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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阿紫就往人最少的地方退去。瞧这两人的模样。八成又是被控了尸。但凡这种阴物,一般都是寻着生气追逐猎物。人越多的地方,生气就越是旺盛。
片刻之间,厅中已是血流成河。那陈俊生手指化符,两道焚阴符燃起,化作两团淡蓝色火光朝二老射了过去。但刚到近处,就见两道刀影闪过,符箓在半空就被斩落在地。
这两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这出刀的速度也太恐怖了。
那陈俊生一见不妙,也是立即就往后逃去。就算他符法再高明。一旦被那两人近了身,刀光一起,恐怕一颗脑袋就得落了地。
那周先生护着鹰钩鼻和二郎腿,这两兄弟双目通红,咬牙切齿。几欲疯狂。
我见阿紫那小姑娘脸色煞白,紧要着嘴唇,知道她害怕得紧,低声道:“不许睁开眼知不知道。”
见小姑娘点头,松开了遮住她眼睛的手。匆匆瞧了一眼厅中的局势,趁着那两个杀神般的老头奔着人多的地方而去,赶紧拉了她趁乱就往厅外逃去。
眼看着快到厅门,只听到身后一声惊叫,听声音是那瘦子的。回头一瞧,就见其中一个杀神不知道什么时候朝我们这边追了过来。他妈的,大概都是被那瘦子招惹过来的。
我正想绕到一旁避一避,就听又是一阵惊叫,原来是那个叫乔东的矮胖,被那瘦子推了一把,直朝着那杀神扑去,而瘦子趁机就奔出了门去。
眼见那矮胖一颗脑袋就要分离,我将早就扣在手中的一枚铜钱朝那杀神弹出,也不去看到底成没成,拉了阿紫转身就逃。
一直到逃出厅门,进了院子,只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一看,是那个矮胖逃了出来,满脸惊恐。冲我叫:“谢谢啊,谢…;…;”一句话没说完,又是发一声叫,直朝外逃去。
我往他身后一瞧,头皮就是一阵发麻,那杀神居然追出来了,正在后头面无表情地赶上来。赶紧拉了阿紫就逃,叫道:“可以睁眼了!”
小姑娘一睁开眼,挽着我的胳膊就跑。我腿脚不利索,毕竟跑不快,眼见那杀神越来越近,朝前方一看,已经到了院门外,叫道:“咱们到那片林子去!”
乔家这宅院坐落在这一大片的树林之中,这地方看起来平常,实际上被那周先生布置了好几层的阵法。这人的符法虽然一般,但术数上的造诣不弱。我领着阿紫在林中拐了几拐,就拉了她站到一颗笔直的松树底下不动。
不一会儿,就见那杀神自黑暗中缓步而来。只觉得手臂上一紧,是阿紫那小姑娘贴在我身边。拽紧了我的胳膊,一张小脸煞白,大约是吓得不轻,只是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我冲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缓缓呼吸,放松下来。这地方是这个阵法中的隐位,被困在阵中的人是无法见到我们的。但这杀神现在不纯粹是个活人,能否藏得住,就很难说了。
我观察着怪物的一举一动,知道这阵法估计撑不了多久。抓了阿紫的手,用手指在她手掌上写了几个字,让她等下听我指令,撒腿就跑,什么也不要管。
小姑娘就冲我摇摇头。
我皱了眉头,冲她狠狠瞪了一眼。小姑娘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就是摇头。
我心中无奈,再这样下去,我们俩一个瘸子,一个娇弱的小丫头,一个都别想跑得了。眼见这阵法已经挡不了杀神多久,心中砰砰乱跳,千头万绪。闭上眼睛让自己平复了一下,主意已定。
捏了捏阿紫的手背。又朝地上指了指,让小姑娘呆在这里别动。小心地从包中取出一袋铜钱,冲小姑娘看了一眼,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调息了几拍,运转阴阳瓶,将体内阴阳气机融入周遭,接着就拄着拐杖朝外头踏出了一步。
直到离了隐位,见那杀神仍然背对着我,继续朝前迈出,敛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杀人如麻的怪物,将铜钱取出,在地上排开。一旦发现那杀神有所异动,立即就快走几步,躲入最近的隐位。
这东西半人半尸,对气机的变化极为敏感。我躲躲藏藏,终于将二十八枚铜钱尽数排好。又在地上画出一道地阴符。朝后退出几步,随即阴阳瓶运转,猛地震荡了一下周身的气机。那杀神立时就察觉,笔直地朝我走了过来。
我在心中默默地数着,直到他走进了铜钱圈中,立即将一枚锁骨钉拍入土中。本来这里用的最好是阳铜所铸的长钉,但此时没有条件,也只能用锁骨钉勉强代替。
只见那杀神一行到那铜钱连成的线圈边缘,就又退了回去。只在圈中兜兜转转。我心里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这个铜钱阵叫做“雷池”,又叫锁煞阵,是茅山术中专门用来禁锢邪祟的阵法。
按照道家理论,日属阳,夜属阴,一般阴气深重的邪祟都喜欢在夜间活动就是这个道理。古时候的先人很早就将夜空分为了二十八个星区,也就是所谓的“二十八星宿”。而雷池的布法,其中的灵感就来自于这二十八星宿。每个铜钱都代表了二十八星宿中的一宿,铜钱属阳。以二十八星宿方位排布,造成一个后天的阳境。
那些阴物邪祟一旦陷入阵中,就会因为对阳境的天然惧怕,而无法越雷池半步。这也是“雷池”这个叫法的缘由。
这雷池虽然无法对那杀神造成什么伤害,但禁锢一时还是没问题的。我观察了一阵,就要去拉了阿紫继续逃命。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响,位于其中关窍位置的两枚铜钱突然炸裂成碎片。
那杀神老头顿时脱困而出。我运转了阴阳瓶,却是停住不再动。在这一瞬间,我心中就明白,我这“雷池”上的两枚铜钱,不是自己炸裂的,也不是那杀神造成的,而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既然背后的人都已经到了,那此时这杀神老头在他人的控制之下。就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方位,用阴阳瓶也就无法隐瞒过去,只能稍稍对他造成一些迷惑。
背后被渗出的冷汗浸得湿透,冰凉刺骨。我微微地吸了一口气,双眼只盯着一步步过来的杀神,一瞬不瞬。眼见着那老头走到跟前,离我还有三步远,再往前走上一步,随手一刀就能结果了我,轻轻地吁出一口气。见他再迈出一步,立即身子一矮,直接朝他冲了过去。
就在这刹那之间,那杀神老头身子微微地僵了一僵,以至于刀光没卷出,我就已经到了他后背,手掌夹着一枚锁骨钉,瞬间拍入他后背。这杀神随即一动不动。
之前每一次用锁骨钉,都是用在活人身上。其实按照老驼子的说法,锁骨钉发明之初,就是用来封镇尸体的,远比用在活人身上更加有效。
我一击得手,半跪在地,心中通通乱跳。幸好之前我布置完雷池之后,不放心又在自己站立的位置布置了一个“陷空井”,虽说不是什么复杂的阵法,但就是这么个小小的阵法,让那杀神踏入的瞬间僵住了那么片刻,才让我趁机得了手。
第二百五十四章 黑银手镯()
我来不及擦去额头的冷汗,爬起身来,只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响,是阿紫那小姑娘见状跑了出来,挽着我的胳膊,给我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道:“你吓死我了。”一张小脸已经是煞白,挽着我的手也是冰凉冰凉。
我这番心神损耗确实极大,再加上身子本就没有恢复,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道:“我们走。”
阿紫“嗯”了一声,搀着我走出几步。我在心里默数了几声,片刻之后,果然就见前方的树丛中走出一个人来,佝偻着个背,眯着一双眼睛,双手啪啪啪地拍了几下,发出沉闷难听的声音。
他妈的,最近果然是霉运到了极点。
阿紫小声说:“那有个驼背的大爷。”她说话的声音已经极轻,但还是被那人听到。发出一阵怪异沙哑的笑声:“小姑娘,快过来大爷这边。”
阿紫吃了一惊,我低声道:“别理他。”随即带了她转身就朝反方向走。
没走几步,那老东西就突然在我前边的树丛穿出,背着手走到我俩跟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啧啧了几声,道:“我的好徒儿,果然是跟别人那些垃圾徒弟完全不一样。你这手锁骨钉,用得帅气!”
我心中暗叫晦气。知道刚才逼不得已用了锁骨钉,立即就被老东西识破了身份,心里头飞快盘算,究竟该怎么脱身。
老驼子见我不说话,呵呵笑道:“徒儿啊,咱们每次见面,你都是另一副面孔,啧啧,这还真是巧那。”
我瞧了一眼阿紫,见这小姑娘一脸迷茫,低声问我:“这大爷是你师父呀?”
那老驼子哈哈大笑,道:“徒儿啊,你这女人缘还真是不错!嗯,这小姑娘我瞧着就不错,比上次那两个好!怎么样,睡过了没,滋味如何?”
我一听,真恨不得把这老东西一张臭嘴给撕下来。一瞧阿紫,这小姑娘虽说年纪小,心思纯正。但这样简单的意思还是听得懂的,立即就涨红了脸。我怕她着恼,惹怒了那老东西,立即打断道:“别瞎说八道,这是我家小妹。”
那老东西“哦”了一声,一双老眼上下打量着阿紫,点头道:“原来是我徒儿的妹子,怪不得看着这么顺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徒儿的资质这么高,妹子也肯定差不了。”
我没有说话。那老东西道:“徒儿,可别怪为师的当日在海上弃你而去。徒儿这么机敏伶俐,为师相信你福大命大,绝对能化险为夷,这不,徒儿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儿。”说着,又是呵呵呵几声。
我冷笑了一声,道:“还真是福大命大,刚才差点就操控的那东西给一刀削了脑袋。”
老东西啧啧了几声,道:“为师这还不是要试一试你。真到了那一步,为师自然会喊停的。”
我心想,信了你这老王八那真是要命了。就听那老东西发出一阵怪笑,道:“徒儿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其他且先不说,你这临危不乱,机变百出的性子实在是难得。哈哈哈,不错,不错!等为师忙过了这阵,好好教导教导你,必成大器!”
这时候,只见老头子背后走出一个人影,到他跟前垂首以待。我仔细瞧了一眼,见这人左侧半边脸血肉模糊,连眼睛都只剩了个黑窟窿,瞧剩下的半张脸,应该是个年轻人,左臂挂着一截袖子,山风吹过,轻轻扬起,里头空空荡荡的,是只断臂。
我瞧了一眼阿紫,这小姑娘虽然也在瞧着那人,脸上倒是没有露出什么恐惧之色。虽然这人样子狰狞,但她作为大夫。跟着她师父学习多年,倒是一点也不畏惧。
老驼子也没有回头,只问了一句:“什么事?”
那人垂首道:“那帮人要逃。”他这声音一出口,就像是一口破风箱,极为沙哑干涉,听来十分难受。
老驼子“哦”了一声,发出一阵夜枭似的笑声,道:“咱们再等着瞧瞧。”
那人应了声“是”,就退在一旁不说话。
我仔细打量着这人,觉着有些奇怪。这老驼子向来独来独往,什么时候多了个跟班的,这人身上阳气明显,是个正常的活人。
老东西大约主意到我的异样,道:“这是为师在南洋救的一个可怜孩子。郭冲,过来认识一下,这是我徒儿。”
那郭冲上前一步,朝我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