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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象到的是,那将会是多么混乱和恶劣的一个世界。无论山川沼泽,还是荒野平原,怕是到处都是阴灵精怪滋生。就算把现在所有的法师术士全集合起来送去那里,恐怕也连朵小浪花都溅不起来。
老农踱着步,缓声道:“我与不平不信这个邪,就去翻遍了所有的古书典籍。”说着,呵呵笑了一声。
我胸口窒息得难受,他提到古书典籍,我自然明白他想说什么。几乎所有的古书和民间传说,记载的都是。在很久以前,这世上的环境是极其恶劣的,到处都是洪水猛兽,人口极少,只能聚地而居。
“您老是想说…;…;有人…;…;”我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是有些发哑,“有人把强行…;…;把阴地改为了阳地?”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老农叹了一口气,道:“起初我们也觉得不可能。可是在这里研究的越久,我们却越是有些相信。”沉默了一阵,又道,“不平是个术数奇才。据他推测,之所以现在世上入目皆是阳地,是因为有人在其上设计了一个庞大的风水大阵,强行将阴地转为了阳地!”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匪夷所思。从风水常理来说,这简直是荒谬透顶。
老农道:“这肯定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指了指这墓室,“这里应该就是其中一处阵眼,而白家就是历代以来守护阵眼的人!”
老农在墓室中越踱越快,霍地转身,盯着我道:“我与不平日日钻研古书典籍,你知道我俩读出了什么?”
不待我回答,就厉声道:“是人定胜天!无论是治理大洪水,还是降服猛兽恶鬼,都是咱们的祖先逆天而行。一步步用血肉之躯赢下的功绩!狗屁的顺天应命,狗屁的天人合一!”
我愣愣地瞧着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会是一个道门中人说出来的话。对于道门中人来说,拜的是三清,信的是顺天意,而绝不是眼前这样一个敢指天骂地的人物。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就算当初真有一群人逆天行事,强行把阴地转为阳地,可他们凭什么?”
基于风水阴阳五行常理来说,要想改一方水土的风水,无非是借势,用的最多的就是借山河之势,引气藏风。这对于更改一小片范围的风水格局来说,还是可行的。可是如果这区域涉及到了整个世间,那已经是将山河百川都包含了进去,那又如何借势?
老农此时似乎也平静了下来,道:“除了山河气脉,你还忘了一样东西。”
我心中一动,道:“天上的星宿?”
老农微微笑了笑,道:“说的没错。”
我自然是知道天上星宿之力在风水葬法中,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但单凭这个,恐怕还是不够的。
老农瞧着我半晌,道:“这世上还有一样东西,是阴阳五行俱全的。”
我听得心中一颤,迟疑了半晌。道:“人?”
老农呵呵笑了一声,道:“没错,是人。”顿了一下,道,“除此之外,还有那些个开了灵智的禽兽精怪,也是可以的。”
我听得头皮发麻。按照他与死人脸的猜想,这个改阴阳的风水葬阵,就是以山川地下一座座墓冢所组成的。最开始的时候,是组建的最为重要的阵法骨架。其后在世间传下风水葬法。诱导后人按照葬法来下葬,这样历经数千年,大大小小的墓冢越积越多,这些墓冢无一不是暗合了最初的阵法架构。日积月累之下,这葬阵变得越来越稳固。
后来自从搬山道人开始,世上出现了盗墓一门,许多很重要的墓冢被破坏,也导致葬阵出现某种程度的损坏,导致某些地方阴气滋生,精怪邪祟为祸。不过这对于整个大阵来说,并不能造成什么大的破坏,有各门各派的法师术士暗中出手,那些个邪祟精怪倒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我心中念头百转,猛地想到,如果这老头和死人脸所料不错。那葬门在这其中又是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再细思下去,白家是世世代代守陵的,那巡阴人呢?又是什么?
只听老农道:“如此一来,才有了这一片土地世世代代的太平安生。你看,外头阳光明媚,春风拂柳,是多美好一副画卷。”
我心中波澜起伏,虽不知这老农说的究竟是对是错,但听他说来,无一不是丝丝入扣。朝着墙上靠了靠。让自己伸了伸腰,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听说除了这里,还有四个地方突然泄出了阴气?”我说的是之前阴阳阁发布的消息。除了这地方之外,另有四处也出现了异常。
老农点了点头,神情凝重,道:“的确如此。”
我心中转了转念头,道:“按照您老所说,这葬阵如此精密,又怎么会同时出现这样大的纰漏?”
老农“嘿”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脚?”我熟知术数奇门和葬法原来,自然知道一个精妙玄奥的葬法大阵,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出问题的。如果只是一处地方出问题,还能说是巧合,或是被人无意中破坏,但这同时五处出事,恐怕这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谁都在等个子高的人()
墓室中一阵沉寂。我向后靠了靠,舒展了一下因紧绷而有些酸麻的手臂,瞧着地上围着石棺,按照阴阳八卦排布的众多尸体,只觉心中一阵悚然。
老农道:“当日这处阵眼第一次出问题的时候,不平和白梅就下来查看过。这口石棺已经成了副空棺,里头的尸身已经不翼而飞,而且整个墓冢的阵法禁制都被破坏得七零八落。”
将一只有些干枯的手掌。按在石壁之上,轻轻地摩挲着那些繁复以极的禁制纹路,道,“后来我与不平参考了白家传下的秘法残篇,在原来禁制的基础上,勉强做了修复,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这一处阵眼的原理,与之前在九仙台上遇到的阴阳葬坑。颇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利用人体来做压阵之用。这墓中所有的禁制都是围绕这尸棺中的尸身所设,环环相扣,五行相辅。要作为阵眼中。葬棺主人就绝不是普通人能充当的。葬在棺中之人,必定是修炼有成,五行极强者。
老农叹道:“凭我与不平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原先的葬阵禁制极为深奥玄妙。尸身葬入此棺中,与禁制相连,阴阳相成,五行相生,尸身不仅不腐不烂,而且能够循环往复,千年百年地维持下去。他们二人后来虽然接续了禁制,但毕竟相比原先的禁法,差了不止一筹,白梅的躯体堪堪支撑了十数年,就再也无法维持。
我起身查看这石壁上的禁制,见墙壁之上还有之前阵法留下的残迹,道:“会不会是有盗墓贼进了这里,无意中破坏了墓中的禁制?”就像麻老大他们这样身手非凡的倒斗中人,要想倒进这里,也不是没可能。
老农道:“此处的禁制一旦发动。环环相扣,那些盗墓贼仗着祖宗传下的秘术,摸进来一两层,倒还有这可能性,却绝无可能把这里的禁制破得干干净净!”
我瞧着那些繁复以极的禁纹和符咒,知道他所说不假。琢磨了一阵,不由又想到麻老大他们,而想到他们,就不免想到了蛇母墓。
当初降教耗费无数心血,一大群人掘进了蛇母墓,没想找到的却是一座空墓。里头的葬阵也是被人破得干干净净。只是不知,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干系。
老农在原地踱了几步,道:“要想做到这一点,除非这破阵人不仅身手绝高,而且精通各种葬法葬阵,才有这可能。”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就想到了葬门。老农却摇头道:“我也的确怀疑过他们,只不过当年葬门…;…;”说到这里,却是拧了眉头,没有再说下去。
“葬门怎样?”我心中一紧,忍不住追问道。
老农却是没再继续往下说,道:“总归应该不是葬门。”顿了一下,又道,“葬门破落之后,许多葬法典籍失落,怕是被人得了去也说不定。”
经他这么一说,我心头猛地一跳,不由就想起莫婆婆说过,当年有个巡阴人大破葬门,抢走《葬书》的往事。葬门的这部《葬书》几乎涵盖了葬门所有的葬法葬阵,有这一本《葬书》在手,再加上超绝的身手,恐怕世上的墓冢都是其囊中之物。
“怎么?”大约是发现我神情有异,老农盯着我瞧了一眼。
我心头大跳,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古怪。”
老农倒也没有深究,点了点头,道:“此事的确古怪。”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岔开话题,道:“您老是怀疑当年有人故意破了这处葬阵?”
老农没有说话,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我思来想去,还是觉着这事情有些不对,如果这人是故意的,那为什么当年只单单破了这一处阵眼?
老农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想…;…;”说到这里,皱着眉头沉吟了良久,“会不会是有人在故意试探?”
我愣了一下:“试探?”这是什么意思。
老农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阵,瞧着我道:“如果是你想毁掉这个大阵,你首先会做什么?”
我琢磨了一阵,正想说:“自然是找到这大阵的所有阵眼,一处一处破将过去。”转念就觉不对,道,“先择一处阵眼破掉看看…;…;打草惊蛇,投石问路。”如果这时候没人跳出来,我自然可以继续破。如果有人跳出来,那就得观望,以免自己反被人给撸了。
老农点头道:“不错,我也是这般思虑。天底下隐秘的传承如此之多,包括我道门、葬门、各大教派,林林总总,恐怕就是对方眼中要惊的蛇。嘿嘿,这就如同下棋对弈一般。讲究的是虚虚实实。对方先出了一招,若是咱们这边无法接招,那对方自然就知道了咱们的底子,就会有相应的后手出来。”
我听他说的玄乎,就道:“那这次又是对方的一次出招?”
老农呵呵笑了一声:“当是如此。”
我也不知他这番猜测究竟是对是错,琢磨了一阵,道:“那咱们能不能接得住这一招?”
老农脸色沉了一沉,“呵”的一声,道:“我们茅山派,怕是没人能接咯。”隔了一阵,惨然一笑,道。“道门看似还颇为风光,其实也早已是昨日黄花。”
我一阵默然。如今道门虽然看着还热闹,也就是茅山派、清微派和天师道这所谓的符箓三大宗还在撑着,像全真教、神霄派等等往日的道门大教,早都已经式微了。在以往道门的鼎盛时期,像茅山、清微、天师道这些,充其量也不过是二三流的教派而已。
除去道门之外,其他三教九流可说是更加凄惨。葬门破败。白家后继无人,无数渊源流长的教派和传承泯灭无踪。反倒是像焚香会、降教、无极门这种龙蛇混杂的派系,倒反而是混得风生水起,隐隐有后来居上之势。
老农呵呵笑道:“现如今的人,都追求玩乐享福去了,又还有几人能沉下心来,几十年如一日地苦修老祖宗传下的手艺?长江后浪推前浪,咱们这些祖宗传下的老古董,终究是过时了,要淘汰咯。”
我听他说得落寞,想到在阴阳阁中,二皮匠所剩无几,瘦竹竿他们家的仵作传承,几乎断绝,取而代之的却是诸如“猎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