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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也就三米来高,和原木围墙还差一截,扁扁的像个大盒子,靠近房顶位置有一排通风孔,门修在靠右处,关得很严实。宋酒打量了半天,有些气结,这大棺材没有窗户,想进去真的只有一条路。
封闭门应该也是不知道从哪拆卸的,门面上满是锈花,红铜斑驳,嵌在墙里好像一体似的,没有把手,没有门闩。显然这破门也是向内开的,里边的活尸只要挂把锁,外边的人就只能干瞪眼,除非强行破门,否则只能望而兴叹。
宋酒越发的想不明白,这些活尸究竟是要干嘛?
ACT 22:加菲不在家()
ACT22:加菲家
他们三个观察四周这段时间里,角楼上的守卫一直没有动作,或许是墙外的行尸已经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身后溜过来四只老鼠。
粉刺妹总算慢慢腾腾的爬了过来,脸上满是汗水和土渍,头发里沾满了草叶,看起来很是狼狈。宋酒把她拽到自己身边,问道:“活尸有枪吗?”
“守卫好像没有。”粉刺妹也说不清楚,她是在被送离途中设法逃脱的,对于这里的守卫力量基本也是两眼一抹黑。
“好像?”宋酒摇头苦笑,铁道游击队说过这里有强力武装,但是这里守卫民兵最多也就是土造猎枪,根本够不上“突突突”的档次。如果“突突突”都在这里边,仅靠他们三把剔骨刀岂不是来耍流氓的?
想到这里宋酒突然楞了一下,旋即想到了什么,急忙问粉刺妹:“营地里的枪你见过多少?只有门口的守卫有枪吗?”
“啊…是啊,猎枪一般情况下也不用的,河岸对面是野山,枪声太大,很容易引来行尸。”粉刺妹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歪头想了想,道:“那些押送物资和幸存者的活尸倒是有不少枪,都像电影里那种,很酷。”
宋酒放心了,就说嘛,如果守卫手里都有“突突突”,想要干挺活尸还不跟玩儿似得?依照厨娘佳的隐藏属性,绝对不会一味的隐忍、委曲求全。如此说来,铁道游击队来换取物资的时候,应该是恰巧碰到了“活尸运粮队”回归。
不过这只是猜测,宋酒也不敢太托大,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用笨办法,先装孬。起码先了解一下对方的人员数量和武装情况,实在不行就再等等,厨娘佳那边如果全部办妥,再拉大部队来强攻。
至今为止,宋酒只见过一次活尸,对于这种突然横亘在人类和行尸之间的“新物种”基本没有了解。县城那晚遇到的活尸,出场倒是非常拉风,看得出他们似乎不惧行尸,有一个家伙挨了一枪,也跟没事儿人似的。虽然宋酒一直在说“刀子扎脑袋里能不能死”这类狠话,但实际上他还真不知道能否奏效。
事已至此,再多的思量推测也没用,还是粉刺妹说的在理,试一试就知道了。
宋酒脸色凝重的跟阿海两人交代了一番,尤其叮嘱不能擅动。阿海他们跟宋酒时间不短,以往的套路都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有时面对强敌也是不管不顾一拥而上。这次对阵陌生的活尸,显然要更冷静一些,该认怂就认怂,绝对不能硬来。
矮着身子凑到铜锈门另一边,彻底消失在角楼守卫的视线范围内,剔骨刀装进了袖子里,搓了搓脸,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侧身过去叩了叩门。
“咣咣咣。”
红门不是实心的,发出的声响并不厚实,宋酒不引起角楼的注意,刻意放轻了动作,没曾想铁皮太薄,动静还是有点大。
靠在墙角的阿海探头看了看角楼,回头给他竖了竖大拇指,意思是上边没反应,行尸朋友依然牢牢吸引着守卫的目光。
角楼上没动静,仓库里也没动静。
宋酒假笑的表情都快僵硬了,里边还是没有回应。
“咣咣咣。”
这次稍稍用了些力,门上的铁锈都被震的簌簌直落。还是没反应。
宋酒疑惑的看了眼身后的粉刺妹,动了动嘴型:“怎么回事?”
粉刺妹摊开两手,表示她也不清楚。
“难道?出去遛弯儿了?”宋酒绷着的弦松了松,抬头看了眼通风口,太高,爬不上去。
“要不先回去?问问佳姐?”粉刺妹也被弄懵了,原本化身老鼠紧张兮兮的搞突袭,结果加菲家。
宋酒正犹豫着对策,忽然听到里边似乎有了动静,急忙把粉刺妹拉到身后,耳朵贴在门上听了起来。
门后窸窣有声,隐隐有些凌乱,好像嫖客刚刚脱下妓女的衣服,结果门口就来了扫黄的一样,急吼吼的。不过声响只是那么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接着有脚步声传来,走得很慢,似乎拖着步子。
宋酒有些紧张,摸了摸袖子里的剔骨刀,强行定下心神,凑近严丝合缝的门框:“有人吗?”
过了半晌,里边传来一个浑厚男声:“什么人!”
宋酒回头看了眼粉刺妹,后者跟他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接腔。
“哦,佳姐派我来领点面粉,食堂没有了。”宋酒编瞎话也是随口就来,悬着心脏等候回音。
“要多少?”男声回道。
“……”宋酒和粉刺妹面面相觑,说好的戒备森严呢?
“两、两袋。”粉刺妹急忙接住了话茬,还不忘瞪了宋酒一眼,演戏演全套,半路NG不是好演员。
“等着。”
男声说完便没了动静,宋酒附耳倾听,里边又有那种窸窸窣窣的声响,间或还有分辨不清的噪音,似乎是在翻找什么。
“你们平时领物资也这样?”宋酒突然有些好笑,早知道活尸这么害羞,他们还紧张个屁。
“我没领过…”粉刺妹也把脑袋贴在门上,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脸上的粉刺都泛起了红光。
又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又走近了门后,那男声道:“你们退后。”
宋酒没动弹,铁门上没有风口没有猫眼,你还能看穿墙不成?身体虽然没动弹,嘴上还是接了一句:“哦,退开了。”
话音刚落,‘喀啦’一声轻响,铁门打开了一道足够人侧身移动的缝隙,中间一条铁链绷得笔直,一支冒着烤蓝幽光的枪管率先探了出来。
宋酒吓了一跳,急忙向后退开两步,没等他说话,门缝里‘哼哧哼哧’塞出一个面粉袋子,由于门缝太过狭窄,二十斤的面粉口袋好死不死卡在了中间,门后的人似乎在用力往出推,震得蓬起一层白面儿。
望风的阿海两人也被门口的情况弄傻了,这活尸是傻逼吧?
宋酒抖了抖袖子,剔骨尖刀攥到了手里,上前两步询问道:“我来吧,我过来拉出去行吗?”
“嗯,咳咳。”那人干咳两声,把枪口抬起了几分。
宋酒弯着腰凑了过去,空着的手抓住了面粉袋一角,佯装使力,实则用余光瞄了过去。结果一眼就看出了其中有鬼,当即探手抓住了枪管,用力向外一扯,同时握刀的手顺着门缝狠狠扎了进去,径直攮穿了靠在门框那人的眼窝!
他动手太突然,等阿海俩人反应过来,宋酒已经把中刀那人顺着门缝给扯了出来,安静无声的门里突然大哗,随即里边有人发力,试图将铁门闭合了去。然而那袋要命的面粉还堵在缝隙里,任凭里边使劲也是无动于衷。
宋酒拔出细长刀刃,没去理会死命夹击面粉的铁门,蹲下身挑起了尸体的下巴。
这是个男性尸体,须发灰黄,虎背熊腰,身上紧绷着一身丛林作战服,体毛非常旺盛,身高足有一米**,最的是,这家伙不是中国人。另外,宋酒攮进眼窝的那一刀并不是致命伤,或者换一种说法……这个鬼佬中刀之前就已经死了。
他脖子下面有一条翻卷的切口,伤口很深,显然是被利器割喉,喷溅在胸前的血迹已经发黑,左边太阳穴也有一处伤口,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就剩个豁开的血窟窿。
宋酒抬头看住了粉刺妹,后者一脸茫然,显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有个死掉的国际友人。
“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什么人在看守这里?”宋酒问道。
“呃…我、我也不太…”
宋酒点了点头,心里大概有了计较,铁门不再关合,里边的人似乎放弃了。宋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听了听,与他正对的墙后有极力掩饰的急促呼吸声,宋酒弯腰将鬼佬的尸体扶了起来,面对着墙靠稳,缓缓将死人头凑近了门缝,等了几秒,猛地把尸体又塞了回去。
果不其然,尸体倒回去的一瞬,墙后捅过来一柄尖刀,刀刃从鬼佬前胸捅了进去,似乎卡在了骨头之间。宋酒不再犹豫,搬起尸体的腿从铁链上扔了进去,自己也矮下身子从缝隙间钻了过去,阿海两人紧随其后,怒骂声起,有金属入肉的声响和凌乱的跑动,紧接着一声女人尖叫凄厉响起。
门外的粉刺妹眼珠子瞪得溜圆,惊呼一声急忙手脚并用从门缝挤了进去,还不忘大声高喊:“艾菲!我来了!”
尖叫声戛然而止,门后凌乱的声响也归于平静。
粉刺妹跌跌撞撞的爬起身,傻眼了。
门旁边倒着两具尸体,一个鬼佬,还有一个中年陌生面孔,这人裤腿上满是面粉白灰,额头钉着一柄三棱刮刀,一双眼睛快瞪出了眼眶,瞳孔已经涣散。靠墙依次整齐堆放着高高的物资,食物、衣装、生活用品、药物农具等等,一应俱全,一字排开。
宋酒三人呈尖刀阵型面对着一条物资堆成了通道,里边有四五个满脸紧张的男人正与之对峙。
通道两边堆放的都是食物,左边面粉大米,右边是麻袋装着的土豆,刚才的短兵相接划破了其中一个袋子,口袋里的土豆挣脱牢笼,“咚咚咚”摔了满地,滴溜溜滚到了粉刺妹脚边。
那几个男人身后突然挤出个面容俏丽的长发姑娘,望着门口傻愣愣的粉刺妹,欣喜大喊:“古丽!!”
“艾菲!”粉刺妹深情回应。
然后,两个姑娘推开挡在她们身前对峙的男人冲向彼此,喜极而泣,紧紧相拥。
通道后边又有蹬蹬跑动的脚步声,两个男人被挤开,钻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欢呼雀跃着扑了过来,一脑袋扎进了宋酒怀里:“九九哥!我想死你啦!!”
ACT 23:奇葩朵朵开()
ACT23:奇葩朵朵开
本以为会是一场赶鸭子上架的凶险劫狱战,没曾想却变成了认亲团聚大会。
宋酒还有些发懵,拍了拍小丫头单薄的后背,左右上下瞧了个遍,总算是放下了心。小丫头除了身上的衣服和脸蛋儿脏了点儿,倒是没带什么伤,瞅她激动的神情和神采奕奕的眼睛,显然也不像牢笼囚徒那么狼狈,看起来精神头还蛮好。
“你梦凡姐呢?”宋酒也不傻,眼下情况一目了然,那几个跟他对峙的男人明显不是活尸,粉刺妹的同伴安然无恙,小丫头也健康无忧,左右就是不见辛梦凡。
“九爷够麻利的呀,不说一礼拜吗?”人未至,声先来,听到她调侃的话音,宋酒略微安心了些。
几个男人估摸着应该打不起来了,自觉闪到了一旁给娇嗲嗓音的主人让出了路,只是目光中还带着犹疑,上下打量这几个贸然闯入的年轻人。
辛梦凡光彩依旧,笑靥如花,长发随意在脑后挽了个发揪儿,身上披着一件下摆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