男被几名降教弟子押着。面色苍白,耷拉着脑袋,神情委顿,看来是受制于人。
那鲁莽精和吴恺接连祭出符箓,在人群中左冲右突,两人突然双手交叠,联手使一个白莲印,辅以升空而起的符箓,往前一推,只听“砰砰”几声。周遭合围的一众降教弟子登时飞出去好几个。
两人趁势从缺口中纵出,直朝石阶上的陈青抢身而上。我看得暗自摇头,心想这姑娘真不愧我给她起了个“鲁莽精”的绰号。正转念间,就见那名降教长老眉头一皱,随即身后的那个黄巾力士发出一声低吼。朝前跨上一步,硕大的拳头挥出。
鲁莽精和吴恺两人不闪不避,分别结印,直迎了上去。这黄巾力士一拳砸下,当即另一只胳膊挥出。当啷声响,漆黑的铁链横空掠至,呼啸一声,直扫两人腰间。
我瞧出不对,当即将手中扣的一枚铜钱射了出去,打在那铁链之上,火光飞溅。鲁莽精和吴恺两人借势躲开,朝后飞退。一时间,两人脸色煞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那降教长老目光森然地掠了过来,一挥手,身后立即闪出几道人影,直朝我这边奔来。那黄巾力士紧跟着跃了下来,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