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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者营地。
高阳等人目送车队远去,假模假式挥了挥手,锁了大门折返平房。狗熊般强壮的虬髯汉正熟练的拆卸着枪械,见高阳过来,操着不标准的中文道:“去竖几个标靶,明天教你们用枪。”
“好的……请问,怎么称呼?”高阳身高差不多得有一米八,站在壮汉面前也只能仰脖子。
“你可以叫我金刚。”壮汉咧嘴一笑,浓密的胡须一阵颤抖。
高阳瞧着这厮还蛮好说话,于是凑过去套起近乎:“这是中文名?还是翻译过来的意思?”
金刚壮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瓮声瓮气道:“是我的外勤代。”
“那您本名是?”
“康斯坦丁·格奥尔吉耶维奇·帕乌斯托夫斯基。”
“金刚教官,以后请多指教……”
……
三台重型越野驶离城郊密林,从乡道转往高速,朝着城外疾速遁去。caroline坐在头车副驾驶,伸手关掉了嘈杂刺耳的金属乐,揉了揉眉心,幽幽叹了口气。
开车的白人瞟了她一眼,问道:“有麻烦?”
“嗯。”金发洋妞应了一声。
“去哪里?”司机缓缓放慢车速,正前方是分岔道,caroline并没有告诉他目的地是哪里。
洋妞举着通信外勤给她那张纸页看了看,从腰包里取出地图对照了一番,蹙眉道:“陇海线。”
“嗯?”
“下高速,从火车站出发,沿铁道走。”洋妞收起地图,掏出一盒精致的女士香烟。
“任务是?”白人没有犹豫,跟后撤打了个手势,尾车变头车,折返而去。
“信基站被毁……”洋妞似乎也没有弄清具体情况,踌躇一番,疑惑道:“而且有一列火车通过。”
白人愣了一愣,惊疑道:“确定吗?”
caroline摊了摊手,无奈道:“所以需要我们去确认。”
“除了基站还有什么损失?”
“仓储被洗劫一空。”
“明白了。”白人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拿出对讲和前车交代了几句,扣上安全带加快了速度。
……
古城百公里之外,郑西客运专线。
斜阳晚照,林草摇曳,土石路基一旁,道砟碎石垒起低灶台,一双白皙红润的手擦着火柴,点燃碎石包围的枯叶枝干,拢着风,火苗簇簇燃起,从手边背包里取出些细碎木炭盖到了火上。
生火的姑娘很有耐心,蹲在火堆旁静静地等着木炭燎起烟,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喜色,端起一升装塑料水桶往旁边土地上倒了些浑浊污水,用手将泥沙搅拌了一阵,又从包里取出几个长了青芽的土豆,捞起泥巴均匀裹上,小心地放进了火势愈旺的简易坑灶。
姑娘擦了擦脸上的黑灰,转头看了眼铁轨边的人影,抿嘴一笑,起身走了过去。
铁道旁的女生盘腿坐着,手上扶着一张画板,身旁躺着一个被开膛的行尸,胸腔被利器剖开,脏器肚肠散落在外,血腥味浓重。年轻姑娘长发飘飘,肤色白皙水嫩,体型看起来有些瘦弱,一双汪着水的美眸正聚精会神的盯着铁道另一边的树林,以及渐渐沉入西山的残阳。右手握着一支画笔,粉嫩唇间咬着笔杆思虑一番,用笔刷蘸了些行尸腹腔中的粘稠血浆,在调色盘里稀释了些,然后奋笔疾书,在纸页上唰唰画了起来。
满脸烟灰的姑娘走到她身后瞧了瞧,莞尔一笑,用手指沾了些血浆,探手在画布中央点了一点。作画姑娘一愣,旋即喜笑颜开,急忙用笔刷在圆点周围勾勒起来,没一会儿,一副血池浸染的残阳铁道便跃然纸上,单一的色调非但不显枯燥,反而通过深浅不一的色层透出一股浓重的斑驳感。
“大功告成。”作画姑娘咧嘴笑了,咬掉签字笔帽,在右下角龙飞凤舞写下“惠惠”二字。
身后的姑娘拍了拍她,道:“干嘛写我啊,我只点了一下。”
“没这一下就不完整咯。”作画姑娘嬉笑着说了一句,想了想,又在后边添了“雨安”两个字。
“这还差不多。”惠惠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帮她拆下画布摆在一旁,捡起两块石头压住,暴力风干。
“晚餐吃什么?”叫做雨安的姑娘将画板递给惠惠,扳倒水桶冲了冲手,吸着鼻子凑到了简易炉灶边。
“烤土豆。”惠惠抻了个懒腰,用木棍拨了拨坑底烧成焦黑的土豆,问道:“晚上赶路还是露宿?”
“露宿吧,这边防护网都完好的,应该没有行尸。”雨安两眼紧盯着火堆里的食物,方才专注挥毫泼墨的艺术家神采消失不见,转眼就被饿死鬼附体。
惠惠蹙眉看了看渐黯的铁道左右,犹疑着点了点头:“没有吗?那你颜料哪来的?”
“这个不算。”雨安搓了搓白皙手掌,急道:“我都闻到香味了!”
“着什么急,又没人跟你抢。”惠惠看她猴急的样子忍俊不禁,理了理头发,道:“那还是老规矩,我守前半夜。”
“好的。”雨安辘辘饥肠被火堆里缭绕香气勾得咕咕直叫,起身活动了下腰身,望着防护网外隐约可见的林立高楼,问道:“要不明天咱们进城吧?”
“不去。”惠惠果断的摇头拒绝,撇嘴道:“你大长腿跑得快,我可撵不上。”
“我拉着你一起跑嘛。”雨安嬉笑着弯腰抱住惠惠,腰间露出一抹雪白,修长双腿裹着深色牛仔裤,个子着实不低。
“不去,城里太危险了。”惠惠苦着脸央求道:“咱们的物资不是还够一段时间嘛。”
“可我不想吃土豆了。”雨安撇撇嘴,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嘀咕道:“咱们都走几个月了,停下歇歇嘛。”
惠惠拗不过她,蹙眉想了想,只好应了下来:“你有想法吗?打算去哪?”
“找个可以长住的地方嘛,天天睡帐篷,受不了了。”雨安见她答应,心满意足的坐了下来,拿木棍拨出两个烧黑的土豆‘梆梆’轻磕,将外边一层泥壳剥开,轻轻一掰便露出了芳香馥郁的金黄土豆。
“那我们……”惠惠说了一半停下话头,似有些犹疑,扭头看住了身边的铁轨。
“怎么了?”雨安瞧她表情不对,急忙转身看向四边,反手抽出腰间镶金错玉的英吉沙小刀警惕起来,蹙眉看了一阵,表情忽然也变得有些奇怪,喃喃道:“你听到了吗?”
“嗯…你看。”惠惠怔怔地点了点头,起身和她站在一处,指着压在铁轨上晾干的画,只见压在画纸上的石头正微弱而的颤动着,仿佛远处山洪崩泻渐进,石头嗡嗡跳动一阵,‘咣当’跌落轨枕。
‘呜~~库擦库擦库擦~~~’
一高一低两个姑娘愣愣地退开几步,听着耳边由远及近陌生又熟悉的轰鸣,抬眼看向远处,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消失不见,蜿蜒铁轨尽头,一尊钢铁长龙冲破黑暗,裹挟着凛冽劲风呼啸而来。
ACT 84:阴天()
act84:阴天
开春后的第一场雨不期而至,抛却从前情人般的呼吸,转而变成了一个独处深闺已久的怨妇,裹挟着疾风闷雷,宣泄也似的瓢泼而来,连下三天仍然没有放晴的意思。
宋酒拉开窗帘,看了眼铅色天幕,无奈的点起了蜡烛。本想借着雨天卧床放松一下,谁曾想乌云依旧厚重,将光线遮蔽的严严实实,整个城市仿佛被盖上了一层幕布,灰蒙蒙的一片,明明清晨阳光正好的时间,而天色却好像垂暮黄昏。
楼下空空荡荡没几个人,这种天气没法进行户外作业,几个冒雨外出的人在加固大棚,篷布顶上积了好多雨水,大棚支架倒不怕负重,无奈塑料棚布看起来有些不堪重负,已经撕扯开好几条口子,正往里疯狂灌水。大棚里开春才播种,这种降雨量显然有点夸张,为防泡坏幼苗,负责种植的人员不得不冒雨赶工。
外出巡防的队伍也撤了回来,风急雨骤,水雾涟涟,也就行尸能肆无忌惮的雨中漫步,民兵对*凡胎,根本吃不消一直驻守雨幕。小魏和刘焱坚持了两天,最终于小魏病倒告终,全员回撤环岛,闷在房里度假模式。
宋酒揉了揉眼睛,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任由带着水汽的疾风卷进,驱散房里呛人的烟雾,斜对面酒吧二层立着一把阳伞,明俊伟坐在下边,左手烟右手酒,正挥手跟他打招呼。宋酒哑然失笑,对这个资深酒鬼颇为无奈,从早到晚,只要有闲暇,基本酒瓶子不离手,真不知道这三年他从哪搞来那么多酒,啤酒保质期有那么长时间吗?
正胡思乱想着,外边有人敲响了房门。
宋酒抻了个懒腰,套上裤衩过去开了门,穿着单薄睡裙的梦凡俏生生站在门前,正一个劲儿搓着胳膊。
“快给我暖暖。”梦凡睡眼朦胧,一头秀发蓬乱披散,光着脚跑进房间,二话不说跳上床钻进了被窝。
“嗯?”宋酒探头出去看了看,走廊里空无一人。
“我要换房,古丽抢被子,冷死我了!”梦凡蜷缩成一团儿,只露出个小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宋酒,诉苦道:“或者换个标间给我,分床睡!”
宋酒扑哧一笑,揭开被子钻了进去,乐道:“你俩在河岸不就一起睡吗?”
“那会儿不冷啊!”梦凡顺势骑上肉身取暖,抱怨道:“这几天阴雨,房里也潮,我都添了两床被子了,结果冻醒一瞅,人家身上盖一层,下边压一层。”
“睡我这儿吧。”宋酒听她说的有趣,抬手关上了窗户,点着烟吸了一口,道:“我这儿正好是大床,够你翻滚。”
“不要,给别人看到还以为咱俩什么关系呢。”梦凡撇撇嘴,脑袋在宋酒肚子上蹭了蹭,道:“洛宇呢?这两天怎么没见她?”
“她和佳姐在ktv那边。”宋酒打了哈欠,摩挲着梦凡光洁的后背,笑道:“你说咱俩什么关系?还怕别人看?”
“你是英明神武的九哥,得配艾菲那种恬静姑娘,或者是得力贤内助洛宇。”梦凡睡意还没过去,趴了一会儿就开始迷瞪。
“别念叨了,睡吧。”宋酒见她睡意涌上,便不再打扰,给她掖了被角,套上衣服离开了房间。
宾馆楼层里昏暗一片,都紧闭着房门享受这难得的休闲雨天,门外大雨瓢泼、水花四溅,两边的引水渠潺潺流淌,细碎砂石被冲刷出道道沟渠,水流激荡。酒楼那边冒着炊烟,宋酒闻着一股怪味,皱眉嗅了嗅,却没有找到味道来源,肚子适时响了起来,于是顶着倾盆大雨冲向酒楼,打算和厨娘佳混点儿吃喝。
厨房里亮着火光,厨娘佳绾了头发,正坐在水池边清洗菜叶,火光掩映,侧脸泛红。
“艾菲她们呢?”宋酒左右看了看厨房空空荡荡,只有厨娘佳一个。
“屋里呢,没让她们过来。”厨娘佳抬头冲他笑了笑,莞尔道:“饿了?”
“有点儿。”宋酒走进操作间坐到厨娘佳对面,疑惑道:“你一个人忙得过来?”
“有口粮的都懒得动弹,今天不用做大锅饭。”厨娘佳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将面前的菜盆推到宋酒面前,问道:“你以前不是在农田里干过活吗?帮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嗯?”宋酒不明就里,端起菜盆瞅了眼,奇怪道:“怎么了?”
“菜叶啊,这几天收上来的菜都枯了,是不是有虫啊?”厨娘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