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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恐怖的阴影。
我,在各种古怪的风声里渐渐睡着了。
当阿成把我唤醒时,窗外已经泛起了淡淡的亮光。
“黄爷爷呢?”我见黄爷爷的床上空着,就问阿成。
“师傅早醒了,刚出去,说是到院子里转转。”
“哦,黄爷爷完全好了吗?”
“除了头还稍微有点痛,其它都没事了。”
“那就好!我去洗漱一下,对了,你问关于夫妻树的事没?”
“问了,师傅说他知道,是两株缠绕着生长的古槐树,师傅说等你醒了就带我们去。”
“好,我赶紧洗把脸去!”
晨光出现,我们在黄爷爷的带领下开始往古村右边的山上出发。
到了半山腰处,在一处庄院门外的悬崖边上,发现有两株参天大树互相缠绕着,树前立有一石碑,刻着“夫妻槐”三个大字。
我凑近石碑看去,见碑文上记述着夫妻槐的来历。
说是那时衡王的一个女儿下嫁到了一户贫穷百姓家,他们的爱情故事感天动地,于是便在他们家门口,长成了这棵奇异的夫妻树,几百年来任凭风吹雨打,依然紧紧相抱,不离不弃。
“就是这里吗师傅?”阿成问。
“婆婆梦里说的夫妻树对吧,应该就是它,快点,一会儿阳光照过来露水就没了。”
阿成从袋子里拿出一大张很大的塑料膜铺在了树下,然后找来一根长棍子,开始摇晃树枝。
树叶上的露珠纷纷落下,掉在了塑料薄膜上。
阿成一会儿挪了挪塑料膜的位置,继续往下抖落露珠。
十几分钟后,黄爷爷看了看薄膜,说差不多了。
阿成放下棍子,然后我帮忙揭起薄膜的四个角,慢慢把它提了起来。
阿成拿出一只搪瓷缸子,放在了薄膜下边凸出部分的正下方,然后,他拿出一枚钉子,扎破了凸出部正中的薄膜,于是,被收集起来的露水就通过小孔流进了缸子里。
阿成端着缸子看了看,然后拿出一个茶杯,把露水都倒了进去。
“行了师傅!”
“好,那咱们赶紧回去,还有好多事要干呢!”
第十一章()
正往回走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拿出一看,竟是师傅打来的!
我看了看前面走的黄爷爷和阿成,然后就停下来接通了电话。
“师傅,您还好吗?”
“阿杰,师傅很好。我刚看到你发的信息,小子,按你说的情况,你们今晚的处境会很惊险,说九死一生有点过分,不过,要想收服那么多的妖邪,你黄爷爷他估计把握不大。”
“师傅,可黄爷爷他爱面子,已经决定今晚要放手一搏了,怎么办呢?”
“多准备些柳枝,最好找条黑狗,另外找一些公鸡血。我们风水派对妖几乎没什么必胜的法子,还是要看你黄爷爷的,也许他有必胜的把握也说不定,记住,如果真出现万分危急的关头,就咬破右手食指,把血洒出去,然后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师傅,什么算安全的地方啊?”
“村里的宗祠啊!”
“哦!我明白了师傅。”
接过师傅的电话后,我心里踏实了很多,往前望去,见黄爷爷和阿成已经走出很远了,于是,我就忙朝着黄爷爷的方向追了下去。
到了古楼,见院里很是热闹,杨万秋站在院子正中,正指挥几个人往二楼紧靠我们右边的房间里搬东西。杨强竟然也来了,忙里忙外地给杨万秋帮忙。
“呦!黄师傅,您回来了!我把东西搬过来了,今晚我们一家都睡这。”杨万秋看见我们进了院子就赶忙走过来问好。
“黄师傅,听说你们去夫妻槐那了,还没吃饭吧?我让人把饭已经送到你们房里了,你们快去吃吧!”杨强也走过来说道。
黄爷爷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上楼回到了房间。我们进屋后,见桌上摆放着油条、包子、煮鸡蛋,还有咸菜和小米粥,我们也是真饿了,坐下就吃了起来。
刚吃完,杨万秋和杨强就走了进来。
“阿旺,过来把东西收拾一下!”杨强喊来一个小伙,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撤了下去。
打扫停当后,黄爷爷就让杨万秋和杨强快坐,阿成赶紧给烧水泡茶。
“黄师傅,您看还需要准备什么?”杨万秋探着身子问。
“准备一张大方桌,两根红色粗蜡,再准备荤素贡盘各五个,扎五色彩旗十个,另外,在院子里挂起十盏红灯笼,还有,买檀香十把,香炉大的要粗一些的。这些东西你马上找人去买,务必在下午买齐。”
“好嘞,黄师傅您就放心吧!您一会儿列个清单,保证下午全部买齐。”
我站在一边,忍了忍,终于没忍住,于是说道:“杨老板,你最好找一只黑狗,另外,弄些公鸡血,再找些柳枝。”
杨万秋点头答应着,说一会儿写在单子上。
列好单子,杨万秋就去找人购置东西去了。杨强则继续和黄爷爷说道:“黄师傅,要不,我今晚也搬过来住吧,我心里老不踏实,觉得还是跟您在一起安全点。”
“不行不行,今晚古楼是最危险的地方,万秋是没办法了,你不一样,你还是在家更安全。”
杨强点了点头,然后问:“黄师傅,我在想,就不能找高俊栋让他收回法术,不让那些妖怪出来不就行了吗?”
“我们昨晚已经进过暗道了,就是想搞清楚这高俊栋所施的召妖之术究竟到哪一步了,如果可以挽回,是最好的结果,但。。。唉!老夫昨晚险些把命都给仍在暗道里了,所以啊,今晚的这一劫是怎么都躲不过啦!”
杨强沉默了,默默地抽着烟。我猜想,他一定在想着如果黄爷爷失败了,他的小命估计也就快结束了。所以他今晚根本在家呆不住,他宁愿在古楼亲临现场,也不愿意在家受那份等待的煎熬。
“黄师傅,今晚我还是在古楼住吧,就住您这屋,到时也能给您帮点忙什么的。”
他的心思果然被我猜中了!我看着黄爷爷,看他如何作答。
“你在家的话,我在古楼胜了,你就安全,我死了,你估计也活不久。所以是生与死两种可能;你在这,就算我胜了,你也有可能会死,因为我到时可能照顾不到你,我如果死了,那么你活的可能性就是零!经过我这么一分析,你觉得在家住还是在这住呢?”
“那。。。我,我还是住家里吧!”杨强表情尴尬地笑着说。
下午三点,杨万秋的车停在了古楼的院门前。
“黄师傅!黄师傅!”他站在楼下喊着。
黄爷爷正在看那页制妖的资料,听到喊声后就走出了房间。
“黄师傅,东西全买齐了,您看放在什么地方?”
“等我下去!阿杰,阿成,走,一起去看看!”
黄爷爷带着我们俩下了楼,到了院门前后,杨万秋赶紧打开后备箱往外拿东西。
“你们俩,把这些先拿到院子里。”黄爷爷吩咐我和阿成。
等东西都拿完后,我查看了一遍,然后问道:“杨老板,我说的东西怎么没有啊?”
“哦!你说的东西不用买,咱村里现成的都有,杨强去准备了,估计也快到了。”
正说着,杨强就走了进来,只见他一手牵着一条半大的黑狗,一只手拎着一个容量十斤的塑料壶。他后边还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抱着一捆柳条。
“万秋叔,您早到了啊!”杨强向杨万秋打着招呼。
“我也是刚到,东西都准备齐了吧?”
“齐了,黄师傅,您看行不?”
黄爷爷看了看,说:“这些东西你交给阿杰吧!”
我赶忙上前接过拴狗绳和塑料壶,又让小男孩把柳条暂且放在了屋檐下边。
“这狗叫什么名字?”我问杨强。
“它叫皮蛋!”那个小男孩答道。
“皮蛋?这个名字可真逗!”我蹲下身伸手要摸皮蛋。
“小心,皮蛋脾气坏,会咬你的!”小男孩警告我说。
“是吗?”我说着用眼睛盯着皮蛋,手摸到了它的头,然后我说了句:“皮蛋乖,过来!”
皮蛋立即听话地跑到我面前,用头在我身上不停蹭着以示友好。
“咦!”小男孩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阿杰师傅,这壶里是公鸡血,够用不?不够还有呢!”
“这有六七斤吧!够用了够用了!”
这时黄爷爷走了过来说:“万秋,阿强,你们赶紧找人用高一些的竹竿把灯笼挂起来,院子东边五个,西边五个,两个灯笼之间相隔一米,灯笼里边都用灯泡照明。另外赶紧找十根短竹竿做旗杆,把五色旗穿好后分别插在每一个灯笼的下边。阿杰,阿成,你们负责摆好桌子铺好台布,准备设坛!”
于是都忙活了起来,院子里像过年一样热闹非常,一群村民在院外看着,议论纷纷。我看见小饭馆那个老板娘也在人群之中,她一直撇着嘴在冷笑,我当时真想上去抽她几巴掌。
天逐渐黑了下来!古楼院子里却热闹依旧。十盏灯笼高高地挂了起来,并且里边的灯泡全都亮了。五色旗分列两旁,中间是长方形桌子,上铺黄色桌布,桌上摆放着鸡肉、猪肉、鸭肉、苹果、香蕉等等各种荤素贡品,中间则是一个很大的香炉。
“黄师傅,几乎都弄好了,咱们歇会,去吃饭吧!”杨万秋向黄爷爷请示道。
“老夫没心思吃饭,这样吧,随便买点包子什么的,谁饿谁吃,不饿的继续干活。”
杨万秋答应着去买饭了。
我看了看天空,一轮圆月早已升了起来,非常皎洁明亮!
黄爷爷也看了一眼夜空,而后叹了口气说道:“这种月亮是众妖们最爱的,可对咱们却毫无助益,阿杰,阿成,今晚,你们俩无论发生什么都千万别分开,切记!”
我和阿成对看了一眼后,说道:“您就放心吧,我们俩就是死也不会分开的!”
第十二章()
晚上十点,古村渐渐安静了下来。
黄爷爷让杨强回家了,走之前,黄爷爷拉他在一边耳语了多时。
杨强走后,黄爷爷让杨万秋和他的家人早早关门休息,然后画了两道符分别贴在了门和窗户上。我又在他们门框和窗框上插了不少的柳枝,并把塑料壶里的鸡血倒出了一半给他,告诉他紧急的时候就泼出去。
十点半,黄爷爷喊我和阿成再次聚在一块儿商量今晚的事。黄爷爷此时已经换了一身道袍,我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打扮,仙风道骨的样子让人凭生了几份敬畏。
“爷爷,你这装扮真是够酷的,让我拍张照片存起来如何?”
黄爷爷摆了摆手说:“爷爷我这是怕万一失手了,死时的样子给祖师丢脸,所以穿了这套道袍,就算死,老夫也得风风光光的啊!”说完捋着胡子哈哈地笑了。
爷爷的一席话说得我心里酸酸的,老人家这一生斩妖除魔不知经历了多少命悬一线的惊险时刻,他也怕死,只是已经可以坦然以对了。就像我师傅说过的:做我们这行,命就像风筝,随时都有断线的可能。
“师傅,我,我有个提议!”阿成突然犹犹豫豫地说道。
“说!”
“能不能,考虑用以妖治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