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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快地交错变幻。
我凝目望去,她这是在掐指,只是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看起来似乎起了虚影,模糊不清。瞧她掐指的手势,似乎像是在“算沙”,但她计算的速度实在太快,简直快得匪夷所思,以至于我无法确定,这是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术数中的算沙秘术。
我心里头惊疑不定,正要过去看看她,就见马脸踏上一步,将手一摆,喝道:“起棺!”
我靠!我真他妈是服了这鸟人了。立即上前一步拦住,道:“事情没弄清楚,这东西还不能起!”
马脸冷哼了一声,道:“给我闪开!就算下头藏的是子母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随即就下令弟子动手。
我真是被这牛鼻子给惊到了。就算再狂妄自大那也得有个限度吧?这可是地眼成的怨煞,别说就他一个黄鹤观的道人,就算是茅山派、清微派来一个长辈高手,也不敢说这种大话啊。
我正要再劝阻,就见这马脸袍袖一挥,手中多了一根两掌来长的铜钉,色成青黑,圆头方身,钉身上盘刻一条青龙,须爪飞扬,鳞甲毕现。
我只看了一眼,脑中就是轰的懵了一下。
青龙镇煞钉!
“你这铜钉哪里来的?”我望向马脸,一字一句的问道,强忍住脊柱上爬起的森冷寒意。
马脸冷笑了一声,轻轻抚摸着手中长钉,道:“这是我们到家镇煞圣物,你这小鬼懂得什么?”
我盯着她,双目一瞬不瞬:“我在问你,这青龙镇煞钉是哪来的?”
陈琳发觉我的神情有异,忙拉了我一下,低声问我怎么回事。
那马脸似乎有些意外,道:“你这小鬼倒是有些眼光,居然认得出这镇煞圣物。”
陈琳立即接口道:“道长伯伯,这钉子看着很威风,原来是咱们道家的圣物啊?”
马脸道:“那是自然!有咱们这件道家镇煞法宝在。任它下面是子母煞,还是什么煞,都得灰飞烟灭!”
陈琳立刻道:“这么厉害的法器,是黄鹤观先祖传下的吗,我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一提到这青龙镇煞钉,这马脸似乎颇为自得,说道:“这可不是先祖传的,而是本道亲手斩杀了一只邪魅所得。”
我将手笼进衣袋,垂着眼皮,冷冷地问了一句:“是一条蛇吧?”
马脸“咦”了一声,道:“你这小鬼怎么知道?”
我很是灿烂地笑了一声,道:“猜的。道长真是厉害,能不能让我观摩观摩这道家的宝物?”
那马脸看了我一眼,昂了昂头,道:“来看吧。”
我冲他笑了一下,缓步上前,伸出左手,从他手中接过镇煞钉,不待他把手缩回去,右手随即就握了上去,握住了他的手臂。
掌心猛地传来一阵阴寒,那马脸双眼猛地睁大,喉咙中发出咕噜一声,身子顿时僵了一僵。我在掌心画的寸阴符,虽然不是什么很高深的符咒。但如此近身贴近,又是出其不意,登时就让那马脸肌肉冻僵了片刻。虽说用这种掌心贴法,符咒的效果也会同样加诸我身,但我毕竟是早有准备,而且在寒骨井中浸泡多年,对于一般的这种阴寒早就产生了免疫。
那马脸体魄强壮,又常年修习道术,这寸阴符僵不住他多久,但我只要那片刻功夫就够了。手掌立即反手擒住他手臂。在他肩头一按,身子翻起,将一枚锁骨钉拍入他后背。
回收倒持青龙镇煞钉,将钉尖对准马脸的喉咙,看着顶帽上血红的井字铭文,一字一句地问道:“那条蛇是不是个小女孩?”
这一下兔起鹊落,快得无以伦比,陈琳和郑老头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其余黄鹤观弟子大乱,登时朝我围了上来。但马脸在我手中,一行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马脸被锁骨钉封镇,周身无法动弹,脸红如血,怒喝道:“你这小畜生,想干什么!”
我将镇煞钉往他喉咙中送了一送。钉尖锋锐,顿时就见鲜血渗出,冷漠地道:“我在问你,那条蛇是不是个小女孩?”
马脸“啵”地喘出一口粗气,怒喝道:“不就是条蛇魅,老子把她毙了,省得祸害他人!”
我耳中嗡嗡作响,眼中看出去一片血色:“她在哪?”
马脸怒道:“谁记得扔哪去了!这种害人的山野邪魅,老子不知道宰了多少!你个小杂种,你想干什么!”朝着陈琳喝道。“陈琳,你们清微派教出来的就是这样的人!下次见到你师父,我一定要当面问问!”
陈琳急得脸色煞白,看着我,手足无措。
我脑海中轰轰作响,眼前浮现出旺财背着我的包消失在山林中的身影,在他耳边道:“那你去就去问吧。”将镇煞钉一转,就要刺入他喉中。
就在这时,猛地一阵狂风涌入,卷着一颗颗的沙粒,直扑我面门而来。与此同时,只觉得那马脸身上像是被一股大力扯去,不受我控制。我立即双目一闭,双腿一绞,将马脸盘倒,带着他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就听一个宏亮愤怒的声音远远传来:“哪来的小孩子,出手如此狠毒!”
第二百二十三章 演算()
这声音初听还远在门外,到最后一个音节时已到了近前。我接连滚过数转,手臂一绕,环住马脸脖子,镇煞钉不离他要害,睁眼看去,就见院中已经多了十数人。当前一人身材高大,浓眉高鼻。大约五十来岁,头戴纯阳巾,穿一身黄色道袍,胸口一个黑色八卦图。脸色赤红,怒气勃发,刚才在门外出声怒喝的应该就是这人。
我瞧了他一眼,见他的道袍与黄鹤观的不同,就听陈琳叫了一声:“不知是天师道哪位长辈到了?”快步上前相迎。我心里一惊。原来是天师道的人来了。三大符箓宗门里头,我还就没见过他们龙虎山的人。
那黄袍道士冷哼了一声,没理会上前的陈琳,只是盯着我。怒道:“还不把人放开!”
我瞧了他一眼,拎住那马脸的领子拽了起来,拿镇煞钉抵着,往后退了几步。望了望青。见她依然闭着双目,手指飞快地掐算。
陈琳一脸焦急地上前参见,道:“这位天师道的前辈,这…;…;这只是个误会!”
那黄袍道士大怒道:“什么误会,我看他是要成风的命!”
陈琳忙道:“前辈喜怒,晚辈是清微派的弟子,这位是我师姐的弟弟,跟成风道长起了争执,都是自己人。”
那黄袍道士听到这里,脸色稍霁,打量了一眼陈琳,道:“你是清微的?是谁的弟子?”
陈琳道:“晚辈师父姓秋。”
那黄袍道士“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英子的弟子。你师父她怎么样,有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
说到师父,陈琳顿时眼圈都红了,哽咽道:“师父她老人家…;…;已经仙去了。”
那黄袍道士“啊”了一声。惊道:“怎么会?英子正当盛年,心情又平和,与人无争,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陈琳道:“这事说来话长,我师姐的小弟和成风道长…;…;”说着焦急地望了我一眼。
那黄袍道士道:“既然是自己人,还不让他赶紧放开成风!”
陈琳眼巴巴地望着我,欲言又止。郑老头更是脸色煞白,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那马脸被我箍着,此时见来了援军,嘴巴不停,登时怒喝道:“小杂种还不快放了本道爷!老子叫你好看!”
我当即在他腿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将镇煞钉往他脖子上紧了紧,逼得他闭嘴。我拉着他又往后退了几步,离那个黄袍道士远远的。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可比这马脸难对付多了,一不小心可能就着了他的道。
“还不快放人。你这小孩究竟想干什么?”那黄袍道人登时怒了。
我垂着眼皮,只是紧了紧手中的镇煞钉,一切都要等到青子回神再说。
黄鹤观众人中跑出一个年轻道士,上去就冲着黄袍道士跪下,哭喊:“柳道长您可来了,可一定要救救我师父啊!”
那马脸一听,顿时怒吼道:“你小子他妈鬼叫什么?给我滚一边去!”
我箍着马脸,将身子隐在他身后,见院中跟黄袍同来的还有六七人,大约都是四五十岁的模样,虽然相貌各异,但是气势沉稳,虽然不是天师道的,但能跟黄袍同行,显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里头年纪最大的,是个老汉,头发花白,眯眯着眼睛,乍一看,倒是跟陈家那三叔公差不离。在那几人后头。还有八九个年轻人,身穿黑衣,并不是道人装扮,不过衣襟上有个白色的八卦标志,大约是天师道的俗家弟子。
只听那那黄袍朝那黄鹤观的弟子道:“究竟怎么回事?”
那弟子立即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给讲了,说是我暗中使诈,偷袭了他师父,不仅将青龙镇煞钉抢去,还要取他师父性命。
我冷眼旁观,见这黄袍和他身后三人一听到“青龙镇煞钉”这几个字,同时脸色一变,几人同时叫道:“青龙镇煞钉?”四人的目光同时集中的我手中那枚青黑色长钉上。
黄袍目光炯炯,道:“当真是青龙镇煞钉?”
那马脸道:“柳道长,这的确是咱们道家的镇煞圣物!这小子见宝起意,嘿嘿,就偷袭了本道!”
黄袍盯着镇煞钉瞧了几眼,朝我道:“小孩,你既然是清微的,咱们天师和清微两家,算是同属道门。你见宝心喜。但千不该万不该做如此狠毒之事!”
我见青子依旧在入定,就笑了一声,道:“咱们清微派和天师道当然是亲近的很了,可是这青龙镇煞钉本就是我的。这人杀人夺宝,是不是该死?”
那马脸立即咆哮道:“你个小杂种,胡说八道!看道爷不活活掐死你!”
那黄袍迟疑了一下,道:“这青龙镇煞钉是你们清微派的?”他这是真把我当成清微弟子了。
我也没去纠正他,道:“你们可以问问这人。他的青龙镇煞钉是从哪来的。”
那黄鹤观弟子顿时大叫道:“这人胡说八道,我师父的镇煞钉是诛杀邪魅得来的,来得光明正大!”
那马脸怒喝一声:“给我闭嘴,谁让你在这里说话的,给我滚!”训斥完弟子,朝那黄袍等人道,“这青龙镇煞钉是我从一条半人半蛇的妖物身上得来,可不是这小杂种说的那样!”
我把钉子往前一送,立即从他皮肉之中刺进去一截。那马脸顿时哇哇直叫。
黄袍立即叫了声:“慢!”神情颇有些惊疑地道,“半人半蛇的妖物?”
那马脸忍着疼,道:“是,蛇的身子。长着一个女娃娃的面孔,一看就是邪门的妖怪!本道就出手把她给除了!”
黄袍脸色变了几变,道:“你把她给杀了?”
马脸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原本是想把她给斩杀了,只是这妖物溜得实在太快,被她脱了身。不过下次要再遇到,一定将她斩成四截!”
我听得心中砰砰直跳,在他腿上又踹了一脚:“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马脸张嘴就要大骂:“他妈…;…;”没等他骂完。我立即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正要再跟他逼问旺财的下落。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只听到一连串的砰砰声,就见原本在旁边围观的那些个相邻,一个接一个地倒地。我吃了一惊,就见眼前那个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