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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近流言四起,隐隐把毛头指向了昆仑府。”
我一听,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修老头顿了一下,道:“现在很多人都在传说,是昆仑府用了五阴度厄锁魄符,在暗中操控人心。”
我暗骂了一句,心中念头飞转,忙问昆仑别院现在的情形。听修老头说起来,目前倒还暂时没人敢真闹上昆仑别院去。我听得稍稍松了口气,不过这局势却是越来越诡谲了,也不知我这被囚居的这八个多月里,这世间又发生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想着青子现在也不知如何了,心中不由焦躁烦闷,连饭也不想吃了。把吃剩的馒头丢在一旁。坐在地上琢磨了一阵,却是觉得有些奇怪起来,这修老头好像有些不对,今日个哪来这么多话?
这段日子以来,我每天只能与他说说话,相处下来,对他的性子也是了解得很了,心肠不坏,不过对他们宗主的命令听从得很,不像那姓孟的那般心狠手辣,有些温吞,算是个老好人。
这人平时来与我说话,虽说都会与我说说外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基本上都是与我无关的。我明白这老头是怕我在牢里不安,所以就算真出了什么与我有关的事,也都隐瞒了不说。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事一股脑说出来,也不怕我着急上火么?
我瞧了瞧老头那张爬满皱纹的脸,就把心中的怀疑说了。那老头半天没说话,直到我催了一句。这才像是如梦方醒,笑道:“你难道想一辈子住在这儿?”
我一听,心中不由得狂跳数下,道:“什么意思?”
那老头沉吟了一阵,道:“你今天好好歇息,养足了精神。明天这个时候,我再过来,跟你一道把这禁制打开。”
我听得又是惊诧,又是不解,盯着他瞧了好一阵子,道:“怎么,你家宗主改变主意了?”
那老头呵呵笑了一声,却没接话,道:“我答应过你要放你出去,总要做到。”说完,就起身离开,只传来一句,“准备准备,出去以后代我问莫离姐好。”
我连着叫了他好几声,想要问清楚,就听头顶轰隆一声,那洞口又闭上了,不由心想,这小老头是怎么了,难道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胆。要背着他们宗主放我走?
琢磨了一阵,还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也就不再多想。抱了青子的画像看了一阵,想到如今外头的险恶风波,不由得坐立不安,只想着赶紧从这鬼地方出去,回到青子身边。
虽说已经有了修老头的承诺,但想着这诸般事情,一会儿心忧,一会儿又为即将逃出生天而兴奋激动,一时间根本无法定心入眠,索性坐起来继续破解这石牢中剩下的一部分禁制。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我发现肚子又有些饿了,碗里还剩着一个半馒头,不过已经又冷又硬。估摸了一下时间,按理说这时候修老头应该是要来了。
但等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头顶却是没有半分动静,也不知修老头搞得什么鬼。我起初也没在意,继续破解禁制剩下的最后一部分。
等我再从密密麻麻的禁纹和符咒中抽身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头顶却还是没有动静。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妙,按那小老头的性子,昨日既然亲口这么说了,就不可能只是来耍着我玩的。
再说了。就算真返回不想放我走了,也得来给我送饭啊,难道让我饿死不成?
又等了一阵子,心中惊疑愈盛。心想难不成这老头想要偷放我走,被那姓冯的给发现了?以那姓冯的狠辣性子,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样想了一阵,最后还是没能等来修老头。我也不再多想,把半个硬邦邦的馒头撕成几块,送进嘴里吃了,又接着破解其余的禁制。
这接下来的时间。就始终再也没人来过。我越想越觉不对,摒除杂念,一门心思地沉入禁制之中。等到最后一个馒头也被我吃光的时候,所有禁制终于破解完毕。
我靠在石壁上歇息了一阵,养了养神,随即轻吁一口气,将阴阳瓶缓缓运转起来。这时候再用阴阳瓶,已经不再受那禁制的镇锁。这禁制如牢如笼,但阴阳瓶散发的气机就如水流一般,层层向外涌去,而不受滞碍。
这石牢中的禁制是基于古法,不过同样也逃不过阴阳两仪,四象八卦,只不过没有如今九宫八神之说。屏气敛息,将心神沉入。阴阳瓶缓缓转动,石牢中禁制犹如一幅清晰的画像般出现在心念之中。这禁法环环相扣,繁复却有序,层层递进。
直等到离火转震雷的瞬间,手结度厄指,并指点在这铁链第一处阵眼之上。这一指既出,就绝不停歇,各种禁制结构在心中飞快推演,将其阵眼一一破去。
只听得当啷声不绝于耳,铁链节节碎裂。我从地上站起,却没有立即收了度厄指,而是脚踏禹步,在室中游走了起来,或走三步,或走五步,旋即以度厄指连点地面石板数下。我在之前就知道,我这身上的铁链其实与这石牢是一体的,是这个庞大繁复禁制的一部分,只是在我破了铁链之后,就发现这石牢中的禁制突然出现了奇怪的变化,推演出另外一种格局来。
我也不及细想,一路跟着计算,寻机将衍生而出的阵眼一一点破。当连着踏出九个北斗罡,一步走到摇光位的时候,地面猛地一阵剧震,紧接着脚下猛地一空,一块石板霍然沉下,整个人就往下坠去。
我身子凌空,心念电转,立即就去攀抓旁边的石板,但手一触即,就像摸到了幻影一般,毫无滞碍地穿了过去。此时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石牢中的禁制还有隐藏的部分,并没有被我破净!”
第四百三十七章 囚尸()
幸好这下坠的时间不久,很快就触碰到了地面,只摔得屁股生疼,倒也没有因此丢了小命。从地上爬起一瞧,入目的就又都是那种暗青色的石板。往头顶一瞧,上头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出有裂开过口子的痕迹。
我爬起来打量了一阵,这地方跟我之前所呆的石牢十分相似,如果我刚才不是错觉,那么这里应该是在我之前所在石牢的下方。没想到这石牢居然还有一层。也不知葬门那些人知不知道这情况。
我沿着石牢走了一圈,越看却越是心惊,整个人都被一股寒意所浸没。这地方与上一个石牢一般,同样都布置了层层叠叠的禁制,同样极为繁复精深,只不过与我之前所破的那个,却不是同一个禁制。
这也就是说,此时我如果再想破掉这里的禁制,因为有了之前的经历,应该用不了八个月之久。但两三个月却是起码的。等我能破解出来,恐怕早就饿死渴死在这鬼地方。
要是我在这死了,恐怕连葬门的人都不会知道,想着想着,就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在地上坐了一阵之后,还是不死心,又沿着石壁,一寸寸地细看过去。之前在上头,我整整推演了八月的禁制。对这种古法倒是熟悉了不少,很多禁纹的结构也能一眼就认出。这样细细查看之下,倒是让我发现了一些异样的地方。
我沉下心来,又仔细推演了一阵,就在一侧石壁前停下,用手描着这石壁上的禁纹一路下来,到了某个看着像“寿”字的符文,胎息经运起,结度厄指往符文上一点,就听轰隆一声,那石壁上打开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口子。
我站在石壁前停了一阵,大约一息的时间,又听轰隆一声,那石壁上的口子消失无踪。我再度在那符文上点了一下,趁着口子打开的功夫,立即钻了过去。身后轰隆声响,石壁合上,举目望去,却是又进了一个石牢。
这地方与之前那个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方方正正的。大小也差不多,只是石壁上多了一副赤黑色的铁链。我上前一瞧,这铁链的材质与上头所刻的禁纹符咒,都与我之前身上那副差不多,只不过并没有囚的有人,想必是一座空牢。
我再仔细查看了一阵,除了这副铁链之外,再也没找到其他什么。只能沿着那石壁继续推演禁制,与我猜想的没错,在一处石壁上又找到了一个特殊的符文,打开一道口子进去,里边就又是一个石牢。
这牢中同样嵌着一副铁链,链上同样没有锁着人,只是地上却掉着几样东西。我上前仔细一看,其中一块绿幽幽的,是个玉玦,上头刻了一个不认识的字。另外还有一个金属牌子,看这模样,像是个腰牌,为黄金所铸。只不过大约是年代太过久远,已经是发黑了。除了这两件东西外,地上还残留着一块布,拿在手中一看,原来是一件贴身的短衣,不是什么普通的布料,而是用某种黑色的金线织就,所以到了如今也没有腐朽。
看起来这间石牢里曾囚禁过人,只是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这人就只剩下了贴身的三件东西。传说这桐宫自古就是幽禁之地,瞧这几件东西,锁的这人应该身份显赫,怕不是什么王侯将相。
我把那短衣抛回地上,再仔细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其他什么东西。再沿着石壁找了一阵,果然又找到了一个符文。这样看来,底下这座石牢是由多个牢房连接而成的,这石壁上的符文,就是开门的钥匙。
接下来这座石牢,锁得却是一具骸骨,骨头都已经腐朽了发黑了,稍稍一碰,就化灰崩塌。只是这骸骨却不是人的,从骨架和头颅来看,像是一只大犬。只是个头极大,而且那牙齿也是看着异常凶利。
传说桐宫上囚君王,下镇山野精怪,这只大犬恐怕是什么成了精的山怪。再一路行将过去,又是几座石牢,不过牢中都是空空荡荡,只有一副铁链冷冰冰地堆在地上。也不知是原本就是空牢,还是时间太久,囚在这儿的人已经灰飞烟灭了。
我转了这一阵,心中微微有些焦躁,带着一丝惊惧和寒意。我要是真找不着出路,那这些人的下场,也就是我的明天。等以后有人找到这儿来,恐怕也就只能找到我留下的一枚青龙镇煞钉。
再进得一座石牢,待看清牢中情形,心下立即就是一惊。这石牢的格局与其他的没什么分别,墙上同样嵌着一副铁链,只是这铁链之上却是锁了一个人。
更准确的来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干尸,皮肉干瘪黝黑,紧紧地贴在骨头上,乍一看,就是一具贴了一层皮的骷髅。
一般来说,尸体如果是葬在一些阴地之中。而且保存得当的话,都能历千年不腐,像这样的干尸也并没有什么太过稀奇的。
只是我在这桐宫地牢也呆了这么长时间,虽说牢中极为阴冷,但却并不是什么阴地,相反阳气颇为充足。一时间好奇心起,走到那干尸跟前仔细查看。
这一近身,就发现了一个令我心惊的地方。这干尸的尾腚之上,伸出了一截扁长的白骨,像是一条长长的尾巴。只是一开始它是被铁链缠着。向上翘起,藏在身后,我进来的时候就没有立即发现。
这根白骨的骨结和外形,瞧着极为眼熟,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骸骨井中那具奇怪的骸骨。
再仔细看了一阵,就发现这具干尸不仅是这尾巴没了皮肉,他的手指和脚趾部分,也露出了森森白骨。
我瞧得极为奇怪,照理说一个人死后,要么是整具都保存完好,要么就通通腐化成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