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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霞瞧得大急,撒腿就朝人群奔了过去。我纵身抢上,飞快地扫了场中一眼。见一干清微弟子身上负伤的负伤,倒地的倒地,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立即冲入人群之中,走魑魅步,结拘邪指,见到一个就戳倒一个,先给情况最危急的清微派弟子解围。
连着戳到几个之后,只听身后风声响起,也不回头,听风辩位,手指倒掠而出,直指那人胸口。但一经戳中,立时就觉不对,脚下连踩数步,倏忽变了身位,就见那人胸口被我一指戳出一个窟窿,身形却未受任何影响,笔直地朝我撞来。
我仔细瞧了一眼,就发现有异。这人乍一看人模人样,但是脸色黝黑铮亮,五官看起来极为生硬,力气极大,行动迅速,可是细看之下,还能发觉有些僵硬。
这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一个制作得惟妙惟肖的木头人。乌黑的眼珠子诡异的转了一下,挥手就朝我劈了过来。我身形一晃,绕到他身后,一指戳在他的脑后,见听“喀拉”一声脆响,崩开了一个窟窿,里头叽叽咯咯地转动着齿轮。我插手进去,一用力,将他的脖颈拧断,这木头人登时瘫倒在地。
举目一瞧。这才发现,这一群人中,活人只占了一小半,大多数倒是那些个诡异的木偶。我纵身冲入人群,救下一个被两个木偶围攻的清微派女弟子,双手一合,将两具木偶的脑袋砸裂。见地上横着一柄桃木剑,想是某个清微派弟子留下的,就掠过捡了起来。
运起胎息经,聚气于剑,握剑在手中一振,立即发出一阵嗡鸣轻颤,冲入人群,一见到木偶,就挥剑斩下。剑到气至,登时如刀切朽木,瞬间将其斜着劈成两半。我见情形紧急,半步不停,持剑在手,魑魅步左冲右突,一见木偶挥剑就劈,见着活人,就以拘邪指封了关窍。
眼见前方两个清微派女弟子手持桃木剑,肩头血迹斑斑。空中升起数道符箓,正与四具木偶缠斗,身形一晃,就冲了进去,桃木剑横竖劈出四记,将四人斩成八截。就听一人叫道:“小景!”
我听到这声音,心头一震,凝步一瞧,原来是刘子宁与陈琳二人。两人都是脸色苍白,满脸疲色,想必鏖战已久,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你们赶紧收拢弟子,其他的交给我!”我一句话说完,立即朝着人多的地方冲入。把桃木剑当柴刀使,左劈右砍,瞬时间又斩断了几具木偶。正要再去给剩下的清微派弟子解围,就听道“咚”的一声响。
这声音一传入耳内,脑中登时轰的一声响,两耳嗡嗡作响,有些头晕目眩。体内阴阳瓶自发转动,一道冰寒的凉意直冲双眉之间,脑中立时一清。举目望去,就见一众清微派弟子也跟喝醉了酒一般,身形踉跄,有好几人差点就被那些个木偶重伤。
幸好我刚才一路砍杀过来,刘子宁和陈琳把一干清微派弟子集结了起来,总算还能勉强支持下来。
这时候,就又是“咚”、“咚”,连着两声怪响。这声音一传入,周遭的空气就犹如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大石,瞬间荡起了层层波澜。我运转起阴阳瓶,凝于耳际,将那怪声的影响隔绝在外。
第三百九十八章 小镜湖()
放眼望去,见那边一群活人正飞快地往后退去,只有那些个不惧怪声的木偶还在继续上冲,知道这怪声肯定与那几架怪异的兽头器械有关。把桃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书符,手指飞快交叠,瞬息之间结了十次,双膝微屈,一手番天印,朝着其中一架器械遥遥拍下。
轰的一声响。木屑纷飞。那木头所制的怪兽器械轰然崩裂,连带着周遭的一干人等都被吹飞了出去。我身形不停,接着结印,将剩下几个器械一一砸毁。自打读了王老头给我的《茅山心术》,我对道门这些个符印的理解的,倒是更上层楼了。
受番天印击发,一时间烟尘滚滚,木屑纷飞,见那东倒西歪的人群之中,捆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身清微弟子的打扮,想必是卢霞那个被捉走的小师妹。立即一提桃木剑,就冲了上去,将遇到之人一一点倒,见那小姑娘虽然身在敌阵。倒是怡然不惧,反而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我直瞧。
我左劈右砍,杀到她身边,一剑将她身上的绳子斩断。正想叫她往刘子宁那边跑,就听她叫道:“你是不是陆景?”喜滋滋的,憨态可掬。
我愣了一下,也不知她是怎么认得我的,回头一瞧,那些个木偶数量众多,虽然已经倒了一大批,依旧还有许多,潮水般涌了过去,将刘子宁等团团围住。他们一干清微弟子聚到了一起,结起阵来,一时间犹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我见这小师妹一头长发被打散,披落在肩头,就道:“借我一绺头发。”那小师妹倒是爽气,说了一声好,就从地上捡起一柄小刀,直接将头发割了大半截下来。这么一来,她的一头齐肩长发,倒直接变成只到脑后的短发了。
我微微错愕了一下。随即将一把头发接过,拿在手中,心中默诵法诀,手势连着变换数次。千根万根黑丝立即随风飘起,升上空中。我连着结出几个手印,口中喝出一个短促的音节。数不清的黑丝在风中绷得笔直,直朝那些个木偶射去,千丝万丝,无孔不入。
片刻功夫,就听“砰砰”声不绝于耳,不时有木偶抽搐一阵,就倒在地上不停扭动。虽然还有一些木偶幸免于难,但也只剩下极少数,被刘子宁带着一干清微弟子,不多时便打了个七零八落。
这个从骚包脸那学的法术,叫“三千丈”,据说是出自某个已经消失的小宗门,虽然诡异了些,对付这些木偶人倒是收了奇效。
这边厢成片的木偶倒地,那些人就发一声喊。作了鸟兽散,朝谷外逃去。刘子宁带着一干清微弟子追杀了一阵,才收拢了人回来,朝我迎上来,脸色煞白,显然心有余悸,道:“小景,你怎么来了?”
我见她脸色憔悴,其余清微派弟子也是个个负伤,就听卢霞那姑娘抢着道:“是我找了小哥哥来的!”
刘子宁道:“算你立了大功。”陈琳把所有弟子都收拢了回来,却是有五名清微弟子丧命,其余人等,除了卢霞和那个小师妹好些之外,个个负伤浴血,神情惨然。
我扫了一眼这遍地的偶人,皱眉道:“出了什么事?你们师叔伯呢?”
就见人群中走出一名中年道姑,和声道:“这位是陆施主罢。”慈眉善目的,左臂耷拉在一边,肩头血迹斑斑,虽然个子娇小,但气势却颇大。
刘子宁忙道:“这位是明月观观主,许师伯。”
听她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这道姑就是此地的观主,忙垂首行礼。那许观主朝我微微一笑,虽然经过一场大战。心境却仍是极为平和。
刘子宁蹙着秀眉,当即把事情给说了。原来,当日清微派掌教等四位长辈为了给刘子安治病,就带着刘子宁等十数名清微弟子到了明月观,进入小镜湖闭了关。
听刘子宁说起来,这小镜湖向来是明月观最隐秘的地方,不允许外人入内,因此外头布有极厉害的禁制。只不过清微弟子有许观主带着,自然出入无碍。原本一切都挺顺利,但是九天之后,陈琳带着一名弟子,准备进去给师长们送些东西,小镜湖外头的禁制却突然打不开了。
许观主亲自尝试了十数遍之后,就发觉那禁制被人改动过了,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某种很古怪的更改。但这些微的更改,却是让整个禁制起了极大的变化,许观主虽然对这禁制颇为熟悉,但本身于术数一道的涵养却是不高,一时间无法破解这改动过的禁制,其余清微弟子更是束手无策。
正在众人惊惶之极,就突然听闻明月观弟子来报,说是外头有人进了山谷,把明月观给团团包围了。许观主带着众人出去一瞧,见来人黑压压一片,装束各异。也瞧不出什么来路。对方一言不发,就朝明月观动起手来。
两边连番交手。对方虽然人数众多,但清微派和明月观众人仗着法术厉害,还是勉强支撑了下来。只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又接连弄出来一些怪异的东西,清微派这边就有些应付不暇。明月观六名弟子,全部丧命,清微派弟子也是死伤惨重。
只听那割了一大把头发的小师妹道:“还好卢霞姐把你给找来了!”
我心中也是咚咚乱跳,很有些后怕。今天要是再来晚一些,怕是这些个清微派弟子就要全军覆没在这儿。就问道:“那个禁制在哪。带我去看看。”
卢霞一拍手道:“早听说小哥哥的术数厉害,咱们赶紧去瞧瞧!”
众人一齐朝着明月观走去。刘子宁指派了几个受伤较轻的弟子守在明月观门口,一发现有异状就示警。随后其余人等在许观主的带领下,进入明月观深处。
一路瞧去,这明月观青砖黑瓦,倚着峭壁绝岭而建,可说是鬼斧神工。瞧这建筑的格局和成色,显然已经有许多的年头。再转进去,一行人就来到了一个院子里。这院中没有房舍,只有一面石壁,石壁之下有个石洞,上头写着静心两字。
许观主朝我微笑道:“就是这儿。”当先行去。我与其他人随后跟上。进去之后,就是曲折的山洞,里头空气潮湿,隐约能听到一阵轻微的轰鸣声。听来就像是潮水起落之声。
陈琳走在我旁边,道:“小镜湖就在里头。”与这姑娘多日未见,此时再见,却是憔悴了不少。这些日子因为我这“淫贼”的事,怕是与郑老头一道受了不少委屈。
她话音刚落,就觉这隧道开始往下走,走了一阵,似乎是越走越低。我心中颇有些好奇,这小镜湖,听这名字。还以为明月观附近的一面湖,没想到却是在明月观的地下。
再走一阵,就见前方出现了一堵石壁,却是没路了。
我正有些错愕,仔细瞧了一眼那石壁,就觉出不对。陈琳一指这石壁,道:“这就是小镜湖的入口。”
许观主立在石壁之前,看了一阵,叹了口气。我上前,细细地查看了一番,立时就明白过来,原来这儿是设置了一个奇门阵法。这里之所以看到的是一堵绝壁,只不过是被阵法隔绝在了外头而已。
我沉下心来,绕着这石壁周遭缓步走了一圈,又逆着再走了一圈,越看越觉着这个禁制繁复精深,而且这布置的手法极为特别,与我之前见过的都极为不同。指了指那石壁上的东西,疑惑道:“那些是什么?”
第三百九十九章 阴偶()
那面绝壁可不像寻常所见的那些个乱石嶙峋的山壁,而是平滑如镜,上头刻满了各种鸟雀,琳琅满目,形色各异,虽说只是用简单的线条雕刻上去,却是惟妙惟肖。
在绝壁前站立片刻,就听到这洞中又隐隐想起一阵浪涛起伏之声,不过一会儿,又变成了风吹树叶的哗哗声。间或还有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传来。我知道这是我们身在阵中产生的幻听,只是像这样的阵法倒真是极为特别,从所未见。
就听许观主叹息了一声,道:“这个阵法叫‘工笔百鸟图’,是明月观历代传下来的。”听她解释之后,才知道这阵法也不是打从开始就有的,而是明月观创建五十年之后,有个姓公的弟子带人修建的。
我一听他这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