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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姓顾的问了几句,就被他给呛了回来:“你一个囚犯,哪来这么多好奇心。”
我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回去我就跟洛衡说去。”我说的洛衡,就是二婆婆。
就见那姓顾的两眼一瞪,冷声道:“她的闺名也是你叫的!嘿,你小子也得有命回去!”
我嘿嘿笑了几声。虽说胡闹了一阵,但随着泰山临近,心中却是越发紧张起来。姓顾的说得没错,我也得有命回去。这次泰山之行后,能不能再见到东方升起的太阳,那还是两说。
这一日傍晚,一行人就抵达了泰山脚下。在下面歇息一阵,吃了些饭食,到下半夜的时候,众人开始登山。
泰山又名东岳。向来是五岳之首,又被称为天下第一山。古来帝王封禅,就多封于泰山。差不多一年前,我跟骚包脸一起还来过这里。当时是青子在此地受封,我们两个偷偷摸上山来想找她,结果被人擒住,给关在铁笼里冻了一宿。
记得那会儿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寒冬腊月,北风呼啸,现在想起来,仿如昨日。当时还听骚包脸在说,受封泰山,这在昆仑府历代以来,都是绝无仅有。
我记得青子受封的尊号是九天玄女元君大天尊,这原本是玄女娘娘在道门中的法号,这倒还是真巧了。也也不知昆仑府上那些老怪物。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一路沿着山道攀行而上,山中狂风肆虐,越到高处,就越是冻人,寒风刺骨。到得半山腰,途中就开始发现一些隐藏的暗哨。也不去理会他们,径自朝山上行去。
再过得一阵,就见童山童河两人从上头疾行下来,跟姓顾的和大公鸡低声禀报。我在一旁也听了个大概,说是这次受邀的术门绝大多数都已经到齐,其中茅山派、降教、无极门等几派都是掌教亲自到场。
我听得心中一动,没想到这次那位钟灵秀师姐也来了。
就听大公鸡道:“天师道掌教没来?”
干瘦的童山摇了摇头,道:“龙虎山那位掌教多年来深居简出,怕是不会轻易出山。”
大公鸡冷笑了一声:“好大的排场。”姓顾的问道:“清微派来了没有?”
童山道:“还没有。听说是天师道派了弟子去邀请的,但那位丘掌教听了之后却不置可否,也没说来不来。”
大公鸡“嗯”了一声,与姓顾的对视了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就听那胖子童河道:“还有一件跟天师道有关的事。”
大公鸡看了他一眼,道:“讲。”
童河道:“几天前。龙虎山大丧,结果出了大乱子。”
大公鸡“哦”了一声,道:“是张善正那老头过世了,这能出什么乱子?”
童河道:“发丧当天,有个叫荣鹿的人前去吊丧扶灵,这人现如今是顾家的人,不过以前是天师道的弟子,后来被逐出了龙虎山,算是天师道弃徒。”
我听他说到“荣鹿”,不由得心中一惊。当日我从顾家离开,的确是听顾思寒说过他师父去了龙虎山吊丧。瞧了一眼姓顾的,只见他面沉如水,问道:“出了什么事?”
童河道:“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只听说是那荣鹿居心叵测,结果被天师道识破,双方当场就动起手来。”
大公鸡道:“结果怎样?”
童河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那是在龙虎山的地盘,荣鹿再怎么三头六臂,又能捻几颗钉,怕是凶多吉少。”
姓顾的和大公鸡一时都皱了眉头。大公鸡道:“这姓荣的既然被逐出师门了,还去龙虎山做什么?”
童河道:“这荣鹿以前是张善正的同门师弟。两人关系很是亲厚,这次大概是听说张善正病故,特地前往吊唁。”
大公鸡道:“这就奇怪了。既然是去吊唁,又怎么会故意惹事?老顾,这姓荣的咱们都见过,你觉得怎么样?”
姓顾的冷哼了一声,道:“这位荣先生可不像是个没分寸的人。”
我在一旁也是听得暗暗心惊。一直以来,我对荣先生都很是好奇。好奇他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当年究竟是怎么会被驱逐出师门的,又是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当时他被顾父遇到的时候,已经身受重伤,性命垂危,又会是伤在谁的手里?
心中念头急转,只觉得这当中太也蹊跷。童山童河两人禀报完之后,就下去了。
众人再继续往上行去,眼见东方隐隐发白,却是天快亮了。这次泰山大会,就在泰山主峰玉皇顶上。
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就上到了峰顶。回头望了一眼天际。却不见有太阳出来,天空彤云密布,灰蒙蒙的一片,看着就让人心生压抑。
我微微分了分神,就听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前面来的可是焚香会的顾长老和于尊使?”抬头看了一眼,就见三名道人迎了过来。三人都颇为年轻,大约都不到三十岁,从这一身道袍看。应该是龙虎山天师道的弟子。不过眼生的很,以前并没有打过交道。
大公鸡当即笑道:“是我们。”
那三名道人走到近前,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扫。我立即反瞪了他一眼。当中一名唇上蓄须的道人笑了笑,道:“各位这边有请。”随即在前领路。
童山童河兄弟在两边押着我,喝了一声:“走罢,老实一点!”
我冷哼了一声,跟着他们上前,脚步轻飘,踉踉跄跄,一边暗中观察周遭地形。
再行得一阵,就到了玉皇顶上,远远只见到那边竖立起四个木架,大约有数米之高,直刺苍穹,与那灰蒙蒙的天空一映照,越发显得突兀寂寥。
这四个木架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排布,其中三个木架上捆绑着三个人,再走得近些,就能从身形上认出这三人分别是骚包脸、顾思寒和那个姓梁的。
瞧这架势,另一个空架子八成是留给我的。
在这四个木架之下,人头攒动,围了一大群人,声音嘈杂,一时间也认不清都有些什么人。只听那三个领路的道人,齐齐大喊了一句:“焚香会到。”
接近着就见那些人的目光齐齐转了过来。等再走得近些,那些目光就纷纷落到了我身上。
“是那个姓陆的。”
“应该就是他…;…;”
“我瞧这人长得倒还人模人样,人不可貌相啊。”
…;…;
一时间议论纷纷。我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觉,似乎此时并不是在泰山之上,而是在潭城,在家附近的一个菜市场里,正准备买了菜回去给青子做饭。那菜市场中的吵闹喧嚣,就跟此时的一模一样。
第五百零一章 乾阳离火阵()
正出神间,就见一行人越重而出,领头的是个身形苗条的年轻姑娘,齐耳短发,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骨碌碌转动。
“顾长老,于尊使,好久不见。”说罢,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哎哟了一声,娇笑道。“这不是那个谁么,差点没认出来。”自然是洛芸那女人。
姓顾的微微一笑,大公鸡则是笑道:“你家教主呢,怎么没见着?”说着,左右看了一眼。
我也留了心,的确没看到洪坤那老东西的身影。
就听洛芸笑道:“两位长辈可是来晚了。你瞧,那三个都已经上去半天了。”说着,指了指绑在木架上的三人。
我抬头看了一眼,就见三人身上被铁链层层缠绕,成一个“十”字被缚在架子上。看着样子。并没有用上钉子,倒算是客气了。
就见那骚包脸在上面抬了抬头,大概是看到了我,登时叫道:“你个扫把星,怎么才来!”
一旁的顾思寒原本也耷拉个脑袋。此时被他叫声惊醒,也跟着抬起头来。见到我,眉头皱了一皱,却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姓梁的也朝我瞧了一眼。但目光微微停留了片刻,就又偏过头去。
骚包脸又连着叫唤了几声,听起来声音有些沙哑,但既然还能骂人,就说明性命应该是无碍。我也懒得去理他,仔细打量这四根木架。
这木架色成紫黑,一时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所铸。柱身上刻着硕大的符文,以朱砂浸染,气色如血,鲜艳夺目。这四个架子是以四方排布,下方地面上林立着无数赤红色的铜钉,顶帽大如碗口,露出地面的部分尚有尺许来长,嵌在地面,组成了一个八卦图形。
这峰顶的地面,尽是坚硬的花岗岩,此时围绕着这四根木架和铜钉,铭刻出密密麻麻的禁纹和符咒,显然是一个颇为繁复精密的阵法。
我虽认不出这是个什么阵法,但匆匆瞥了一眼地上的禁纹结构。大致也能看出是五行火盛,应该是个火阵。看来这帮人是准备把我们绑在木架上烧烤了,也不知是谁,搞出的这许多花样。
这时候,就见那唇上蓄须的道人说道:“时辰不早,我等先将这姓陆的小子吊上去。”说着,就领着两人过来要将我押过去。
就见大公鸡上前一步,看了一眼那四根架子,笑道:“你们这又是玩得什么新鲜花样?”
那道人笑道:“这个是鄙派的乾阳离火阵,转焚邪祟妖孽。”
大公鸡“哦”了一声,朝我指了一指,道:“这可是个活人。”
那道人看了我一眼,沉声道:“这小子心机阴狠,残忍嗜杀,跟那些邪祟也没什么分别。”
大公鸡呵呵了一声,道:“说得也是。”看了一眼那离火阵,道,“这样,既然这人是我们带来的,就不劳烦各位了。童山童河。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小贼绑上去!”
童山童河应了一声,就要上前将我押下。这时候,就见人影一晃,洛芸那女人插上前来。这兄弟俩愣了一下,我就被洛芸给抓住衣领,一把拽了过去,恨声道:“这小混蛋专门欺负我,这事儿我来!”
随即吩咐一声,就有两人抱着一捆铁链上来。其中一人尖嘴猴腮,一双贼眼到处乱转,也是个老熟人,是洛芸手下那个叫猴子的,咣当一声把铁链往我头上一套,然后层层地绑了个结实。
那猴子拾掇完后,又笑眯眯地蹦到童山跟前,道:“这位大哥,把这小子的镣铐打开罢,呆会儿还要捆到架子上去,留着累赘。”
童山冲他看了一眼,当即把镣铐给开了,道:“这小子还是交由我们来吧。”就要出手拽我。但他刚一动手,就被洛芸给架了开去,吩咐了一声,猴子跟另外一名降教弟子扭住我胳膊。不由分说就往那离火阵押了过去。
当即就又有人抬了一架梯子过来,两人就拽着我攀援上去,将我往架子上一缚,跟骚包脸他们一样,成一个“十”字。
我在上头往下方打量了一眼,就听那猴子隐在我身后,用细不可察的声音道:“陆爷,注意这链子。”又说了几句。原来这铁链是被他们做了手脚。
“小姐说了,等一下咱们见机行事,看有没有机会把您给救出去。”猴子说完,就带着那名降教弟子下去了。
我见洛芸站在人群中,正与天师道几名道人在说话,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这时候,就听骚包脸在我对面叫唤道:“你个扫把星,每次遇到你准没好事!”
我听得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为了这家伙,我和顾思寒何至于陷在乱石谷里头,当即骂道:“你他妈的还有脸说!”
骚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