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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到了。悬龙府、河神府接到命令不敢怠慢,出动家臣兵丁,连夜告知大小仙众,而众仙们的反应速度也是快得出奇,有摄于包子位高权重的,也有受过姥姥恩惠的,他们骑马、驾鹤甚至化做原形奔跑而来。
包子心念着应该布置一下灵堂,而竟如包子所念,满屋瞬间盛开出灿烂的桃花,地上突然开放了无数雏菊,满屋馨香。姥姥端坐花团锦簇之中,双目微闭,仍不失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也在此时,奶奶家大门顿开,红光满堂,一股股仙气、一阵阵阴气交杂着弥漫进来,包子认识的、不认识的仙众们纷纷而来,在叩拜包子后,向姥姥焚香敬拜。
三太子来的最快,见着姥姥的遗容后哭着下拜。毕竟在包子体内多年,早已心心念念地将姥姥当成自己的长辈,老人去了,三太子如何不悲伤。三太子抽下扎头发的玉簪,用法力化了,作为对姥姥一生栽培的陪葬。
三太子三扣九拜之后,方才起身与包子搭话“这边来人都是鹿鼎山的仙众,上神需要个操持引领的,我安排悬龙府的家将们去做,您只需要坐好应答便是”
包子点点头,威仪地坐下,三太子立于其身旁,黄仙负责司仪“流翠洞洞主柳如芳居士,拜,二拜,三拜”,包子听姓就知道,来的是蛇仙。一貌美如花的女子拜过姥姥,用罗帕拭去泪水后,向包子行跪拜礼,离去了。
“姥姥在破旧的时候救过她家族人一命。”
包子轻轻颔首。
“清风洞洞主鲁明居士。。。。。”一位长相魁梧的彪形大汉,跪倒了就磕头,脑袋磕得地面直颤“老祖宗,谢当年不杀之恩呐”
三太子小声说“这是熊精,有一年闹饥荒,这东西耐不住饿,下山偷鸡,被村民射伤,围在一处洞里,是姥姥说项,把它放了。”
包子又点点头,他眼前呈现的几乎是姥姥一生所做善举的再现。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动物们的感情来的更是纯粹,你对我好,我记你一辈子。
仙人们络绎不绝,来来走走,献上了许多瑞宝,但多数被白菜花礼节性地送还。人群一阵骚动,还未来得及进屋的仙人们纷纷闪开一条道路,身披黛色披风的朱武快步走进大堂。向姥姥深深鞠躬后,朱武向包子拜到“末将来迟,请上神恕罪。”
包子品匝着眼前这位下属,心里五味杂陈。他是最懂礼数、最恭敬的一位,干事能力也强,只是心深似海,从不与大家交心。何况,这朱彦一回府上就销声匿迹,刺客又是以何种方式找到并混迹于河神府,换药是不是朱武的主意,这一切让包子大为费解。
朱武见包子危坐不语,便也不起身,再拜到“末将来迟,朱武请上神恕罪”。众仙见包子迟迟不作答,纷纷交头接耳,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朱武。在官僚体系里,领导的青睐有时候决定了舆论的走向,不得领导青睐的人,往往也是生活中被边缘化的。朱武一向恃包自强上神之令行事,由于包子不在鹿鼎山具体主持,所以众人皆以为包子与朱武亲同兄弟,故而才俯首帖耳。今天看来,包子危坐不语,朱武尴尬地下不来台,这算是什么兄弟呢?
朱武额头渐汗,这种尴尬让他如百爪挠心,而包子却不急不慢,依旧木讷着老脸,呆呆地看着朱武。
“令尊可好呀”包子没有给朱武看坐,由他弓着腰,提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包子感觉到,这个问题似乎不是自己提出来的,因为他开口时没有经过大脑。
“家父身体康健,每天还能练拳饮茶,三餐食量不减,劳,劳上神挂念。”朱武眼睛溜着包子的表情。
“府上乃是百里闻名的药都,家中藏的都是人间难寻的金贵好药,相信老先生的身体自然康健。”包子提到了药,然后细细地观察着朱武的表情。如果朱武参与计划,不能没有任何反应。
“上神恕罪,在下,在下忙于公务,未念及给萨满姥姥送些延年之药过来,让姥姥这样的走了,是在下之过。”朱武的确聪明,他在向所有人告知,包子不点自己的原因,是包子小肚鸡肠,怪罪自己没有舍些东西于萨满姥姥。
白菜花白了朱武一眼,她显然信了朱武的说辞。
包子暂时没发现朱武参与换药事件的破绽,便也不好发作“你看,我都忘了看坐了,坐吧”,说着伸手一指,将自己右手向的座位指给了朱武,按照排序,这个位置低于三太子的。
朱武赶忙坐下,心里松了口气,扭头看三太子没坐,只是静静地站在包子的身后。朱武见长官也站着,便也不好再坐着,慌忙又站起身来,伸两指一撮,一朵白花现于手中,忙戴在胸前,低头侧目,表现出悲伤状。
仙人们陆续离去,屋子里除了白菜花、黄仙和随后赶到的胡白二仙,就剩下了包子、三太子和朱武。
包子对二人有意无意地说“明年适逢天族举行盛宴,我等都要上天秉事,身边需要一名随官,二位中哪位有兴趣随我去?”
参加天族宴会是每个人间修炼者的至高梦想,届时历劫者可提前得到特赦,修身者可精进一级修为,即便是捞不到这些,玉液琼浆、仙桃美酒,包餐一顿下来,也是福寿无边、延年益寿的,下面挤破头也拿不到一个名额,被包子这么轻描淡写地一说,二人都纷纷俯首“在下愿往。”
“那好,这么要求上进,你俩就多努力吧。我至少要破了六煞鬼门,才好上天复命呀,时间来不及咯”
俩人对视一眼,向包子表示“我等一定殚精竭虑,助力上神破六煞鬼门。”说完互不看一眼,各自离去了。
包子意识到,自己在看着两人离去背影时,嘴角微微上翘,这种笑法,他此前从未有过。
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心里对话()
萨满姥姥的人间殡葬在次日白天举行,由于姥姥多年来助人无数,听到姥姥仙逝的消息,各个村子的人几乎跑空了,满当当挤在大门之外。二神舅舅也从外地赶了回来,哭天抢地地伏在姥姥棺材上痛哭,却迟迟拿不出个辄。反倒是包子沉着,他身为命魂不便显身,于是指挥着花花按照满族的葬礼规制,张罗着姥姥的葬礼。
花花安排二神舅舅给萨满姥姥穿上白色寿衣,以白纸覆面,以白线捆足,这是满族防止尸变的办法。但这些做法演变至现代,已经成为了一种礼仪,操持完毕,装入白家屯寿材铺贡献的樟木楠木双木制寿材内,因知姥姥魂魄已乘大轿而去,故而省了停尸三天的做法,差使壮汉以大铆钉封棺。
为姥姥寻找抬棺人的事宜费了不少唇舌,倒不是人家不乐意干,而是乐意干的太多,花花几经挑选,优中选优地找了八个品行敦厚、身材壮硕的后生,身材一般匀称,均腰系白绸,喊着号子将寿材抬起,缓缓出门。二神舅舅打番,花花抱着一箱奶奶生前最爱的物件,村里的古乐秧歌队也发挥了作用,吹拉弹唱地走在最前,虽然比昨夜冥军仪仗司礼的气派差了许多,但终是人间一道难得的真情相送。回头望去,跟随的人群排起了长队伍,前锋已经抵达圣人地,队伍的尾巴还没出村。
姥姥睿智,在一年前就亲自勘察了自己的葬处,她不与世人争风水宝地,而是选择在一处背阴的小山坡,找了一个可俯瞰大房镇的草坑,作为自己墓葬的所在。一柄铁炉钎扎在一枚道光通宝上,炉钎末端铁环上的红绸子随风招展。包子深知,萨满姥姥最擅长寻龙点穴堪舆风水,哪里是吉位她比谁都清楚,这老人家生前不占人便宜,死后也不抢宝地,其人品可见一斑。
“好人葬在哪里,哪里就是好风水”包子缓缓念到,悄声对花花说“让他们挖吧”
花花问“有哪位八字属金,可以动土的”三个中年男子应声而上,最先抢到了铁锹,闷不吭声地挖起来,花花对几个年轻后生叱责到“怎么让长辈们挖,你们该上的。”
“这个”几个后生挠着脑袋说“这几个,这几个,都是当年运动的时候对姥姥有亏欠的,半夜听了消息就奔这儿来了,谁劝跟谁急。没事儿,他们八字都属金。”
包子看着几个苍老佝偻的背影,轻叹一声“愿世间不再有倾轧和迫害吧。”
几个人干的卖力,不到半个时辰,墓坑挖好,二神舅舅跳下墓穴,测量了一下深度,感觉可以,就指挥众人落棺。众人挥锹填土,那边将姥姥一生用品点燃,熊熊烈火带着毕毕剥剥的脆响,这个人在世间的一切证据都已销毁。村民们陆续拉着马匹、牛羊和狗,用鞭子抽打着,从坟头跳过去,这是满族独特的风俗“烧饭”,原本是满族贵族死后要杀牛宰马以火焚烧陪葬,后被努尔哈赤以奢侈为由制止,仅让点起火盆,牵马坠狗过一趟即可。这种风俗保留下来,村民的意愿是送些牲畜给姥姥,以便在冥界过得富足。
包子知道冥界什么样子,根本用不到这些陪葬,但人们表达善意的机会还是要给的,于是也不制止,只是**着姥姥坟头的新土,心中无限哀思。
忽然,包子觉得身后阴风涌动,莫不是姥姥还魂来了?
包子忽然起身,转头一看,陆广站在身后,双眼阴骘地盯着自己。见包子回看自己,陆广立即收了眼神,呆滞地看向坟头。是啊,如果他是个人,怎么能看到有意隐身的自己?
花花对陆广的出现有些吃惊,眼前的陆广一脸哀伤,他身穿着米色的风衣,带着黑色的前进帽,双手持着一束白菊,斯文的打扮在村民中格外抢眼。众人纷纷看这个俊俏的后生,有些骚心萌动的半老徐娘们不免动了心思,叽叽咕咕地议论起来。
陆广将白菊放在姥姥墓前,深深鞠了三个躬“奶奶,说好了要看你,却一面没见到,您就驾鹤西去,怪我太拖延了”。包子心里笑到“早见着你,早把你收了,你还能蹦跶到现在?”
白菜花看陆广的表情变得复杂了,经过包子提点,她也发现陆广的眼睛与活人不同。包子悄悄掐了花花一下,花花方才觉得自己愣愣的,那就说点什么吧“内个,谢谢你,陆大哥,有心了。”
“节哀吧”陆广摘下前进帽,走到花花身前,一阵催人欲起的古龙水味儿扑鼻而来。白菜花不像以前那般迷恋他身上的味道了,她反而用指头轻挡了一下鼻子。
“不舒服?”陆广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包子知道,陆广看得见自己,倒也不躲了,抱着胳膊站在花花身边,冷冷地看着陆广。
陆广也不知是真看不见包子,还是视包子如无物,眼睛丝毫没有离开花花“花花,这几天我不走,在这儿帮你料理下吧”
“不用了陆大哥,没什么料理的,都完事儿了。”
“想必老人走了,你很伤心,回到家里也是徒增烦恼,不如去我哪里。。。。。”
“不行”白菜花断然拒绝,又觉得自己做得太突兀“我是说,家里还有好多事情”
“没事,反正你有我家钥匙,我随时欢迎。节哀”陆广戴上帽子,分开众人,向那辆黑色轿车走去。
“你有他家钥匙?”包子酸劲儿顿起
“以后再跟你说吧”白菜花叹口气,两个喜欢自己的男人站在一起,一个看着一个调情,这叫什么事儿嘛。
“花花,你需要找他介绍一下我的信息了”
“包子,你也觉