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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俊伟惨然长笑,瘫坐在椅子里,道:“前一刻我还因为要杀人而惊慌失措,下一秒,我亲手杀了相处两年的同事,把他们的尸体烧成了渣滓。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除掉知情人,告诉实验室销毁了尸体,我可以编理由,说自己太害怕,所以一时情急毁掉了遗体。他们能把我怎么着?对不对?总不能因为我销毁了感染体而杀了我吧?毕竟我手上也沾了血,最多炒我鱿鱼,正合我意。”
“你…”苏岚哑口无言,嘴唇颤了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前边还是云淡风轻,骤然变作腥风血雨,这跨度也太大了。
明俊伟并没有等她消化信息的意思,似乎厌倦了回忆这些过往,于是加快了讲述:“之后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你应该可以猜得出来。我把感染体藏进了宿舍,然后回到实验室,按照事先编好的理由,谎称销毁了感染体,还带负责人去焚化炉看了看一蓬骨灰。我身上还沾着血,再加上之前的表现,负责人虽然恼怒,但却没有怀疑我,甚至都没有问起两个助手去了哪里,只是说这次实验结束我天亮通知上级公司,他们要去进行收尾工作。”
“我没想到一切如此顺利,感觉像做梦一样。”明俊伟的眼神中压抑着异样的癫狂,冷笑出声:“我当时想好了,天亮实验组一走,我立刻离开这里,两个大活人消失不见,不可能不被人察觉,公司或许有背景有能量,但我只是一介平民,免不了要背黑锅。手上沾了血,思维想法也开始发生变化,想在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当时怎么会那样镇定。”
“可惜你的愿景没能实现。”苏岚徐徐吐出一口气,恍然发觉后背居然渗出了冷汗。
“对,自作孽,都是命。”明俊伟眼神黯淡下去,一口饮尽杯中风雪,慨然道:“不引起怀疑,我一直留在通讯室实验组的结束讯,我把车都准备好了,只等实验组离开就立即动身……结果如你所想,天还没亮,宿舍楼那边出事了。”
“宿舍楼距离厂区有一小段路程,科技园区有很多公司,常驻员工的家属都在园区分有宿舍,以前我觉得园区空旷,那天晚上才发觉,这座园区居然有这么多人。”
“等我赶到宿舍楼的时候,到处都是哭天抢地的人,男人、女人、小孩子,衣服都来不及穿啊,浑身是血,疯了一样,都在喊杀人了,杀人了。”
苏岚秀眉紧蹙,手心满是湿汗,她看到明俊伟独眼中氤氲的水汽终于决堤,溃散出眼眶,蜿蜒成一道湿痕。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我迎着哭喊哀嚎的人群往回跑,想回宿舍……冲进楼里才发现,问题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百倍。楼道里,房间里,到处都是血,就像拍电影洒的血浆一样,脚踩上去很滑,还有种黏糊糊的感觉。我的宿舍在五楼,你能想象吗,血水顺着楼梯往下淌,就好像下水管道裂开一样,我都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
“你…回去了吗?”苏岚艰难地咽下口水,喉间发苦。
“没有。”明俊伟摇了摇头,随手拭去眼角水痕,颓唐惨笑:“跑到三楼我就受不了了,我看到好多半死不活的人,都在跟我喊救命,断手断脚的,开膛破肚的,我看到一个酒友,男的,肚子豁开那么大,他自己把肠子从地上捡起来,然后又塞进肚皮,嘴里淌着血,看到我,跟我喊‘明儿啊,救救我老婆,她在那儿。’”
“我想跑,但是腿软,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我是不是在做噩梦……然后我看见她了。”
“夏雨?感染体就是夏雨?”苏岚动了动嘴唇,声若蚊呐。
明俊伟点了点头,双手捂住脸,深深的弯下了腰。
苏岚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
“你和她…”苏岚犹豫了半晌,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是恋人?”
“是。”明俊伟抬起脸,嘴边绽出笑意:“她的工作性质特殊,我们没有结婚,也没公开。”
“所以,你的得知招募消息的渠道也是来自于她?”
“算是吧。”说出了一切,明俊伟轻松了许多,深吸口气,带着几分玩味的笑,道:“我们聚少离多,一年到头见不着几次面。有一次我跟她说,要不我去她们单位看大门吧,起码每天都能见到,她以为我开玩笑,说好啊,正好分公司招保安呢。我多问了几句,没有涉及她工作的话题,她也没有留意,所以我得到了消息,放下了手里的生意,去当了保安。”
苏岚全明白了,来龙去脉,事件始末,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其实听到明俊伟杀害助手那里时,苏岚就已经猜到了大概,否则谁会非亲非故的研究员,去杀害两个共事的同伴?后续情况苏岚大概能想得到,园区发生意外情况,作为安全主管,首先要做的肯定是封闭园区,然后通知上级公司以及应急单位,但实验区的安全主管却是明俊伟,两个助手也烧成了渣,那时候的么刚刚杀害同事,又亲眼到爱人变成了逢人而噬的怪物,没有精神失常已经是心理素质过硬,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
夏雨因实验事故感染,导致身死尸变,宿舍楼里尽是安眠于梦中的园区工作人员,一场突如其来的血腥屠戮于夜上演,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明俊伟如何说服夏雨藏身宿舍楼,以及怎样杀死同事,这些细节也就无需深究了。如此一来,地下试验场那个夏雨也就解释的通了,对于明俊伟来说,在相同的地点碰到一个同名同姓,并且也被相似理由所困的姑娘,怎么会不勾起那些往事回忆?或许是弥补心中的愧疚悔恨,明俊伟想方设法带她逃离囚笼,可惜天不遂人愿,两个夏雨,却难逃相同的宿命,最终都凋谢在这场浩劫之中。
回想起初遇明俊伟时的场景,以及那几个月天南海北的奔波……谁能想到这个鞍前马后给同伴挡枪子儿擦,嗜酒如命大大咧咧,没个正形的家伙,竟然会有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你说的对,没有谁是清白的,人们都说你的老师他们是罪魁祸首,实际上,如果我听从那个负责人的指示,杀掉夏雨,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苏岚黯然摇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如果真要追根溯源,责任只会在当权派和RCA,她、明俊伟、夏雨,这些人不过都是生死不足惜的蝼蚁罢了。搅动风云的不是他们,翻云覆雨的不是他们,他们只是承受了恶果,浸染了血泪。
“事态失去了控制,你当时侥幸未死。”苏岚喃喃自语,想起在小田庄明俊伟说起的往事,心底没由来的一阵憋闷。
“我没说完整。”明俊伟徐徐叹了口气,轻声道:“我说我一个人藏在办公室,其实不是。”
苏岚抬了抬眼皮,疑惑道:“那…?”
“我和夏雨在一起。”明俊伟笑了,看着苏岚震惊的表情,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还记得吗?在小田庄的时候,那里的村民把感染尸变后的亲人锁在家里。实际上,我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
“所以,当时逸帆和小金看不下去,我不让他们多管闲事,一方面不想找麻烦,另一方面……我理解那些村民。我懂那种感受,好好的至亲至爱,莫名变得嗜血疯魔,作为不明情况的亲人,我们心痛,难舍,纵然知道他们不会恢复如初,但也不忍彻底让他们消失,腐烂在土里。”
“我用绳子捆着她,和她躲在办公室里,看着她的皮肤一天天干瘪,变紫、发青,最后就剩一层皮贴在骨头上……我实在不忍心,我去楼道里偷回来一些腐烂的残尸,喂给她,就像喂孩子那样……白天我会撩开窗帘缝隙她晒晒太阳,可是没用,夏雨没有了,绳子捆着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用负责人给我的枪,送她以终结,之后,我离开了园区。”
ACT:270:天亮了()
ACT:270:天亮了
幽深街巷,窸窣有声。
阴影中的重型越野停止晃动,半掩的车门被踢开,高阳扶着门框走车,略微有些眩晕,赤身站在夜色中,身前满是血污,后背汗水涔涔,映衬着黯淡月光,披上一层异样光泽。靠在车边喘了口气,高阳仰天长笑,笑声有气无力,眉眼间尽是酣畅淋漓的满足感。回头看了眼车厢,姑娘仍趴在后座,吊着双手,后背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微蜷腿间一片狼藉,奄奄一息。
精神和**的极致快感逐渐淡去,正由巅峰缓缓坠,此前被肉欲甩出老远的理智,也随着愉悦的消褪蹒跚而来。
兽性发泄过后,担忧袭上心头,高阳知道,自己闯祸了。
这是Caroline调集武装外勤从海上带回来的人,并且特意交代把她秘密送往实验区……癫狂之后,高阳冷静了来,盯着呼吸起伏微弱近似不存在的躯体,慌了。
“该不会被操死了吧?”
高阳心里暗想着,深深吸口气,抬头看了眼天色,极远处已经隐隐泛起青光,天就快亮了。
“喂,死了没?”高阳弯腰钻进车厢,拍了拍姑娘被血染红的,尽管刚刚泻过火,但触手的滑腻感还是那么令人垂涎。姑娘气若游丝,凌乱长发散落着,遮住了惨白侧脸,高阳屏住呼吸,凑近雨安脸侧细听……还好,呼吸还是有的。
“别他妈装死,起来。”高阳放心了,只要没死就好,洋妞可以随时跟九妹消遣,自己凭什么不能在俘虏身上开开荤?想起那洋妞,心情又差了些,不干不净骂了几句,从地上捡起上衣抖了抖,笨拙的套在了身上。
“嗯?”高阳愣了愣,感觉衣服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探手一掏,乐了,原来是姑娘的小巧内裤。举在脸前用力嗅了嗅,颇有些意犹未尽,看看车里,再算算时间,高阳又有些心猿意马,咬咬牙,也罢,债多不愁,还不如一次过足瘾。
高阳收拾起衣服丢进车厢,钻进去打开了雨安手上的铐子。悬吊太久,双臂已经完全丧失了力气,软绵绵的掉落去,雪白皓腕两道深深的血痕,皮肉翻卷。背后的伤口不是很深,看起来骇人,倒不致命,现在已经不流血了,豁开的伤口覆着缓慢凝结的血痂,红肿一片。
高阳倒是不担心,反正实验室又不知道之前什么样,自己只管送人,一推四五六就行,想来实验室的人也不会特意去询问。拿过前座保温杯晃了晃,里边还有水,拧开灌了一口,剩的倒在了雨安身上,用衣服胡乱擦了擦她身上的血迹,清水刺痛伤口,气若游丝的姑娘发出痛苦哼声,身子微微抽搐了。高阳见状大喜,擦拭伤口血迹的力道又加大几分,强行将姑娘从昏迷边缘唤醒过来。
雨安喉间发出压抑的嘶声,睫毛颤动,艰难的睁开眼,透过脸前发丝,看到了自己垂在座位边的手。
“穿衣服。”高阳见她恢复了神智,抓起满是鲜血的衣服丢了过去,反手关上车门,又绕到了另一边。
雨安醒了过来,正试着动弹手指,之前,身体自我保护机制让她在接近承受极限之前陷入晕厥,所幸高阳疯狂的施虐没有伤及要害内腑,否则能否再度清醒还真不好说。一阵凉风自脸前吹来,雨安转动眼珠,看到高阳又站在了眼前,接着头皮一痛,被他揪着头发,强行把脸抬了起来。
思维感官还有些迟钝,疼痛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