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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阴人-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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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狗哥笑道:“哎哟。我把这茬给忘了。里面的小子,醒了就扭扭身子,让我们看到!”说着又传来几声咣咣声,大约是在拍着外头的铁栅栏之类的东西。

    我静立不动,只想听听这两人究竟还会说什么。

    那狗哥道:“他妈的,这小子八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了,中了那玩意儿的,不死也得脱成皮。”

    那声音尖细的道:“我看也是。我就怕呀。这小子搞不好会死在这里,那咱两可不好交代。”

    那狗哥哼了一声,道:“仔细盯着就是,想死还没那容易!我看我们…;…;”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就停下不说。只听那声音尖细的叫了一声:“正爷,您怎么来啦!”那狗哥也立即叫道:“正爷来了!”

    我侧耳听去,只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远而近,听两人的声音,似乎对来的那人很是敬畏。

    过了一阵,就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怎么样,这小子醒了没有?”

    那狗哥立即赔笑道:“还没醒呢,哪那么容易醒,我估摸着能不死就不错了!”

    那沙哑的声音冷笑了一声,道:“放心,这人没那么容易死!”说着,声音徒然转厉,“我叫你们好好招呼,你们招呼了没?”

    那尖细的声音道:“正爷放心,你瞧咱们把水牢都用上了,有这小子好果子吃!”

    那沙哑的声音似乎颇为满意,道:“好好干,怎么难受就怎么来,只要把这小子折磨得死去活来,你们就是大功一件。”

    我听他的声音充满怨毒,而且声音听来隐隐有种熟悉感,心里头有些奇怪,但再仔细一回想,却对这声音又似乎没什么印象。

    那狗哥大声道:“正爷放心,有咱们兄弟在,管叫这小子天天吃大餐。”

    那沙哑的声音“嗯”了一声,道:“做得不错,给我好好招呼着!”说着,声音徒然转厉,“要是我没满意前就死了,你们就给他陪葬!”

    那两人立时高声道:“正爷放心,咱们兄弟这手艺,那可是有口皆碑,您就放心看着!”

    我正努力地回忆着,究竟是在哪里听过这声音,突然身子又是猛地往下一沉,冰冷的水瞬间涌了上来,这次沉得时间却尤为漫长。

第二百九十九章 降教()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重新拉了上来,只听外头那两人把铁栅栏拍得咣咣响,似乎是狗哥的声音说道:“麻子,这人怎么动也不动,不会真出问题了吧?”

    那麻子用尖细的声音道:“应该不会吧?”声音中却是带了些犹疑。那狗哥道:“他妈的,别给整出问题了,到时候正爷怪罪下来,咱们可以一个都逃不了。”

    紧接着就只听到一阵咣咣响,听那麻子道:“我来试试。看着小子还怎么装蒜!”

    话音刚落,就觉得大腿上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心里念头一转,立即明白这麻子是要试试我究竟是不是醒着。

    我一动不动,将调息法运转到极致,一神守心,气息转至最弱,让身体濒临假死状态。不一会儿,隐约听那麻子惊叫一声,叫道:“他妈的。这人不会真死了吧!”又听那狗哥“靠”了一声,紧接着就听到连续咣咣几声,似乎是外头的铁栅栏发出连续的撞击声。

    “靠,他妈的,好像真没气了!”听到麻子在我耳边大叫。铁链撞击声叮叮当当地响起。我被二人抬了起来,身子脱离了冰冷的水面。不一会儿,就感觉身子触碰到了坚硬的地面。

    “快,打开头套!”狗哥的声音充满着惊惶和急躁。

    “他…;…;他妈的!”麻子声音有些颤抖,我感觉有人伸手按在了我脖子上。片刻之后,听到咔嚓一声脆响,脸上一松,是头套被打开了。

    紧接着就感觉身子被两人倒腾了几次,听那麻子颤声道:“真没气了…;…;怎么办?”

    我听声音,分辨出两人所处的位置,再一次被两人将身子板起的时候,突然睁开眼,左手结成拘邪指,在两人腰眼上戳了一下。两人一处关窍被封,顿时气机不畅,咕咚倒地。

    我坐起身来,身上铁链叮当作响,只见我此时是在个很是宽敞的石室里,两头都有一个通道,不知通往何处,在我左侧,是个黑色的大铁笼子,下面是一潭六尺见方的冰水,看下去幽深以极。

    地上躺着两人。一胖一瘦。

    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见地上躺着一串钥匙,想来是刚才他们给我开头套时用的,捡起来试了试,果真是把身上的镣铐给打开了。铁链一除,从地上站起,倒是一阵松快。大腿上传来一阵刺痛,有血迹顺着裤子渗透了出来。地上还横着一把铁叉子,想必刚才那麻子就是用这个扎的我。

    我用曲指在两人咽喉阴雀魄处弹了一下,接着用手指沾了些清水,在两人额头上画了个“挠心符”,计算好时间,随即将两人被封的关窍解开。隔了一会儿,那两人气息一粗,就缓缓苏醒了过来,一睁眼,见到我,就要大叫跳起。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哈”的一声大笑起来,双手拼命地去抓自己的胸口。紧接着在地上滚到,又抓又挠,翻来滚去,原本的笑声都变成了哭声,却是始终无法停下。只是两人阴雀魄被震荡,虽然又哭又笑,却只能发出极为低沉沙哑的呵呵声。

    我默数着时间,大约三十息之后,两人终于停了下来,胸前的衣服已经被他们扯得七零八落,胸口一条条的血痕触目惊心。

    “挠心符”出自茅山派的《茅山符诀》,虽说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符箓,但祸害起人来还是挺有一手的。中了此符的人,心头痒得难以忍受,犹如被千万只蚂蚁爬过,痛苦难熬。

    “你们先休息下,等会儿还会发作,可能时间更长一点。”我在一旁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说道。

    那两人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讨饶哭求道:“饶…;…;饶命啊大哥!”声音一出,又沙又哑,要不是我就在跟前,还真听不到什么。

    “还叫不叫了?还跑不跑了?”

    那两人立即摇头,发誓诅咒。我冷眼旁观,从地上捡起那把铁叉子。放在手里颠了颠,道:“这是鱼叉吧?”

    那瘦子立即道:“对对对,大哥眼光真是厉害,这就是咱们洞庭湖出的叉子,特别好用!”

    我“哦”了一声,道:“你们俩,谁是麻子?”

    那瘦子立即道:“大哥,我就是麻子!”嘿嘿笑道,“大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麻子绝对肝脑涂地!”

    我“哦”了一声,颠了颠鱼叉子,一把扎进了那瘦子的大腿。这叉子倒是锋利,一下子就穿了个洞,血水喷涌。

    将叉子拔出,那瘦子连声惨叫,在地上不停打滚。我见那狗哥在一旁面露侥幸之色,大约是庆幸刚才不是他扎的我。

    “去扶你兄弟起来。”我说了一句。那狗哥立即点头哈腰,爬起来去扶在地上打滚的麻子,我手起叉落,将狗哥的一条腿也穿了个洞。

    两兄弟登时滚成一团,不过阴雀魄被荡,只能发出极为微弱的声音,也不怕声音太响招了人来。

    “可以闭嘴了吧?”我在旁等了他们片刻,再度提起叉子。两人吃了一吓,顿时都停了哭嚎。只是一张脸却是因为剧痛变得扭曲,额头上冷汗直冒。

    “哟,这叉子做工还不错啊。”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手里头颠着铁叉子,“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就见两人面容扭曲,却是支支吾吾,不肯说话。我也没功夫跟他们说废话,一叉子又戳在麻子的同一条大腿上。

    听到麻子惨叫,那狗哥吓得面如土色。颤声道:“是…;…;是…;…;我们是降教。”

    我一听,不由得大为意外。我之前想过千百个可能性,却完全没预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降教?是哪个降教?”

    那狗爷白着脸道:“还…;…;还有哪个降教…;…;就是那个降教啊。”说着,都要哭了。

    我瞧了他一眼,冷笑道:“还敢胡说八道!降教早就被人灭了,哪来的降教!”

    我这番话可并不是乱说。最先的降术其实来自于茅山术,是宋末一个姓洛的茅山门人发明的。这人以茅山术为底子,再此基础上创造出一些歹毒偏门的法术,后来被人发现,被当时的茅山掌教打折了腿,逐出师门。

    这姓洛的天资极高,但心胸狭窄,对茅山派极为嫉恨。自从被逐出茅山之后,更是毫无顾忌,一门心思往邪路上走。要说这人也实在是个奇才。居然让他创出了与茅山术截然不同的法术,并且广招门徒,自立宗门,称为“降教”。

    降教成立之时,恰逢宋末乱世,战火连天,无数人流连失所,于是更多人聚集到了降教。到了元初之时,降教已经成为门徒极众的一个大门派,单说其声势。更是把茅山派都给超过了。

    而到了元代中期,降术更是被元朝官府大用,以此邪术来镇压中原人的反叛,在各地设立“降台”,一时民间到了闻“降术”而色变的地步。那降教得了当时官府的支持,势力更是庞大,姓洛的记起当时被逐出师门的仇恨和羞辱,更是找了个借口就杀上了茅山宗。

    幸好当时道门中全真教的丘处机真人,自东昆仑山西游,遇到成吉思汗,并被他封为国师,掌管天下道门事务。在全真教的调停之下,茅山派总算幸免于难。只是茅山派与降教从此也成了死仇。

    后来元朝灭亡,降教也随之受到沉重打击,到了明朝末期,随着全真教等宗门衰弱,茅山派、天师道、清微派三大符箓宗门从道门中脱颖而出,横空出世,更是趁机捣了降教的老巢,将剩余的降教教众也一一围剿,只有一些零散的降教门徒下了南洋,逃到海外,并且在东南亚发展出如今的南洋邪降,成为南洋三大邪术之一。

    而在本土,在茅山派等道门弟子的连续打击之下,真正的中土降术基本是已经很难见到了。

    在这里,突然又冒出个降教,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第三百章 水狱() 
这时候那麻子也停了哭喊,爬了过来,哭丧着脸道:“大哥,我们真没敢骗您,咱们真的是降教的!不过…;…;不过以前我们都叫天理教。”

    我觉得“天理教”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想了片刻,冷笑道:“还满嘴胡说八道,天理教明明是白莲教的分支流派。怎么变成降教了?”当年白莲教轰然崩溃,肢解成无数大大小小的教会,其中焚香会就是从白莲教分支而出的。而这天理教,应该也是其中之一,只是近年来倒是没有再听说过了。

    那狗哥急道:“大哥,我们真没说谎!这天理教的确是脱胎于白莲教没错,但其实那就是降教,只是为了怕道门那帮牛鼻子找麻烦。所以才借用了白莲教的名头。”

    听他这么一说,倒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我也顾不上理会这些,追问道:“我那几个朋友在哪?”问的是骚包脸和鲁莽精,我身上的背包也没了。不知旺财怎么样了。至于王二哥、袁老板和田蕊儿,身份难辨,分不清敌友。

    那狗哥道:“这…;…;这我们也不知道啊。正爷就带了您一个人来,至于您的朋友。我们就不知道了。”

    我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中的叉子,道:“是不是还觉得不够滋味?”

    那两人立即连声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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