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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开始了,气氛很是热闹,大家争抢着诉说着这段时间各自的经历。
“都停停,听我说一句。”灵犀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说:“这次最大的功臣是北玄老爷子,来,我先敬您一杯!”
师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让灵犀坐下,接着他说道:“各位,这里除了阿杰、邵俊还有我之外,你们都是异类。。。”
“师祖,不对,胖妹她也是人类。”我指着胖妹更正师祖道。
“她?不对啊,她明明是灵芝化身的人形,老夫眼还不花呢,应该不会看错的。”
“什么?灵芝化身?”大家均是一愣,全都用惊疑的目光看着胖妹。
“胖妹,你自己说,自己究竟是不是灵芝化身?”小怡眼露不悦,质问道。
胖妹神色有些慌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说不说?你究竟是什么?隐瞒自己的身世又有何居心?”小怡站了起来,面显凶光。
胖妹见此情形,慌忙起身离座,然后退在一边跪了下来。
“师姐别生气,我说就是了!”
我一怔,胖妹怎么改口称呼小怡为师姐了?
只听胖妹说道:“师姐,其实,我就是你的小师妹,也是师傅最后收的徒弟。”
一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搞懵了,全都呆呆地注视着胖妹。
“我确实是灵芝化身,师傅给我起名白婉茹。师傅她老人家生前嘱咐我,让我追随三师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透漏自己的身份,说是怕仇家寻仇。”
“那,你可知道师傅生前最喜欢临摹的一篇文章是什么吗?”阿亚问道。
“知道,是王羲之的《兰亭序》。师傅最爱那句: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骨殇为妄作。”
灵犀和阿亚同时站起身走到了胖妹身边,小怡这时伸手把胖妹扶了起来,他们四人彼此看着,随即一起冲着北方跪了下来。
“绿如嫣然命如花,花下别年品绿茶。茶香如旧人已逝,逝于月前勿念它!”
四个人竟一起念出了这首诗,而后均是泪流满面,磕了三个头后,灵犀悲泣着说道:“师傅,您的四个不孝徒儿今天终于聚齐了,您老在天有灵,要保佑弟子,我们决不辜负您老的嘱托,替天行道,济世救人!”
“好!真是太好了!”
等他们四个重新落座后,师祖连声叫好,说今天可真的是喜事不断,他也想沾沾喜气,想了一份心愿,可不知道能不能如愿。
“老人家,您快说出来,让大伙听听。”幽灵怪提议道。
师祖端起酒杯喝干了酒,然后站起身,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我今年已经86岁了,估计也活不几年了,我们正一派不准娶妻生子,而老夫又一直没有徒弟,所以至今仍是孤伶丁一个人。。。还是说我的心愿吧,我很喜欢阿杰这孩子,想收他为徒,就是不知道阿杰愿不愿意。。。”
师祖说完用询问的眼神盯着我看。
说实话我没想到师祖会说出这样的心愿,一时被震住了,张着嘴巴愣在了那里。
“杰哥?杰哥?你倒是表个态啊!”邵俊拿手直捅我。
“啊?哦!”我赶紧站了起来,看着师祖说:“这。。。我。。。师祖,这事是不是得跟我师傅说一声,我怕他。。。”
师祖表情有些尴尬,说是是是,应该!应该!毕竟那是我第一个师傅,必须得征求他的意见。。。
“征求什么啊!杰哥你的师傅也是正一的弟子,按辈分应该称老爷子师爷爷,师爷爷要收徒孙的徒弟为徒还用。。。。咦,不对!差着好几辈呢!这以后杰哥的师傅咋称呼杰哥啊?这。。。”邵俊把自己绕进去了,直晃脑袋。
灵犀这时站起来说道:“我看这样,杰哥父亲早逝,老爷子又无子,不如就收杰哥做义子,这样就不用跟杰哥的师傅请示了,你们觉得如何?”
大家一听纷纷表示可行,是个好主意。
师祖又有了笑脸,乐呵呵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热,想想师祖这一生也确实够苦的,如今风烛残年,心里一定十分渴望有个依靠,我能做他的义子也是自己的福气,不能再推脱了。
想到此,我撤身跪下便拜,口中喊道:“义父在上,孩儿给您磕头了!”,然后就“嘣嘣嘣”磕了三个响头。
“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师祖赶忙把我搀了起来,然后上下打量着我,继而抚须大笑道:“老夫今天也有了儿子了,哈哈哈,开心,开心哪!来来来,大家一起干杯,今天要一醉方休!”
师祖,或许我应该改口称为义父,他真的喝多了,最后我把他扶进房间,照顾他睡下了。
安置好义父,我就到了大厅,见所有人都在喝茶聊天。
“杰哥,事情已经都结束了,我们商量着这就准备走了。”灵犀等我坐下后说道。
我想了想,觉得也确实没什么事了,就问他今后的打算。
“回逍遥洞,师兄妹聚几天,然后各自在尘世修行,济世救人,以求早日如师傅那样得到正果,杰哥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陪义父一段时间,然后再看情况而定。”
“嗯,也是。。。那我们就此告辞吧!等老爷子酒醒后代我们师兄妹四个问好。”灵犀说着就站了起来,他三个师妹也赶紧站起身来。
“杰哥。。。灵儿要走了,你要多保重!什么时候有时间了,记得来看灵儿。。。”灵儿眼泪婆娑地哭诉着,看着让人心里酸酸的。
“灵儿放心,如果杰哥有时间了,一定会去看你的,好了不哭了,赶紧跟你师兄上路吧!”
我、邵俊还有幽灵怪把他们师兄妹四人送到了门外,然后依依惜别。
第二天一早,义父醒了,得知灵犀他们已经早走了时,就催促让我们也赶紧上路。
就这样,在一个阳光普照清风徐徐的早上,我和义父还有邵俊辞别了幽灵怪,一起走出地宫,踏上了归返的旅程。
第一章()
一路上,我们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了云台村。
然后就暂住了一晚,和王大爷还有李叔他们简单说了一些事情的经过。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按照在路上定好的,邵俊由王大爷送回去和娟娟汇合,然后回家。我则和义父走云台村的后山小路,赶往河南安阳林州市郊区一个村子里,去探望他一个身患重病的朋友。
一路上义父的精神矍铄,特别健谈,给我讲述了他拜师学艺的经过以及遇到的各种奇闻怪事。
他说凑这段相处的时间,会把平生所学全部教给我。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要知道义父的能耐就算学个三成,也就足可以傲视阴阳界了。
我们出了山就开始坐汽车赶往河南地界,中间又转了几次车,等到了林州市里时,天刚刚擦黑。
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再次坐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就在一个名为寿平的小镇下了车。
“从这个镇子往西北,再步行一个小时就到老朋友那村子了。”义父说着就往四周观望。
“义父,咱就走着去?”
“对啊!如果能遇到顺风车最好!”义父说着就走向了西北的一条不宽的土路。
“愣着干吗,走啊小子!”他转身催促着我。
“哦!”我紧走几步跟了上去,边走边说道:“义父,您也不换身衣服啊?这身道袍都快脏得冒油了,而且这一路上别人看咱俩就像看耍猴似的。”
“是吗?哈哈哈哈!我没觉得不好啊,不过你说了,那就等到了你叔叔家再换,行吗?”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都说人老了就成了老小孩,看来一点不假。
“义父,咱们要去的村子叫啥名啊?”
“龙虎村!”
“名字叫的够大的,不过就看村里的风水压不压得住。如果有山有水,前有聚气的名堂地,后有稳固的靠椅山,村里就会出大人物;不过,假如有山无水,村里女人就短寿,意外死亡的很多。有水无山,男人一样活不长。”
“还有吗?”义父饶有兴趣地问道。
“有啊,村里的牛羊都长不大,个头会很矮。”
义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我说:“行啊小子,单凭一个名字就说出这么多,不简单!不简单!”
“义父,您去过,觉得我说的可对?”
“对了**,村里有山无水,女人通通活不过55岁。牛羊嘛,也说对了,个子都很矮。”
我很开心,就问义父自己所没有看透的是什么呢?
“他们村养不得狗,养了就会失踪。另外,每年必会有四个投井死亡的女人。”
我听了大吃一惊,如此说,这个村子就有些诡异了。
“义父,您一定是去过村里对吧!那您怎么没查出原因呢?”
“那次义父我是进了村就病了,全身僵硬,跟死人差不多,命都险些丢在那,还哪有心思去查啊!等病一好就离开村子了,这次带着你,有了帮手了,咱们不妨好好查查。”
“好啊!我最喜欢探险了,那咱走快点!”我说完就拉住义父让他快点走,惹得他大骂我是想把他一身老骨头跟扯散架了。
正说笑着往前走,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串清脆的铜铃之声。
回过头,见一架马车由远而近“哒哒哒”地走了过来,车辕上坐着一个60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根短鞭,哼着小曲。
他哼的很像是豫北小调,由于是方言,听不清内容,不过听懂了一句,就是哥哥想阿妹想的睡不着觉。
等车到了近前,义父见车上空无一物,就喊道:“这位老弟,是去龙虎村吗?”
“扣八”老人点着头说道。
“扣八?啥意思啊?”我纳闷地问。
义父一笑,说这是林州方言,就是“是啊!”的意思。
“老弟,我们俩也是去龙虎村的,搭你的车行吗?”
也不知他说了一句什么,反正义父是听懂了,就高兴地招呼我上车。
一路上义父用林州话和这老汉聊的挺欢,我是一句也没听懂,瞪着眼看着他们时而大笑,时而叹息。
正打瞌睡,感觉后脑勺被人拍了一下,就猛然清醒了。
抬头见车子走到了一个悬崖边的山路上,车箱外就是万丈深渊,崖下白雾缭绕,看着让人胆战心惊。
老汉指着崖壁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义父频频点头,望着崖壁沉思不语。
我抬起头,见崖壁上有很多小洞,大的如箩筐,小的也有篮球大小。
“义父,那些洞像是人工凿出来的,有啥用啊?”
“是放死婴的洞穴!他们把死婴装进罐子,再放进这样的洞里。”
“义父,悬棺倒是听说过,不过这样专门藏婴孩的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葬法有什么说法吗?”
这时那位老汉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什么,义父一笑,给我翻译道:“他说这是老辈人传下的,说婴灵容易回来寻仇,所以这种方式就可以用山神镇住它们,让它们安心去投胎。”
“这不是瞎掰吗!”我听了甚觉惊讶,把装婴儿尸骨的罐子就这样放在洞里,会被日月的光线照到,能不能投胎先不说,容易变成婴妖倒是真的。
真想着,后脑勺“啪”竟又被拍了一下!第一次我还以为是义父揍的我呢,可这次我清醒着呢,义父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