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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登时有些羞恼,迟疑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昨晚…;…;昨晚徒儿怎么试都不行,可是这到嘴的肉吃不了…;…;徒儿实在是不甘心,就…;…;就抱着…;…;抱着硬来。结果不知怎么的。肚中跟火烧似的,一下子就疼晕了过去。”
老驼子哈哈大笑了几声,道:“你这小子!你这小子!哈哈,还真是色胆包天!你本来就被人伤了阳经,还色心不死,欲念一动,当即就阴阳逆冲,不死算你命大!怪不得一早起来就成了这副鬼样,还不下去好好歇息去,真不想要小命了!”
我连连点头应承了,就扶着腰准备下去。只听老驼子道:“把这地方收拾一下。”说完就起身出去,临了又回头补了一句,“这些天离这几个女娃远点,也不要动欲念,否则当心小命不保!”
我连连点头应了,见这老东西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倒在地。这一关,总算是熬过来了。
坐着喘了会儿气,见刘子宁双目通红。恨恨地盯着我,不禁有些心虚,避开她的目光,起身去把麻老大他们一个接一个抱到墙角,让他们靠墙而立,给三人检查了一遍,三人都处于半人半尸之间,脉象微弱却并不断绝,这种古怪的症状我也没什么办法。
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搞到化尸虫的解法。
至于庞贝三人,就直接拽着头发拖了过去,靠着墙角摆成一排。
接着过去一把抱起鲁莽精,这女人这会儿倒是不再哭叫了,只是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瞧。我也不理她,就当没看见,反正她盯得再久,恨意再深,那也是福田狼,跟我无关。
进了屋子,大概是被这女人看见了她的两个同学,顿时又开始尖叫。我本来就力气不济,放她下来的时候,差点就被她给一口咬了耳朵。这女人别看娇娇小小,凶起来真是比母老虎还厉害。
干脆把她跟两个同学站成一排,就出了房间。气喘吁吁地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四下也没见到老驼子人影,就走到刘子宁跟前,蹲下身子。原本琢磨着是不是悄悄跟她透露身份,但见她看向我的目光中尽是恨意,也只能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这事恐怕三言两语还真解释不清。
把她也送进了小门之后,就出来靠着墙根坐了。一半是真的累了,虽然只是这短短几日,但自打追击庞贝等人开始,就没怎么好好合过眼,尤其是后来遇到那老驼子,这老东西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与他纠缠斡旋,更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此时真是心力俱疲。
反倒是昨晚虽然被阴阳逆举痛得死去活来,倒总算是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
另一半则是忧心。我摸了摸衣袋中的响箭,原本我是想拼着引起老驼子怀疑也要赌一把,用这东西把茅山那群人给引上门。但仔细看过后,我就发现,这茅山派的响箭并不同于一般的箭器。
普通的箭器,用的是机关术,总体来说是一种销器。外人就算不知道这其中的结构,只要加以揣摩,总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但这茅山派的响箭却不同,这玩意儿怕已经是一种基础的法器。
想要动用这响箭。大约是要配合一种茅山的独门法诀。如此,就算这响箭被茅山之外的人得到,没有法诀也是徒劳。
死人脸的笔记中虽然提及了大部分的茅山术,但偏偏没有这响箭的法诀。
除此之外,我还有另一层顾虑。要是真被茅山那帮人杀上门,双方来个两败俱伤还好,我正好可以浑水摸鱼。可要是被茅山那帮人给赢了,那就抓瞎了,刘子宁她们两人倒是获救了,我和麻老大他们铁定得遭殃。
这一下。居然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我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却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
发了一会儿呆,这才猛地惊醒过来。该死,刚才居然在这种地方失神了!大约也是太累的缘故,我回头看了一眼门外,发现已经过去小半天,这老驼子居然还是没回来,也不知是上哪去了。
我一转眼,就盯上了对面墙壁上的另外几扇门。这里头大约都是老驼子用来藏东西的地方,说不定在里头能找到化尸虫的线索。
我盯着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是心动。但此时那老东西人影不见,不知道是真的出去了,还是就躲在一边悄悄地窥伺。我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又坐了一会儿,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到门口,叫了声:“师父,你在吗?”
没人应。我假装随意地走动了一下,飞快地打量了各处一眼,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我咬了咬牙,又叫道:“师父,你在吗?”然后按了按肚子,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道,“怎么也没点东西吃。”
随即就进了屋子,在各处翻找了起来。其实这屋子一览无余,也没什么可找的,翻着翻着,就进了其中一扇门。我也知道,要是这老驼子真在旁边窥伺,这小把戏也未必就能骗得过这老狐狸,但此时我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一试。
进的这一个房间,里头空落落的,只有一个大铁架子,什么也没有,只是特别的冷,是那种阴气刺骨的寒意。这里以前大约是放过什么东西,但现在已经没了。我只好退了出来,嘴里嘀嘀咕咕的,又进了第二个房间。
这一进门,我整个人就猛地僵了一下。一股极为浓烈的阴气扑面而来,但也就是一瞬间,这股阴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百五十九章 姜狐狸()
这房子依旧是那种极为狭长的格局,墙壁上用朱砂画满了巨大的符咒,其色如血,鲜艳欲滴,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在房间的最里处,背对着门口,立着一个人影。屋中虽然昏暗,但我却看得分明,这是个身材颇为高大的男人,赤裸着上身。背后纹满了血色符文。
正当我疑惑间,那股消失的浓郁阴气再次扑面袭来。但不过片刻,又再次消失无踪。
我在原地盯着瞧了好一阵,这才移步上前,蹑手蹑脚地靠近。在走近的这会儿功夫,阴气又三度出现而后消失。狭窄的房间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尸气,如果不是我常年接触尸体,对这尸气实在敏感,一般人还真不易察觉。
走得近了,就愈发觉着这人高大。四肢修长,比我高了足足有半个头。这人的头发夹杂白丝,显然年纪不小,裸露出的皮肤却是呈现一种有些油腻腻的古铜色,上头的血色符文不像是画上去的。倒像是被烙印其上。
不用去探他的脉搏,我也知道这肯定不是个活人。只是这具尸体给我的感觉十分奇怪,跟我接触的所有尸体都不同。正疑惑间,那股浓郁的阴气再次扑面袭来,我心里一动。靠着墙壁从他身边挤过,来到他的正面,顿时就发现,这出现又消失的阴气,竟然是来自这高大男尸的呼吸!
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仔细瞧了几眼,就确定无疑了。这男尸真的是在呼吸,但并不像寻常人那样是从口鼻吸气然后呼气。这男尸呼吸吐纳的却是纯度极高的阴气,要不是我身上的阴阳瓶,还真无法察觉到这种变化。
站到他正面,就瞧清了他的面貌。从面相来看,死的时候应该年纪颇大,在六七十岁之间,脸颊干瘦,颧骨很高,鹰钩鼻,双目紧闭,眼窝深陷,虽然是个老人,但是身形挺得笔直。骨架高大,有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我见过的尸体数不胜数,却从来没见过像这样的。他的胸前和后背纹着数个血色符文,脖颈和胳膊处则是血色纹路蔓延。这种血纹,看样子应该是某种禁制。至于这几个血符,我就认不大出来是什么了。
这种处理尸体的手段,我真是从所未见,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了,居然有些微微失神。就在这时,只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古怪的声响。我心中猛地一震,豁然惊醒,急忙就从小门出来。
这急促的声音,是外头阵法发出的预警声!
我把门重新关好,转身就要出门去看看,只见门口人影一晃,就见老驼子从外头闪身进来,面目阴沉,一条左臂正在嗤嗤地冒着黑烟,散发出刺鼻的焦臭味。
我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我擅自进入小门,立即叫道:“师父。出什么事了?”
老驼子一声不吭地进门,目光闪烁不定,就在这时,只听外头有人叫道:“那老贼往这边跑了!”
听声音似乎是个挺年轻的男音。我心里一跳,第一个念头就是“是谁杀上门了?清微茅山还是庞贝后面的人?”
不及细想,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听这声音,来的似乎是有数人。
我见老驼子左臂靠近肩膀处被烧了一团焦黑,腾腾地冒着黑烟,肉眼可见处,似乎还有火星在跳动,从桌上抓过茶壶,就要替他浇灭。
却被老东西给拦住了,脸色阴晴不定地道:“这是符火,用水不行!”
我当即把茶壶还了回去,眼见这一团焦黑还在缓慢地往上扩大,似乎是血肉中还有一团活火正在向上焚烧,不禁有些心惊肉跳。
老驼子闷哼了一声,转身坐到椅子上,道:“徒儿,给为师倒杯茶。”
我应了声是,去提了茶壶,把杯子倒满水,就在这时,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只听有人叫道:“在这里了!看他往哪里跑!”
这回叫的这声音跟上次是一样的,显然是同一个人。我没有立即回头去看,给老驼子倒好水,又递到他跟前,这才把茶壶放下,站到老驼子身边,转身看向门口。
老驼子看了我一眼,“唔”了一声。
只见门口进来四个人,三男一女。一看清那女人的相貌,我的心就咚咚咚地连跳了三下。这女人年纪不小,穿着一身淡白裙衫,脸型圆中见方,眉目间颇为温柔,经历岁月风霜,眼角已经有了些细纹,但一双眼睛却是极为灵动。
他妈的,竟然是姜楚红那个狐狸精!
当年第一次见到这女人,还是在荣华殡仪馆里。那次之后,我就对这个极度难缠的女人印象极深。要说我遇见的人中,青子那死女人绝对是最难应付的,但问题是她再怎么难搞,应付她我乐意啊。
至于这姜楚红,我是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被她给撞上。
再看了一眼,就又看到一个眼熟的人。站在姜楚红身边那个男的,国字脸。唇上两撇胡须,板着个脸,背手而立,相貌颇为威严。对于这人,我只知道姓梁,是姜楚红的丈夫,当年也来过殡仪馆,只是对他的印象就没那么深了。
另外两人都是没见过的年轻人,一个稍微矮些,大约二十来岁。眉眼倒是长得不错,就是这鼻子是缺陷,一个圆乎乎的大鼻头,乍一看颇有些滑稽。另一人则是稍微高些,年纪也要稍稍大上一些。这人倒是长的不错,身材修长,五官也可以,就是一进门就瘫着一张脸,跟谁欠他几百万似的,看着令人讨厌。
这次倒是没见到上回那个莫名其妙的变态。
“师娘,我说这老贼往这儿跑了吧!”那大鼻头兴高采烈地道。听这人的声音,大概刚才在外头大喊大叫的就是他。
我仔细看了他一眼,这人既然叫姜楚红师娘,那应该是那个姓梁的徒弟。只是这人一张口不是叫师父,却是叫师娘。显然平日里两人中拿主意的还是姜楚红。
“哟,这里还有个小贼呢!”这大鼻头大概是突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