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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老头挠着脑袋。还是不住摇头:“不对,不对。”
陈琳抬头望着头顶的树梢,疑惑地道:“这地方怎么没有鸟雀?”
郑老头“啊”了一声,一拍手道:“怪不得我之前就一直觉得怪怪的。这地方确实太安静了,连鸟叫都听不到!这还真是有点怪,按说就算是阴气稍微重些,也不至于如此啊!”
我站在林中,心中咚咚乱跳,背后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往东方一指,道:“我们往那边走。”声音一出口,已经有些发涩。
陈琳心思细腻,大概是听出我声音不对,有些担心地问:“小景,怎么了?”这时候郑老头也察觉了,望了望四周,颤声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先过去看看。”我领头往着东方走去。往这边走,就没了山路,只得在荆棘丛中穿行,身上被那些草木上的雨露打湿。黏在身上冰冰凉的。
走了一阵,就遇到许多起伏不平的土坡。我站住停了一会儿,仔细地体会四周阴气纠结的来龙去脉,选定一个方向继续往前走。陈琳和郑老头两人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大约是见我脸色有异,她们两人也跟着凝重起来。
再走过一路,我问郑老头,是不是这地方一点都不像以前了。郑老头挠着脑袋,很是奇怪地道:“真是半点都记不起来了,真是怪了!”
我心情越发沉重,抬头望了一眼天际,只见星河璀璨,北斗七星熠熠生辉,轻舒了一口气,继续朝前走去。再行得一阵,越过一片犬牙一般参差起伏的乱石堆,就听郑老头低呼了一声,朝前一指,叫道:“是那个阴斗!”
就见前头再走数十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颇大的谷地。几人快步上前。往下一看,只见这谷地上面宽口,往下却逐渐收拢缩小,成一个米斗状。
陈琳喜道:“原来在这儿,终于找到了!这地方看着果然像个米斗!”
郑老头脸上却是没有半点喜色,揪着胡须,半天没说话。陈琳就奇怪地问他是怎么了。这老头才猛地醒悟,皱着眉头道:“照说应该是这地方没错。但跟我记忆中相比…;…;这米斗似乎深了许多。”
老头伸手比划了一下。道:“以前我来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只要顺着这山壁往下攀,大约挪过三个身位也就到了谷地。可是现在你们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的确,以目前这谷地的深度来看,起码要往下挪出六七个身位才能下去。郑老头扭头往四周张了张,道:“感觉这周边的地形也变了。”
我盯着这谷地看了良久,道:“我先下去看看,你们在上面等着。”就攀着石壁,熟练地下到了谷底。双脚刚一着地,就见陈琳和郑老头两人也相继爬了下来。
陈琳道:“大家一起去有个照应。”我看了她一眼。这清微女弟子心思细腻,大约是察觉出了一些不对。
郑老头叫道:“就是就是,咱们人多好办事!”朝四周张望了一阵,脸上一喜,朝前头一个被杂草掩盖的山穴一指,道:“就是那儿!”
说着拔腿就走,领着我们过去。陈琳道:“原来就是这里啊。”快步跟上。我落在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举步跟上。刚走了几步,猛地心中剧震,大叫一声:“别动!”冲上前一把拉住陈琳和郑老头的胳膊,将两人拉了回来。
两人大吃了一惊。
“怎么了小景?”
我拉着两人连着往后退了几步,盯着那个不起眼的山穴,只觉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他妈的,这地方居然是个地眼!
无论在我们这一行,还是在道门法术中,历代以来都有对阴阳两气进行孜孜不倦的钻研。阳气从通俗上来讲,也就是生气,也就是指活物的气息。
自古以来,绝大多数祈福镇邪的法术都是为活人所用,因此各门派历来都更为注重阳气的精研,与此同时也诞生了许多基于阳气的法术咒诀。在清微、茅山等道家法术中,将阳气的走向定为七章,分别为“江桓章”、“更鹰章”、“铜廓章”、“大梁章”、“荒阶章”、“骨卯章”和“戕卯章”,与地脉七关相互映照。
在遇到一些特殊格局的地方,阳气纵横的脉络会形成一定的交汇,形成“地恒”。这个地方往往阳气极盛,有些类似于七关中的阳恳关。
而相对于阳气而言,阴气同样有其独特的走向,在道门中被称为七余,分别为“煞空余”、“送怨余”、“逐怨余”、“赤鼎余”、“坤元余”与“共冲余”这六余,与南斗六星相映照,最后还剩余第七余,叫做空余,也就是阴气脉络的交汇之处,又叫“地眼”。
阳气脉络交汇形成的“地恒”常见,而阴气脉络交汇形成的“地眼”就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万中无一。地眼是地脉之下阴气纵横交汇而成,只能自然形成。而在地眼之中,阴气之盛,远胜于那些什么聚阴池、积尸地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是地眼?”陈琳顿时白了脸,声音都微微发颤。身为清微派的弟子,就不可能不知道“地眼”是什么,因为它的名气实在太大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尸香()
“不…;…;不会吧?”郑老头哆嗦着道。虽说这世上地眼极少,绝大多数人根本就不可能遇到过,就算无意中遇到,也因为眼力有限而认不出来,但只要是行内人,绝大多数都会听说过这个名字。这郑老头自己钻研葬法多年,知道地眼也好不稀奇。
地眼是个极特殊的阴位,不仅里头的阴气强度远超其余。而且还会产生极其诡异的阴气吸附效果,形成一个阴漩。平时有人偶尔经过这里,只要时间短,或许一时间察觉不出,顶多感觉身子不舒服,体弱的甚至会得一场重病。但如果恰巧有个人在地眼之中冤死,那可就是滔天的祸事。这人带着极大怨气冤死,魂魄本就凶戾之气大盛。再加上地眼中阴漩巨大的吸附效果,那生出来的可就不是一般的什么邪祟!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可以想通了。怪不得那王氏死后,居然能把一个康平镇杀得廖无人烟。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坐凶”能做到的!原来她居然是死在了地眼之中,这就怪不得了。要不是当年三叔他们把她给封镇了,有这地眼的支持,恐怕不止康平镇。就算附近再多的人,也得被她给一步步收拾完咯。
这样说起来,陈家中挖出来的两口铁棺,就不应该是仅仅是子母煞那么简单!
我豁然一惊,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经过这一番折腾,时间已经不早了,得快些赶回陈家去。我招呼了一下两人,转身就走,但走出几步,就觉出不对,回头一看,就见陈琳和郑老头两人居然不退反进,径直朝着那山穴走了过去。
我心中大惊,立即返身冲了过去。但此时两人也突然快了起来,我差了一步没能拉住,两人身影一晃。已经穿过洞口的荒草,隐没在洞中。
我紧跟着闯了进去,见两人就在眼前,立即伸手拉了两人一把。谁知陈琳当即就一个巴掌朝我抽了过来,我低头避开,见她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立即一抓她手腕,顺势将她掀翻在地,双手将她肩膀锁住。
刚制住一个,就见那郑老头还在直愣愣地往里头走。我一个人没法分身,只得双手往陈琳脖子上一绕,身子翻转,将她牢牢扣住,双腿往前一勾,把郑老头带倒。接着双腿绞住他的身体,将两人钉在地上。
这两人不知被什么迷了心窍,已经失去了意识。不过也亏得如此,否则陈琳这清微女弟子的身手,我还真锁不住她。微微地吸了一口气,身子用力一翻,带着两人朝洞外滚去。一连打了个滚,终于从洞中翻了出来。
又连着打了几个滚,远远地离开那个山穴,把两人紧紧地夹在地上。我本想用挑针法荡一下他们的天魂,让他们清醒,但此时两人挣扎不停,一时无法腾出手,索性就干等着。盯着那山穴,心中怦怦乱跳。
大约过了有一刻多钟,就听陈琳“啊”的惊呼了一声。我知道她已经醒了,赶紧松开锁住她肩膀的手。陈琳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通红,有些羞恼,后来一见我双腿绞着郑老头的怪模样。又是疑惑不解地盯着我们瞧。
过了一会儿,郑老头终于也清醒了。我拉着他从地上爬起,陈琳这会儿也总算明白过来,脸色一白,道:“刚才我们是不是都迷糊了?”
我冲着他们“嘘”了一声,示意他们赶紧离开谷地。沿着山壁爬回到上面,又走出了数十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郑老头满脸疑惑地道:“刚才出什么事了?我之前看到你们俩都进了洞,一直叫我快进来,快进来,我就进去了。”
陈琳白着脸道:“我们大概是中了迷障,不知不觉地就进了洞。”心有余悸地看了我一眼,道,“小景,你怎么没事,幸好你把我们给…;…;拖了出来。”说到这里,脸红了一红。
我想起刚才三人那副狼狈模样,也不由得一窘,道:“我见你们突然进去,就赶紧过去把你们拉出来。”
“那你没看到幻象?”陈琳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跟郑大师都被它给迷了。”
我刚才确实是没见到他们说的什么幻想,琢磨了一阵,问郑老头道:“这山穴有多大?”
郑老头道:“就跟普通的山穴差不多大小,大约能同时容纳十来个人的样子。”
我疑惑地道:“只有这么大?没有其他通道?”
郑老头摇头道:“这里的山穴一般就都这么大,差不多就是个小山坑,也没什么其他出路。”
陈琳大约是看出了异常,问:“这山穴怎么了?”
我心里头一阵悸动。刚刚在山穴中,我急着把两人拖出去。匆匆地往里头瞥了一眼,看到的却完全是另一种情形。这山穴要比郑老头描述的大上许多,在山穴深处,有个两人多高,一人多宽的石洞,不知通往何处。我在里头只停留了片刻,正好一股子阴冷的气流从那石洞中吹出,就这会儿功夫,我从里头闻出了淡淡的尸臭味。
这股气味很是复杂怪异,并不是普通的那种来自死人身上的气味,似乎一种混合体,当中还掺杂了许多别的气味。以至于有种说不出的诡谲。
我是从小就跟死人打交道的,对于这种死亡的气息有一种极其灵敏的直觉,当时就觉得胸口发闷,心慌得厉害,这才毫不犹豫地逃了出来。这种可怕的感觉至今让我头皮发麻,就算当初在朱砂岛,被白脸魔抓着脖子,我都没这么恐惧过。
两人听我这一说。都是一头雾水。陈琳道:“我听我妈说过,当年王氏死在这山穴里头,她家人只进去了六七个,其他人就只能等在外头。说明这山穴应该就跟郑大师说的那般大小。”
我默默地走了一阵,就叫住陈琳问了一句:“你们几家道门中,穿的道袍彼此有没有什么分别?”
陈琳一听我突然这么问,大约是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解释说:“现在道门中还是以俗家入世弟子居多,出家的倒是占了少数。平时只有出家的道人才会穿道袍,每个门派的服饰大体上差不多,但有些微的差别。比如我们清微和茅山、天师道的道服就不完全一样。”
我“哦”了一声,问她能不能仔细说说几家的道服都有哪些地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