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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空奔到近前,还没说话,却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荣鹿先生面前,哭叫道:“师叔,我师父…;…;我师父他归天了!”
我听在耳内,不由得懵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张善正那老头的模样。自打蛇母墓一役后,我就再没见过这老头子。这人年纪也并不算如何大,又是修道之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虽说我也并不太喜欢这人,但相比起那赵李两人,这张老头却又是可爱得多了。
只见荣鹿先生愣愣地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失声叫道:“张师兄…;…;怎么会…;…;不可能啊…;…;”
那明空失声痛哭,说是他师父自打在蛇母墓受了重伤之后,就一直在龙虎山养伤。原本是一天天好起来了,可是就在两天前,突然伤重离世。
荣鹿先生听后,怔怔地淌下眼泪。我觉着有些蹊跷,就上前问了一句,那张老头过世的时候,究竟都有谁在场。
那明空愤恨地瞪了我一眼,不过还是将事情说了。原来这张老头是在自己床上无声无息地过世的,当时正好是夜间,居然没一个人知道。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几个弟子发现。
我听了,只觉得这他妈的未免太有些离奇了。心想以张老头这样的本事,就算再怎么凶猛的伤势,难道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听那明空说,当时天师道各位长辈也都来看过,说他师父的死因并没有异常,的确是因为旧伤突然发作猝亡的。
我听来听去,还是觉得不对劲,但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头绪。一转头,瞧见那位荣鹿先生眼眶湿润。但一双眉头却是紧紧皱起,似乎有什么极大的疑虑,显然他对于张老头的死,他也是有所怀疑。
怔怔呆立良久之后,荣鹿先生像是如梦方醒,忙把那明空扶了起来,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那明空声音红着眼睛,声音哽咽,道:“我师父之前一直在养伤,大约在三个月前,有次突然把我跟明心师兄找去,说是如果他有朝一日离世了,一定要让我们来跟您报丧。”
荣鹿先生默然不语。方老先生过去拉过那明空的手,在他腕上搭了一搭,道:“你伤心太过,情志郁结,又加连夜赶路,对身体怕是有大损伤,得赶紧好好休息调养。”
顾思寒赶紧过来送了明空先进屋去歇息。
我见荣鹿先生依然默立在院中,神情悲凉,说了声:“先生节哀。”
荣鹿先生叹息了一声。等顾思寒出来,我与他又说了几句话,就带着黄老头离了宅院,一路朝君山方向行去。
走了一阵,心中还是在想着张老头突然亡故的事情。说起来。这老头子之前处处与我作对,每每想起,总是心中暗恨。只是如今听说这老头去了,心里却是一阵迷惘。
出了一会儿神,见那黄老头耸肩踮脚,正默不作声地跟在我身边,心中突然有些奇怪。这老东西最近似乎也太过老实了些。
这一路过去,先进了岳阳城中,之后仍是到敖家屋,再雇了一条船,下水直奔洞庭湖中的君山。
舟行水中,趁风扬波。随着君山临近,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青子,心中不由得一阵火热。船靠到岸边之后,就带着那黄老头上了岸,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行去,就见眼前出现了一片竹林,虽在寒冬之际,依然绿意盎然。
在桐宫的时候,我就听修老头说起,昆仑别院如今被流言所扰,处境艰难,但一到这竹林,就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恬静。
到了院门前。举步入内,守卫的人见了,神情漠然,既没说话,也没拦阻。我朝他们点点头,就径直进了院中。黄老头缩头缩脑的,东张西望。才走出没几步,迎面就见一个白衣女童正朝这边行来,唇红齿白,粉雕玉琢。长得极为俊俏,只不过这脸却是板得比冰块还冷些。
“你怎么来了?”那女童一见到我,似乎是很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但随即就皱了皱眉头,瞪了我一眼,很是有些不待见。
我端详了一阵,认出她应该是宁圆。只不过大半年不见,这小丫头片子却是又长大了一些,笑道:“我想来就来。”
宁圆冷冷地横了我一眼,道:“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呵呵了一声,倒是懒得跟一个小姑娘去争辩。不过听她这么一说,心里还是一动。心想我失踪了这么些天,青子会不会也以为我出事了,她又会不会难过。
就听宁圆道:“你这人以后能不能长点心,省得女尊大人替你操心!”
我听得心头一跳。忙问:“她怎么替我操心了?”
宁圆冷哼了一声,却是不再理我,扭头就走。
我也是拿这小丫头片子没办法,带着那黄老头就往青子的住处走去。刚走得几步,就听宁圆在身后叫道:“去哪?”
我转身回了一句。宁圆那丫头冷着一张脸,转了回来,打量了那黄老头一阵,瞪了我一眼,道:“女尊大人的住处,你可以去。其他人不能进!”
我知道青子的性子,这丫头说得恐怕不假,就干脆把人先丢给了她,让她先看管起来。那黄老头虽然狡诈,但宁圆那丫头片子年纪虽小,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黄老头落到她手里,也扑腾不起来。
穿过庭院,就来到了青子住的那栋小楼。门是开着的,屋子里与我上次来时差不多,也没什么太大改变。熟门熟路地在原地方找了拖鞋换上,就轻手轻脚地沿着楼梯上去。
只不过到楼上转了一圈,却是没找到青子的人。走进书房,屋里头还残留着她淡淡的幽香,却是空无人影。我心想,那死女人这会儿又能跑去哪里了。在她常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见桌上放着一本书,拿起来翻了一翻,又趴在桌上等了好一阵子,仍不见她回来。
第四百四十九章 夜已深()
回到楼下的时候,刚好见宁缺那丫头经过。那丫头片子见了我,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好不容易才从她嘴里得知,原来青子此时并不在别院,而是去岳阳城中闲逛了。
我听得有些稀奇。那丫头说完就走了,我回到屋里,把房间稍稍收拾了一下,就离了别院,坐船回到敖家屋。
到岳阳城中的时候,正好是午后时分,虽然天气还是严寒。但是阳光明媚。街上人来人往,行人如织。就在人群中兜兜转转,想着能遇上青子。只是这岳阳城大街小巷,多如牛毛,一时间又哪里能这么巧就撞得上。
虽然是大海捞针,我却是乐此不疲,来来回回,在街道小巷不停奔走。这样马不停蹄的,也不知游走了多久,总算是有些累了,额头见汗,停下来喘了口气。东张西望了一阵,瞧着身边人流如织,却始终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抹了把汗。正要再走,就听身后有人说了一句:“找什么?”
这声音清冷中透着娇柔。青子那死女人就是爱端着大小姐的架子,平素虽然也是冷冰冰的,但就算再气恼,说话也是斯斯文文,透着娇柔秀气。
猛地回头望去,就见她俏生生地站在我身后数步远的地方。穿了件红色的大衣,头上套着连衣兜帽,帽沿上一圈毛茸茸的,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张脸来。背了个包,看着就像跟街上成群结队的女学生一般无二,怪不得我怎么找。也没能发现她的人影。
我差点没认出来,莫名地就想笑,强行忍住了,说道:“找你啊。”
青子瞧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我赶紧跟了上去。从她身上拿了包过来,背到自己身上,朝前头一指,说:“那条街去过没?”
青子道:“没有。”
“那我们去那边看看。”
一路走了过去,也没什么目的,只是走到哪算哪。我背着包,跟着青子一路穿过大街小巷,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我们两人在外游历的时候。只是连我都有些记不清,那样的时光已经是过去多久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就找了一家店吃饭,在靠近窗口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几个菜,让少放些油,清淡一些。
青子坐下后,就把帽子放了下来,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我趴在桌上怔怔地盯着她瞧。她也没来理睬我,拿起茶杯喝茶。
算起来,我都已经大半年没见到她了,这会儿自然要看个够。瞧了一阵,笑说:“你这衣服挺好看的。”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她打扮成这样。
青子道:“刚街上买的。”
“好看。”我夸赞了一句,又盯着她瞧了一阵,说,“我先是去了别院。正好碰到了宁圆,那丫头好像对我嫌弃得很。”
青子道:“她又什么时候对你不嫌弃了?”
我呵呵了一声,这说得也是。琢磨了一阵,瞧着她道:“听那丫头说,你挺替我操心的?”
青子转过目光,瞧了我一眼,冷笑道:“你又什么时候让我省过心了?”
她说得冷淡,但听在我耳中,心头却是一片暖意,不由说道:“以后都听你的话就是。”
青子瞥了我一眼,却是没说什么。
我心中暗乐。
不一会儿,饭菜就陆续上来了。我给她盛了一碗饭,就说起我这些日子的经历。
以往在潭城家中的时候,就都是在吃晚饭的时候,与青子说白天的遇到的事情。到了此时,这习惯也没半分更改。我就从小茶庄跟她分开之后的事情开始,絮絮地说着。青子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
“你说那姓梁的机关算尽,没想到最后关头被你跟姜狐狸给搅和了,是不是要气得吐血!”我想到当日那梁庸的模样,不由得快意。只不过想到姜狐狸那悲戚的神情,心中又是黯然。
后来说到虞玄机和钟灵秀师徒两,想起燕子当初的那番猜测,就复述了一遍,一一说与青子听了。
“你说,燕子姐的猜测是不是真的?”其实我到现在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既然对一个人依恋到了极处,那只能是处处为了他好。怎么会反而生出恨来呢?
青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懂。既然要待另一个人好,应该就会一直待他好罢。”
我听得胸中一片温暖,就只当她这番话是对着我说的。
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到了夜间,屋外就起了风,呼啸凛冽,寒意瑟瑟,只是屋内客人多,人气足,却是颇为暖和。
我又说到被那修老头引去关在桐宫的事。虽说事情发生已过了大半年,但当时的一些细节还是历历在目。事无巨细地一一说了。
特别是在地牢里那八个多月,说得分外仔细。听我说起那地牢中那肮脏的环境,每天邋里邋遢的样子,青子不由得就蹙了眉头,道:“还吃不吃饭了?”
我听得心中暗乐,笑道:“你可是没看见,我当时头发都长得跟你一样长了。”
青子瞥了我一眼,却是没说什么。
我想到那黄老头,还是把当日所见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对于这黄老头,我始终觉着有些蹊跷,说不定这老头子身上真藏了什么大秘密。青子听了,一时间也猜想不出什么。
“你说那老头口中的巡阴人,会不会是你师父?”
青子沉默了一阵,摇头道:“我也不清楚。”隔了一会儿,又道,“我师父做的很多事情,我并不是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