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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实说了。莫婆婆眉头一展,道:“原来如此!”我有些疑惑不解,过了一会儿,只听她说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封窍’?”
我一听,这个什么“封窍”倒还真知道一些,这还是在来时的路上听骚包脸无意中提起的。据骚包脸说,这“封窍”其实是修行中的一种说法,也有人叫它为“天人壁”,从虚的意义来讲。就是修行障碍的意思,但从具体上来说,实际是人体内的一处隐秘的关窍,位置大约是横在胸口到喉咙偏下一些的地方。
这个隐藏的关窍,被修行的人称为“封窍”。也有类似“封印”的意思。据说这处关窍一破,整个人体才能贯通无碍。
自古以来,在世间生灵中,人是修行最多的,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浮现出了无数门派,如今名头最大的自然是道门,另外还有从天竺发源的佛门,以及像什么白莲教、阴阳道、八卦门等等,林林总总,虽说抱的目的各自不同,但其宗旨都是抱着修行的目的。
而除了人之外,其他诸如一些山野精怪,甚至一些阴尸凶煞,机缘巧合之下,也会通过修行,想要激发灵性。就比如当年钻进董爷体腔内的那只黄皮子,就是想借着董爷的肉体修行。不过在我们这一行内,通常认为是招邪的一种,也就是“精怪借体”,或者叫“借体修仙”。
这黄皮子之所以要借董爷的皮肉修行,就是因为每种生灵在修行的时候,都会遇到一种叫“封窍”的障碍。而人的“封窍”是最薄弱的,也是最容易打开的,所以修行最易。至于那些山野精怪。或者阴尸凶煞,“封窍”厚重无匹,绝大多数山野禽兽或者行尸,终身都无望灵智开化。
它们当中,只有极少数的,能在机缘巧合之下,或是在深山中蛰伏数百年,像“胡黄白柳灰”等五家一般成精,在民间被奉为五大仙家。又或是像一些古尸,在类似聚阴池这种阴气深重的地方,尸身不腐不烂,往往也要经历成百上千年,才能灵智开化。
所以相比起人来,各种精怪或者阴物邪祟,想要得到一点灵性,想要打破“封窍”,是极其艰难的。这才有了黄皮子“借体修仙”的投机取巧。
听说无论是道门还是其他各种门派,那些门人弟子入门之后,在头两年,首先要做的就是在师长的指点下。打开“封窍”,“封窍”一破,就跟世俗的普通人区别了开来,其后才真正开始修炼各种符箓、法术、阵法等等。这也就是“天人壁”之说的由来,意思就是“灵与不灵,只隔了一层壁障”。
我正有些出神,只听莫婆婆道:“唯独咱们葬门的胎息经,却与别家门派有些不同。胎息经必须是在年幼时就开始练习,而且起初绝不能打破天人壁,随着胎息经修炼日长,这天人壁会变得越来越厚,两者相互砥砺,相互生发。直到火候到了,才能打破天人壁,这胎息经才算是有了小成。”
说罢,瞧了我一眼,叹道,“你从六岁开始修炼胎息经,原本在十二岁那年就该由你三叔,以葬门秘术助你打破天人壁。只是没想到,你三叔还没来得及做这件事,就出了事情。”
我听得有些迷惘,当年三叔教我的时候,只说是一种调息法,让我平日里时常练习。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由。莫婆婆瞧了我半晌,却是半天没有说话,过了良久,叹息了一声,道:“你天资聪颖,原本是个极好的苗子。只是你十二岁那年没打破“封窍”,错失良机,到现在又过了六年之久,在胎息经的砥砺之下,你的封窍之厚,恐怕是…;…;”说着,又是叹息一声。
我心中微微一颤,不过只是片刻功夫,倒是已经缓过神来。打不破就打不破吧,这些年都这样过来了,也没什么分别。再说了,就算是聚不了气,我也能凭着符箓和各种阵法禁制与人周旋,也不能算什么都不行的废物。
唯独遗憾的是,无法聚气,就算我术数天份再高,也无法以度厄指击破铁链上的六相禁制,无法把莫婆婆救出来,这倒是个大麻烦。
我在地上坐了一阵,索性躺倒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冥思。虽说“度厄指”是用不成了,不过这六相禁制再怎么厉害,毕竟还是脱不了术数的范畴,我同样可以用术数之道去破解。虽说耗费的时间必然会更长,但只要能把整个禁制全都推演计算出来,就不信找不到破解这禁制的法门。
正想得有些出神,就听莫婆婆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景,你坐起来。”我不知道老太太叫我什么事,起身坐会原位。
莫婆婆盯着我道:“如果打不破封窍。你这一辈也就算废了。你身为葬门传人,就绝不可轻易言败!无论怎样,咱们都要试试。一次不行,咱们就冲击两次,两次不行,咱们就冲击三次…;…;就算一千次,一万次,该做的也要做!”
我听得心中有些微微发热,只听莫婆婆道:“你记好了,我这就将胎息经中破障的秘术传与你。如今我被禁制所困,是无法助你了,你只能靠你自己!”
我点头应了,将莫婆婆所传的葬门秘术记忆在心。听完一遍之后,就发现这秘术与胎息经一脉相承,倒是极容易理解。微微阖上双目。一神守心,缓缓地调息了一拍,让整个人都平静下来,心气平和。
只听莫婆婆的声音轻柔地自耳边响起:“得胎息者,能不以鼻口嘘吸,如人在胞胎之中。”我一听,心中微微一凛,这应该就是胎息经的开篇总纲。
又听莫婆婆道:“一窍即开,元气外泄,泄而不止。劳及性命。”心中一动,心念聚于眉心天魂处,这叫意守。想象着眉心有一股气流涌动,以意引气,引导着这股涓涓细流,慢慢朝下而去。
一直到胸口偏上三寸的位置,气息突然就是一滞,我立即明白是撞上“封窍”了。我缓缓吁出一口气,又轻轻呼入一口,一呼一吸,合为一息。在一息之间,继续引动气息,朝封窍冲击而去。
只是我引来的这股气息,如涓涓细流一般,一撞上封窍,立即就碎成了无数细末,消散无踪,根本如蜉蝣撼树,纹丝不动。
我心中未免有些失望,黯然之余,突然发觉身周的气机有些异常,大约是因为我刚才秘术冲击封窍的原因。恍惚之中,就发觉身体中阴阳两气一变,原来是阴阳瓶下意识地就运转了起来。
耳边只听到莫婆婆急声喝道:“要心境平和,不计得失,千万不要硬来!”
我心里一惊,豁然惊醒过来,想要收摄住阴阳瓶。就在这时,原本在我体内缓慢旋转的阴阳瓶,突然开始疯狂逆转,直朝着封窍贯穿而下!脑海中轰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胸口处传来一阵无法言喻的剧痛。
两耳嗡嗡作响,神志瞬间就陷于迷糊,只隐约听到莫婆婆似乎惊叫了一声:“幽玄身…;…;”就再也听不到了。
第三百零七章 脱身()
等我再清醒过来时,还没睁开眼,就觉得身上有些异样,似乎有温润的气息在体内周而复始地往复转圜,虽然细微,但是绵绵不绝。耳中清晰地听到有人在我旁边,那低沉微弱的呼吸声。心中一跳,猛地睁开眼,从地上坐起,就见莫婆婆正直勾勾地望着我。一张枯瘦的脸庞,似笑非笑。
我脑子仍有些迷糊,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听莫婆婆道:“你的封窍打开了。”
我一颗心重重地跳了数下,只觉得身体似乎是跟以前有些不同了,正疑惑间,就见莫婆婆双眉一竖,冷笑道:“幽玄身…;…;呵呵呵,居然连我都看走眼了!原来你是巡阴人!”
我正不知该如何作答,就见老太太脸色一和,笑道:“你也不必害怕。虽然当年是巡阴人毁我葬门,但你们巡阴人的传承本就与其他门派不同,你跟他未必有什么关联。”
我听得心下稍安,却是有些疑惑不解,道:“您老…;…;是怎么知道…;…;”巡阴人在世上几乎没人知道。她又是怎么识破了我的身份。
莫婆婆瞧了我一眼,有些诡异地笑了一笑,道:“遮阴眼,幽玄身。我通读葬门秘传,从上头的记载来看。历来的巡阴人可能因为各自的天资不同,所擅长的本事也不同,但唯有两点是一样的,那就是遮阴眼与幽玄身!”
我心中暗想,难道这什么“幽玄身”就是说的“阴阳瓶”?把这些年与青子在一起的时光回忆了一遍,除去一些零散的学识之外,她第一是教了我睡绳床的法门,也就是这“阴阳瓶”,其二就是炼“夜眼”。
现在想起来,这所谓的“夜眼”,恐怕就是莫婆婆口中的“遮阴眼”,而我自己起名叫“阴阳瓶”的法诀,就是“幽玄身”。在这些年里头,青子只教了我这两样,原来这两样就是巡阴人的根本所在。
莫婆婆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突然发出一阵呵呵大笑,一边摇头,一边道:“真是天意!真是天意!自千古以降,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兼得我葬门与巡阴人两大传承的!哈哈哈,天意如此。合该我葬门大兴,让那些狗贼血债血偿!”说着说着,眼圈却是红了,显然心中激荡,难以自已。
我心中有些默然,起身道:“婆婆,我再试试破六禁。”
莫婆婆道了声“好”,就闭上了眼睛,道:“不用我提点了,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我肃立一旁,微微调息了几拍,心中默诵度厄指的法诀,以胎息经引动气息灌注于之间,此时封窍既破,气息流转无碍,以禹步踏出个星罡,手指连点,每次都击在六相禁制浮现的阵眼处。
禹步转出三步九迹,一气连出了三十六击,身形摇转。踏回摇光位,收了法诀,凝身而立。这一番出指,快若疾风,却是毫不气喘,似乎连体力都增长不少。
莫婆婆豁然睁开双目,发出一声沙哑尖锐的长笑,干枯的双手猛地拽住两头的铁链,轰的一声就将铁链从石壁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一时间沙石纷飞。
那六相禁制,已然是破了。
不过那铁链穿了老太太的琵琶骨,我怕她使劲太猛,会伤到了身子,去牢外兜了一转,想找个什么趁手的工具。找了一圈,却只找到了一把铁斧,黑黝黝的极为沉重,看着也不大锋利,想要斩断那铁链怕是没可能了。
我正要再去想办法,就听莫婆婆道:“拿斧子来砍,怕什么?”
我一听,只好拖了斧子过去,将铁链平放在地,双手握了斧柄,用尽吃奶的力气。霍的一下就劈了下去。只听到“当”的一声闷响,双手虎口剧震,差点就把握不住,让斧头震飞了出去。
停下一看,只知觉得双手不停发颤,两条胳膊已经是麻了,而那铁链之上,却只是多了一个浅浅的磕痕。足见就算是去了六相禁制,这也是根极其坚固的锁链。
莫婆婆瞧着我道:“谁让你这么砍的?”
我不明所以,提着斧头的手直发麻,这斧头除了这么砍还能怎么砍?
莫婆婆冷笑了一声,道:“你这学了胎息经的人,居然这样用蛮力来砍东西,怕是咱们葬门祖宗都得被你气得跳起来。聚气,聚气,懂不懂?要真拼蛮力,你还能拼得过那些虎豹猛兽啊?”
我听得有些讪讪然,自小到大,我都是这么来砍东西的啊,也没见谁说过什么。定了定神,重新提起斧子,按照莫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